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废稿待修]乌然若的游戏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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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定例检查好设施，从接入口放进磁盘。乌然若拉开圆弧形的虚拟仓口，舒服地躺卧在座位上，发现游戏图标已经在屏幕上显示出来了。
那是一个朴素精美的宝箱。游戏还在加载。
乌然若为软件杀毒，回复了寥寥无几的通讯，耐心等待，不知不觉中，下载进度已经到了末尾。
他点击图标。
宝箱口打开，黑雾夹着银星涌出，均匀铺在虚拟屏上，填满屏幕。接着乐声起，雾气飒然散去。游戏的初始加载界面出现:
各式各样的门和镜子错杂围圈，一把银色的钥匙漂浮着，碎屑般的流光追随着它。
它游动一圈，最后停在中央的石门前。
空无一物的门框逐渐泛起波纹，浮现波纹火焰或烟雾的图景，文字选项出现——
【进入游戏（是／否）】
【……】
进入游戏后，视角转到天上。
白虹般的光涌出来，可见云层翻滚，黑点似的群鸦飞过，如凝血般的天色预示不祥。在恢弘大气的伴奏里，悲壮的画面展现。
其内容无外乎是战火与牺牲，美景与和平。
而后是寂静，寂静之后，词曲尚有余味之时，时间转缓，海面波涛之上，持剑的勇者，披鳞的恶兽，挥翅的天人……数百个石像逐次立在祭坛的石台上，随着欢声啸歌展露眼前。
这段cg过去后，可以选择沉浸或是脱离。
乌然若选了前者。
像是被温凉的水包裹，他的意识逐渐上升，破开水面。他进入了游戏场景，形象是银钥。
提前做过准备，乌然若不耐于一个接一个点触石像，确切地说，共有三百六十尊石像，他们的存在无一不是所属种族的金字塔尖。
并且，游戏中每个种族有着“适配度”。
大致就是和自己适配度不同，能够发挥出的能力强度也会受到影响，在这种限制下，他理所当然地选择了95％，最高数值。银钥触动了某尊冷漠端肃的石像，其身侧有白字介绍浮现——
【略】
随着空灵清脆的乐曲和搭配的闷鼓，过场动画悄然出现。淡红的光柱罩住石像，充当身躯的银钥没入其中。丝缕的银霭牵扯出来，逐渐在石像前的空地汇聚成一个模糊人形。
这时候需要捏脸。
乌然若直接把数据导入，又稍作删改，便确认了形象。那人看来肤色苍白，墨发披散，玄色长袍压着素白的纹路，气质阴郁。
他的右手握着一把权杖，杖身上流水和星辰的纹路银线似地闪光。
乌然若欣赏了一会儿，定下形象。
只见淡红光柱伴随石像崩散，无数光点四散而飞，作为新出炉人物的背景。只有少数部分没入角色的身体。
【你觉得有一股特殊的力量从身体里涌出……】
【你获得了天赋·仇恨锁定1（清晰地标记你的仇家而不被发现，自身气息压制50％）】
【略】
……
……
似乎有清苦的微香传到鼻间。
并且在近处，有着咕噜咕噜的水烧开的声音。
乌然若睁开眼睛，看到了头顶闪烁微光的吊灯，这里像是个帐篷，巨兽的骨骼作顶，石块磊成矮墙，风格原始。
他将视线偏转，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铺皮毛褥子的木床上。床很坚实，但不算高，随着下移的手臂，指尖能触到地面。
是沙砾的感觉。
帐篷里的矮石架上，坐着一个描绘鱼鳞花纹的罐子。白烟顺着罐口冒出来，发出“噗噗”的声音。
乌然若起身，坐在木床上。
他看了下自己的装扮——
简单的长袖白袍，和角色建模相差甚远。
脚下安置毡毯，并放着浅底布鞋，乌然若踩上鞋子，底子偏硬，穿惯了跑鞋的脚掌有些不适。他来回走，试探出帐篷内宽十步，长七步左右，又来到了鳞纹罐子前。
【——发现〔药水〕简单的恢复汤剂】（未完成—剩余时间23分钟）
嗅闻，清苦微香。
他抬头，药架对面的墙上有木柜，乌然若便走到那里。掀开薄布料帘子，看到里面放着的的杯碗刀叉等物，这回同样跳出来一个弹框。
【——发现〔道具〕干净的玻璃瓶3】（可拾取）
口窄肚圆的玻璃瓶有浅绿的色泽，乌然若把其中一个拿在手里，发现瓶身虽然光滑，但是还有些制作时留下的小气泡。
把玻璃瓶放了回去，乌然若起身往外走。
将近黄昏，风带着沙砾吹过，帐外是砾石草梗构成的沙漠，苍茫辽远，远处的岩壁被金辉残阳照着。而这时，他的眼前突然展开了一张淡黄图卷。
那是一张可以放大缩小的当前区域俯瞰图。似乎是在特殊的视角出现的，类似于一个在脑海，一个在眼前。关注哪一个的时候，另一个也同时存在。有种奇异的协调。
乌然若很快接受了这一点。
他把地图放大，中央以外有大片黑暗，应当都是未踏足的区域。
地图上方有开支收入，旁边是一个指南针。
有古奇的斗篷标志在地图上移动着。乌然若转过身。只见一个破布虚影在空中慢悠悠地晃荡来晃荡去，像是被牵扯住的风筝。
【——发现〔生物〕傀儡娃娃1】
傀儡也算是生物吗？
乌然若这样想着，低头看地图，点按斗篷标志，为它规划了远离他的位置。
地图显示帐篷顶有一样东西。
乌然若尝试在地图上移动它，却见地图上的傀儡娃娃瞬间移动到帐篷上，带着它飘飘悠悠越过帐篷，也越过他的头顶，才缓慢地降落。
乌然若仔细看。
傀儡娃娃的身形有半臂高，有着歪歪斜斜的尖顶帽和黑布条一样的浮起的发梢，在圆鼓鼓的脸上嵌着对深陷的红纽扣。
它伸袖，那道具从它袖子上飘起来。
【你发现〔道具〕硬木1】（可拾取）
乌然若把道具放到装备栏，然后手中突兀出现了木头的质感，他轻轻地握在手里。
【略】
【——？？？靠近了您的领域】
穿着黑袍，披挂甲衣的白发恶魔出现，背后有宽厚的重剑。
乌然若停步。
某魂低伏着身子，飘飘幽幽地荡着，用有些尖细的声音发出问候：“您就是预言者大人吧，后面跟着的是我的主人沃兹公爵。”
白发的恶魔也看了过来，蝠翼微展。
乌然若手持法杖，和沃兹公爵进行了短暂对视，不是他不想像主人一样来一次“深情厚谊”的见证，是对方仿佛被刺痛了一般侧过头。
某魂适才说的话被记录在地图的左下角，现在上面又添了一段话——
“我是新任魔王的拥护者沃兹·格拉尼。”
恶魔转过头来，微卷的发梢轻摇，在夕阳下显得有些温度的面上有一双深陷的眼眸，其中涌动着一片岩浆似的血色。
他的身形高大修长，黑色的盔甲却破破烂烂，在转过头来时，乌然若注意到他右耳上缀着的倒十字——看来这饰品不是什么华而不实的东西。
很帅气，作为npc也足够吸引玩家。
【略】
岩壁下方有块方田，石头垫出基底。
【当前状态：缺水】
方田的东面有一口井。
乌然若尝试把水桶扔到井内，因为生疏，几次绕腕都没能装满。没想到一下不管，水桶口竟没入了水面。他抓紧时机，勒住绳子，就是满满一桶提了上来。
先是捧出水洗干净双掌，然后他踩着石阶，把劳动成果灌入方田。
细细的涓流顺着沟渠湿润了土壤。
方田里没有成熟的作物，他就跳下来，把水桶放到井旁边，往前走。
【略】
“……阁下可以叫我格拉尼。”
“不错的名字。”
“感谢您的赞许，阁下。”格拉尼似乎没有和他交换名字的打算，而是继续不紧不慢地说：“您有幸陛下赞赏，也因此，在即将发起的战争中，我将保护着您，直到进入陛下的宫殿。”
“战场在哪？”乌然若的眼神看向格拉尼被撕裂的胸腹，确信自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这个问题您很快就会知道。”
格拉尼走得更近，他的皮肤苍白，生着黑色指甲的手掌伸向乌然若：“……现在，跟我来吧，时间快到了。”
乌然若侧转身子，看到了帐篷口透出的暗黄灯光和落日坚持着留下的余晖。
“请不要犹豫太久，阁下。”格拉尼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乌然若转身看他。
格拉尼背后的重剑看起来很有威势，他的话语也很强硬：“您的疑问，在路上都会得到解答。”
“请不要犹豫太久，阁下。”格拉尼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侧过身，让乌然若看前面一览无余的景象。“去看看今天的座驾吧，阁下。”
乌然若呼吸一滞。
就像有什么令他无比抵触的存在降临，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迈步，将仰望的视线慢慢偏转而下。
他看到了——那在昏沉天色下，飞至沙砾荒漠的巨影，它澄黄色的双眼像一对灯笼，飞腾的姿态带着掠食者的威势。
“——暗影蜥。”
恶魔好像没有听见乌然若的低语，自顾自地说着：“陛下派出了十二艘渡船，这艘就是其中之一，乘客各有身份……或许阵营不同，但陛下想要见到他们的心是一样的。”
“快走吧，阁下。”格拉尼还是侧开身子，幽影漂浮在他身边。
“……阁下？”
格拉尼转身看着乌然若，眼中没有丝毫诧异。
“我并不是只有一个选择吧。”乌然若的神色分明没有变化，却仿佛和之前沉默得有些软弱的样子截然不同。
“除了这艘‘座驾’。”乌然若的面上突兀出现一缕令人不适的笑意。
如日暮西沉。
“游戏的阵营总会善恶两分，我自认还算个好人……如果不清楚剧情会怎么走，那就按自己的心意来好了。”
格拉尼伸手欲要拉住乌然若，但这次试探确实未能突破领域，在看不到的壁垒前缩回手。
“为何要拦我呢？”
“可是，阁下。”格拉尼看着他，语声缓慢又郑重，带着丝细微但不知真假的不满：“与我同行不是件坏事。”
昏冷的光线打在他白色微蜷的发丝上，沉郁的血眸眼神冷漠。
“不是件坏事？”乌然若重复了一遍。
“魔族不会限制您的，阁下。”格拉尼淡淡地说：“陛下会判断您的价值……”
“如果您拥有足够的实力，就算不打算为陛下效忠，也会得到魔族的尊敬。”
“那我如果坚持不会走出去呢？”
乌然若笑着说。
“领域”的力量，是游戏规则的一部分，就像每一新手村都总是没有大的危险。
“前提是，要让他们相信您的强大，”格拉尼瞟了一眼往上的位置：“而且，战争在夜晚就会打响，还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天族也可以是一个选择，”乌然若说：“战场不是就在这里？他们也会来，格拉尼，公爵殿下，您怎么说服我，不去更加光明的一方呢？”
但说着，他手上的法杖开始指向站立的魔族。
“唉……阁下，一定要留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吗？”格拉尼缓缓偏头，似乎和幽魂有了特殊的对话，态度更加端正。
能在极西荒野拥有一片净土，而且看上去防御还算坚固的法师，应该不是能随便得罪的存在，或许是此行极大的收获。
“公爵还没有回答。”乌然若没有表现出一点退让的意思：“魔王派出信任的存在到此，让我去他的宫殿，究竟是有什么事？”
“是这个……”格拉尼示意了幽魂一眼，而后破烂衣袍里就有细细的触须卷了张纸出来，将纸片正面给乌然若看。
【发现（道具）魔王的邀请函1】
上面是看不懂的文字，但好像有奇异的光彩扭转了信息，更清晰的字体用普通话罗列出来。
大意是新任魔王继位了，诚邀各位拿到邀请函的的存在去往魔界，参观魔界的秀丽景色，有意者可以走某个（只有魔界才有的）通道，费用合适，童叟无欺……顺便加入魔界大家庭。
“这只是个邀请，陛下亲写的的邀请。”左右言它的格拉尼终于透露了一点线索：“能为得到邀请函的人物指明道路。”
他看着乌然若说：“阁下，您确定要待在这里吗？您也知道，恶魔是信奉强者的，邀请函留给您，魔界随时欢迎您的到来……”
“而且实际上，我们并没有恶意。”格拉尼的蝠翼一张一合，带着他后退了一些：“如果阁下配合的话……”
【——？？？靠近了您的领域】
“啊，当然，不会有契约束缚的——对吧，艾莉尔？”
名为艾莉尔的存在飞在天上，她身上投下的光照彻了沙砾荒野。
天族的声音圣洁空灵：“恶魔的话语怎可相信？只要他们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榨取了其中所剩的价值……死期也就临近了！”
“我看不至于这样吧，想要进入异界，必然要通过魔族的领地，而在进入魔族领地的限制上……就是我们合作的的基础。”格拉尼分析着。
“天族怎会与恶魔合作！”
“就算是天族的天使长，强大到那般地步，不也是要接受陛下的邀请才能到达目的地吗？”
“天使长殿下沐浴神恩，自然与你们这些败类不同，”艾莉尔飞到低一些的地方：“我在魔族的地界上待过……知道你们埋好的陷阱。”
她反驳：“别想用你的谎言欺骗他……到了魔界，如果不能阻止魔族的贪婪，就会经历无人想看到的地狱！”
“还有荣誉，我们对强者可是有许多赏赐……”格拉尼有意无意地看着乌然若：“艾莉尔也清楚吧，无论什么种族都是一视同仁，就算是天族，也绝不会招致大家的不满。”
“魔族总会欺骗可怜人，污染侵蚀……”
“哈哈哈，那些伪君子……如果不是本来就生于罪恶，怎么会轻易污染呢？”
“……魔族都是狡诈无比的恶徒，贪婪无比！”
乌然若面无表情地听着一天族一魔族的对话，并为烦躁的自己感到疑惑。
只要稍稍一想就知道这只是个游戏，并不会被区区恶兽的幻影阻挡吞噬——或许只是相像而已，居然会被游戏里的版本吓到……
正这样想着，在月色下对峙的两方都突然看向自己，目光中带着询问。
“是去魔界还是留在这里，就看现在了，阁下。”格拉尼满眼轻蔑地说：“只要您回答去或者不去。”
“预言者，最好是谨慎思考下的决定。”艾莉尔眼神凝重。
“阁下，荒野的预言者……”格拉尼向前走了一步。
“天族和魔族都在这里，银月作为见证，您是否选择接受陛下的邀请——
去往魔王的宫殿？”
而就在这时，一段文字浮现眼前。
【是迷途的羔羊还是朝圣的牧者？是希望的晨曦还是罪孽的牢狱？是善者，是恶者？】
【“善恶之花”（可接取）】
【略】
乌然若去点新的任务，然后有一个弹框跳出来：【格拉尼想知道你的答案，你的选择是_
a去
b去，但不是现在
c不去】
“……”
乌然若看着格拉尼：“魔界陛下的宫殿，我很想去欣赏一下。”
艾莉尔似乎有些疑惑，但她没有出言阻拦，一对晕出光团的羽翼缓慢扇动。
“但那是以后的事情，我不会现在过去。”乌然若承认道。
如果他选择“去”，自己还没有足够保护自己的能力，毫无疑问会留着魔界——如果格拉尼不带他出来的话，而这个可能性在他看来很大。
选择“不去”，很有可能会断失线索，邀请函也不知道能不能留下来。
综合考虑，b选项是最好的答案。
虽然只是一场游戏，但还是要好好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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