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洞房花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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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怎么生气的回来了？这院子不搬了？”
相依为命多年，红拂向来最懂慕白雪的心思，这会也有些摸不清她在想些什么了。
“住习惯了，有什么好搬的！再说我真是桂花过敏，那院子想想都糟心！”
慕白雪其实从来就没惦记过清秋阁，只是单纯地想惩治慕清歌，让她心里有点数。
“可是我听说那院子里的桂花树全被砍了呀？三小姐都给气晕了！”
红拂竟挑好听地说，慕白雪却无力地靠在软榻上没回话，红拂更加无措了。
“小姐，您这到底是怎么了？莫要生气了！您若心里还不舒服，就打奴婢出出气吧？”
“傻丫头！晚上都要当新娘子的人了，我打你做什么？”慕白雪自嘲地笑了。红拂却听红了眼：“提到这婚事，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匣，怎么只换奴婢的亲事？不值得啊？”
“什么值得不值得！你在我心里是无价宝，用什么换你的幸福都是值得的。”
慕白雪拍了拍她的手，索性把从万春院老鸨那讹来的一千五百两银票全都递给了她。
“这些银票你们拿着，等老太太放了小武，你们买房子置地足够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她这算是防患于未然，万不能让他们走了以前的老路，生不能婚，却冤死在一起。而经红拂这么一开解，她也想明白了，自己喜欢谁，不喜欢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保护好身边该保护的人，别再步前世的后尘，大家都能好好活下去就很好了。
“呜呜呜！小姐！我的好小姐！红拂舍不得您啊？”
红拂抱着慕白雪大声痛哭，这会真是感动的都不想嫁人了。
慕白雪又哪里肯，直接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嫁衣送给了她：“我们年龄相仿，身材相仿，这嫁衣是我一针一线缝的，权当是送给你结婚的礼物，今晚你就穿着它出嫁。”
“那怎么能行？奴婢什么身份，小姐什么身份？这万万使不得！再说您也大婚在即，到时您穿什么啊？”红拂顿时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慕白雪却淡淡地笑了。
“傻丫头，你家小姐别说今年，这辈子都不想嫁人。等我办完该做的事，惩治了该惩治的人，就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和我娘度过余生，到时你愿意来，我们就还住一起。”
“呜呜呜呜……小姐！红拂这辈子都是您的奴婢，您去哪我就去哪儿！”
红拂自是以为小姐受了太多的苦，说得都是气话，慕白雪摸着她的头看向黑霜。
“你先去老太太那把小武的身契取回来，今晚就让他把红拂娶了去吧。”
黑霜很快就把事情办妥了。一听今天晚上就能娶亲洞房，大小姐还了他的自由身，小武也感恩戴德的来谢恩了：“大小姐！您就是我们再生的父母，我们愿做您一辈子的奴仆！”
“别说傻话了！这眼看都下午了，你也回去准备一下，晚上就把红拂娶走吧。”
穷人家结婚就是这样简单，交换庚帖把人一抬就算完婚，没那么多讲究。
不过红拂这嫁妆可就太讲究了，不但还了小武自由身，还能买房子置地，要知道，很多大户人家的嫁妆也不过如此，这简直就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到了傍晚，天还没黑小武就把红拂给抬走了，红拂哭得死去活来，说什么都舍不得走。
慕白雪也是眼泪汪汪的：“大好的日子，不许哭！我这有黑霜照拂，你不要担心。”
“还有我们！也一定会照顾好大小姐的！这是我们的份子钱，你别嫌少。”
司琴和知画也直抹眼泪，两人凑齐了十两的银子给她添妆。她们早前一直觉得大小姐飞扬跋扈，没想到却对下人这么好，原本高攀的心思也变成了真心辅佐，心算定了下来。
“嗯嗯！你们一定要照顾好大小姐！我会回来看你们的！”红拂感慨万千，刚才还觉得可以在这院子里横着走，没承想转眼就了嫁人了。她原本是舍不得走的，可是小姐的话就是圣旨，做事都是有神佛指点庇护的，这样做自然也是有她的用意，自己只要乖乖听话就对了。
好好的送走了红拂，慕白雪本就空虚的心又空出了一大块，眼泪也下来了。
瞧着她一个人默默坐在那里，由着天色渐暗到完全天黑，整个人都融入了黑暗中，好像随时会消失一样，黑霜勤快的端来了晚膳，小心翼翼地上前安慰。
“这明明是好事啊？真不明白你们一个两个哭什么？吃饭吧！”
说不感动是假的，黑霜边说，还边扭过头去，擦掉了眼角的湿意。
现在像慕白雪这样真心实意替下人着想的主子太少了，自己还真是跟对了人。
“黑霜，如今我身边就剩下你了，你若是对不起我出卖我，我以后哭都没地方哭去。”
慕白雪接过湿帕子抹了把脸，安安静静的吃饭，还叫她一起坐下吃。
“哪能呢？只要不涉及我们家公子，我绝对一心一意是您的人，更不会做出对不起您的事情。”黑霜虽然性格一向大大咧咧，但是论这忠心是绝对忠心的，用她的话讲，那就是做人得讲义气，说好给她当婢女，那就绝对会保护她的安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你可有喜欢的人？如果有你就告诉我，我但凡有能力也给你做回主。跟着我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会越来越艰难，我不想连累你。”
慕白雪说的真心实意，生怕没了红拂，黑霜会成了替罪的那一个。
“喜欢的人？有啊？你或许不知道，我也是出身名门，祖父是曾经和你外祖齐名的南北将军黑撒耶，只是祖父战死沙场，父辈又没有出息的，后来没落了。我那表哥倒是文武双全，人长得又俊俏，本是和我有着婚约的，可惜我家道中落配不上他，被他们家退婚了。”
没想到黑霜出身这么高，慕白雪吓了一大跳，转而握住了她的手。
“错失你这么好的姑娘，是你那表哥没福气！你记住！永远不要为那些不值得的人难过，因为他们不配！我们能做的就是好好活着，活出个人样来，最后让他们高攀不起。”
明明是很朴实的话，却听得黑霜的眼圈再次红了，跟着重重地点头：“小姐说得对！我现在也不妄想什么了！只想好好跟着主子，好好替他守着您，这样就心满意足了。”
说到这里，慕白雪就有些好奇了：“看你死心榻地的，到底是怎么成为夜听风的婢女的？”
“这……他救过我的命！如果他让我现在死，我都不会犹豫半点的。”
黑霜没细说，想必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不过她这一句话也断了慕白雪想收服她的心思。
“真羡慕你还有让你甘心赴死的人，我现在两袖清风，只盼我母亲和弟弟好好活着。”
“谁说的！你还有我们大公子啊？他对你如此掏心掏肺，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动心？”
黑霜就是个公子奴，一直想不明白夜听风那么好的人，慕白雪为什么就看不上。
“傻丫头！心不动则不痛，我这里已经空了，根本就没有心了啊！”
慕白雪放下碗筷，静静地望着夜空，这才发现今天的月竟是圆的，便双手合十许了个愿。
“希望红拂和小武能圆圆满满，长命长情！万万不要出什么纰漏，步了前世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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