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死到临头了,还敢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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鹧鸪岛在海子荡里具有独特地理位置,东北面与陆路相同,是海子荡东北的门户。与中心岛蛤蟆岛相距八十余里水路。更独特的是,在它的北面距陆地十里左右有一个水面约莫两百余亩的水泡子。
水泡子周围的围堰上长满了茂密的次生榆树林。
伸往水里的浅滩异常平缓,沙子也雪白细腻。
一年一度的鹧鸪节就是在这里举行的。因为地处鹧鸪岛北部,因此岛上的人统称这里叫“北海子”。
此时中秋已过,盛夏的时候,几乎全岛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在这里戏水纳凉。
这就构成了与陆地连接的独特地理特征。如果需要,可以将四周的围堰炸开,鹧鸪岛就成了汇入大龙湖的一座孤岛,与海子荡融为一体。
炸围堰这事只在前年岗村带着一个大队的日军要大举进攻海子荡的时候发生过一次。当时,原来连接鹧鸪岛的陆地,瞬间变成了一片。
岗村觉得着太神奇了,做了道简单算术题,如果要拿下海子荡需要上万士兵葬身鱼腹。要彻底占领这里,还需要三万兵力。
那时日方急于西进,不可能在已经成为后方的海子荡地区部署重兵,再加上紧接着整体战略的改变,也促使了岗村招降纳叛计谋的实施。他先陈兵数万于陆地之上,摇旗呐喊,接着就火炮连发,又出动十余艘炮艇枪炮齐射进荡。
可是,高高的芦苇荡挡住了他们视线,完全如盲人一般。而且两艘炮艇在水网里被渔民的渔网缠住,前进不得,也后退不了。岛民们借着芦苇荡的掩护,不停地弄出些动静来,消耗炮艇上的弹药。尤其是夜晚,各处便有冷枪打来,轻重武器都有,不少士兵中弹,死了的也有七八个。
岛民们除了几个被燃烧的芦苇燎伤的以外,几乎没有任何伤亡。
由于惧怕再有舰艇被困,岗村不敢再放炮艇进来。
就这样僵持了三天三夜,炮艇上的小日本们差不多弹尽,而粮早已经是绝了。
最后,刚才只能押着与鹧鸪岛接壤此时却一水之隔的镇南县的伪县长夏敬轩,摇了条乌篷船,打着白旗进来谈判。
王以栋审时度势,接受了岗村的条件。
其实条件很简单,不得容留任何抗日激进分子,并协助日军搜捕可能过境的敌对力量,如果发现任何敌对分子,要及时上报岗村,日军如果从别的渠道得到确凿的消息进荡抓捕可疑分子,需要提前照会荡方。如有军需物资需要过境,也要提前予以照会,荡方有义务保证过境物资的安全。
王以栋完全把这些当做了一场生意,尤其是他强调必须写上有偿提供粮食和其他生活物资,并且拒绝“投降书”这三个字,只能签“合作协议”。
面对七八具盖着白被单的士兵的尸体,还有已经在烈日下饥肠辘辘险些脱水的士兵,岗村把打掉了的牙咽到肚里,叽里咕噜地说了串日本话,还是在协议书上签了字。为了协助抓捕激进分子,岗村送给了王以栋三艘小火轮。那是日军在内河运输物资的老船,烧煤的,航速才十节。还因为冒烟,在大龙湖一望无际的水面上,一眼就发现了。
虽然岗村拿这个“共荣”的典型曾大肆地炒作了一番,但王以栋却认为,这场交易还是他赚了。更重要的是,海子荡的人,从此不再怕日本人了。有事没事,还拿他们“八嘎,八嘎”的逗乐。
小火轮也被王以栋从武汉请来工匠改装了,不仅加装了钢板和机枪,因为改烧了木炭,不再冒烟了不说,航速也提高到了差不多十五节了。
作为能源,木炭是可以自给自足的,不用从荡外运来。只要命令次生榆树林泛滥的螳螂岛专事烧制就行。据岛主仇千仞估算,岛内榆树林存量,够三艘小火轮烧六七年的。
此时,被改成王以栋专属的小火轮“荡海一号”已经停靠在鹧鸪岛最大的码头,岛南码头上。还有“荡海二号”,是王以栋随从的所乘的。
码头上铺着蒲草的红毯,两旁的童男童女,穿着花花绿绿,组成了一条甬道,孩子们手里都捧着新鲜的野花。
接着是韩鹏举卫队,总共三十六人组成的三排的仪仗队。
早已在此恭候的各岛岛主们肃立在队伍的最前方,引颈望向码头上“荡海一号”小火轮的甲板。
“荡海二号”上的正副罗汉跑上码头,迅速地站成两排,将欢迎的人群隔开,与仪仗队并排而立。
号手“嘟嘟”地吹响了号角。
一时,锣鼓齐鸣,鲜花摇曳,彩旗招展。
王以栋从船舱走上甲板,挥手致意,冯茹芸挽着他的胳膊,也腾出手来,挥手致意着。随后出来的是牧天、皮克、苏玛丽,以及五虎保镖。
岛主们涌上前去,纷纷与下船的王以栋握手问候。
牧天眼睛一扫,突然发觉不对,在十二个岛主中,独缺庞英培。他心知此事可能会出幺蛾子,就小声对皮克说,“我说你带的人少了吧。”
“不可能,你说的是观光,再大规模,别人一眼就会看出来,我们来的是军队。”
“没那么邪乎。”
“有那么邪乎!你没打过仗。”
“我是没打过仗,可是我知道人多就比人少好。”
“我还有其他人。还有,你不说要掌控大局,兵不血刃的吗?”
“别血刃血刃的了。其他人呢?”
“如果金将军提供的地图是准确的话,现在已经到达指定位置了。”
“指定位置?你跟金虎背后搞什么?我还怎么掌控大局?”
皮克耸耸肩。
说话间,岛主们已经跟王以栋寒暄完了,又一同检阅了仪仗队,上了各自船载来的马车,奔北海子而去了。
望着逶迤而去的马车,牧天和皮克傻眼了,相互探寻地望着,都是一副一筹莫展,无可是从的样子。
“现在你如何掌控大局,大局都都已经走了。”皮克狠狠地揶揄道。
牧天气得一跺脚。
郝德安牵着两匹马过来,“牧先生,少爷看你们相谈甚欢,不忍打扰,就留了两匹马叫在下候着二位畅谈。现在请上马吧。”
牧天一跃上马,接过缰绳,扯过马鞭就要奔去。
挑衅,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死到临头了还敢挑衅,看我是如何把你当众沉塘的!
韩承礼,小样!正要扬鞭。
皮克牵着缰绳大叫:“等等!”
牧天勒住正要奔跑的马,望着皮克。
“苏玛丽,苏玛丽哪里去了?”皮克焦急地仰望着马上的牧天喊道,又对郝德安,“你看到苏玛丽在什么地方?”
“苏玛丽?”郝德安很是懵懂。
“对,苏玛丽。一个女人,外国女人。”皮克一边焦急地说着,一边用手在头脸身上比划着。
“哦,你说的是那个外国娘们,她跟王爷和夫人的车走了。”郝德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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