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禁忌有过一次后，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栽赃陷害李长寿是一把好手，不过有些事情完全不需要他动脑子去栽赃。
        就李澄那个蠢脑子，只继承了皇帝老儿的好色和丧德，完全没继承其父早年间的手腕和谋略。
        所以很多事情就变得无比顺利，他都不需要在里面添油加醋。
        “孤是真没想到，皇兄竟然！竟然……”
        李长寿深深吸了口气，仿佛也是被查出来的证据所震惊，久久无法回神。
        甚至表情也变得有些凝重，“孤此次还在父皇面前为皇兄担保，早知如此！”
        故意冷哼了一声，也让马车内看着那份认罪状的丞相和魏御史脸色难看。
        证据确凿！
        就在他们眼前，两人飞快的对视一眼。
        他们倒不是没有怀疑过是否是寿王命人栽赃，毕竟皇城司是什么地方，有什么手段他们也都有所耳闻。
        所以并未完全相信，但也被手中这份认罪状上的内容，吓得心跳加快！
        如果都是真的……
        简直后果不堪设想啊！
        “寿王殿下，老臣并非不信，这是此事牵扯太大，还是要慎重对待！切不可现在就让陛下知晓，否则……”
        否则如何？
        老狐狸不就是想要保住太子，保住魏御史一家？
        还真当他自己是什么无欲无求公正廉明的圣贤？
        李长寿嗤之以鼻，不过闻言冷着脸也没反驳，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丞相说的极是！殿下，微臣知道此刻说这些话有些不合时宜，也没有资格，但兹事体大闹到陛下那边可不好收场啊！”
        比起丞相那个老狐狸，魏御史现在脸色可谓是异常苍白。
        他本身就是言官御史，最清楚不过这种事情一旦大白于天下，太子必定完蛋！而他女儿也就是丽妃娘娘，百分之百会被皇帝赐毒酒白绫。
        至于他家族上上下下两百来口人，最好的结果男丁全部被推出午门斩首，女眷全部被打入教坊司从此沦为官妓！
        如此结果，魏御史当然不愿意看见！
        “父皇命孤彻查，此事难道两位大人想要孤装作不清楚，替皇兄隐瞒？”
        李长寿抬头看着丞相和魏御史，丞相还沉得住气毕竟是历经三朝元老，倒是魏御史已经急了，“殿下，微臣没这个胆子，只是希望能够继续查下去……”
        “那魏大人的意思是，孤和皇城司栽赃太子和丽妃娘娘，陷害他们了不成？！”
        一声怒哼！
        魏御史嘴角抽搐，他是有这种怀疑，但总不能亲口承认吧？
        最终还是丞相老奸巨猾，终于出声算是当个和事老，“魏大人，寿王殿下乃是一位君子，绝不会做出那种事情，否则也不会在陛下面前，为太子和丽妃娘娘求情。”
        “是是是，是微臣刚刚情绪激动失了分寸，还望殿下恕罪！”
        魏御史连忙擦着冷汗点头，他仔细一想也是，若是李长寿想要借此机会弄死太子自己登位，根本不需要为太子和丽妃求情，哪怕什么都不做冷眼旁观，此次太子轻则被废黜打入冷宫，重则……
        至于他女儿丽妃，也保不住性命。
        “孤念在两位大人忠君报国，多年来勤勤恳恳的份上，可以不予计较！”
        李长寿面色稍微缓和，同时在丞相和魏御史尴尬的目光下再次淡淡说道：“至于皇兄与丽妃娘娘私通一事，孤就算念及兄弟之情可父皇那边一旦知道，连孤都要受牵连！”
        “殿下，容老臣说一句，此事是否确有其事，都牵扯到皇家颜面，不管是为了太子还是殿下自己，亦或者是皇家颜面，陛下的面子，都不能声张。”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瞬间就说了一大通听上去仿佛很有道理的借口。
        实则李长寿会不明白他的想法？
        就是想要保太子，保丽妃！
        也是保住清流派系的面子！
        不管太子出事还是丽妃出事，丞相自己脸上都无光。
        “孤知道丞相言之在理，只是父皇那边……”
        李长寿皱着眉头露出为难神色，求人也要有求人的态度和诚意，他的确不会让太子现在就失势，同时也看出清流一派虽然逐渐对太子有些失望，但还未完全放弃的地步。
        “殿下，此事依老臣看还需要私下处理，若是殿下信得过老臣，就将此事暂缓两日，等老臣处理好再做考虑如何？”
        别以为朝堂上的文武大臣都是君子，哪怕是君子也会有不为外人所知的一面。
        丞相这种老狐狸，或许真的不是所谓的奸臣和贪官污吏，然而是人就有欲望，或许不是钱财，但一定是全是！
        是名声！
        “好，孤可以看在丞相面上，暂时延后一日！父皇那边等不了太久！”
        还两日，能给一日就是他格外照顾。
        魏御史还想要争取，却被丞相用眼神示意，同时也是朝着李长寿拱手，“老臣多谢殿下体谅，此次老臣与魏大人都会铭记殿下的人情。”
        上次那份名单，就让丞相为首的清流派欠下人情。
        此番再次欠下人情，要知道这年头什么债最难还？
        人情债！
        朝堂上更是如此！
        “丽妃身边的宫女孤会留着，若是丞相信不过，可以派人直接来皇城司当面提审。”
        李长寿冷冷留下这番话，就直接离开。
        他该说的也都说了，伏笔已经留下，接下来只需要丞相那边跟着他的计划走，那么事情就能朝着他想象中的方向发展。
        ……
        “姑丈，丽儿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肯定是……”
        李长寿刚走，马车内就产生了争执，魏御史绝不相信自己女儿有如此胆子，那可是杀头抄家灭族的死罪啊！
        但话没说完，直接被丞相怒哼打断！
        “你当老夫傻吗！？”
        这一声怒哼当场让魏御史闭嘴，讪讪笑道：“不敢，姑丈我这也不是着急吗……”
        “回府！让太子滚来见老夫！”
        丞相此番的确是怒火滔天，多年来他那么支持太子，就是为了扶持太子能够与后宫的妖妃对抗，他日不会让朝堂落入妖妃手中，导致整个超纲彻底败坏。
        可没想到！
        太子如今做出这种丑事！
        关键做就做了，居然被人发现！
        简直愚蠢！
        马车很快从小巷中离开，谁都没发现，也没察觉，毕竟皇城司的人都已经被李长寿支开。
        望着马车远远消失在视线内，李长寿嘴角上扬。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丞相这种老狐狸是否真的会按照他的想法发展，他也没十足把握，所以自然需要跟上去看看。
        很快马车就来到了京城一处宅子，不是相府，也不是魏府，显然像他这样在外面置办宅子留作备用之人不在少数。
        比如金屋藏娇啊，又比如密谋大事等等，都需要用到这种不起眼的地方。
        丞相和魏御史根本没发现，身后有人跟着。
        身为朝中重臣，尤其是丞相更是文官之首，位列三公并被封为国公爵位，身边自然也有高手随行保护。
        只不过暗中保护丞相的高手，顶多就是九品巅峰，想要发现李长寿无疑是痴人说梦。
        没多久，又来了一辆马车，太子显然得知后匆匆赶来。
        李长寿就暗中看着，他也好奇，清流派系现在对太子，还剩下多少耐心和忠心？
        “学生见过丞相！”
        “魏大人，怎么您也……”
        太子确定旁下无人，连忙推开门进去，然后就看到丞相和魏御史正坐在那边，连忙上前行礼。
        说起来丞相还是太傅，也是太子授业恩师，所以私底下太子在丞相面前都是以学生自居。
        “臣拜见太子殿下。”
        魏御史行礼，但脸色看上去并不是很好看。
        太子也发现这点，尤其是丞相坐在那边怒哼一声，就意识到肯定发生了什么。
        今日早朝他刚刚被封为禁军统领，又得知李长寿年后就要离京前往江南，现在可谓是志得意满，所以神色反应上就能体现出来。
        见到太子脸上隐隐有得意骄傲之色，魏御史忍不住摇头，而丞相更是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颓败感在内。
        “太子，你……”
        魏御史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质问。
        好在丞相位高权重又身为太子授业恩师，自然没这种顾虑，直接一拍石桌怒哼道：“太子！老夫这些年到底怎么教你的？”
        “丞相，您这是？学生不明白？”
        太子也被吓了一跳，心中有些不悦，他好歹也是一国储君，这老东西就算是文官之首内阁首辅，还是他恩师，但也要懂得尊卑礼仪吧！
        “老夫现在只想知道，你和丽妃娘娘到底发展到哪一步？”
        此言一出，太子脸色瞬间变了，慌乱，惊恐，然后就是额头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但还是矢口否认，“学生不懂丞相的意思，孤与丽妃能有什么关系？”
        演技真差。
        李长寿在一旁看着都忍不住摇头，这种时候就得看个人定力和城府了。
        至少他遇见了这种事，绝对能做到茫然失措一脸无辜。
        谁让他脸皮厚心脏大呢？
        “太子殿下！你，你怎么能……”
        丞相和魏御史是什么人？
        吃过的盐比太子吃过的米还多，哪怕太子否认，可他们已经看出太子脸色慌乱，这意味着皇城司查出来的并非子虚乌有的栽赃！
        是确有其事啊！
        “孤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太子慌了神，再次矢口否认。
        然而丞相再也不想废话，直接怒道：“陛下已经将丽妃打入冷宫，并且命寿王全权彻查此事！”
        一听到这个结果，太子心中还算一定，毕竟李长寿提前跟他打过招呼。
        所以松了口气，“丞相切勿担心，孤与六弟其实私交还不错……”
        完全就是下意识脱口而出，但随后太子就意识到这岂不是不打自招？
        但好在丞相和魏御史都是多年来支持他的朝中重臣，所以太子眼珠子一转，只能放低姿态，“孤之前也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
        丞相感觉自己血压快要炸裂，而魏御史更是怒骂起来，“太子殿下！您怎么可以如此糊涂！”
        “糊涂啊！你这不是葬送自己全盘好局？为何会是丽妃！”
        丽妃是他女儿，出了事整个家族都要被搭上跟着陪葬啊！
        太子也自知理亏，可他当初也是色欲熏心，加上某些遗传因素，所以才脑子一热闯下弥天大祸，有了第一次自然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最终变得没有回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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