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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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长歌还在温柔的摸着踏月的头，谁知原本还在撒娇的踏月却突然炸了毛，瞬间变回了自己原来的样子。
顺着踏月充满恨意的目光，洛长歌抬眼望去便正好看见苏扶卿走了过来。
身着素衣，一尘不染，面上依旧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他还是那个样子。
“千儿，站到我身后。”踏月一手将主人拉到身后另一只手紧紧扣住腰间的无名剑随时准备开战。
千儿如今没有妖力，无名剑便由踏月代她保管。无名剑认主，换做旁人定是拔不出此剑的，但谁让他是与千儿定了灵契的神兽呢。
“他们还说你重伤昏迷伤势十分严重，呵，我就说呢，你怎会如此不堪一击呢。我倒是没有想到你也会装可怜来骗取别人的同情。”
听她父亲的话还以为她快要死了。甚至自己都要有些信了，谁知却在这儿碰上她。
“果然，我真是疯了才会相信你。”苏扶卿自嘲的笑了笑，不只是信了，他甚至还有些担心，担心她真的会承受不住他的攻击。
自己真是疯了才会去相信一只罪行累累的妖。
“无涯上仙。”洛长歌朝他微微行礼之后正欲转身离开，谁知苏扶卿却依旧不依不饶。
“怎么，就这么想躲开我？还是亏心事做的太多不敢面对我？”
“长歌自认并没有做过亏心事。”面对苏扶卿三番两次的刁难，她再难压抑心头那口怒火，因为碧烟的事她本就记恨上了他，再加上之前他的种种行为更是让她再不想忍：“只是长歌确是想不明白，上仙一身素服身着百年，是对故人放不下呢还是想着以此赎罪呢。”
洛长歌一语道出，原本以为他会生气可谁知他竟然不怒反笑：“既然不是心虚那就是说你很讨厌我喽？”
“民女不敢。”洛长歌淡淡道：“只是无涯上仙几次三番的找长歌的麻烦，长歌自然是要识趣一点离上仙您远点，不然再惹恼了上仙到时候在连累了谁那可就不好了。”
“你这是在怪我逼死了那个妖奴？看来你和她关系不一般啊，郡主可知这勾结妖奴是何罪？”苏扶卿轻笑，她的这张嘴向来厉害，哄起人来可以如同蜜糖一般将人哄的醉了，可伤起人来也可以如同刀子一般将人的心都剜下一块肉来。
“无涯上仙可不要这样冤枉人。我可什么都没说，无涯上仙可千万不要对号入座了，勾结妖人么，这个罪名长歌可不认。”洛长歌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来，可她的眼中确实充满了对他的仇恨还有些不屑。
难得见她有如此的样子，这幅样子是她在一百年前才有过的表情，身为洛长歌的她从未有过。恍惚间踏月甚至觉得是阿千回来了。
这副明明装出几分楚楚可怜眼中却又毫不屈服的样子，当真是阿千回来了。
“本座不过是看那日郡主哭的实在伤心所以不由得联想到一起，郡主又何必急于解释呢。”
“联想？”洛长歌重复了一遍，自己何止伤心，她简直恨不能将他的心剖出来！可现在她还做不到：“上仙倒是会联想，只是上仙可能不知道，长歌素来顽劣经常给家里惹出些事端来，家中三娘管我极严，若是上仙刚才一句无心的话被三娘听了去，她定会又罚我去祠堂了。”
“照你这么说，倒是本座的不对了。”
“上仙可曾想过，有时候上仙自以为的一句无心之话很有可能会给别人带来困扰？那半妖自幼在我身边服侍，那时我并不知道她是妖，所以有些感情在所难免的，但上仙就因为我难过非要给我按上一个‘勾结妖族’的罪名，这长歌可是不能认的。”
“再说，上仙不是也看见那半妖最后发了狂连我都攻击，这怎么能算我与她勾结呢。”
果然，她不认。
“郡主可曾听过，‘瞒得了一时却瞒不过一世’这句话，有些东西藏得久了早晚会有水落石出的那天。”
“民女刚才说过，千儿素来顽劣，这些大道理长歌是一概不听的，可唯独有一样长歌却奉为信仰，我师父曾经告诉过我没有谁是一直对的，那么上仙你可曾做过错事？”
“本座幼时便参透逍遥道，几百年来本座无愧于心。”
好一句无愧于心。
洛长歌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但现在看来什么都不用了。
关于上溪村的事，他是忘记了呢还是在他眼里那根本就是一件无关痛痒的事？不管是哪一种情况，这位上仙也未免太冷血无情了些。
罢了，既然当初是自己替他担下了所有的罪责，也已经死过一次，那现在再说出来有什么用呢？
算了吧，不管当初自己是出于什么原因替他担下罪过，现在都过去了。
“踏月，我们走吧，去哥哥那里。”洛长歌转身，临了，她对这苏扶卿欠身行了个礼说道：“也许，无涯上仙犯下错的另有人替你承了，也许就连无涯上仙你也不记得了。几百年的事，谁说得准呢。”
她的师傅……她说的是赫连玄墨。
一提到这个人，原本心情还不错的苏扶卿便有几分怒意浮现在眼前。
他不爱听到关于那个人的消息，尤其是在这个女人嘴里提起来！
正欲离开之时，苏扶卿却突然扼住了她的手腕。
“那他可曾告诉过你，若是犯了错该如何补过？！”情绪激动之下，握住洛长歌的手力度不由得又大了几分，被他握过的地方的顿时就红了起来。
“啊！”洛长歌挣扎不得便吃痛的叫了出声。
“苏扶卿，你又想作甚！”踏月当即赶过来将千儿拉回自己的身后：“你害她害的还不够吗！”
“我说过的，你们大可以护着她，但若是她恢复一点妖力，我便以除妖之名将她杀了告慰亡灵！你和赫连玄墨，你们最好保证她往后都只是个普通的凡人！”
他们其实都清楚，以她的性子，早晚有一天她会查出真相早晚有一天她会恢复妖力重新回到那原本属于她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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