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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1章 哪怕赌上一切,我也要登上那个位置


话音落地,被砸到街边的小姑娘忽然凌空而来,从背后一脚将君天澜踹了出去!

        观战的众人完全不明白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只看见沈妙言发疯般对君天澜出手,不停地哭着,重复同一句话:“我说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

        君天澜连连退避开她的拳头与脚,纯黑的瞳眸不过瞬间就恢复清明,一把将发狂的小姑娘抱进怀中,对着她的耳畔,呢喃出声:“不打了,不打了!咱们回家,回家好不好?!”

        “不要再打了!”小姑娘仿佛听不见一般,在他怀中剧烈挣扎,灼热的眼泪和雨水一起,滴落在男人手背,“不要再打了……”

        君天澜怕四周的人发现她那双赤瞳,于是低头,紧紧含住她的唇瓣。

        高大的身影将小姑娘严严实实地遮挡住。

        清冷的山水香萦绕在沈妙言四周,带给她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那双殷红瞳眸骤然放大,渐渐地,在暴雨中恢复成琥珀色。

        君天澜略有些诧异她能够这样快地恢复过来,旋即将她打横抱起,朝软轿走去。

        暴雨倾盆。

        君舒影呈大字躺在街心的水坑中,三千青丝沾染着泥水,那张绝艳出尘的面容更是糊着无数肮脏的血块与湿泥。

        他睁开眼缝,奄奄一息地注视君天澜将他的小妙妙抱走,却没有力气阻拦。

        寿王府的队伍在雨幕中远去。

        四周的人不敢逗留,纷纷回到自己的雅间。

        君舒影疲惫地闭上双眸。

        不知过了多久,雨水不再浇落。

        一把油纸伞倾斜到他上方,萧城诀犹如修竹般立在伞下,以旁观者的姿态睥睨他的狼狈:“若殿下不曾酗酒,寿王有伤在身,又怎会是殿下的对手?又怎会让你心爱的女人,看见你如此难堪的一面?”

        他顿了顿,声音越发凉薄:“她是君天澜的女人,你抢不来她的心,却可以抢来她的人。只要登上皇位,这江山是你的,沈妙言,同样是你的。而你若再这么消沉下去,便只能眼睁睁看着君天澜登上皇位,看着你心爱的女人,被他囚禁深宫,夜夜承欢在他的胯-下——”

        君舒影捏紧拳头,骤然打断他的话:“住口……”

        萧城诀面无表情:“哦,也许不光是承欢于他的身下。她没有身份没有背景,只是个小妾。小妾是男人的玩物,一旦君天澜觉得需要用女人拉拢权臣,她就会被作为礼物送去给别的男人玩弄。可殿下什么都做不了,因为殿下终日沉迷酗酒,身心皆被掏空,自顾尚且不暇,哪还有能力保护心爱的女人?!”

        “我叫你,住口!”

        君舒影猛然跃起,一拳打向萧城诀。

        萧城诀轻而易举避开来,眉眼凌厉,一拳砸到君舒影脸上,直将他打得再度趴进泥水凼中。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他:“殿下在这里仔细想想,臣弟刚刚的话!”

        说罢,便转身离去。

        夜,已经深了。

        丝竹管弦声渐渐停歇,长街两侧的红色灯火一盏盏黯淡下去。

        君舒影趴在水坑里,满身都是污泥。

        ……

        另一边,寿王府。

        君天澜刚跨进东流院寝屋,便再也支撑不住,跌倒在地。

        后背的伤口尽都崩开来,血液将墨袍染成更深的颜色,看起来触目惊心。

        沈妙言让拂衣和添香准备两桶热水,艰难地将他扶到软榻上,用剪刀将他的衣裳剪开来,从桶里拧起帕子,细细为他擦拭身体。

        君天澜握住她的手腕,失血过多的脸在灯下看起来惨白惨白,点漆凤眸幽深可怖:“出去。”

        沈妙言诧异地抬头看他。

        “出去!”

        她握着帕子的手紧了又紧,脸色发白,一言不发地将帕子放进桶里,转身走了出去。

        “夜凛。”男人声音喑哑。

        夜凛从阴影处出现,弯腰从木桶里拧了帕子,帮他擦拭身体。

        男子到底不及女人细心妥帖,夜凛好几次不小心触碰到伤口,君天澜痛得紧紧咬住唇瓣,却皱着眉头没发出半点儿声响。

        沈妙言撩起珠帘,顿住步子,回过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抿了抿唇线,红着眼圈出了寝屋。

        外面拂衣端着木盆迎上来:“小姐身上都脏了,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吧?”

        沈妙言视线扫过去,木盆中堆放着她的中衣,还有些香膏毛巾等物什。

        她点点头,朝温泉池方向走。

        等沐过浴,拂衣一边帮她将头发绞干,一边轻声道:“主子听说您和宣王搅合到一起时,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愣是支撑着从床上起来,说要亲自将您带回来。小姐,若主子待会儿不理您,大约就是在吃醋,您可别跟他对着干。”

        沈妙言点点头,没说话。

        回到寝屋,只见屋中一灯如豆,帐幔低垂,男人已经在床上躺下。

        她掩上屋门,朝床边走了几步,却瞧见自己睡的那床锦被,被男人从帐中丢了出来。

        步子顿了顿,她沉默着走过去,拖起被子朝软榻走去。

        桌角的一豆灯火渐渐燃尽。

        屋中熏着极淡的山水香,丝丝缕缕,寒凉如水。

        沈妙言躺在软榻上,偏头望向雕窗外,滂沱大雨已经停了,夜幕中嵌着几粒黯淡的星辰,看起来孤独而寂寞。

        夜深了。

        君天澜听着软榻上传来的平稳呼吸,艰难地坐起身,撩开帐幔,盯着那个小姑娘看了半晌,赤脚下床,踉跄着走到她身边。

        他俯身在软榻上,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温凉的薄唇轻轻贴上她的唇瓣。

        那双凤眸中潋滟着比星辰更加寂寥的微光,仿佛地狱的业火燃烧过后,从灰烬中透出的点点暗芒。

        “我君天澜立誓,不惜一切手段,也要将你留在身旁。这天下是本王的,你沈嘉,也是本王的。”

        “哪怕叫我违背初心,哪怕叫我用尽肮脏龌龊的手段,哪怕叫我赌上一切,我也要登上那个位置。届时,妙妙,届时,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男人的凤眸,黑得深沉。

        他轻而易举撬开她的贝齿,在黑暗中肆意品尝她的甘甜。

        沈妙言在睡梦中觉得不舒服,嘤咛一声,将身上的男人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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