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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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个梦境。
洛长歌置身一棵落梨树下，旁边的石桌上是一局还未下完的棋。
红衣女子就站在不远处，看样子她是在凝视远方。
这应该是宁御千了，或者说就是她自己。
原先，还以为是师傅把自己的魂魄养护心间的原因才沾染了师傅的记忆，可现在想来，这些记忆根本就是自己的。
她这是在一点点恢复记忆！
想到这里，洛长歌不由自主的走到洛长歌跟前二人就这样并排着往逍遥山下看去。
“很美吧。”感觉到有人靠近，宁御千却并不回头，她依旧盯着逍遥山下的景象，目中全是温柔的颜色。
洛长歌看着山下的景象，山腰终年仙气环绕，但大好河山在层层雾霭之下还是隐约可见。这样的景象，自己倒是从没有见过。洛长歌甚至觉得这番景象想必就连诗人的神来之笔也难以描绘的出。
良久，她才点头“嗯”了一声随即说道：“你很喜欢这里？”
“呵呵。”宁御千继续笑道：“这里可是我的家，怎能不爱。”
“为何要杀这么多人？”洛长歌不明白，在这仙山之上和师兄待在一起做一对神仙眷侣不是很好吗，为什么偏偏要背叛所有人还要做那么多错事呢。
“你终于还是找到我了。”宁御千并不回答洛长歌的问题，她轻笑一声然后转身正对着她。
虽然已经知道自己便是宁御千，可等到宁御千回过头来的那一刻，洛长歌还是感觉一阵寒气朝自己袭来。
这一次自己居然看清了她的脸！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一直以来，自己在梦中梦到她无数次，可每一次看到的都是一张模糊不清的脸，她能看清她的红衣能看清她手掌的纹路，能看清她滴落在地上的泪珠可唯独看不清楚这张脸。
如今，居然看清了。
见自己如此惊讶，宁御千竟然笑出了声。在她的眼神里洛长歌甚至读出了几分嘲笑的意味。
“不过是看见了你自己而已，至于害怕成这样吗？”如血一般鲜红的嘴角轻轻勾起，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腰际。
洛长歌就站在她的对面仔细观察着对面女子的眉眼，仿佛要在她身上看出一个洞来才甘心。不过，不管自己再怎么仔细看，这女子的面容身段甚至就连一颦一笑都和自己一模一样。
除了比自己更妩媚的多更像一只妖以外，她和自己再无半点不同。
洛长歌叹一口气，现在她死心了也终于承认自己就是宁御千的事实，她自嘲一声随即开口道：“坦白说，我还真希望自己能找出一些什么证据来证明我不是你。”
“你是我但又不是我。”宁御千继续笑道：“我宁御千是世间最强的妖，而你不过是我的主魂魄而已。只有当你将所有魂魄集于一身之后，你才能恢复妖力，也只有这样你才算是完完整整的宁御千。”
“我为何要恢复妖力？你是天下最强的妖又如何，到头来除了个惨死的下场和万事的骂名以外，你又剩下些什么？”
“遗臭万年也好流芳千古也罢，我何时在意过。”宁御千拎起手中酒壶，将壶中美酒一饮而尽。
“那么爱你的人呢，你也一个都不在意吗？为什么到最后你连你师父和同门都杀？”逍遥任性是一回事可滥杀无辜冷血无情又是另一回事。
“哈哈哈哈！”宁御千哈哈大笑身子又调转了原来的方向，那感觉就像是在刻意躲避洛长歌的视线，可笑着笑着她的眼中就有滚烫的泪水掉下来“除了这样做之外，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我不明白，难道还有人逼你杀了自己的师傅不成？”即便如此，可她也不应该为了她自己就杀了自己的师傅吧。
“等着吧，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不过我想，就算重来一次，你的选择也还是会一样的。”
“能不能想起来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是绝对不会背叛我师傅的。”洛长歌的眼神坚决，自己是绝对不会像她这样背叛自己的师傅的。
“洛长歌，你还真是天真啊。我虽杀了我师父，可这并不代表我就背弃师门，你可知有时候活着的人要比死人难熬多了。”
没等洛长歌再开口，宁御千便笑着说了一句：“百年浩劫的大门已经开启，你身上的妖王之力和万妖骨也正在慢慢苏醒，洛长歌啊，你想要的安稳人生终究是不能了。其实，不管是百年前的我或者是百年后的你，只要我们活着，就不可能有安稳度日的机会。”
紧着，宁御千便消失在洛长歌的眼前。
梦做完了，洛长歌也缓缓的睁开眼睛。
“王上，你总算醒了。”见洛长歌坐起身来，青禾将她扶着坐起身来“喝口水吧。”
“我师傅呢？”
“去王爷那里了，王爷找他说是有要事相商。”
“我……睡了很久？”
“嗯，听赫连玄墨说，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我处理完妖域的事情刚刚从北幽赶回来，他们也是太过担忧妖族的命运，还请王上不要责罚他们。”
洛长歌看着青禾，如今眼前的青禾虽然和从前一样还是个可爱的小丫头，但她的言谈举止已经与之前完全不同了。现在她亦是用大人的语气跟自己说话，洛长歌觉得自己反倒是有些不习惯起来。
这两天的事情就像梦境一样，到现在她还是恍恍惚惚的觉得不真实。
洛长歌沉默了多久青禾就在地上跪了多久，等到她终于回过神来才缓缓说了一句：“那边的事情都结束了？”
“嗯，都处理好了。我把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去了，我想就算是有人察觉了水晶宫的妖气，一时半会也没人能找到他们的踪迹，所以请王上放心。”
“你起来吧，我有事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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