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舌战群儒

李子康脸色难看，目光偷瞄着父亲，吞吐道，“学生李子康，探花。”

        张铖珏脸色阴沉，捏紧试卷，“学生张铖珏，榜眼。”

        凌少颜昂首挺胸，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学生凌少颜，状元！”

        抬眼看向金銮殿时，惊愣在原地。

        皇上竟然就是羽公子！那叶姑娘就是……皇后娘娘？

        对于凌少颜的反应，南蛮羽司早有预料，他们怕他有压力，所以并没有将真实身份告知。

        至于那些傻眼的大臣，如果他不使一点小手段，凌少颜纵然才华横溢，也难坐上这状元之位。

        “凌少颜，你这个状元之名可是诸位大臣一致认定，你可不能让朕，还有诸公失望啊。”

        凌少颜回神，拱手作揖，“学生必不负皇上与诸公的期望！”

        “皇上，学生不服！”

        张铖珏走出，看向凌少颜充满敌意，“学生请求与凌公子当殿比试！”

        “皇上，学生也不服。”李子康接收到父亲眼神，赶紧上前道，“学生也愿当殿比试。”

        礼部尚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快步上前，对自己方才的一番言论做着补救，“启奏皇上，当殿比试在太祖之时也有先例，既然三位新贵都无异议，不如就加试一场，也好彼此间心悦诚服。”

        南蛮羽司看向凌少颜，“凌少颜，你意下如何？”

        凌少颜作揖，字字有力，“学生愿意加试！”

        “好。”南蛮羽司早就料到这种局面，试题早就想好，“既然你们都愿意加试，那便以‘天下有道者，民也，道也’为题进行辩论。你们，谁先来？”

        “学生不才，愿驱先。”张铖珏往前一步，胸有成竹。

        “好。”南蛮羽司坐好，“那就开始吧。”

        “是。”张铖珏起身，道，“学生以为，得天下者，应重道也。正所谓，道随乾坤而转，乾坤又为天地，天子是一个王朝的最高统治者，只有手中掌有最高统治权，天下皆可定！”

        “此言差矣。”凌少颜辩，“取得最高统治权、获得整个天下只是结果，其过程最重要的就是获得民众。

        民众才是一个王朝的根基，唯有民众齐心，王朝才能安定，而获得民众就得获得民心。

        所以，得天下者，应以民为先！”

        “我看你才是此言差矣！”李子康上前助威，“铖珏兄说的对，天下者应以道为先。你所言的民众、民心，不过就是一群依附者，就像是墙头草，谁厉害就倒向谁。

        你以为他们忠心耿耿，齐心协力，实则不然。

        有多少国破家亡被掳到别国做奴隶的，只要你比他们厉害，他们就可以臣服，只有天子，拥有最高统治权的天子才能够定邦安国！”

        凌少颜，“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得民心者才能够得天下！你所言的臣服那不叫臣服，那叫被动臣服，若是战乱起，他们绝不会拥护那个王朝的君主。只有真心让他们臣服的君主，他们才会拥护。”

        “真是荒唐！”张铖珏辩，“历朝历代，战乱何其多，是子民还是俘虏，时间一长，谁还能分得清。对于他们而言，只要君主仁明，国家安定便足以满足。你所言，也真是太看得起那帮蝼蚁了！”

        “蝼蚁再渺小，也可以决堤。”凌少颜不让分毫，“正所谓怨不在大，可畏惟人，载舟覆舟，所宜深慎，水能载舟，亦能溢舟。

        民心就相当于是水，想要得到天下，就要让“船”浮起来！

        当年六国纷争，梁国贵族康达趁乱起兵，依靠自己的军事天才和贵族的优势成为势力中最强大的一个。而且康达力大无穷，无形之中便给人一种心理上的威信。

        另外一个势力便是我朝太祖，那时的太祖无论是从出身还是势力、相貌都无法与康达相提并论，只能屈尊与康达之下。

        但是康达成功以后随便屠杀诸侯，对民众苛刻，连投降的几十万士兵都杀得一个不剩。对谋士的建议充耳不闻，刚愎自用。

        反是太祖从小和平民生活，爱惜民力，对人宽厚，十分尊重人才，对投降士兵愿意留下的收编，不愿意的就让他们回乡下，受人爱戴。

        最终康达因为残暴不仁而众叛亲离，而太祖则得到民众拥护，最终开创东陵，昌荣繁盛至今！

        难道说，太祖的成功只是因为统治，没有民心所向吗！”

        从内心深处发出的质问带着无穷的爆发力，一时间，宣政殿上鸦雀无声，众人皆为惊叹。

        张铖珏和李子康脸色难看的很，像是被鱼刺扎进了喉咙里，吐不出来还咽不下去。

        “好！”南蛮羽司鼓舞起身，“壮志凌云，凌少颜，你担得起你这个姓！”

        群臣反应过来，纷纷赞同，心悦诚服，高声齐呼，“恭喜皇上获得良臣——”

        养心殿。

        南蛮羽司欣喜拍着凌少颜的肩膀，“朕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确是一位良臣！”

        凌少颜跪地行礼，“臣之前不知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身份，有所冒犯之处，还请皇上恕罪。”

        “不知者不罪，快起来。”南蛮羽司搀扶起凌少颜，“朕对你是寄有重托，只望你能够替朕分忧解难，肃清朝中李谋的余党，还朝中一个安宁。”

        凌少颜神色坚决，“臣，必不辱皇上所托！”

        六个月后。

        景仁宫。

        越临近临盆，叶风华嗜睡症就越厉害，起初一天还能保持四分之三的清醒，如今只能保持二分之一。

        “皇上，您对娘娘真好，又亲自下厨做娘娘爱吃的米藕。”

        听到平儿的声音，叶风华强撑着睁开眼睛，打起精神，隆起的小腹都快挡住了她的视线，支撑着床铺坐了坐，就见南蛮羽司拎着食盒走了进来。

        “醒了？是不是我吵醒了你？”

        南蛮羽司将食盒放到桌上，先走到碳火旁驱了驱周身的寒意，这才将食盒打开，端出米藕走过去。

        “你最近胃口不好，我看你只有这个能吃两口，便又给你做了点，你尝尝。”

        “你又下厨。”叶风华嗔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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