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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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原本一切都很正常。
天气很好，谭晴把被子抱到阳台上晾晒。自从阿姨辞职后，她就没有再请保姆，一方面是喜欢上自已动手打理生活，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阿姨儿子的事，让她更加不愿意与别人有过多的来往。
向南琛担心她累坏了，每周会派保洁人员来做一次大扫除，平时日常的家务，都是谭晴主理，他下班后，也会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帮忙。
这种共同参与的家庭氛围，每个人都很满意。
晒完被子谭晴暂时不想写她的故事了，最近遇到瓶颈，写的总是不能满意，索性给自已放几天假调整心情。
正打算随便找本书看看打发时间，突然接到组织打来的电话，对方的语气很急切，说是来接她的车已经快到了。
谭晴挺反感这种行为的，问都不问她是否愿意，人就已经到了，有一种兵临城下的威逼感。
不过谭晴暂时不打算跟组织翻脸，所以忍着没有发脾气，随便加了件外套就坐上了来接她的车。
老人的情况更次濒临死亡，谭晴面无表情的观察他一会儿，突然拒绝为他救治。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让他活着，但是他现在的状态真的生不如死，而且他自已的意愿也是希望能早些结束这一切的，我不想再做逆天而行的事。”
管事的脸都绿了！急切又慌乱的拦在她面前，“谭小姐，你想多了，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没有人会拒绝活下去的机会的，你想想那些躺在医院苟延残喘的人，是不是这个道理？
而且这个人对我们真的很重要，谭小姐，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谭晴这次的态度却格外坚决，直视着管事的双眼，断然说道：“那你当着我的面问问他自已，如果他说他想活着，多难我都救他。”
管事眨巴着眼睛说不出话来了，他当然知道老人不想活着，不然也不会……
但是他真的不能死啊！对组织来说他的死意味着什么，管事并不十分清楚，这是只有几个高层才知道的头等机密。
但是管事知道，如果让老人死了，自已，还有这幢楼里所有人，都得给他陪葬。
管事不想死，他还有父母需要奉养，还有妻儿需要照顾，还有那么多想做的事，那么多想看的风景，所以一咬牙朝着谭晴跪了下去。
“谭小姐，请你无论如何都要救他，救救你！他真的不能死啊。”
谭晴无奈又气愤的瞪着他，对于这种能放得下尊严的人，她还真的没办法拒绝，推己及人，如果不是被逼到绝地，又怎么可能一点脸面都不顾及了。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再救他最后一次，下次如果再出现任何情况，都不要来找我了，我一定不会再来这里的。”
谭晴最终还是妥协了，管事含着热泪爬起来，点头哈腰做出虚扶她的动作，却没回应她说的，不再来这里的话。
管事也不想惹谭晴不高兴，他比谁都想哄得谭晴高高兴兴的，以后轮到自已快死的时候，说不定还能求谭晴赏脸救他一命，以他在组织中的地位，是没有资格享受这个待遇的，只能靠他自已争取机会。
谭晴回到床边，默默注视了老人一会儿，轻声说：“对不住了，我也是没办法……”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她真诚的歉意，老人忽然拼尽全力睁开眼睛，朝她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然后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类似微笑的表情。
谭晴以为老人体谅到她的身不由己，回以一个微笑，然后伸手按住老人的胳膊，管事的表情也明显放松了下来。
变故就在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时候发生了，老人的脸色在谭晴的努力下，明显有了好转，谭晴的能量也几乎用尽，保持站立都有点困难。
老人的嘴角突然流出一丝暗红色的血迹，谭晴起初以为是自已太累看错了，定睛细看才发现他真的在吐血，赶紧叫管事：“他在吐血，快看看他怎么了。”
管事心里咯噔一声，抢到床头扶起老人的头，用力捏着他的脸想逼迫他张开嘴。
老人的牙关却像被铁水浇筑过一样，任何管事如何用力都不肯放开。
“快来人，把他的嘴撬开，他咬舌自尽了！”
随着管事惊慌的大喊，门外冲进一群人来，团团将老人围在中间，又是吼叫又是诱劝的。
谭晴反而被挤到人群外面，想上前看看老人的情况如何，却体力不支推搡不开那些人，只从人群缝隙中恍惚看到有人在用金属筷子一样的东西，撬开老人的牙齿。
有个声音很粗犷的男人质问管事：“不是说他的牙齿早就被拔光了，怎么还会咬伤舌头。你们到底是怎么看管的？”
谭晴的心一沉再沉，直到沉入寒潭深处。她现在明白为什么几次见到老人，他都那么抗拒，原来他一直就只是活着而已，而他的活着并不是为了自已，也没人把他当成一个“人”看待，只是一个需要一直活着的工具。
那群人还做了什么，谭晴没有看到，只是最后听到老人发出一声不属于人类的嘶哑的哀鸣，马上就被那群人的欢呼声掩盖住了。
谭晴体力耗尽又受了这番刺激，精神压力超出她能承受的极限，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向南琛守在她身边，看到她醒来，把她的手捧到嘴边轻轻亲吻了一下，柔声问她：“你睡了两天了，饿不饿？或者先喝点水？”
谭晴还有点恍惚，怔怔的问他：“这是哪里？我怎么了？为什么能睡这么久？”
向南琛笑了笑，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傻瓜，这是我们的家啊，你累坏了，所以睡的久一点，现在已经没事了。”
谭晴眯着眼睛缓了一会儿，昏迷之前的记忆一点点回到她脑海中，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往向南琛怀中躲去。
“向南琛，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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