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第380章．史可法的想法

虽然南京远离边关，人们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但这并不代表大家不知道大明现在的处境，这家伙是自己在作死！

        茶话会到此时也进入了尾声，许多人都连声的称赞：“今天晚上不虚这一趟，这20两银子值了！”

        临走的时候。有人问毕莹莹：“莹莹姑娘，我们能不能把明天晚上的票也一起买好？”

        毕莹莹有些为难，她悄悄的看了喻梅萍一眼，喻梅萍略微点了一下头。

        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被柳如是看在眼里，当毕莹莹前面在台上说他们不是专业的演员的时候，柳如是就有一种预感，这帮人的身份地位不低！也肯定不是被人看不起的戏子，当那个大夫亮出了自己的医术的时候，柳如是就知道毕莹莹没有说谎，那么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呢？

        刚才喻梅萍这么一个细小的动作，柳如是马上断定，这小姑娘是这伙人中间的头。

        聪明的人会观察，会自己分析，自己判断！当柳如是得出这个结论时，她自己心中也吃惊不小。她生出了一个念头，想拨开迷雾寻找答案。因为如今她正在处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她需要寻找方向，找到自己的归宿。人有的时候是当局者迷，那天在秦淮河边上被喻梅萍当头棒喝，她马上醒悟过来，自己是入局了。这个钱谦益也只不过是披了一张华丽外衣的风烛老头。那些高谈阔论，现在想想都是空的！

        茶话会结束后，今天来观看演出的人有一大半都续买了明天的票，相信明天南京城里就今晚的音乐茶话会会刮起一股旋风。喻梅萍对喻锦说：“你们明天准备一下，场子里再增加100个座位，要准备应付明晚的人潮！”

        史可法是与王铎一起走的，他的脸色有些阴沉不定，今天晚上给他的信息实在是太大了，他甚至来不及消化。不断冒出来的新东西不管是硬件还是软件，都是闻所未闻，超出了他的认知许许多多。原来以为昨天晚上毕莹莹的表演不过是惊艳一现，哪里知道这只是冰山一角。即便是今晚的音乐茶话会上所看到的听到的，说不定还是冰山一角，隐藏在水下的，不知道还有多少，他觉得有些可怕。南京是东林党的地盘，在东林党的眼皮子底下居然有这么一个怦然大物出现，又是与那家商行有关，也就是与朝廷有关，如果一旦反噬，那就被吃的连渣都不剩！

        他悄悄的问王铎：“王大人，今晚的事你怎么看？”

        王铎看了看周围，轻声说道：“等一会你上我的轿，咱们轿上说！”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王铎的轿子。

        黑暗中，王铎看了史可法一眼：“史大人，深不可测呀，咱们东林党前途堪忧！”

        史可法没有回答，沉默了片刻：“王大人你继续说！”

        “那个姑娘说他们不是戏子，这话我信，这帮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李大人把去后台的经过悄悄的都告诉了我，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大明日月同辉商行的后面不光是皇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强大的制造后台。这就解释了大明日月同辉商行为什么一直能推出新的东西来，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江南的这些大户、官绅早晚都要破产！我们东林党这几代人，为什么能够发展壮大，开枝散叶，形成现在的局面，就是靠我们有强大的财力基础。我们不断寻找读书优良刻苦的贫困学子，资助他们，甚至把他们送入了东林学院，一代一代的呈阶梯形，科考出来的举人进士，源源不断的往朝堂里面送。整个朝堂中从低到高都有不少我们东林人士，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这个灵魂能够注入朝廷的每一个角落，皇上的意志不得不随着我们的意志发生偏转。在朝堂上死几个人怕什么，后面还有无数的东林人士前赴后继，杀是杀不完的！可是这一切的基础是什么？是我们南方的钱财！因为我们手里有钱，就可以像韭菜一样一茬一茬的培养，可是一旦没了财源，我们东林党的后继人才就会干枯，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这比那个所谓的清谍案更危险。温体仁是个另类，他虽然要做孤臣，他也无非就是占住了首辅这个位置。可是内阁里面、朝廷六部、御史台、国子监大部分都是我们的人，朝廷的方向还不是被我们左右。别看那些给事中不过是个七品的芝麻官，可是每次朝堂上有事，他们都是奋不顾身冲在最前面！可人才一旦发生了断层，这个后果是不堪想象啊！”

        史可法没有他想的这么远，但是他的思路是另一个方向：“王大人，我平日里不在南京，江南的事物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一点很重要，你是远虑，我是近忧！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让江南的那些缙绅们恢复元气。从昨晚这批人搅黄花魁比赛开始，我就有种预感，这些人不简单！你刚才的分析有一些偏颇，我觉得他们虽然也是大明日月同辉商行的后台支撑，但我认为他们与皇家还不一定是一路人！有一个细节你不知道注意了没有？刚开始要提问题的时候，台上那姑娘说了一句，□□的、下流的问题不要提。这句话不是关键，关键的是你注意到今天场上没有，整个大明日月同辉商行在南京的总部没来人，只来了一个就是昨晚我们见过的那个姓李的北京人。这个人一看就不是皇亲国戚，跟勋爵也搭不上边！说实话，不许提那样的问题，我们东林党人自己也做不到！那些士子喝起花酒来，那种疯劲什么都干得出来，那些勋贵们就更别提了，天天花天酒地！什么时候境界这么高了？所以我觉得他们其实不是一路人，不过是在某些目标上相同，比如赚钱。今天晚上我邀你同来，有两个目的，一个就是我想看一看，他们到底是不是货真价实？现在看来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了；第2个目的，你发现没有？他们的手里有许多挣钱的方法，说不定大明日月同辉商行卖出来的东西，全是他们捣鼓出来的。李知府说他们有上千工匠，即便是打个7折，也有700人！这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只要他们跟皇家不是一路的，那么我们东林党就有机会，也可以搞到一些挣钱的买卖。只要江南人士能赚到钱了，你之前的担忧就不存在了！”

        王铎听了眼睛一亮，随即就黯淡了下来：“史大人，话虽然不错，可他们那些东西虽然说做工精良，那些奇巧淫技已经到了极致，但都是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出了秦淮河什么用处也派不上！而且那些东西不光价格不菲，难度也相当高，我们南方的那些工匠，即便是手把手的教，也不一定能学得会！”

        史可法扬了扬手中的《商讯》：“这份报纸你仔细的看过没有？”

        “看了，不过就是印刷的精美些，颜色套的华丽些，我们大明的工匠只要精心制作也能达到这个水平！”

        “看来你还没有看仔细，今天场上还有一个细节，你不知道注意了没有？”

        “什么细节？”

        “《商讯》上登了他们今天唱歌的歌词，但是在今天下半场互动的时候有些歌是临时添加上去的，歌词没有在这一期的《商讯》上出现，那个毕姑娘说了这么一句话：这些歌词将会出现在明天的《商讯上》，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什么？王铎突然想到了什么，噌的站了起来，头差一点撞到轿子的顶：“你是说他们有又快又好的印刷方法？”

        史可法点了点头：“这个好不是一般的好，我仔细看了这份报纸。上面的字体不光工整，而且字迹也非常的清楚。不像我们大明有些作坊里印出来的，许多字都是缺胳膊少腿，字也是大大小小。他们套的色颜色一点也不飘，比杨柳青印出来的年画还要好！即便如此，我们大明的那些印刷作坊，要印这么一份报纸，即便是粗制滥造，没有10天半个月也完不成，如果制版要精工细雕的话，一个月也算是快的。我们朝廷的邸报都来不及等印刷，而是雇人来手抄的！王大人，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弄的，又在哪里印的？但肯定是好技术，这门技术可是非常来钱的，只要拿到这一门技术，就能救活我们大明一批的绅士！”

        “那我们尽快想办法弄到它！”

        史可法摇了摇头：“这件事先等一等，我看我们两人明天晚上还得继续来，一来看一看他们还有没有什么新东西，我们要仔细的找一找能够用得上的；二来要看一看明天那份新的《商讯》，是不是真如他们说的那样，第2天马上就能见报！即便能见报，我们还要等上一天，再要验证一次才能确认！如果真要谈，我们两人最好也不要出面，一旦弄僵了就没有缓和的余地了，这需要找一个中间人，也不要去找那个姓李的，他可能真是商行的人，跟他去谈就是与虎谋皮！我们要找出那帮人中领头的，跟他去谈！”

        此刻，在客来客栈里，喻梅萍正开召开明天将开始的服装销售会的最后一次准备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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