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赌局
妙书屋小说推荐阅读:吻安,小娇妻!、霸道老公放肆爱、元尊、恰似寒光遇骄阳、尸命、名门隐婚:枭爷娇宠妻、惹上妖孽冷殿下、跑出我人生、漫漫婚路、侯门弃女:妖孽丞相赖上门
“等等!”韩青书蓦的色变,盯着梅朵。
梅朵毫不示弱,反瞪了回去。
“你是怎么混进那院中的,看门的师父没有拦下你?”韩青书问道,神色却是越加郑重。
“哼!”梅朵冷笑,“一群江湖骗子有什么能耐拦得住我,姑奶奶的掠视手段自然神不知鬼不觉,想去就去,想走就走。”
“胡说八道!”韩青书,眉头皱的更紧,然后不解道:“就算看门的师父懈怠,那头……,大师傅也不该如此啊,他可是江湖一等高手。”
“噗嗤!”梅朵闻言忍不住直接笑了,“还一等高手,可笑,走江湖的都说自己是第一流,实际上还不都是自封的,咱学院弟子为了区分武人高低,根据内功境界和手上功夫,给他们分成了三六九等,是为了方便我们学习认知,江湖人才不吃那一套,他们哪一个不知傲气凌人,岂会甘心自认是三列货色?”
韩青书仰头深吸了一口气,这样的道理他自然是不可能不明白。
脸色黑的难看,心道,这等废话谁人不知,我也是也学院里苦练了十年的,你这丫头还真以为我天天道教场是混日子去,啥也没干是吧?
“那骗子头头就是个下三滥,亏你还在学府受朝廷正规修炼,连这都不知道,你哪来的胆子要混江湖去啊?
本本分分的在城里呆着也就是了,偏偏还自命不凡,你哪来的本事敢外出?
学府里的师父说你能行,不过是看你年纪大,不想打击你,还真当真了?
那老头子对那个学子不是那样说了的,哪个他说过没看好过?个个都被他夸过有出息。”
说着梅朵看了凌琳一眼,“殷武慕除外。”
凌琳眼角一抽,原本正开心的吃瓜,一下子便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心道殷武慕怎么惹到你们,都这样恨他,他不过是想与人平等而已啊。
“呵呵……,您可真是个大聪明!”
韩青书疲乏的冷笑着,还一边摇头,任谁都听得出说的是反话。
“你几个意思,不知好歹啊?”
韩青书真要是吵上两句,骂两句,梅朵或许还不生气,只是这样满脸写着“你不可救药”,我已经放弃治疗你的态度,又让女孩爆发了起来。
你有什么资格对你的救命恩人这样放肆。
韩青书又是一叹,正色道“实话告诉你,那院子中的高人当真是一等一流,我说的就是学院里划分的那个意思,你爱信不信,凭你的本事是不可能潜入的进去的,所以你到底是撒谎,还是有人帮了你,给我说明白,今天你要是在这么胡闹,别说我做事太绝,咱上官府好好掰扯掰扯。”
“你还要拉我见官?你个没良心的……”
梅朵气极,一跺脚腰间的软鞭都摘了下来。
“你听不懂重点吗?”韩青书头疼的扶住脑袋,“我问的是你到底是怎么避过高手潜入鬼府的?”
“我……”梅朵一皱眉,看韩青书的样子严肃,也觉察出了些许不对头,虽然兀自不服,却还是老老实实承认道:
“确实有人帮助,那人也看不惯,那等邪门歪道,光天化日下,横行无忌,所以送了一个蔽障叶,用一次就废的那种。”
“陌生人送的东西你也敢接着?”韩青书瞪着眼睛,用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等着她。女孩的气势越来越衰弱,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去。小声道:
“我也是以防有诈,小心的试用了一下下的,结果发现有用,然后用完我就丢了,上面也没毒,我都试过的……”
“所以你就觉得他是好人呗?你随便利用,你可真了不得啊,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你他娘的被人耍了你知不知道,你看到的,根本就不是你该看的!”韩青书大声喝骂道,当着凌琳的面,都没有丝毫的含蓄,破口直言,严词厉色。
梅朵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面上一红,一咬牙,正要反驳。
“哈哈哈……”忽听一阵凄厉的长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树枝摇摆,落叶纷飞,沙飞石走,一道腾起的烟雾像是一条长龙一般,猛地飞速穿梭,绕着树林一圈,方圆五丈之内,将三人锁在其中。
“什么人?”“装神弄鬼!”“出来一见!”……
三人先后出声,各向一个方向,背对而立,三人感知到的方向竟是全然没有共向。
“不用费事了,两位,是我帮忙助这位小姑娘进去的,为的就是跟老弟见个面,好好聊聊,这下终于找到机会了,闻名不如见面,韩老弟,朱水门青权这厢有礼了。”
一名身穿赤色短衣,胡子拉碴,的瘦矮汉子,正满脸笑容的从烟尘外从容走进,所过之处,烟尘避让,好似为他凭空开了一道门。
“是你!”梅朵一见来人脸色一变,上前就要喝问,因何要做这等事,她心爱之人受困于不法之地,她本来就是要现身一救的,你这平白增了一件法宝,闹的是哪一出啊?
可还没等她出声,韩青书就见她拉住,拦在了身后,梅朵刚才叫的熊,玉手一被握住,立时身子都软了下来,哼了一声,却是不再多言,任由韩青书做主了。
“妖术!”凌琳紧握剑柄,目光死死盯着来人。青衣派的内功融入八方五行之气,修炼到大成有着种种妙用之法,近乎于法术。只是正是因为与法术相近对此有着研究,所以才会知道,妖术和功力的本质区别,不会看错,这个人所用的就是妖术,而不是像妖术的功法。
她的师尊殷武慕不止一次的告诫过她,遇到妖术,别想着后发制人,这种东西是越拖对自己对不利的,一马当先,打乱妖人的步调,让他来不及施展高声法术,或者阵法,法宝之类的,那妖人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凌琳正要出手,却见韩青书一个劲的打手势,都快明示了,不由得秀眉一蹙,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听他一下吧。
韩青书松了口气,然后打量来人一眼,点了点头,道“我就猜那蠢丫头定然是被人算计。
要不然就是她有那个胆子,也没那个心眼,更没那个本事。
到不知这位是魔教的还是前朝余孽的,反正不是正经货色的大兄弟,所图为何啊?
这般大张旗鼓,迂回又做作,可不是咱邪道英雄的做派。”
“姓韩的……!”梅朵咬牙切齿,若不是此人看起来不好对付,她要堤防并保护二人,她非要和韩青书这厮好好理论一番不可。
“兄弟朱水门的,来业阳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何必装糊涂呢?
至于所为何来,想必兄弟也清楚的很。
意外见到同道,没有不打招呼的道理,虽说咱都是被正道朝廷诋毁排挤的贱人,可是人家可以看不起咱,咱可不能自己看不起自己不是,所以礼数不能少,该拜见的还得拜见。你们不来见我们,我们就只能来见你们了啊?”名为青权的汉子,一边搓着手,一边说道,说话时好似还有些不好意思,一会儿挠挠头,一会儿双掌何事,表情极为生动,给人时分浮夸的感觉,就好像是这人再唱大戏,只求让人明白意思,不求真实与否。
“娘希匹!魔教的!”“我还以为是修士呢?”梅朵和凌琳刚刚就被镇住了片刻,待这四说完,立时炸了庙,举起兵器朝向那人。
“别动!”韩青书出手迅捷,快如闪电,在两个女孩背上,点了数下。这二人就不动了,梅朵脸上满是错愕之色,嘴唇颤动着,却是发不出声音来。
“博好意思,让兄台见笑。”韩青书点了点头说道。
青权眼睛微微一眯,心中有点忌惮,方才的一下出手快倒是没什么了不起的,厉害的是这人竟然这般精准的点住了两人的穴道,看来他定然是一位点穴的行家里手。
“您话说的科不对劲,咱门里可都是正经的良民,那要拜见邪道的道理,您这样说不是害人,污我们清白吗?”
韩青书表情不变,语气平缓的说着。
见他这幅样子,青权脸上笑意更浓。
“您清高,您了不起,您才一入门就让门主看重,可真是奇才,但是规矩您不能不懂啊?
咱这可是先礼后兵,贵门主可是连礼物都收了,现在再装傻可没意思了啊?”
“这……”韩青书微微一迟疑,然后又道:“那你们为什么不找门主去啊?找我一个小卒子作甚?”
“哦?”青权眉头一挑,笑道:“您可算是认了,真是太好了。”
韩青书神色一冷,道:“真是无聊,有话不会直说,只会玩这小孩子把戏,难怪我道九宗,就没见你朱水门冲上去过。”
“呵呵……,冲上去的太多了,不缺我门一个,再说咱还不是彼此彼此,你门做九宗的时候,都是几百年前了?那修士可都还没绝种呢。”
“废话少说,按照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好!”青权点头,道:“货呢?”“钱呢?”韩青书下巴一挑反问。
“你告诉我,交易之处,我家门主,今夜必到,到时候我们跑不了,兄弟担心什么。”
“一码归一码,规矩不能坏,不是怕你跑,而是不能不讲礼数。”韩青书丝毫不退。
“也好,那,按照规矩,咱先付定金,一成可好?”
“五成!”……
“两成半,不能再多了!”青权正色说道。韩青书有些不甘心,然后轻功传音,到青权耳边。
青权点了点头,从怀中抽出一卷银票,沉甸甸也不知道多少钱。凌空抛去。韩青书反手抄起,掂量了两下,点点头,抬头望去,却见面前的人,早没了影。
“哼,倒是比兔子还快!”韩青书仔细聆听周围,见没有声息后,松了口气,提起两个女孩,缓缓地走出林去了。
……
“恭喜门主,贺喜门主,星月行宫重出江湖,我朱玉门只要重新获取钥匙,开启门中地宝,九宗之位,必有一个是门主您的。”
林中深处,一片幽暗没有阳光的松林,潮湿发霉的气味在这里弥漫,毒蛇和狰狞的恶虫肆无忌惮横行,乌鸦乖巧立着,一只枯瘦细长的手掌伸了过来,轻轻地抚摸着他它,轻缓充满了温柔。
“九宗我不介意,就说这星月行宫,同样不是九宗之一,可他有着立身之本,无论我道兴衰,都有着不俗的地位,好生让人羡慕。”
老人说着手一抖,乌鸦呱呱叫着,飞出林去,墨色的羽毛翻飞飘舞,留下一道道雪花般的轨迹。
“也好生让人嫉妒啊。”老人叹息一声,抬起头来,虽然么有阳光照射,此时仍是正晌午时分,可以见到那张阴鸷的长脸,和黑白分明的眼眸,诡异却也带着些许滑稽。
“这一次探听到消息的小子,是小钟的徒儿吗?”老者问道。
“不错,方才我的人与那学院弃徒韩青书试探了一下,他修炼的却是是我道功法,还有一点仙朝古修之术,真气杂的很,不值一晒,那幽冥道也落寞了呢,呵呵呵呵……”
说道同道中人的不济之处,这人没有兔死狐悲,反倒是绩效嘲讽起来,语气中的愉悦真实不做伪。
“可怜可叹,明明都是出过教主的一脉,如今却是跟我们一样成了过街老鼠。”老人没有幸灾乐祸,而是有些同情,摇摇头,继续道:“你既让觉得没问题,那今晚就由你带着小钟的徒儿走一趟吧,待取得钥匙,你就是朱星门新任门主啦。”
“欸?弟子怎敢……?”这人脸色大变,当即跪倒,屁股撅得老高,体若筛糠,声音发颤的说着。
“别一副要死的样子,我不是试探你,更不是说着玩,我是当真觉得门里该有一个管事的了,毕竟我一闭关就什么都顾不上了,你不想给门派挑大梁吗?难处固然是有的,可其中的好处你也该清楚才对。”
老人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然后又不满的继续道
“若不是那老东西死了,我是不会让你这种不安分的小子上位的。
只是时候变了,小的们也都希望有个能领着他们闯上一番事业的聪明人。”
老者说着眼睛微合,“这点来说,小钟就不合适,虽然他武功比你高,却不得人心,也不上进。”
“老祖英明,属下必不负所托。”这人闻言再不疑有他,一个劲的磕头,一连磕了九九八十一个,速度飞快,到了最后,人头都成了虚影,土地上裂纹密布,如同蜘蛛网一样。
再抬头时,老者已经不见了,原地只有一条色彩斑斓的五步毒蛇,见这区区人类敢仰头相视,顿时面露凶相,扑上来就咬。
这人一把捏出了蛇的七寸,环顾四周,空灵缥缈的声音,不知从何而来,却清晰地传入耳中。
“记住,要带回钥匙,有钥匙你才是门主,没有钥匙你就是罪人。”
“小的,明白!”
……
“韩青书,你放老娘出去,你个笨猴子,死猴子,不要脸的红屁股……”城中某所宅院的后厢房中,一个声音不住的传出,一边还使劲敲打着窗户。
虽说这人喊得很卖力,可传出来的声音却很小,那隔开的四周,房屋中明显是做了特别的处理,隔音且坚固,人出不去,声音也出不去。
“这婆娘,够彪的!”“韩大哥喜欢这一口,这口味够独特的。”……
看守门外的是两个少年弟子,听着里面就一直没断过的叫骂声,又是尴尬又是觉得好笑。
满院子里的人其实就他二人听得到里面的动静,可他们也不便说,早就接到了命令,不得接触这两个女孩,她们犯了大错,必须受罚,这当然是应该的。
只是这女孩似乎全然没有理解上头的用意,还道是自己要被卖了,还连累了自己的朋友,慌了神不说,对负心人更是恨之入骨。
如果是之前她还只是想教训一下韩青书,让他迷途知返,这会儿她是恨不得怕了他的皮,然后砸烂他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缺点什么东西,在挖出的心脏,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
义愤填膺,一股气加持下,竟是生生喊了一个时辰,连门外的两个弟子都不禁佩服,这不泄气的连喊这么久,都快比得上狮吼功了,这内力是当真不俗啊,我辈不能及也,真不愧是本院真传弟子啊,比我等强多了。
可这佩服也只是在武艺上,一细想想这位,两人直起鸡皮疙瘩。
所谓的悍妇不过就是如此,亏得韩老大还念念不忘,这人眼光也太差了点。
这般蛮横粗鄙,长得再漂亮,也没有半点风情。
更别说不说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悍妇身边就有一个更漂亮,更有娇俏的,可称千娇百媚赛洛神,不逊素娥谪仙子。
回头再看梅朵什么玩意儿啊?
如此这般韩青书自己都觉得很丢人,自回来后就一直低着头不敢跟同僚对眼,其他人还真不想笑话他,只是想安慰两句,顺带劝诫两句。
“兄弟,看开点吧。”“天涯何处无芳草呢?”……
一番说辞,让韩青书云里雾里,都什么话啊这是?
我又没死老婆?不过听语气明白人家不是歹心,所以哪怕是觉得有点怪,韩青书也忍着没有发作。
“这趟生意做的不小了!难得人家主动上门,咱可不好失了礼数。”四十来岁的汉子,相貌堂堂,唇边留着整齐干净的小胡子,正襟危坐,一声黑底红边,的武服,头上带着帽子,腰间快着长刀,语气平缓,眼中却有着欣慰。
在他面前,四个后生躬身做礼,细细说着方才所发生的,面容严谨。
“现身的那人,自称青权,名声不显,相貌也不知真实与否,更不知地位如何,只是一手驭尘之术,很是了得,据青衣派的姑娘说是妖法,属下悄悄与之对碰了一下,结果……”
说话之人缓缓地递出右手,看起来有点像讨要东西,可实际上,他的掌心泛着紫黑之色,极是狰狞可怖,隐隐还有着血腥之气。
“这……”“好家伙,你真能忍!”……
主坐之人还未答话,左右的两个年轻人先惊呼了出来,身后的那一位虽然没有说话,脸上也是带着骇然之色。
“外伤无碍。也就是看着吓人。”
这人正是韩青书,见同僚这般,他反而摇头不以为意。
“没有伤到经脉骨骼,我与那人不过是浅浅的对了一掌,只是那上面还有剧毒,不能不防,诸位也知道,我体格强壮,抗毒的本事不赖,逼出这毒也废了我不少事,明明我只碰上了一下,还没有见血。”
收回手,韩青书郑重的说道。
“一群见不得光的臭老鼠,虽说在暗处注定长不强壮,但见不得人的手段,也是必然越来越诡异,主次颠倒,对我们来说是万万不可取的,但这左道之术的厉害也不是虚的,不能不防。”
“小韩这次应变得体,记大功一件,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就是。”
韩青书迟疑一下,道:“我想请头,宽恕那姑娘罪责,虽然可恨,去也是被歹人利用,情有可原,当从轻处理。”
“杀人放火可不是小事,因私废公,可非我道中人该做的,这事必须得处理,从不从轻处理,不是我们说了算,要看衙门的,我们只负责抓人。”
“那,这二人武艺不俗,我想让她们戴罪立功,可好。”
“哼!”主坐之人不满的起身,大步离去,到了门口处才叹了口气,道:“罢了,我就给她们一个机会,但是如果不能帮忙还捣乱的话,我杀她们个二罪归一,决不轻饶。”
“谢谢头儿。”韩青书喜形于色,再度躬身施礼。
……
时光飞逝,乌飞兔走,当最后一缕曦光被地面吞没后,苍白的孤月变得明亮有神起来,大胆的启明星当先做着表率在空寂的天空闪亮显现,之后像是过了很久,也像是不过片刻,群星璀璨,浩瀚无垠,壮丽炫然。
幽亮明洁的月光,穿过墙壁上的小窗,将栅栏的影子映在地表。
童悲猛地睁眼,如同一道一道闪电般在漆黑的密室里的惊闪。
“来了?”童悲嘴角挂起笑容。
“走吗?”殷武慕百无聊赖的,也在盘膝修炼,闻言长出了一口气,翻转双手,左右一分,放在膝盖上,淡然问道。
“小子真不想去见识一番,星月行宫,可是三十年才现身一次,只为有缘者供缘,寻常人一辈子都难得一见啊。”童悲忍不住的对殷武慕劝道,意思很明显,不希望他错过这一次的机缘,哪怕是有着可信之人相助,这长见识的机会,也不该就此白白错过。
殷武慕摇了摇头叹道:“我何尝不知,这次机会很难得,但我是良民,注定不能如你们那般死我忌惮,而且我若所猜不错,星月行宫也是知道了消息,才高调现世的,往年若是有人知道它的位置,它可是宁可取消了形成,也不个人机会伏击它。”
“所以呢?”童悲问道。
“所以我猜,今后星月行宫,不会再如过去那般谨小慎微,相见的机会还会有很多的。”
殷武慕这样解释道,也像是在安慰自己的说着。
“罢了,你不后悔就行,我才不多管闲事,闷葫芦上路吧。”
童悲捋了捋胡子,朝着那灰衣斗笠怪人招招手,朝着窗外一推。
一道银光旋转成一道旋风,竟是将一个活人带动卷起,且这还不算什么,它竟是将那人如水一本成流体状,旋转着飞流出窗外,然后遁去,不见了影子,如有旁人目睹这一切,必会惊的目瞪口呆,所见匪夷所思,传说中寻常妖人也不过会呼风唤雨,飞剑画符而已。
这位定然是一位大妖。
“啪啪……”“厉害啊!”殷武慕见状眼睛一亮,拍手叫赞。
“前辈真是神乎其技,前朝修士若是都如你这般,只怕推翻他们又不知道要费多大力气,死多少人。”
“嘿嘿……,你小子。”童悲摇头笑道:“你怎么知道前朝修士就没有我这手段呢?”
“书本里写着的啊,他们炼丹,炼药,好享受,疏忽武备,糜烂到了极点,被推翻乃至众望所归。”
殷武慕理所当然到。
“嗯,这么说……”童悲犹豫了一下道:“……倒也不尽是谎言,只是以偏概全了些,虽说那等修士堕落腐朽,但危机降临,也总有能认清形势,回光返照者,拔剑相抗。
这些人可都不是白给的,当年杀你这样虚弱武人,都是一片片的杀,血水染红了半座京城,老残忍了。”
“所以说他们才该死嘛,断绝了一点都不可惜。”
然后殷武慕又陪笑道:“当然您不一样,您跟他们不是一路的,您是清流修士。”
“滚蛋,修士就是修士,跟武人才不是一路,你小子若非也是半个修士,我猜懒得理你。”
童悲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眨了眨眼。
“困了,我要睡了,左右你也出不去,干脆别等了,这一夜他们不会早回来的。”
“这破地方我也睡不着啊。”殷武慕皱眉,“出门在外,我衣,食,行,三者都能讲究,唯有住这一块,我还是挺讲究了,人睡不好一天不精神,吃药都补不回来。”
“大少爷就是屁事多,亏你还是上过战场,杀过蛮夷的兵武。
不管你了,洒家要休息了,明天我就上路,破地方虽然能隐藏我修士的气息,可呆久了易生浊气,不是好修炼之所。”
“祝您老人家心想事成吧。”
殷武慕也皱着眉缓缓地躺了下去,虽说他人讲究了一些,可是闲着也着实无趣,不睡也没什么可干的。
嗅到的发霉和焦苦的气味,让人难以忍受,殷武慕介意的却不是这个,揉了揉脖子,还是在微微作痛。
不由得又想起了四年前的那一天。
那蛮夷不可一世的天神将军,一双金锤号称无人能敌,却被一女子斩于马下,当真痛快。
只是谁又记得,一个走卒拼着性命不要也以残破都生锈了的破枪硬接了那蛮神大将的一锤,然后借着巧力甩开了他的兵器,并被那巨人般的打手一耳光擅飞。
自那以后,他的脖子就一直疼,晃悠两下就嘎巴哈作响,加之内功被废,全没了作为武将的价值,作为兵者,也都没什么亮点。
殷武慕知道那样下去,他很快就要不行了,还好军中人还是有着人情,没有让他继续上战场送死,而是给了他足够的银两,许他还乡。
一路上强迫自己忘记那些糟心的事,逼着自己认同这样已经很好了,自己天资不佳,就是再努力修行下去也没设么用处了。用这一身功力换天神将一条命值了……
但是回到家中,更大的打击,却直接打到了他的头上。
嘴角挂起笑意,殷武慕仿佛睡得很是香甜,呼吸平缓,偶尔脖子下传出哔哩哔哩,宛如微弱雷电的声音,额头和脸上微微冒出一层细汗,脸颊上微微泛红,身体也热了起来……
人,不过是血肉之躯,不是什么多严重的伤势,都能恢复如初的。
上过战场的士兵都知道,有些伤是要伴随他们一生,这些不是荣耀,而是敌人给予,永恒的诅咒。
……
穿过了街巷,越过了城墙,远离了弥漫的灯火,和鼎沸的人声,旋风旋转着,激荡着,高昂的冲天而起,然后回旋轮转,确定到了一处,一声爆破声响,原地层层气爆,如同波涛,剧烈散开。
瞬息间到了数里之外,旋风一转,凌空化形,连个身影缓缓落在一搜巨大的宝船之上。
而这座宝船的这面看来,就像是一座宫殿,建在了巨大的舟船之上?
“星月行宫几时变成星月行船了,嗯?”童悲环顾左右,只有四名铁甲武士,带着兽面面具,手持长戈,动也不动一下,好似不是活人。
而斗笠怪人则是朝着下面望去,确信没有看错,这行舟不是在陆地上行走,而是飘浮在半空,十六把巨大的船桨在划动,或者说是扇动这巨船缓缓向前,虽然不快却是极稳,站在船面上,竟是感受不到分毫颠簸,比之河上的花船都要难得。
“贵客,请出示入宫券!”迎面一个铜甲武士,缓步走来,对这二人抱了抱拳,然后伸手讨要信物。
“接着!”童悲手腕一抖,一个银券飞了出去,斗笠怪人见状也是有样学样,把铁券丢出。
铜甲怪人,一手一个,伸手迅捷,一抓一个准,翻开手,又看了看两人,让开去路。
“两位请,星月行宫欢迎二位,愿有缘人得偿所愿。”
“走!”童悲大步向前,入口处是一个门,门上按着卷帘,看不到里面的景色,待二人走进,连个武士便用武器掀开了帘布,耀眼让人迷醉的灯光,毫无征兆的亮起。
“小子,你我就此分别,事成之后也别找我了,你自己去和殷武慕会和。”
“汪?”怪人一惊,眼前猛地眼花缭乱让他短暂的失去了视觉,然后就觉得脚下的地面活了带着的猛地冲向内部,速度极猛,比之童悲的御风之术才逊了半筹,耳边传来童悲的传音之声,且越来越小,可以想到那人也必然是越来越远,跟自己没上一路,不由得一慌,本能的张口,差点暴露了身份,虽说及时的捂住了嘴,可声音到底还是传出去了,也不知道那老东西,听没听到,起没起疑心。
自己的身份可不比寻常,若是引来了那等人的兴趣,可真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不过还好过了半天也不见那人反应,想来他是没听到,又或者是没有兴趣,总之可以松口气了。
狗子小奎斗笠下的狗头微微一笑,正了正衣冠,大步向前。
就见里面竟也是如同过节集市一般,热闹非凡。
顶端成排,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花灯,琳琅满目。四周商贩有的时小店,有的只有个窗口,还有的平地一铺做了个摊子。
铜甲武士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立着明晃晃的锋锐神兵,个个稳如泰山,不知是活人还是傀儡,大概都知道这武士厉害,虽然看着不顺眼,却也没人敢以身试法。
在走远一些,里面还有着赌桌和,斗兽场,围了好多人在呐喊着,他们的筹码是各式各样的吸怪之物,有草药,还有兵器,真是小葵还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哭泣着站到了赌注的位子上,不由得一阵气恼,龇嘴獠牙,但是他也知道深浅,这个地方凭自己的本领要是敢闹事,连骨头都要被熬成汤,渣子都剩不下。
邪魔外道,以为老东西死了,你们就没人管啦?等着吧,你们也活不久了。
正走着,就听一声惨呼声,伴随着阵阵喝彩声,一并床来,小奎望去,却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紫唇青年,一脸诡笑的吧自己的两个手指给砍了下来,拖到了对面一个黑脸和尚的面前。
“再来一局,我赌我的命!”
黑脸和尚,勾了勾手,旁边一个看着清秀,颇有几分姿色的做尼姑打扮,却是没有剃光头的女子递上了个烟杆,并给和尚点燃。
“你说说,你的命值多少?”
“至少值一个三个法身的价格,小爷我祖上好歹也是个旗主!有着见识。”包好手上的伤口,紫唇青年,拇指对着自己大声呼喊,剧痛非但没有让他萎靡,反而让他更加的亢奋起来。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青年浑然不在意自己失掉的两根手指,眼中像有两团火焰在燃烧,越烧越旺,几乎要溢出来,将整个人吞没。
小奎看了看左右,将铜甲武士依旧高冷,除了个别转头望了一下后,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看来这人并没有坏规矩。
传闻在此动武,或者使用法术伤人,将视作对宫主不敬,会被武士针对,剁成肉泥,可是自残似乎不在此例,刚刚这青年人出刀时显然是动用了内功的,看来所谓的规矩倒也不是那么特别的严格。
“我的法身不比正道贼秃那般廉价,由血菩提树制成的法身,用来参悟神功,效用更加。”和尚吐了个烟圈,眼睛一眯,然后淡淡道:
“你就值得一个法身,赌就赌,不赌就算了,反正你的一条命,佛爷也不是特别想要。”
“奶奶的秃驴,你够毒!”青年双手猛地一拍桌子,面上的笑容更为狰狞,癫狂宛如凶魔,血气,唳焰,嘶哑的嗓音,这个人仿佛一下子成为了这里的主角,明明他才是处在下风的那一个。
“爷爷加大筹码,除了我这条命外,还有我剑侍的命,她可是我抢来的正派大家千金,够值钱了吧?给我再加一个法身。”
和尚冷笑一声,道:“法身只有一个,别再痴心妄想了,你赌你婢女?那好我把我师妹也压上,这样可好。”
“姿色平平的东西,我吃了大亏,你要再加上你的金烟杆才够分量。”紫唇青年也不知是生性薄凉,还是笃定自己不会输,自己的夫人竟然也是如同货物一般交易。
“你是想要金烟杆?呵呵,也行。”
而那和尚比这青年也好不了多少,同门的情谊半点没放在心上,那清秀的尼姑脸色一白身躯都在颤抖,本就不错的相貌更添楚楚动人之态,倒是让不少邪魔外道之徒点头,觉得此女还算有点价值。
一群人皮畜生,小奎快按捺不住了,转身想走,可那法身他也颇为心动,不是自己要用,而是殷武慕那厮有着大用。
若是二人赌完了还没尽兴,自己死不是也跟他们耍一耍,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东西,他们会不会感兴趣。
正想着,二人赌局再度开盘,赌法很简单,没用其他的,只是单单的摇骰子,比大小,只是其中自然还有着二人斗法的环节。
紫唇青年耳功,目力皆在那和尚之上,而那和尚外功了得,内功也不含糊,无懈可击,各用手段,驾驭那骰子变作自己的点数。
本来的赌博不该是用此作弊之法,可此二人明目张胆的左派来看,所谓的赌,不过是一种不动手较量的方式,这样避免了对宫主的不敬,也让人更能接受一些,不敬武林中人,不拼武技,拼运气,怎么想都不对劲。
“啪!”一声炸裂,骰子冲开罐,两颗完好,余下的一颗竟是在二人功力同时作用下,四分五裂崩开,成粉碎了。
“一个六,一个一,一个碎了,呵呵,这可怎么算啊?”小奎双手抱在胸前,笑看这两人。
“贼秃,你玩的漂亮!”青年一咧嘴,牙齿在火光下,泛着光芒。刚刚他是有机会赢的,他的驭气之法比和尚的要精妙许多,硬碰或许有所不及,比起巧,长时间对战,一定会占上风。
和尚也不是不会巧劲,但是不敬走得路子不是此道,是以一开始还能占上风,时间一久,便费精力费气力,后继无力。察觉到了自己小看了这所谓的旗主后代,和尚干脆一拍两散,我输你也别想赢,所以故意毁了第三颗骰子。
闻言和尚冷笑,“彼此彼此,此局就算是平手吧,你的命我不要了,你婢女换我的师妹和金烟杆如何?”
“不成,我亏吃大了!”紫唇青年一拳锤到桌案上,瞪着眼睛呵斥。
“别装蒜了小子!”和尚冷声道,“你一开始瞄上的就是我这独门暗器吧?
法身虽然珍贵,却不是你必得之物,你想要好好交易,佛爷未必不会买的账。
这般做作简直让人笑掉大牙,你若是不满意,喏!”和尚说着,将包在手帕里的小拇指和无名指推了过去。
“虽说你还能接上别的什么,但原本的一定用这更顺手吧?佛爷可是诚意十足了。再不满意就一拍两散。”
“切,算你机灵!”紫唇请年迟疑了片刻,一把收起手帕,然后看了看那尼姑和金烟杆。
最后招了招手,两个家丁打扮的扛着一个不断扭动的麻袋放到了和尚的面前,就好像里面是一只待宰的牲口。
和尚解开口袋看了一眼里面然后一笑。
尼姑猛地转身,飞快跑向门外,可还没出去几步,身体就不受控制的飞起,重重的摔在青年的面前,烟杆转动着飞去,与之一并落下。
“爽快,哈哈哈哈……”紫唇青年大笑着,将烟杆收好,命手下人带上尼姑,大步离去了。
两名属下,冷漠的将人绑好,寻来一个竹竿,两人扛着离去,就像是抗猪一样。
本来还算是滑稽的一模,在众人眼中却是习以为常,无人笑,也无人在意,这就是这里最为寻常不过的一幕。
小奎沉默了半晌,吐了一口气,心道,畜生本来是骂人的话,在这里倒是名副其实了,人就是畜生。
“还有那一位同道,有兴致来上一局,佛爷的血菩提法身就这样不值钱吗?”和尚志得意满的叫嚷着,将布带拽下桌,摔地上,哈哈大笑着。
“我来与你赌!”小奎上前,将一粒丹药放到了桌上。
和尚没有在意小奎的乔装,只是仔细看了看那个丹药,香气袅袅,瑞气腾腾,看似很是不凡,可看了许久也没认出来,这是什么东西,拍了拍手,大喝:“来人给佛爷估个价。”
一名银甲武士走来,所过之处,众妖人无不必让。
自腰间摸出了一个镊子,夹起丹药,放在面前仔细端详了一阵,用沉重嘶哑的声音道:“这是一个能涨功力的丹药,可增长功力二十年,如果修炼到了瓶颈,它还有助突破锻体的效用,端的是一味灵丹妙药,价值么……”这人笑了一下,把丹药放回原处。
“……二位自己权衡吧。”
https://www.msvvu.cc/19096/19096178/11687358.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msvvu.cc。妙书屋手机版阅读网址:m.msvv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