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一人一半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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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骂完，孟静娴便举起手打断了她。
“十万两是吧？没问题，去找我铺子外面的婢女领钱吧。不过这边可否让我们先行上去？”孟静娴保持着一贯的淑女风范，只是话语中透出的矜贵感仍旧十足。
“这位可是当朝宰相孟相的女儿！我警告你不要看走眼！”
牛夫人继续叫嚣着。
老掌柜看了看远处忙个不停的沈栀颜，抹了一把汗：“得嘞，您二位上面请！”
孟静娴和牛夫人到了静悄悄的二楼，便随意打量了起来。
“哎哟还别说，这琳琅仙馆里的东西还真是好看啊！”
牛夫人瞪着一双贪婪的眼珠子，这里摸摸，那里瞧瞧，稀罕得不行。
孟静娴慢慢踱着步子，走到了一面缠丝八宝翡翠玲珑镜的旁边。
比巴掌稍微大点的镜子小巧精致，光泽度也比一般的镜子高出几倍不止，及其适合女儿家出门随身携带，实用又好看。
她伸手拿起镜子，朝牛夫人唤道：“牛夫人，您来看看这面镜子好不好看？”
牛夫人赶紧跑过来，看孟静娴拿着镜子爱不释手的样子，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瞬间就有了主意。
“好看！真好看！这镜子拿在您手里，比放在这柜台上更好看了！简直跟您天生绝配！”
这可是她拍马屁的大好机会，传闻孟相最喜爱孟静娴这个女儿，自己若是好好巴结了她，还何愁自己的夫君不能升官发财？
想到这里，她一拍大腿：“您看我今天跟您在这碰上，这就是缘分，也没什么别的好送您，要不……这镜子我送您？”
孟静娴抿起一个浅浅的微笑：“那静娴就多谢牛夫人了。”
看到对方明显很是满意的样子，牛夫人心里也激动不已。
虽然这镜子要一万二千两，着实让她肉痛，但这和自己夫君的前途比起来算什么？
“只要您喜欢就好！那……我们拿这镜子去一楼结账？”牛夫人显得有些着急。
她确实有些急。
凭自家的家当咬咬牙买上这么一面镜子还算买得起，要是孟静娴一个不小心又看上几件，还不得让自己倾家荡产啊？还是早付账早安心！
孟静娴点头应是，拿着镜子便和牛夫人下楼。
在楼梯上时，一直拿着镜子的她漫不经心将其往扶手上一磕，听见一声小小的清脆裂响后，笑意不达眼底，抬了抬头，朝收银的柜台走得不疾不徐。
“掌柜的，这镜子我们要了！”
牛夫人大咧咧往台前一站，准备让掌柜派人去家里结账拿钱。
“夫人，小姐手里这面镜子，一共是一万二千两。”
收银的掌柜笑眯眯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派人去城北威武将军府上取钱便是！”
牛夫人不耐烦地挥手，拿着掌柜开出的收据，转身冲孟静娴献宝似的笑得一脸褶子。
掌柜自然没有意见，便让孟静娴将镜子拿出来，好给她包起来。
“我喜欢的东西向来不喜欢用旁的物什包，刚刚已经用自己的帕子包了一层了，你给我放进锦盒里便是。”
孟静娴拿出已经被丝帕包得严实的镜子，递了出去。
越是有钱的主，怪毛病越多，里头的人也没有多想，将这镜子往锦盒里一放，便又客客气气递了出来。
两人走到门前，孟静娴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静娴？”
牛夫人已经将称呼自动升级了。
孟静娴微不可见皱了皱眉：“这么贵重的东西，刚刚那小二动作没轻没重，我们出去之前，还是检查检查得好。”
牛夫人一听也是，便唤来婢女将小二包好的锦盒拿好，自己陪着孟静娴，又重新将盒子打开。
果不其然，打开一看，帕子里的镜子已经有了几道深浅长短不一的裂痕，从边缘伸到中心，碎得彻底。
“这……这怎么就坏了？”
牛夫人心疼得要命。
银子给出去还没听见个响呢！这就坏了？
她拿起镜子转身又冲了回去，将东西掷在柜台上，大声嚷嚷：“你们小二是怎么包东西的？这一万多两的镜子还没出门就被你们弄碎了，合着我前后连个响都听不到是吧？”
“退钱！”
牛夫人的大胖手将柜台拍得震天响，惹得铺子里其他客人纷纷侧目。
掌柜不明所以，将镜子拿过来一看，瞬间白了脸色。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就碎成这样了……
这镜子可不是小数目啊……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沈栀颜见前台骚动，赶紧走了过来。
“东家，这镜子是这位夫人买的，刚到门口就碎了，她说是我们包装的时候不小心，硬要我们退钱呢……”
要是没碎，退也就退了，可这镜子明显已经坏了，要真是赔钱，亏得可就是自个了。
这可是一万多两银子啊！把他卖了也不值这个数啊！
“别急，你先把刚刚的情况回忆一遍。”
沈栀颜拿起镜子，总觉得有蹊跷。
自己铺子里的员工都是做足了培训的，绝对不可能犯这等将东西磕着碰着的小错误。
掌柜定了定神，将刚刚的情形事无巨细讲述了一遍。
当听到镜子付钱时，上面已经包上了孟静娴的手帕时，沈栀颜将目光投向了旁边一言不发的她。
“怎么？沈小姐不会以为，这镜子是我弄坏的吧？”
孟静娴先声夺人。
“我孟家再没钱，区区一块镜子还是没看在眼里的，如果这镜子是我弄坏的，我行得正坐的直，有必要作出这等掉份子的事？”
说到后面，孟静娴的声音明显冷了下来，宰相之女的傲人气势出来了个十成十。
沈栀颜沉吟良久：“我当然不是怀疑孟小姐，只是……这镜子到底是在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大家都不知道，毕竟这镜子的价钱也摆在这里，总不能让我不明不白承受这么大一笔损失。”
“这样可好？咱们一人一半，这位夫人出六千两银子，这镜子仍然是您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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