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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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扶卿在祭坛上行祭酒礼，诸公子皆在坛下跪拜天神，以求神明保佑北辽国运昌盛。
呵，无知的人类。
苏扶卿冷眼看着躺下虔诚跪拜的人类，敬神祈福本就是最无用的，千百年来他们的祭祀无一不虔诚真挚，可神族何曾赐福给他们这些凡人。
人啊，还真是渺小的生灵。
嗯？！
原本对祭神不屑一顾的苏扶卿目光停留在洛长歌身上的时候却再也挪不开眼。
少女在来之前被哥哥逼着换了一身庄重的素色华服，锦缎般的长发在华服上铺泻开来，偶有微风浮动那如她一般不听话的长发便随意飘散着。
她本就生的极美，就算不施粉黛就能够让身边众人黯然失色。
此刻，她正倚在少年肩头睡得香甜。
旁边，洛世华毕恭毕敬的将二人的香安置在香炉内，动作轻柔缓慢生怕将她惊醒。
祭坛上，苏扶卿看着这一幕竟有片刻失神。
宁御千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以前在逍遥山上，每每师傅带着他们师兄妹三人跪祭祖师或者诵经读文的时候，只要时间一久她就会在自己身边睡的天昏地暗。
如今，逍遥山正殿那属于她的位置依旧空着，而她身边的那个位子却是旁人的了。
“无涯上仙这是在做什么啊。”
“是啊，难不成上仙是在走神？”坛下众人见无涯上仙手中的那一炷香香灰都已经落了几次，眼看就要燃尽了他却依旧站在那里纹丝不动，换做是谁都会有些好奇吧。
“不许对上仙不敬！上仙这一定是在冥想！”
“对啊，那可是无涯上仙，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会走神啊。”刚才说话的公子因为他的‘不敬’此刻俨然成为众矢之的。
不过上仙就是上仙，就算他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那气质也不是他们这些个凡人所能比的。
就在众人纷纷欣赏着这为上仙的容貌之时，却看到他突然皱起了眉头。
这股气息是…..妖气！
“有妖气，大家小心！”
什么？！
众人闻言皆惊，坛下已经有不少灵力低浅者面露惧色。但因为有无涯上仙在场谁也不想在他面前漏了怯。
谁不知道无涯上仙这次前来的真正目的是为了给逍遥宗选徒，若是在云集大会之前就给他留下个不好的印象那就别想着进逍遥宗了。
虽然遗鹤仙已经归西，逍遥三杰也只剩下无涯上仙一个，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逍遥宗在灵界的地位依旧是其它宗派无法取代的。
所以，即便是心中再没底可谁也不想做第一个站起来的人，一时间，众人竟如同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依旧站在原地。
片刻之后，青龙观的大门‘轰’一声巨响，木屑被炸得到处都是。
嗯？地震了？
被巨响惊醒的洛长歌满脸写满问好，睡眼惺忪的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面上是那副我是谁我在哪的表情。
“这是什么妖，居然这么大胆！居然敢当着无涯上仙的面袭击我们，它这是不要命了？！”
“就是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管他是个什么东西，妖族签订了《妖契》沦落为奴，再说他们又没了妖王，论他是谁也难以与我们对抗！”
“来的正好，小爷我新得的宝剑，就算来的是宁御千也让她有去无回！”
洛长歌听到人群中有人提到她的名字，不由得在心底嘲笑一番，呵，宁御千就在这儿呢，你们倒是过来杀我啊。
余光偷偷的落在苏扶卿身上，他亦在盯着自己。
“咦，不对啊，你们快看！”众人中率先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是啊，这人好面熟。”
“对啊，这人……”某公子低头冥想，突然他惊恐的看向洛世华以及被他护在身后的洛长歌说道：“世华兄，这不是你府上的碧烟吗！”
这人……是碧烟？！
原本还有些困意的洛长歌在经人提点之后才看向了层层尘土的深处，她的心简直要提到嗓子眼了。
不，不会是碧烟的，一定不会的！碧烟明明已经出城去了！
尘土中，那一抹黑影飞速朝众人袭来。
“啊！”
众人还未来得及出手，站在最角落的那些人就已经被一股妖气掀翻在地上惨叫不止。
这个人……真的是……碧烟！
洛长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的人，不，应该称它为妖，它长着碧烟的脸和亦穿着碧烟临走时的那身衣裳，却有着巨蛇的下身！
“这怎么可能是碧烟。”洛世华正欲拔剑，碧烟那小丫头幼时便来到了府上从小与千儿一同长大，而面前这个却是只妖力不弱的妖。
准确的说是半人半妖！
“不……”洛长歌喉咙喑哑，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但是她知道这个就是碧烟，她身上的披风是今天早上自己刚为她系上去的。
“碧烟……碧烟……”
“千儿！”
洛长歌正欲上前却再次被洛世华拖到身后。虽然他不相信面前这个就是碧烟可只要千儿说是，那就一定错不了，但她周身散发出来的妖气也是骗不了人。既然如此，那千儿绝对不能过去！
“那是碧烟！”洛长歌拼尽全力想要从哥哥的束缚中挣脱出来却被他束缚的更紧。所以现在她除了喊她的名字之外再无别的办法。
“碧烟！”你怎么了！
“碧烟！”拜托你清醒一点啊！
“碧烟！”你快点走啊！苏扶卿在这里，你打不过的！
“哼哼。”一直站在祭坛上冷眼旁观的苏扶卿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冷笑声，良久他才开口说了一句：“本想让你多活几天，没想到现在就来了。还真是妖性难驯！”
妖性难驯！
洛长歌颤抖着扭头看向苏扶卿，此刻，他面上的杀机一览无余，那凌厉的目光一直随着碧烟移动，现在的他冰冷可怕，与刚才不惹凡尘的仙人简直判若两人。
他说妖性难驯。
这句话，自己好像在那里听过一样。
“师兄，如果我说不是我你会信吗？”
“妖性难驯！”
洛长歌浑身颤抖着缩成一团，突然之间她的脑子就好像要炸开了一般！此时此刻，她再也听不见周围人在说什么，满脑子里全是他的那一句‘妖性难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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