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手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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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着!”
李荣灿李老就站在一旁命令着两个比自己矮了一截的败事祖。
真不愧是在军营里泡过的老将,一声令下,气贯长虹。
差点没把僧尼们震着。
“阿弥陀佛——”这是主持的声音。
“阿——弥——陀——佛——”这是众位僧尼的声音。
这是李雲铎和李泊远第二次进大明寺。
兄弟俩跪在蒲团上,虔心地给佛祖上着香。
上完后又磕头拜了拜。
“这六个月你们就在这里给我跪着!听经念佛烧香!学也别上了!什么时候把债还了我再认你们这两个孙砸!”
这回是真把小僧尼给震着了。
“阿弥陀佛——”主持微微点了点头。
“那,那妹妹呢?妹妹在不在?”小雲铎着急忙慌地问。
“对啊对啊,妹妹呢?”小泊远迎合。
“妹妹在不在关你们么事!”
大约是在寺庙里,李老克制住了飚脏话的冲动。
“就是在,你们也甭想见着!”
好家伙,这时直接过渡到大东北了。
“那,那妹妹要是不在的话,她闹噩梦怎么办?”小雲铎一边吸着鼻涕一边擦眼泪。
“你还知道你有个小妹妹啊?你xx还知道啊?”
“阿弥陀佛——”
“你xx知道你还能把妹妹丢客厅啊?”
“阿弥陀佛——”
“你xx”
“阿弥陀佛——”
“你¥&……(:)‘’。。、?!”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依旧是主持的声音。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李雲铎想:应该就是他是个出家人,所以他不可以说脏话的意思吧?
“阿弥陀佛——”主持抬眼看了下李雲铎,不再做声。
于是李老知道时机到了,伴着众位僧尼的诵经声,骂骂咧咧地把自己的孙子“卖”给了大明寺。
十岁的李雲铎还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离别。
或者说,这时候的他呀,一门心思都在妹妹身上,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投资和回报之间,隔着十几年的红尘。
“哥,我饿了。”
“嗯,我也饿了。”
“我想吃糕点。”
“抄完再说。”
“我饿”
“我也饿,抄完再说”
“可是我怕还没抄完我就要饿死了。”
“我也怕。但抄完再说。”
“好的,我抄完了。哥,你帮我看着,我去香积厨拿些糕点尝,你抄完赶紧来啊。”
李雲铎他哥:“”
香积厨里。
“小灶小灶,我现在记得了,你叫大圣紧那罗王菩萨。求您发发善心,给点糕点尝尝。”
说着还格外虔诚地朝菩萨拜了拜,也算是跟那些僧尼们有样学样了。
然后他走进里间,居然还真有。
他抬头一瞧时钟。
嘿!还没过完晚呢!
这厢的李雲铎正着急地看着还剩些什么吃食,那厢的李泊远正微微提速,把最后一页佛经抄完。
糕点入嘴的一刻,李雲铎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何僧人可以只吃素不吃荤了却余生了。
于是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李雲铎除了听经念佛供香,又多了个自己的事儿——跟着小师父学做糕点。
开始僧尼不理他,他也不介意。
那孔什么明不也是要让人三顾茅庐才肯出来么。
小雲铎的十岁后半岁,在那深山老林的大明寺里天天抄完佛经就赶去积香厨,坐着吃饭要坐最靠近小师父的地方,诵经也早起了些,好在小师父那儿混个脸熟。
哥哥闻着味儿也开始学,学着学着觉得没劲,还不如听僧人的扫地声有意思,于是哥哥也多了个爱好,那就是听风扫落叶。
闹雪的时候,小师父开始理雲铎了,问他,好好一个七尺男儿,为何要学这般细微技术?
雲铎答:“我以后要娶个小吃馋,现在犯了错见不着,学这个就当是在陪着她罢。反正她肯定也馋。”
扫地师父也开始理泊远了,问他,风吹扫落叶,声似何人归?彼时的泊远还没有那么深刻地感受到英魂的力量。
他答不出来,但喜欢听。
扫地僧人却低眉轻声呢喃了一句:生前竭力护尔,身后怎会浊尔。
声量极轻,却比长风重了几千万里路。
泊远有幸,他听到了。
雲铎也有幸,他学到了,也听到了。
雲铎再见到妹妹的时候,桃花梨花已经漫山遍野地开了。
说不想念是假的。
见到的时候,悄悄藏起眼泪是真的。
爷爷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动不动就哭就是个小怂包。
泊远也哭,但他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只是看着僧人顺风扫落叶。
“爷爷,妹妹这样是不是就一定不会噩梦了?就算我在写作业没有陪她睡,她也不会噩梦?”
李荣灿爷爷没有回答这句还带着稚嫩童音的疑问。
“爷爷,为什么风要吹落叶?”这是小泊远的问题。
爷爷眼底一热,也没有回答。
有身军大衣小雲铎和小泊远五岁时就穿上了。
黑黑的红星帽,暖和的黑棉鞋,军绿的小夹袄。
兄弟俩站在□□前,一会儿合影,一会儿分开照相。照来照去,还是照在了城门前,城桥上。
城桥下的水呀荡漾着波,漾出爷爷看两个军孙子时的笑褶子。
小星月有天发现她的沈绅哥哥不见了,她开始在妈妈的引导下学写自己的大名了。
“温”字总是学得最快的一个,“寂”字难写,而比“寂”更难写的,是“乐”。
小星月在练完“温”字的时候见到了自己一个月没见着的沈绅哥哥。
这时候的哥哥比她高更多了,原来还能到胯,这越长越是接近大腿。
“沈绅哥哥,穹穹哥哥呢?”
“他比我有更多的作业要做呢。没时间和你玩。”
“那我要去ci召烤。”
“是吃(chi)烧(shao)烤”
一遍纠正完后,雲铎奔进了自己哥哥的房间,“穹哥,你那里还有零钱不啦?我带妹妹去买些吃的。”
李泊远最近忙着小升初考试有些麻烦,听弟弟这么问,只是笑了一下,跟他说:“中午帮我刷个碗,钱在罐子里,自己拿。”
“温姨,我带星月去买些吃的,一会儿就回。”
温母低头织着毛衣,说了句:“去吧。”
“早些回,快吃午点了。”沈母也织着毛衣说。
摔跟头是什么感觉?
大概没有人比那时的小星月更清楚。
本来一直带着都没事,偏偏在过桥时遇只小黄狗,星月坐在自行车后座翘着腿呵呵笑,一个急刹车把她给震下了自行车。
屁桃着地的时候小星月还愣愣的,没哭也没闹。
倒是李雲铎着急忙慌地抱起小家伙。
这下子自行车是不敢骑了,抱着就往副食店那里走。
幸亏是夏季,摔的是屁桃,拍拍灰就见不着痕迹。
买完吃食,李雲铎灰溜溜回家和自己“未来丈母娘”冒死禀告了声。
后来戴罪立功。
碗也刷了,奶也喂了,连干干净净的纸尿裤都换成了另一张干干净净的纸尿裤。
如果非要问李雲铎什么时候开始想娶小星月的。
那大概是在妹妹两岁的时候。
那时候的小星月已经有了些女娃娃的样子,李雲铎坐在饭桌上看着妹妹被温姨喂着小米糊。
短短的小刘海平铺在妹妹的额头上,没长长的头发被一个小发箍圈着,胶原蛋白衬得小脸粉粉嫩嫩的,皮肤像在奶罐子里泡过,乳白乳白的,嘴巴一嘟一嘟咽着米糊。
他看着看着,忽然当着大人的面,自以为很轻声,实则很大声问坐在自己旁边的沈母:“妈妈,小妹妹长得好漂亮,我能不能长得跟她一样漂亮?”
有些大人被噎住了。
沈母见气氛时机正好,开始教坏小孩。
“当然不能啦。不过你可以把小妹妹娶回家,到时候你就可以天天看着她漂亮啦!”
大人们都被噎住了。
只有小雲铎还在问,“妈妈,‘娶’是什么意思?”
小雲铎就这点最讨喜,总能迅速在一句话里拔出重点的、没学过的词,然后开始问问题。
这个属性被谁学到了来着?
沈母带着一种迷之微笑看向温母。
温母亦带着迷之微笑看向沈母。
这时候,温母说话了。
“沈绅啊,你好好吃饭,吃完饭我告诉你。”
“妈妈,我要吃鸡腿!”这是哥哥的声音。
和谐又有些不和谐的,打破迷之气氛的,童音。
当晚,温寂乐的手手印和脚脚印就出现在了某张红纸里。
配合着某个指纹,相得益彰。
果然,男性群体是视觉动物这句话,从小就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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