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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一十六章 知恩,感恩!


  月亮缓缓移动到了西面,显然,此时已至深夜,但有一个人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这个人便是渡厄。

  现在的他是李泽轩的家奴,自然李泽轩去哪儿,他就跟着去哪,李泽轩今夜参加完书院的晚宴就回到云山别院歇息了,他自然也跟着来到了云山别院!

  自从踏上云山的那一刻起,面对这边新奇的建筑、陌生的环境,渡厄心中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来到了仙宫!因为云山上的建筑他全都没见过,便只能将其归之为仙宫了!

  渡厄之所以翻来覆去睡不着,主要是他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跟在李泽轩身边所遇到的一幕幕景象,比如朱才荣在其母坟前自尽、李泽轩回炎黄书院给学生们讲话,还有就是今夜的书院晚宴……

  这一桩桩事情,有些跟渡厄有直接关系,有些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正是通过这些事情,才让渡厄认清了自己,并对李泽轩这个人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之前好歹也是天龙教的二号人物,如今却成为了李泽轩的家奴,一开始渡厄心里当然有很大的抵触情绪,即便是他表面上表现出一副乐于接受并甘之如饴的享受模样,但他心里并非如此想的。

  今日见到朱才荣自尽在自己母亲的坟前,渡厄一方面震惊于唐人的刚烈,另一方面,他的心里也忍不住生出了一些内疚,某种程度上来说,朱才荣的遭遇跟渡厄少年时的遭遇很是相像,都是父母被贼人所杀,但他们两人却因此选择了不同的路,朱才荣因自责而自尽,而渡厄却因仇恨而变得嗜血无情若以生死论胜负的话,渡厄的确是赢了,可是渡厄却一点都感受不到获胜的快乐;

  傍晚,李泽轩回云山,在操场上给全书院师生讲话,渡厄一字不漏地全都听进了耳朵里,他直到现在都还清晰地记得,操场上那七百余师生朝李泽轩呐喊时的那种疯狂和崇拜,他虽然不懂工学,但他心里有种预感,不出五年,炎黄书院绝对会成为让整个天下都颤抖和忌惮的存在。当然,今天的这番讲话,让渡厄对于李泽轩的人格魅力也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夜晚,李泽轩和全体师生在书院食堂设宴同乐,那热闹而又温馨的气氛,让渡厄心中羡慕不已,这样温馨的大家庭,让他有一种也想要加入其中的冲动,但是,渡厄看了看自己那双沾满鲜血的手,不由扪心自问,自己罪孽如此深重,真的配拥有这样温馨的生活吗?显然是不配的!

  就在这样复杂而又矛盾的心理中,渡厄翻来覆去几个时辰都没有一点睡意,一直挨到了四更时分,他才忍不住沉沉睡去。

  ……………………

  “轩儿,昨夜你上哪儿了?怎么才过亥时就见不着人影了~?”

  第二天,李泽轩揉着惺忪的睡眼来到了前厅和家人一起吃早饭,刚一进门,李京墨便忍不住问道。

  闻言,李泽轩张了张嘴,连忙道:“呃!爹!孩儿昨天不胜酒力、回房睡觉了啊!雨惜她没跟你们说吗?”

  李老爹瞟了自家儿子一眼,没好气道:“雨惜倒是说了,但老夫却是一个字儿都不信,你小子自己坏就算了,还带坏雨惜,让她帮你撒谎,真是……”

  李泽轩来到桌前,坐了下来,一边端起饭碗往嘴里扒饭,浑不在意地说道:“爹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人都说子随父相,您这么损你儿子,不就相当于损您自己吗?”

  李夫人和叶老太闻言均是忍不住掩嘴轻笑,李京墨却是被气的吹胡子瞪眼,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你……你个臭小子!现在是翅膀硬了,敢拐弯抹角地骂你爹了!看我不收拾你~!”

  李泽轩反应更快,他闪电般地从桌上拿了两个包子,然后跳开老远,一溜烟地跑出了屋外,留下了一阵有些无赖的声音:“爹、娘,今日书院那边还有些事情,孩儿得过去一趟,午饭你们不必等我,先吃吧~!”

  “哎~!轩儿,你吃完了再走啊!”

  李夫人面色一急,连忙说道。

  可是李泽轩这会儿已经溜出了院子,哪里还能回应她的话?

  李京墨皱了皱眉,气道:“哼!你说说这臭小子,离家半月刚从北方回来,现在回家了,却又一天到晚不落家……”

  李夫人狠狠地瞪了自家相公一眼,没好气道:“还不是你个糟老头子,一大早地就跟儿子过意不去,依我看,你这早饭别吃了~!”

  李京墨差点被气得吐血,暗道护犊子也不是这么护的啊,但胳膊拧不过大腿,他却不敢直接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只得打碎牙往肚里咽了!

  ………………………………

  出了蓝田县县城,李泽轩一路快马来到云山,此时墨槐已经安排人手在书院东面的一排小房子里设好了灵堂,十二尊黑色棺木分成两列依次排列,整个灵堂显得肃穆异常。

  虽说死者为大,但毕竟死人还是带着晦气的,所以墨槐没有将灵堂给设在教学楼或者图书馆等“核心地带”,而是选择了书院这边最为偏僻的一排房子。

  灵堂下方跪着两列披麻戴孝的妇女和儿童,还有一些穿着白色衣服、头发斑白的老人,显然他们是死去的书院护卫的父母长辈。

  古人披麻戴孝,一般只是晚辈给长辈,若是晚辈不幸早夭,长辈也只会身穿白衣,而不会披麻戴孝。

  灵堂上跪着的妇女和孩童,一边低声啜泣着,一边在往火堆里面烧着纸钱,而旁边那些身穿白衣的老人,已经哭不出来了,毕竟距离那晚书院遇袭已经过了四天,他们已经哭的累了,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足以摧垮任何一个人!

  除此之外,灵堂外还站着两列炎黄书院的学生,今早在得知书院要为那些牺牲的书院护卫举办葬礼后,原本已经放假的学生们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选择专程过来祭拜那些牺牲的书院护卫,他们排成两队,依次进入灵堂,向摆在上首的十二尊灵位一一焚香祭拜。

  李泽轩来到灵堂前便见到了这样一幕悲伤而肃穆的景象。

  “山长来了!”

  不知是谁率先发现了李泽轩,并出声喊了一句,灵堂内的嘤嘤哭啼声顿时一滞,所有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见过山长~!”

  “见过侯爷!”

  灵堂两侧的逝者家眷纷纷给李泽轩行礼道,有叫李泽轩山长的,也有叫侯爷的,不一而足。一些妇女还按着身前的小孩儿并小声训斥道:“XX,快给山长行礼!”

  “山长,你来了!”

  这场葬礼,墨槐理所当然地担任了司仪,来往祭拜的人,都是他亲自出面招待的,见李泽轩亲至,他连忙迎上前,打招呼道。

  “嗯~!”

  李泽轩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两侧的逝者家眷,沉声道:“诸位叔伯、大娘、嫂嫂,不必多礼!是我李泽轩对不起你们,害得你们的儿子或者丈夫丢掉了性命!诸位要杀要剐、要打要罚,尽管施为,我李泽轩绝无怨言~!”

  说罢,李泽轩一脸沉痛地朝着这些逝者家眷深施一礼。

  这是他回到云山之后,第一次和逝者家属直接面对面相见,看见这些悲伤的老人、妇女和孩童,李泽轩心痛的简直无法呼吸,心痛的同时,还有着深深的自责,若是这次他不去北方灭(装)蝗(逼),这些书院的护卫很可能就不会死,某种程度上说,这些人也是他害死的!

  “侯爷这说的是哪里话?”

  闻言,一名老汉佝偻着腰站了出来,说道:“小老儿读的书虽然没有侯爷读的多,但也绝非是非不分的人,我家墨驰是被那突厥国师害死的,就算是要恨,老汉我跟孩子他娘也应该恨那突厥国师,而不是恨侯爷啊~!

  去年我们墨家的这一大帮子人,受巨子之命,来到长安地界,侯爷不仅给大伙儿盖房子,给大伙儿分田地种,还让我们家的娃子在书院当先生或者当护卫,这么体面的职务,说出去老汉我就脸上有光啊!

  侯爷善待百姓,并在封地大兴文教,能成为侯爷封地的百姓,是我们这些人八辈子都修不来的!如今我家墨驰不幸被突厥国师所杀,那是他没有跟在侯爷身边的福分,不过我儿是为保护炎黄书院而死,他死的光荣!这小子关键时候没当逃兵没给咱们墨家丢人,证明这个儿子老汉我没白养!”

  老汉说到最后,猛地锤了锤胸膛,他嘴上虽然说不心痛,但他眼角的那滴眼泪却是出卖了他,毕竟他养育了十几年的儿子突然一下子没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谁能不心痛?

  听完老汉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后,李泽轩不由大受触动,搁在前世,若是某个公司有员工在工作期间因为意外不幸身亡,那绝大多数的情况下,这个员工的家属都会拉着横幅去这个公司大闹一场,只有当公司老板赔他一大笔钱后,他才会息事宁人!

  当然,不能说现代绝大多数人的这种处理事情的方法不对,毕竟人命可不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但正是因为有了这么一个对比,才显现出老汉的淳朴善良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大山兄弟说的没错!俺家大郎是为了保护书院而死的,他死的光荣!俺跟他娘都不后悔将他送到书院当护卫!”

  佝偻老汉说罢,旁边走来一对身材瘦削的花甲夫妇,瘦削老者拉着老伴,向李泽轩诚恳地说道。

  “山长,我夫君是为了保护书院师生而死,我们不怪您,只怪那突厥国师太狠毒!”

  “是啊!山长(侯爷),我们不怪您!”

  没过一会儿,灵堂两侧跪着的逝者家属,明明自己一脸悲痛,却还纷纷出言反过来安慰李泽轩。

  墨槐这时也开口道:“山长你无须自责,墨家之人敢爱敢恨、是非分明,这里没有人责怪你!”

  李泽轩心中大受触动,他闭上双眼,抬起头深吸一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片刻后他开口沉声道:

  “诸位叔伯、大娘还有嫂嫂或者弟妹们,请你们放心,你们的儿子或者丈夫为书院而死,那他就是我李泽轩永远的兄弟,我会代替他们照顾好你们,只要有我、有炎黄书院存在的一天,就断不会让你们受任何委屈!今后书院每月会向你们发放一笔抚恤金,让你们衣食无忧;除此之外,这十二位英雄的孩子,以后可以被炎黄书院优先录取!这是我对你们的承诺!天地共鉴!”

  众人闻言,顿时瞪大了双眼,有人目露意动之色,有人却紧皱眉头,沉默片刻后,先前那个佝偻老汉开口道:

  “侯爷,老汉我不要书院的钱,我儿为书院而死,那是他的光荣,老汉我要是拿了书院的钱,这不就相当于是拿儿子的命换钱吗?再说,老汉我有手有脚,完全养得活俺孙子和墨驰他媳妇儿!在咱们蓝田县,只要有手有脚肯卖力气,哪有人能饿的死?”

  “对!侯爷!俺也不要您的钱!大山兄弟说的没错,侯爷的蓝田县治下,没有苛捐杂税,只要有手有脚肯干活,就肯定饿不死!俺不要侯爷的钱!”

  另外一个瘦削老头也跟着说道。

  蓝田县吏治清名,百姓安居乐业,已经是出了名的百姓乐土,在这里,无论是种地还是给别人做工,只要你肯吃苦、肯卖力,就一定能挣到钱。墨家这些人从边苦之地迁徙而来,非常幸运地成为了李泽轩封地下的子民,这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恩赏了,他们对于当下的生活非常知足!

  “对啊!侯爷!我们不要您给钱!”

  见状,其余众人不管是愿意的,还是不愿意的,也都向李泽轩推辞道。

  李泽轩心中感动,却坚持道:“诸位千万别推辞,首先,书院给你们的钱并不多,不会让你们一下子大富大贵,只是能解决你们的温饱而已!你们若想大富大贵,还是需要依靠劳动和智慧去换取;

  其次,你们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需要为孩子们考虑啊!炎黄书院发展到今天,虽然不说是名满天下,但所传授的都是经世致用的学问,这些孩子若是进了炎黄书院,绝对能成为一个对大唐有用的人!这是我对牺牲得兄弟们的一丁点补偿,恳请诸位不要推辞,不然本侯着实心中难安!”

  说罢,李泽轩郑重地朝着众人拱手行了一礼。

  众人纷纷侧让开来,不敢生受他这一礼。

  与此同时,李泽轩方才的一番话也让众人不禁陷入了沉思,沉默许久之后,墨槐开口道:“大山,侯爷满心赤诚,你们就不要再推辞了!”

  那佝偻老汉终于点头道:“既然这样,那小老儿就多谢侯爷了!”

  其余众人也纷纷躬身道:“多谢侯爷(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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