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劝和不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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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公府的消息,自然很快就传到了郡王府。赵燕妤嫁过去的第二天,陪嫁的姚黄就回来送信了。
因为赵燕妤身边的丫鬟都被打发了两拨,所以秦王妃虽然给她陪嫁了四个大丫鬟,仍旧觉得不放心,干脆把精明能干的姚黄也给了她。这才新婚第二日,姚黄就回来了,可不把秦王妃骇了一跳么?“姑爷昨晚喝得烂醉,歇在小书房的……”姚黄本不想回来。再怎么在家里尊贵,嫁过去做了人家媳妇也要受点委屈的,除非你是公主。自然了,洞房花烛夜丈夫喝得无法圆房确实不是件好事,但成亲第二天
就派丫鬟回家告状,这行为也实在欠妥。但是姚黄不过是个丫鬟,赵燕妤在家里就娇养惯了,哪里受得了这个委屈,若不是姚黄劝着,怕是自己就打算跑回娘家来了,姚黄也只好回来报信。昀郡王眉头一皱:“大喜的日子,被人灌醉了也是有的,虽说歇在小书房不大妥当,但也不是什么大事。”昨日女儿出嫁,秦王妃哭成那样儿,他看着也可怜。虽说前些日子闹了好些事,春闱小儿子又不争气,但毕竟是心悦多年经了层层波折才娶进来的人,这些日子也还安生,那从前的情分也就渐渐浮起来,少不得在秦王妃屋里歇了,安慰她一番。结果这歇得好,一早就见姚黄回来,还道是出了什么大事
,原来却是为了这个。秦王妃却不这么想,反驳道:“王爷不知道女人家的苦处。洞房花烛夜就歇在小书房,岂不是给妤儿没脸?王爷不晓得那些下人们,牙尖嘴利,哪一个是省事的?英国公府近千的下人,日后妤儿当家一一都还要想办法降服,这会儿听说头一夜世子就没在房里歇,还不定嚼说成什么样了呢!”说着便哭起来,“亲家到底是做了些什么?便是喝醉了,也该往喜房里去歇,睡在小书房里算什么!我可怜的妤儿,进
了门就被人这样的打脸,后头日子可怎么过?”昀郡王心里对阮麒也有些不满,但女儿嫁出去了就是人家的媳妇,日后少不得要受些委屈,若是头一天就闹起来,惹得公婆不喜欢,将来少不得受的委屈更多。便耐了性子道:“你也莫要哭了,这事虽不好
,想来也是少年人一时贪杯过量,待他醒了,自然给妤儿赔不是的,也就罢了。”姚黄低着头没敢说话。其实据她当日悄悄往前头宴席上打听的消息,说是阮麒不用人灌,自己就喝了个烂醉。到后头朋友们看着不对,倒都反过来劝他别喝了,他只是不听。这事儿她打听了之后本也没敢跟赵燕妤说,想不到陪嫁的那个大丫鬟春卉,想是从下头挑上来的,巴不得要讨赵燕妤的信任,竟然也把这事打听了来,直接告诉了赵燕妤。当时赵燕妤就恼了,待英国公府里的下人们散了,起身就往小
书房去,她拦都拦不住。若非如此,也撞不上那个叫红玉的丫鬟。
秦王妃拭着泪道:“若照王爷这般说,倒也还好。”问姚黄道,“姑爷可给县主陪了不是?”
这下姚黄想不说都不行了,只得把头深深埋下去:“县主听说姑爷喝醉了歇在小书房,就想去给姑爷送碗醒酒汤,谁知道——”昀郡王微微皱了皱眉。若说新娘子去给丈夫送醒酒汤,似乎略有些不合适。到底是才进门的新媳妇,合该一步不多行,一语不多说的,哪里有反而奔着丈夫去的呢?但仔细说来,到底也是妻子关心丈夫,
也没有什么不应该的,因此话到嘴边仍咽了回去。却听姚黄吞吞吐吐,不由得有些不耐:“怎样了?”
姚黄低头道:“去了之后,却有个丫鬟在那里伺候姑爷,瞧着妖妖调调的,跟姑爷——”
“什么?”秦王妃气得脸都白了。新婚夜女婿不进洞房,却跟丫鬟调笑?气得直站了起来,“我去寻那小子!”“王妃——”姚黄膝行一步拦着秦王妃,“当时姑爷喝得烂醉,并不知什么人在旁,是那丫鬟不正经……”后头的话又难说了,“县主……县主当时大怒,叫人扇她的耳光,她就叫着姑爷救命……县主就更怒了
……叫春云和春卉打了她八十耳光……”
八十耳光,脸也打破牙也打松了。秦王妃知道这个,心里的气才稍稍平了些,冷笑道:“打得好!”
昀郡王却皱起了眉:“是姑爷的通房丫头?”
姚黄心想这才问到点子上了呢,把眼一闭道:“并非是姑爷的丫鬟,是国公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叫红玉的。”
秦王妃登时愣了。这儿媳打了婆婆的贴身大丫鬟,这算什么!“胡说!国公夫人的丫鬟怎会跑到姑爷的书房去?”秦王妃脑海里灵光一闪,顿时阴了脸,“莫非是国公夫人让她去伺候姑爷的?”毕竟阮麒不是阮夫人生的,听说也素来不得阮夫人的眼,没准就是阮夫人弄
了个丫鬟去离间小夫妻两个!姚黄低头道:“闹得动静太大,国公爷和夫人都来了。夫人一来就说那红玉是私自跑来的,立刻就叫拖出去打死。红玉就死拖着姑爷喊救命——奴婢看,实在不像是国公夫人让她去的。”倘若真是被阮夫人
派去的,那时候反而要被阮夫人打死,理应向阮夫人或是英国公求饶才是,怎么会只死拉着阮麒呢?
秦王妃气得面青唇白,咬牙道:“那姑爷说什么?”“姑爷烂醉如泥,闹都闹不醒。国公爷叫用冷水泼,虽睁了眼也混混沌沌的……”姚黄越说声音越低,“国公爷恼得不行,叫上家法,却有个姨娘冲进来抱着姑爷哭,不叫打……听说是姑爷的生母苏氏……最后
还是夫人叫把红玉拖出去发卖了,把苏氏撵了,最后姑爷仍是歇在小书房。因泼了冷水,今儿一早有些发烧,奴婢走的时候……县主还没去给公婆敬茶……”
“胡闹!胡闹!”昀郡王顿足拍案,指着姚黄,“你回来做什么?还不快回去,立刻叫燕妤去给公婆敬茶!”
姚黄嗫嚅道:“奴婢也是这样劝县主的,可是——可是姑爷确实未起,县主若是自己去敬茶,那也太……”赵燕妤自然是抵死不肯的,差点就甩袖子直接回娘家了。
昀郡王也说不出话来。新媳妇自己去给公婆敬茶,确实也没有这样的道理,可是若是不去,那还不乱了套?不圆房,不给公婆敬茶,那虽然拜了天地,其实也还不算阮家的儿媳呢。
“我这就过去!”秦王妃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真是欺人太甚!”“你坐下!”昀郡王一拍桌子,“嫁过去就是阮家的人来,你去做什么?”本来这件事完全是阮麒没理,但是被赵燕妤这么一闹,本来有理也变没理了!若是聪明的妇人,借着这机会笼络了公婆,日后阮麒再
怎么样,上头还有父母压着呢。偏偏赵燕妤不忍这口气,生生把辖治丈夫的好把柄给闹没了。
“王爷!”秦王妃也急了,“难道就让妤儿这样的受委屈?当初真是看走了眼!阮麒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他能平级袭爵还是我们郡王府出的力,如今竟然——”
“住口!”昀郡王一阵头疼,“你怎么糊涂了?”
秦王妃被他一喝,冷静了几分。阮麒平级袭爵这事儿确实有郡王府的功劳,但若赵燕妤拿着这事儿去压阮麒,那就要糟糕。
“你不能去。”昀郡王沉声道,想了一想道,“叫世子妃过来。”到底是自己疼爱的女儿,这件事又是阮麒失礼在先,也不能放着不管。
绮年一听昀郡王来叫,就知道没有好事,一边起身一边对如鸳叹了口气:“瞧着吧,我又夹在中间,两头受气了。”这边是公婆,那边是姨父姨母,最要紧的是,赵燕妤根本不是个听话的。
昀郡王果然未出绮年所料:“你过去瞧瞧,若燕妤还未去给公婆请安,务必叫她过去!”看了长媳一眼,能将自己丈夫攥得紧紧的,必然也能教赵燕妤怎么做的吧。
“儿媳定会好好劝三妹妹,只是——若是三妹妹一时拧不过这个劲儿来……”有人劝,也要有人听才行,她总不能硬押了赵燕妤去请安。
“告诉她,若是不听,我也没她这个女儿了!”得,坏人都是她来做……绮年很想望天,就赵燕妤被娇养的那个脾气,昀郡王这句威胁多半起不了什么作用。毕竟也不过是说说罢了,要怎么实行?难道昀郡王真会去宗人府把赵燕妤的名字从玉碟里除了去
不成?
“儿媳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这真是最常见的套话了,凡是说这样话的,都是明知道不当说也要说的。
“什么话?”昀郡王真是被儿女们搅得一个头有两个大。这个刚闹出找人替写功课,那个就掌掴了婆婆的丫鬟,想到这里,忍不住看了秦王妃一眼,这些年贤名在外,怎么把个女儿教成这样?
“儿媳想问问姚黄,从前边宴席上打听来的事,是不是全都告诉了三妹妹?”
姚黄微微一颤,低头道:“奴婢并没有说,是春卉说的。”
“为什么你没有说呢?”
姚黄把头垂得更低:“奴婢怕县主听了生气会闹起来,所以……”
绮年转向昀郡王:“儿媳觉得姚黄这样才是稳重的,知道什么对三妹妹是好,像春卉那样的,看起来忠心不二,可是这种时候不劝着三妹妹,反而挑起火来,实在是——”
“你去,把春卉带回来。”昀郡王冷冷地说,“姚黄赏银一百两,以后妤儿那边的事,你务必好生劝着。再有哪个丫鬟不劝着主子反而生事的,立刻发卖了!”
“是。”绮年带着姚黄退出来,换了衣服出门,在马车上才细细地问,“书房里那事,红玉到底做什么了?”要是阮麒已经醉成一滩泥,红玉还能干什么呢?
姚黄低声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姑爷睡在床上,红玉坐在床边上瞧着姑爷……”
“姑爷醉了,自该有自己的丫鬟伺候,她们呢?怎么倒是夫人身边的丫鬟跑了来?”
姚黄摇摇头,这她就不知道了。绮年叹了口气:“到了国公府,你只跟我一起,劝着三妹妹去给公婆请安。想来你也知道,三妹妹并不愿听我的话,只是这事关系到她自己日后在婆家如何自处——我若劝不住她,不过是被父王训斥几句,
到头来吃亏的还是她自己,你可想明白了?”
姚黄点点头:“奴婢知道。”她是赵燕妤的陪嫁,赵燕妤过得好,她才过得好,所以她并不能怂着赵燕妤随心所欲地摆威风,该先低头的时候还是要低头,“只是这事总归是姑爷没理在先……”绮年自然明白,昀郡王叫她上门去,还是有兴师问罪的意思的,只是比秦王妃亲自上门级别要低一点儿,再者觉得阮夫人是她的姨母,大约是觉得话也好说一些。她如果上门只去劝解赵燕妤,秦王妃肯定
不满意。但若指责阮家过了火,免不了赵燕妤这媳妇给人留下的印象也就坏了。总之,这真是件棘手的任务,昀郡王显然是想考查一下她的处事能力,但是天啊——她真的不是什么外交高手!
英国公府里气氛十分诡异。阮海峤那边气压极低,进进出出的丫鬟小厮们都是低眉垂眼,生怕哪口气出大了被国公爷听见就倒了霉。阮夫人这边却是喜笑颜开的,只是不让人听见罢了。
“母亲——”阮盼一大早就过来看情况,却想不到昨夜居然闹得那么凶,“母亲不该叫红玉过去的!”这也是丢英国公府的脸哪!阮夫人毫不在意:“又不是我让那小贱—人去的。”她不过是没去管红玉罢了,“若不是阮麒自己许过那小贱—人什么,她如何敢这么大胆?还口口声声叫着世子救命——”如今去了红玉这个眼中钉,又让阮
海峤怒责了阮麒,连苏氏也被重新关进了小佛堂,这结局简直是圆满极了。至于阮麒和赵燕妤究竟是否和睦,与她何干呢?
阮盼也无话可说:“那县主那边——”
“还不曾出房门呢。”阮夫人漫不经心,“老太君等了一个时辰等不得,先睡下了。”
“那我去看看祖母。”这桩婚事是阮老太君早就策划的,到如今弄成这样子,也不知老人家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去吧。”阮夫人如今只关心女儿,“你有身子,说几句就快回去歇着罢,这样昨日刚来今日又来,你婆婆虽不说什么,怕是心里也要不喜欢的。”阮盼应了,坐小轿去了阮老太君的院子。院子里极安静,一架紫藤刚刚长满了绿叶,投下淡淡的阴影,连屋檐底下挂的鹦鹉都缩着脖子,只看见阮盼进来,才忽然精神了起来,扯着脖子叫了一声:“大小姐
!大小姐!”顿时里头就有丫鬟欢喜地出来:“姑奶奶回来了?”
阮盼走进有些昏暗的屋子,阮老太君已经让丫鬟扶着坐了起来:“盼儿回来了?”
“祖母——”阮盼瞧着阮老太君雪白的头发,脸上的皱纹好像一夜之间就多了,不由得也有几分心酸,“祖母放宽心,小夫妻不过是闹些别扭,等二弟好了,去给县主陪个不是也就是了。”
阮老太君叹道:“哪里都能像你那么懂事呢……”若是儿媳也有孙女这般懂事,何至于此呢?还有那糊涂的孙子,人都成亲一年了,难道还惦记着?
“老太君,姑奶奶,郡王府世子妃来了,说来给老太君请安呢。”
说曹操曹操到。阮老太君暗暗叹了口气:“请世子妃进来罢。”
绮年走进屋里,倒觉得这房间好像比外头还冷些,空气里弥漫着檀香的气味,还有一种老年人住的屋子里特有的味道,说不太清楚。
“给老太君请安。”绮年盈盈一拜,起身对阮盼点头笑道,“表姐也在?”想必也是为了阮麒和赵燕妤回来的。“给世子妃搬张椅子来。”阮老太君咳嗽了一声,半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若说美貌倒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人物,虽然生得不差,可也并不比赵燕妤就出挑,只是那笑吟吟的从容态度
教人看着舒服,一举一动都十分舒展,不像京城贵女们那么讲究,却是别有一种林下风味,或者这就是吸引阮麒的地方?绮年也不多作客气,笑吟吟谢了座就斜着身子坐了下来。在路上她就考虑过了,跟阮夫人谈没什么用处的。对阮夫人而言,唯一关切的女儿已然嫁了出去,这英国公府哪怕闹翻天呢?只要爵位不夺,阮盼
靠着身后这个娘家能在永安侯府站稳脚跟就成。至于阮麒——阮夫人并不怕他将来不孝顺,自然更不关心他内宅是否和睦,闹翻了天,她正好看笑话。阮海峤倒是盼着儿子好的,但绮年跟他说不上话,将来自有昀郡王跟这个亲家去说。所以她想来想去,还是来拜访阮老太君罢。她是不知道阮麒究竟为什么把自己灌醉了,但是想来这后宅能约束他的,也
就只有阮老太君了。至于那个生母苏氏——只看阮盼出嫁的时候她闹的那一场,就知道也不是什么好鸟。
“今日过来,是郡王与王妃命我来向老太君问安的,三妹妹在家里娇养了几分,若是嫁过来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还请老太君多提点着些她。”
阮老太君随口敷衍了一声,仍旧端详着绮年。她知不知道阮麒折腾这一次是为她呢?若是知道,这样的不动声色,未免也太心狠了些。
“方才还怕过来早了,县主尚未敬完茶。”绮年看这老太君不接茬儿只管往自己脸上看,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好继续往下说,“如今看来该是敬过茶了,还好没有打扰到三妹妹行礼。”
话说到这份上,老太君不能不接话了:“麒儿病了,今日尚未能敬茶行礼。”
绮年稍稍放心。这句话等于就是把责任揽到阮麒一方了,倘若能劝着赵燕妤来请个安,基本上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表哥是怎么了?想是昨日欢喜,饮得多了些?”绮年觉得这关系倒好,一边表哥一边三妹妹,想跟哪边亲近点就依着哪边的关系称呼。
“是啊。”阮老太君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也只能点头,“到底是年轻人,没个分寸。”两边都在睁眼说瞎话,但是态度却很一致:息事宁人,阮家责备阮麒,郡王府劝导赵燕妤,把这事抹过去就好。绮年得了这口风,也就笑着起身:“没表哥带着,三妹妹这脸皮薄,估摸着都不好意思出屋门
呢,我去瞧瞧她。”
阮老太君并不多做挽留——本来今天也是来调解的,并不为来走亲戚,便是在阮老太君这里坐到天荒地老也不顶用的。
阮麒作为国公世子,住的是阮海峤从前住过的院子,极大的地方,花木扶疏,三月里有些已经开花,空气中都有微香,倘若不是屋里噼哩啪啦砸东西的声音传出来,还真是个好地方。
绮年进去的时候,赵燕妤正在对姚黄发脾气:“我为什么要先去请安?他呢?阮麒他人呢?他怎么不来给我赔礼!”
“若等他先来,你打伤婆婆身边的丫鬟,难道也打算去赔罪?”
赵燕妤一听见绮年的声音,嗖一下就跳了起来:“你来做什么,来看我笑话不成!”
绮年懒得跟她分辩什么:“父王让我来问问县主,是打算和离归家么?”
赵燕妤怔了一下。她自然不打算和离的,纵然是县主,和离了也要遭人非议。
“那就是打算在国公府好生过日子了?”
“不用你管!”
“那县主是要王妃亲自过来么?可知道这样一来,此事就再掩不住了?”
“那又怎样!”赵燕妤又恼怒起来,“明明是他——”
“怎样呢?”绮年反问,“不过是喝醉了,便是拿到外头去宣扬一番,谁还会说新郎官喝醉了是什么弥天大罪不成?”
“他跟那个贱—人勾勾搭搭!”
“捉奸捉双,县主到底看见什么了?”
姚黄听绮年说话这么赤—裸裸的毫不掩饰,不由得有些变了脸色,但看赵燕妤被绮年一句话堵住,那嘴张了张,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赵燕妤也张了张嘴,同样的说不出话来。绮年叹了口气:“我晓得我说什么县主也不爱听,但县主不听我的,总该听王妃的吧?我只说一句话,世子喝醉是世子的错,可是县主打了婆婆身边的丫鬟,说出去
到底也是理亏的。如今县主过去给长辈请安,那错就都是世子的了,若是等到世子来给县主赔罪,错就变成县主的了。县主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姚黄连忙道:“世子妃说的是,这也是王爷和王妃的意思。”
赵燕妤狠狠瞪了绮年一眼,到底还是低下了头。绮年左右看了看:“哪个是春卉?”
一个瓜子脸的丫鬟低头出来:“奴婢是春卉。”
“谁叫你在县主面前挑拨是非的?县主初来人家家里做媳妇,你不劝着县主温柔和顺,倒挑着县主生气。”绮年目光扫过剩下的三人,“姚黄,掌她的嘴!”
姚黄上去就左右开弓地扇起来。赵燕妤立刻恼了:“谁敢!”“父王说了,春卉不能留,立刻带回去。”绮年静静地说,“县主好好想想,姚黄知道世子喝醉了却没有告诉县主,春卉却是自己去打听了告诉县主的,难道说姚黄对县主不忠心?县主也该好生想想,到底什
么样才算对你好。”
春卉被抽了二十个嘴巴,姚黄拿出她的身契,绮年示意如鸳接了就起身:“我先走了,县主再想想。”当着她的面,赵燕妤是绝对不肯服软的,只有叫姚黄在背后慢慢劝了。出了院子,绮年刚刚走了几步,就听路边上有人叫了一声:“表妹——”一侧头,树荫里慢慢走出来个人,步子还有些歪歪倒倒的,满脸病容,只一双眼睛是亮的——阮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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