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勉强笑出来

推开门，白安寒看见香玉匆忙擦了擦脸，强忍着转过身来。

        “小姐，您回来了，奴婢这就去打水给您擦脸洗漱！”

        “等等，先不着急。”

        白安寒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走到小方桌边上，到了一杯茶水。

        似无意间瞥见香玉的面上，虽然在晕黄的烛光下，有些看不大太清楚，但是还是能依稀见到两个通红的巴掌印。

        白安寒瞬间沉下眸子，眸中如夜色一般深沉。

        “你告诉我，脸上是怎么回事？”

        香玉匆忙摸了摸脸上，嘴角勉强勾起。

        “小姐不碍事的，不过是走出院子的时候摔了一跤，脸挂在树枝上了，才变成这样。”

        白安寒前一世受过不少苦，这巴掌便是最后一段时日里的家常便饭，看着香玉面上的掌印，她实在是无法苟同香玉的说法。

        “说实话，你若是不想说，我自然会去查探。”

        白安寒没有说，自己曾经去太医院找过她，若是说出来的话，会更加令香玉不安。

        “小姐，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不过是奴婢做错了事情，被罚了两巴掌罢了。”

        白安寒阴沉的视线始终不曾移开过香玉的脸颊，不过还是一个小姑娘，脸上可说是最为娇嫩的皮肤，只要是稍微的一用力就能留下印子，他们的罪行便是一点点清楚的刻在香玉的脸上。

        “你给我说，是谁将你弄成这样的？说实话，不要在我面前撒谎，我是你的主子！”

        白安寒提高了声音，这件事情她无论如何不可能放下，她的人，她还没舍得动过手，没想到静安被人这样对待，真将人当作是傻子？

        “小姐……是，是二小姐和另一位小姐，今日……奴婢从太医院回来之后，手上拿着顾太医给的一盒膏药，谁知道进院子的时候被二小姐和另一位小姐看见了，二小姐就让奴婢过去，让人拿走了奴婢的膏药，还让人打了奴婢几巴掌。但是小姐，奴婢没事的，二小姐他们不过是以为奴婢偷了东西，那膏药好着呢，才用了没一会，奴婢的手便好了。”

        白安寒看着强颜欢笑的香玉，眉眼间划过一丝心疼，自上一世开始，香玉跟着她就没有过过好好日子，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重来一次，她曾经发誓过，不会让人再来欺负她还有她身边重要的人，香玉便是其中的一个。

        “下去洗洗睡觉，今日的事情且记在心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香玉看着面前的小姐，总觉得从之前一段日子开始，小姐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但是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小姐，您真的会为奴婢出气吗？”

        说罢，香玉嘴边的笑又重新放了下去，眼中的卑微让白安寒心疼。

        “可是那毕竟是二小姐，若是小姐有难处的话，不用为了奴婢去做一些事情，奴婢可以承受的住的，不过是几巴掌罢了。”

        白安寒鼻中一酸，看着面前的香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手中的杯子不断握紧，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清晨饭点还没有过，白安寒便被贤妃叫了过去。

        她还是如昨日一样，躺在贵妃塌上，即便身子不舒服，还是早早的就已经梳妆打扮的一丝不苟，头发抿得紧紧的，挽成一个雍容华贵的发髻。

        “帮本宫看，本宫今早起来，不是很舒服，”说着，贤妃轻轻咳嗽几声。

        边上的侍女连忙送上痰盂，帕子掩着白安寒看不到具体的东西。

        “贤妃娘娘可是痰中带血？”

        见贤妃面上的表情，白安寒知道自己说对了，正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却听见身后有人通传。

        “见过二皇子殿下。”

        “嗯，起来吧，母妃今日可还好？”

        白安寒眉眼不动，垂眸站在一旁看着地上，明显察觉到一道视线从自己身上划过，仅仅一瞬间的时间，但是却异常的清晰。

        “不都是那个样子，怎么？从你父皇那里过来的？”

        慕宏康的声音白安寒无论多久没有听过，都不会忘记，毕竟这声音在很久之前，曾经在她耳边耳语，只不过当时不知道，他说出来的，都是有毒的蜜糖，稍有不慎就死无葬身之地。

        “父皇那还没有去过，进宫来听说母妃身子不好，就立刻赶过来了，母妃现在可还好？”

        “还不就是那个样子，总是劳你费心，还是赶紧去看看你父皇吧，好不容易才叫你父皇对你另眼相看，总不能因为这一件事情落下了不好的印象。”

        慕宏康沉沉应了一声，从边上宫女手中接过茶盏，视线倒是移动到一旁未说话的白安寒身上。

        “白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贤妃眉眼微微一动，眯眼看着眼前的白安寒。

        “康儿，难不成你认识这白姑娘？”

        慕宏康嘴角轻轻勾起，眼前深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唇轻轻一动，说道：“认识，之前去丞相府的时候曾经见过一两面，但是好像白姑娘不太待见儿子呢，先前都不愿意相见。”

        此话一出，大殿上的空气凝滞一番，白安寒眉头一紧，心中早已经将慕宏康在心中骂了千千万万遍，这慕宏康什么时候说这话不好，偏生要在贤妃面前说。

        要知道贤妃娘娘是一个很护短的人，特别是对于他这个儿子，那倒是一个劲的推销，恨不得全天下的男子都不如自己的儿子。

        这个时候要是听见她不喜欢慕宏康的消息，还不给她穿小鞋？

        白安寒忍不住抬头，看向慕宏康，只见他嘴角上带着笑意，那轻松的样子像是不经意间说出来似的，只有白安寒知道，他像是那黑暗中的毒蛇，稍有不慎就会突然一口咬过来，

        如今贤妃的眼神便是最好的一个例子。

        “康儿，如今时候也不早了，还是赶紧去瞧瞧你父皇，我留下白姑娘在这里，还有些话说。”

        “是，母妃保重身体！”

        贤妃轻轻点了点头，直到慕宏康的身影消失不见，才将视线重新落到白安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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