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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旧恨


符王的造反很快就迎来了尾声,明明那么强大、威势如此的人,结果死去的如此仓促。
  符王的造反成就了“天武四杰”四个人,同时符王的身死,也让很多势力开始了第二轮的洗牌。
  符王兵败被逼到天化寺,最后自尽吊死。
  符王就这么败了,符王的失败,改变了寰都太多太多……符王的封地该由谁继承?未来的天子又可能是谁?对于符王的死,受他牵制的黄相、太师、太后又将做什么?江湖中又会出现什么犯人?
  最大的要害,还是兴宗自此之后,身子日益衰败了,不久后也驾崩了……
  寰都贵族确确实实迎来了一波洗牌,可是这次的洗牌,把黄相这个变革者给除掉了。黄相之变最后也是以失败告终的……
  齐翳看向卫周,卫周没有死,又是因为什么呢……
  卫周察觉到了齐翳的目光,他整个人慨愤不已:“当年……殿下让我从小道出逃……想我一生才华,不该就此断送……
  我想陪着殿下一起死在这天化寺,可是殿下他不肯啊,殿下他只想着大离的未来。可他不知道,大离可以没有我卫预夫,不能没有他符王啊!
  如今的大离,被祸害成了什么样子……殿下在世时,大离国泰民安。北伐西征之下,那些个军粮到底是谁筹来的?这国库是因为谁富裕起来的?
  现在的大离天下,还能叫大离的天下吗?这烟沙牙狼遍地都是,这四凶闹得如此不安宁……若是殿下在时,他们岂敢如此撒野……
  大离的天,要变,一定要变!”
  齐翳听着卫周的言论,他在思索着。
  齐翳本人在齐殇的诸多子嗣中并不算是讨喜的那个,正如同齐翳的身份一般——“庶九子齐翳”,这个身份也注定了齐翳不可能有机会继承侯位。
  齐殇不喜欢他,把他放养在外,齐翳自己则是勤奋好学,拜得师傅,勤学苦练,自己的功夫也是一日千里。
  齐殇有一日寻到齐翳,想利用齐翳去打探一个人,齐殇给了齐翳不少的报酬,并且若是找到这个人的话,承诺以后的侯位将会传给齐翳……
  齐翳开口:“我父亲让我来寰都打探一个人,一个应该死掉多年的人,应该陪着符王殿下一起,死在天化寺的人……”
  卫周盯着齐翳。他和齐翳的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碑林中……齐翳本身觉得齐殇给自己的是个破差事,也不知道为什么齐殇会突发奇想去找这么个已经死掉的人……
  现在想想,齐翳应该已经知道了齐殇的想法了——齐殇应该已经预见到了太后想对她动手了,他找卫周,可能是希望求得卫周指点,为他寻找一个破局之法……
  至于为什么是派齐翳去寻找,可能是因为当时太后已经在监视齐殇了,齐殇没有多余的人、信得过的人去调动了,只能把希望寄托给这个没有什么交集的“庶九子”身上。
  这是齐殇的败笔,他有眼光早点离开寰都这个烂局……可是时间长了,他居然沉浸在了自己的私人生活,完全没有想到太后有一天会对他动手。
  等他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若是他硬拼,明显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太后已经做了太多的准备了。这时候,他只能寄希望于这个“庶九子”了。
  可是事实上,没等到齐翳把卫周活着的消息带回去,齐殇就已经成为了“血染河山”沐染登上十侯的跳板了。
  齐翳回去时,也很不幸被波及,但是齐翳想出来应该不会馊主意……他要名正言顺地进入寰都……
  所以齐翳被捕了,被押入了寰都……
  齐翳有一些人脉,这是他从太后手下活下来的资本,他要活下来,同时也必须活下来……只要他活下来,他就赢了一半了。
  那么,太后要怎么留下他呢?按理说,太后杀了他父亲,又怎么可能留下齐翳呢?
  这是一切的疑点所在,但是齐翳知道该怎么利用这个疑点……齐殇为什么派齐翳来寰都,来寰都找谁……
  这是个合适的话题,是个让齐翳活下来的话题……齐翳骗太后说卫周此人已经死了……
  太后当然不信啊,可是接下来就是齐翳的说辞了,说服太后是个难事儿,可是他齐翳做到了。
  对于齐殇案子,总要有个人处理烂摊子不是吗?齐翳答应太后,可以帮忙搞定烂摊子……这可是省了太后很多工夫……
  太后相信了,太后不是不知道齐翳和他父亲的关系,太后嘲笑了两句:“齐殇是嫡子,怎么可能不疼嫡子呢?齐翔对庶子的待遇也就是那样……齐殇对庶子,确实也挺随他老子的……”
  齐翳活下来了,并且真的在寰都谋到了个差事,一个可以让他光明正大进出寰都的差事。
  齐殇死了就死了吧……
  和他齐翳有什么关系?
  齐翳现在只想着自己……
  齐翳:“按照我说的,我可以帮你……我知道你想帮符王报仇,我知道你想为符王洗刷冤屈……”
  卫周嗤笑一声,引来齐翳的疑惑。
  齐翳:“哦?卫周先生这是不相信我?”
  卫周继而仰天大学:“这话说的,若是我不相信你,我也不会让韦尚陪着你……”
  韦尚是卫周的人,当年卫周将韦尚派放在外,也正是因此才让韦尚避开了那场兵变,没有被当作符王余孽清算,侥幸活了下来。
  在齐翳和卫周第一次见面后,卫周这过目不忘的记忆就成功记住了齐翳。接着就是派韦尚去靠近他。
  因为韦尚是在六扇门的缘故,这也让后来齐翳向太后谋职时选择了六扇门。
  这是一场谋划,也是一场交易……
  齐翳的目的,终究是整个寰都,他要做的,是拿到齐殇的十侯之位,是拿到齐翔的飞羽将首……
  是拿到更大的权力,是拥有更大的空间……
  太后是贵族,太后姓王……
  他齐翳也是贵族啊,他齐家,可也是寰都十一贵族啊……
  太后可以拥有的,他齐翳也可以拥有的啊……
  一想到这里,齐翳内心开始有些觉得这事情稍稍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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