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Chapter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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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完提艾多尔元帅说起现在教团其他人的动向，李娜丽和库洛利去了北欧地区执行任务。亚连则和神田、马利在法国，据说是去从偷盗宝物的怪盗手里保护国宝。
莱娅一听怪盗立马萌生兴趣，怪盗可是这个时代十分出名的产物，不亚于各类侦探和杀人魔。把目光放在驱魔师与恶魔上太久，她都差点要忘记“正常”世界里的明暗较量。
“他们很担心你，我觉得这是个报平安的好机会。”
“但他们身边会有眼线吧？”
“不一定非要看到脸才能确认嘛，你们之间应该有你们自己才知道的特殊讯号。”
只有他们之间才知道的特殊讯号？凯撒虽然能变成正常模样，但毕竟作为搭档也算是她身边常伴的标志。想到这莱娅将目光投向怀里的鸟，没错、金乌刚被收入队伍里，还没有人知道她增加了一个伙伴。
于是莱娅打算到时候让金乌出马，反正鹦鹉会开口说话不是什么稀奇事。不过即使决定要偷偷去见亚连一面，也不是现在就立刻行动的。等明天一早看望完叶格元帅再过去，这样报完平安直接走不会耽搁太久。
“那我们就先走了。”
“诶、不留下住宿吗？”
“早点离开，你在这行动方便点。”
“谢谢您……”
提艾多尔元帅摆手让莱娅不要起身，更不要送他们出门。临走时乔治和迪夏不放心多唠叨了几句，莱娅感动之余不忘回声答应。坐在原处等元帅等人离开旅店，莱娅才起身拎着行李去前台订房间。
跟随店员抱着金乌来到房间，送走店员莱娅将房门谨慎关好。放开金乌任由它随便找地方落脚，莱娅走向窗户小小打开一点缝。金乌落在窗沿上学着样子探头，它左看右看愣是没懂莱娅在看什么。
实际上莱娅什么也没看，不、她的目光至少一直望着医院方向。
“提艾多尔元帅说我袭击库洛斯，但明明是我和库洛斯一同遇袭，为什么中央厅要把错扣到我头上？”
“说不定袭击你们的家伙，在那个什么中央厅里很有地位呢。”
金乌这句话意外给了莱娅头绪，那个怪物最先出场时身穿红色神父服，在这个国家的宗教里应是归主教所有。她以前并没有特意了解过宗教相关，却也通过一些作品多多少少知道点。
如此这个【自立型innocence】或许在中央厅里拥有相当高的地位。莱娅摩挲下巴沉默几分钟后，猛地合上窗户吓得金乌从窗台上滚下，听见金乌大声抗议莱娅才回过神。急忙抱起金乌顺毛道歉，解释关上窗户的不是她而是风。
很大一阵风吹来差点也把她掀翻，莱娅心里嘀咕怎么这里风会这么大。多道歉几次安抚让它消气，金乌说着大人有大量扭头飞到桌上作势要休息。莱娅端坐桌边时不时戳戳金乌，直到金乌不耐烦地扭头啄了她一下。
“别生气啦。”
“哼、本大爷气度大，不在乎这点小事。”
“明天带你去吃好吃的？”
“喂喂、本大爷哪有那么肤浅——说到做到？”
“说到做到。”
抿唇压住不停上扬的嘴角，眼神真挚地点头保证决不食言。这下金乌算是心情好了大半，莱娅也安心简单洗漱后睡下。躺到床上却又没什么睡意，她翻个身望向窗户。月光透过玻璃撒在金乌身上，莱娅不由得想起第一次和亚连住同个房间时的画面。
醒来只拥有穿越前的记忆，心怀曾隔着屏幕萌生的爱意。当那个人站在自己眼前，没有隔着屏幕、可以触碰，能够感受那个人身上传递来温度。是梦吗？不、奇迹的这一切并非梦境。
最初只是想努力活着找办法回去，随事情逐渐超出自己预想，目标已不再是回去。原来世界的自己永远停在回家路上，但让她重生的又会是什么呢？难道都是海德林做的吗？
大概不是没有可能，旧世界被毁灭重启，为保护新世界存活海德林应运而生。这些话全都出自海德林之口，她无从判断对方是否还有所隐瞒。既然金乌是【光之战士】的力量之一，想要【光之战士】有力量阻止【柱】理应早点收回才对。
但海德林也说过，这份力量并不完全来自于它。本来的力量究竟来自哪里？是在穿越时还是穿越后因为什么而获得的？也许这个世界真的存在除海德林以外，另一个创造了【柱】的【神】？
【innocence】和【诺亚一族】都自称神的使徒，【光之战士】只是、也仅是海德林的使徒。光以称呼所属来说三者便截然不同，会不会意味着【柱】其实是那个神降下的【罚】？
像某些环保性质影片所写，一旦人类对大自然伤害过度，自然就会反过来惩罚人类。如此来想旧世界的人类极有可能做了什么，才导致神让【柱】诞生引发毁灭世界的灾难。
旧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罗德让她在梦中看过毁灭前的记忆，可惜她对此毫无印象，根本记不起更早之前的事情。库洛斯叫她去寻找记忆，找的应该只有上一世的记忆。
然实际莱娅要寻找的，不光有穿越后第一世、还有最近的上一世，甚至还有她把金乌留下的那一世。海德林说过！会定期清理记忆，可金乌又说前四千年从未忘记过。海德林为什么要那么说？她口中说的定期清理究竟清理在什么？
除此莱娅还想要知道，穿越后自己有没有记得剧情。如今无法衡量七千年堆积的记忆量，欠缺部分大抵也找不齐全。自然无法了解经历无数次重生，无数次奔向死亡的【莱娅】如何思考。
“会害怕吗？会厌恶吗？会、觉得生命不再值得珍视吗？”
“作为不与任何人产生交集，独自行走于世间的赴死者，生命对你而言会变成什么呢？”
许是一次性重整线索换来倦意，莱娅缓缓闭上眼睛呼吸声逐渐平缓。等莱娅睡下后本该早早睡着的金乌抬起头，它眼中盛着难以言喻的悲伤。陪她走过四千年、同她一路走来，金乌算得上清楚那段岁月中【光之战士】对无尽生命作何思考。
【光之战士】最初并非什么英雄，只是眼睁睁看着战争发生，默许新世界按照旧世界重新复刻。他们看过战火蔓延千里烧毁一切，目睹遍地尸骸、血流成河。即使【光之战士】拥有治愈的力量，但终究做不到“起死回生”。
【光之战士】无法修复战争后那满目疮痍，更无法治好逐渐崩溃的人心。战争引出仇恨，死亡带来悲伤。【光之战士】见证了太多太多惨剧，会生老病死的人类成为漫长人生里的微不足道。
海德林所言定期要清除的其实并非记忆，而是清除会污浊【光之战士】的【悲伤】。这个【悲伤】能涵盖的内容十分广泛，或是因无法救助的无力、或是受周遭因战争家破人亡的人感染、又或是无数次回荡耳边不曾远去的嚎哭嘶吼……
【光之战士】站在世界中心接收着那些痛苦，污浊的粘稠液体慢慢攀升。海德林害怕她有天会被吞噬，所以才决定定期进行清理。这件事它和鲁比是默认的，因此也一直没有告诉莱娅。它们不是真正的【活物】不需要所谓【心】，它们只需要明白主人即一切。
不过为什么海德林不让莱娅知道它的存在，金乌不满地抖抖身子换个方向埋下头。迟早、它都要找海德林问清楚。
第二天清晨莱娅起得很早，试图叫醒金乌却反被啄。没办法只能抱起金乌到楼下退房，随后找个没人的地方召唤出凯撒并做好伪装。由于这里和中国不同，没有随处就吃上早餐的小铺。莱娅在周围走走看看，终于瞅见一家开门营业的面包店。
从面包店买来几份点心，特意选软乎的牛奶包掰成小块递给金乌吃。她和凯撒则吃了包着火腿的，以及一杯牛奶下肚吃个半饱。莱娅很快前往医院，把凯撒和金乌暂留医院门口。准备进医院时被人拉着手腕远离正门，莱娅看清拉住自己的人是位护士。
“莱娅小姐，请往这边走。”
“你是？”
“我是利拉，负责照顾叶格元帅的护士。”
利拉带着莱娅避开正门众多视线，从医院后门偷偷进医院。路上利拉解释这是叶格元帅偷偷嘱咐，如果发现她来医院就绕到后门再进。具体原由利拉也不清楚，只是按照元帅交代的行动。
“请进。”
礼貌地敲过门得到回应，利拉打开门让莱娅走进去后贴心关上门。叶格元帅看起来气色要比之前好上很多，莱娅提着顺路买的水果走到病床边。将果篮放在床头柜上，侧身望向叶格元帅出声打招呼，同时注意观察判断元帅是否可以辨别出自己是谁。
“莱娅、你不该来这里。”
“元帅——！你恢复了吗？”
“虽然是这把老骨头，但也不能小看我啊。打住、现在并不是可以轻松叙旧的时候，听我的话。”
“立刻离开这里。”
为什么…？莱娅对上叶格元帅严肃的目光，发愣间叶格元帅再次如此催促。
“我从考姆伊那里得知通缉的事，最近中央厅还派人埋伏在这，一旦发现你来便会出动。”
“你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可是——”
“莱娅，我一直相信你。所以跑吧、去尽可能远的地方，去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叶格元帅主动放开莱娅握住他的手，决绝背后含着温情与不舍。莱娅握紧拳头妄图留住逐渐散去的温度，咬咬牙重新和叶格元帅对上视线。对方眼神坚定地朝她点点头，响起凯撒呼唤声那刻莱娅毅然转身翻窗跳出。
收回望向窗边的视线，叶格元帅重新躺回去闭上眼。他其实近段时间便恢复神智，但并未让主治医师和照顾自己的护士声张。因为他清醒没多久提艾多尔前来探望，告知他莱娅正被中央厅通缉的事情。
尽管和莱娅相处仅有一年半左右，也足以了解女孩是什么样的人。他相信莱娅不可能做出袭击元帅之事，便听提艾多尔的建议继续装迷糊。从护士那里知道有奇怪的人经常在医院周围晃悠，他和提艾多尔立即断开联系分头行动。
叶格元帅清楚莱娅会来看望自己，他也想见莱娅、想多说说话。便嘱咐利拉发现莱娅立刻带她走后门，避免和在前门晃悠的中央厅人员碰上。他现在已不是元帅无法帮助莱娅，只能祈祷莱娅可以跑得越远越好。他很清楚莱娅一旦被中央厅抓住，所要面临的不只审问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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