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我和你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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煽风点火够了，慕白雪终是远离了慕锦绣，缓步走向了老太太：“祖母在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算妹妹犯了错，也断没有让她死在我们面前的道理，求您网开一面，饶了她罢！”
看着一身孤傲的慕白雪，铁石心肠的老太太都有些动容：“我没听错吧？你竟然为她求情？”
“就是！你这孩子！她处心积虑地想害你，你就这样放过她？是不是傻啊？”三夫人早就听得热泪盈眶，却连泪都忘记擦了，没想到这孩子这么明事理，心里这么苦！
“谁说不是呢？并不是人人都像你这么善良，你这边为她求着情，没准她心里还想着以后怎么害你呢，你这不是放虎归山吗？”于公于私，二夫人是绝对不想放过慕锦绣的。
看着这些无情的家人，再看看明明把自己踩到脚下蹂躏，把自己骂成一文不值，却博得了一身善名的慕白雪，再看看冷眼旁观的九王爷皇甫辞，慕锦绣恨得肝脾欲裂，人却膝盖一软跪了下去，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了下来。
“祖母！绣儿知错了！绣儿真的知错了！求您饶了绣儿这回吧？绣儿还没有及笄，不懂得什么是非对错，还只是个孩子啊！”无须任何人拦，恨意满盈的她再也没有寻死的心思，反而梨花带雨的爬向老太太，悲戚的抱住了她的腿苦苦哀求着。
一看到她这副熟悉的作态，慕白雪眉梢微挑——这才是慕锦绣该有的样子嘛！只要她活着一天，就绝不会放过皇甫辞，至于自己？她也要斗得过才行啊！
毕竟在身边宠过一段时间，老太太再铁石心肠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可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不然下面的妹妹们都这样效仿，闹得整个侯府乌烟瘴气可怎么办？
思量再三，她终是做了决定：“你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侯府是不能再留你了，回去收拾一下，搬去西山那边的庄子上闭门思过吧，没有召唤，不得回府。”
老太太这一句几乎是断了慕锦绣的前程了。只有德行有亏犯了大错的贵女才会被发派出府，关到庄子上去，和送去尼姑庵差不多是一个意思，这一蹉跎就可能是一辈子。
这要是落别人身上，肯定就哭哭啼啼的不肯了，偏偏慕锦绣乖乖的磕头跪谢了。
“多谢祖母！孙女定当痛定思痛，在庄子上诚心悔过的。”都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知道，现在跪在地上苦若隐忍，只是为以后更好的站起来反击。
“如此甚好！白雪觉得这样的处理可称心意？若是还有什么要求，尽管和祖母说。”
老太太慈祥的望向慕白雪，竟然公开征求她的意见，仿佛把她看得极重。
之前一看事情不好，还想把自己和慕锦绣同时送给九王爷的事历历在目，慕白雪岂会被她脸上的这种伪善所迷惑？一没有得意忘形的落井下石，二没有因为得势恃宠而骄，而是柔顺恭谦地揖首而答：“孙女倒是没什么要求，只是九王爷是不是也该给个说法？就算妹妹少不更事，九王爷可是成年男子，不管事出何因，妹妹都是他的人了，怎么能让她去别庄暂住？万一因这次的事，肚子里有了皇嗣，又当如何是好？王爷您说呢？”
她这顾全局识大体的言辞顿时迎来了一致好评，就连慕锦绣都直直的望向九王爷。
因之前慕白雪那一番言语，九王爷早就憋着一肚子气，当下就是一声冷哼：“以后若是任何低贱女子用这种腌臜手段爬本王的床，本王都要给说法，本王给的起吗？也不屑给！那是对皇家尊严的侮辱！若真是为她着想，摆在你们侯府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明天应承赐婚，把她们两姐妹都嫁与我，要么一碗避子汤，让她青灯古华佛在别庄过下半辈子。”
他这冰冷的一席话算是浇灭了慕锦绣眼中最后的光亮，整个人阴霾异常，不知想些什么。
早就知道他会拿此事作为要挟，慕白雪鄙夷地望着他：“我慕白雪不是圣母不是傻子，你们虐我千万遍，我却仍能待你们如初见，甚至还为你们着想！做错事的不是我，被你糟蹋的也不是我，被赐避子汤发派出府的更不是我，我为什么要搭上半辈子幸福成全你们？”
她的话音未落，慕锦绣突然飞扑过来，抱住了她的脚苦苦哀求：“姐姐！我的好姐姐！求你救我！绣儿不要被送出府，不要喝避子汤，也不要青灯古佛！那样和让我死有什么区别？难道您刚才说的姐妹情深都是假的吗？我们是同父所出的亲姐妹，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见她刚恢复点元气又想着作妖了，慕白雪不气反笑：“事到如今，你还想着嫁给他？”
“是！”慕锦绣咬牙切齿称是，不过那眼底再无爱慕之色，而是一片深深的怨毒。
“好！那姐姐就给你一次机会！皇甫辞！你口口声声说明天会赐婚，那么我们就以一日为期限，如果圣上或德妃明天真的召我进宫问及我们的婚事，我便答应了你，可如若过了明天此时，皇宫还没传出半点动静，我们的旧约从此休要再提，你我更是老死不相往来，可否？”
慕白雪似笑非笑地望着九王爷，心中笃定宫中出事，圣上和德妃宠在心尖尖上的小王爷危在旦夕，现在无暇他顾，根本就不可能再宣自己进宫，前世抓刺客，皇宫戒严了三天之久！
皇甫辞却想着，德妃向来一言九鼎，从不食言，当即重重点头：“好！我和你赌！”
慕白雪却直接遣人去拿笔墨，洋洋洒洒地把两人的赌约写在了宣纸之上。
“空口无凭，立字为据！有了前车之鉴，白雪有点不相信您的诺言呢，九王爷！”
“好！依你！若赐婚得成，我们仍仲秋之日大婚，不得反悔！”提及之前出尔反尔，同意退婚又当场反悔之事，九王爷也不气，不但在其上签字画押，还摸出专用的印玺盖了上去。
“白雪啊！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这事你要慎重，三思，先别急着画押。”
“是啊！德妃向来一言九鼎，即答应了九王爷这事，明日定会出头，你若真按了手印，就相当于答应和绣儿一同嫁进九王府了啊？闹这么半天怎么能让他们得偿所愿？”
其他人却神色各异，不知道这又唱的哪出戏，纷纷出言相劝。唯有慕锦绣如临大赦般冲着她重叩一拜：“绣儿多谢姐姐成全！绣儿日后定以姐姐马首是瞻，不负您今日的恩情！”
“呵！姐姐倒没奢望你能知恩图报，只要以后别再害我就行了！”
明知道明天根本就没有赐婚一说，慕白雪却坦然接受了慕锦绣的跪拜，心中一阵冷笑。
“罢了罢了！都散了吧！你们这些荒唐事老身也管不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老太太最是精明，瞥见她眼底若有若无的笑意，猜想这当中定会有什么变故，也就顺水推舟，结束了这场闹剧，总不能一直把九王爷困在塌上，在武慕侯府待一辈子吧？这事总要解决。
而慕白雪这一招以退为进也算是稳妥的办法了。明天圣上若真赐婚，武慕侯府若不同意，也是个麻烦事，会牵扯出很多问题。若不赐婚，还能绝了九王爷的心思，她又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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