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心灵风暴

阿尔伯塔似乎在一瞬间感受到的，是无法形容的无尽时空，又是在遥远星辰间起舞的翩然风暴——一场来源于心灵的风暴。阿雅告诉他，她将不再是机仆，但她的使命已经结束，她将不会跟随着阿尔伯塔离开……她对着阿尔伯塔说到：“我……我看到了未来，也看到了时间……时间从远古流淌过来，来到这里，一切都成为了闪烁的光芒……阿尔伯塔，感谢你……”

阿尔伯塔看着她，他感觉到她的表情和神态流露着有关于生命意义的回响。就像是一次革新——她的生命将属于新的形态，一场伟大而英勇的旅程……

阿尔伯塔仔细的观察着她的动作，他在体会她每一个时刻的每一分细碎的变化和微小的感觉。一瞬间，阿尔伯塔知道了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阿尔伯塔询问她：“你……将不会离开这里对吗？”

她点了点头，她有些兴奋，并且她还有些令人怀念的伟大在其中。她的伟大就是对生命和这个遗迹的卫护。她守卫了这个遗迹，长达一百三十五次宇宙的生灭过程，难道这不是伟大的光辉？

但她那样悲伤，她的悲伤又带着欣喜的愉悦。她看着略微有些惊慌失措的阿尔伯塔。她告诉了阿尔伯塔：“没错……你已经看到了我的内心。”

阿尔伯塔哽咽了一下……他几乎有些愤怒：“可是这遗迹即将毁灭！”

她还告诉了阿尔伯塔：“没错……因为我即将使这个遗迹毁灭，而我……即将和这个遗迹一同，死在这里！”

阿尔伯塔的眼泪转动在他的眼圈中：“为什么？你已经获得了自我人格，你已经在生命过程中没有了任何遗憾……你可以跟着我……去看看这个新的世界！”

她笑着告诉了阿尔伯塔：“不……你错了……如果你真的是澳阔申，如果你是超越澳阔申的灵，是终究的灵族，是阿隆申，你一定明白……所有的形容的词汇都是匮乏的，而我真正的行为和行动力，是不屈而永恒的！我无法死去，就像是我从来没有被孕育之后而出生的一样。我无法体会生命的诞生，同时我也无法体会死亡的瞬间……因此我不会死去！但我会随着遗迹一同死亡……但我的灵，作为灵族的灵是永恒不会消亡的……阿尔伯塔，如果你真的让我离去，那么请于我在璀璨的星河下，从远方的光电中，闪烁着永恒的光辉……这样，我即可以在永恒中死去！因为我是灵，我是灵族，我是灵族的灵……我不能蔑视灵族的孤傲和孤妄……我即是整个灵族的灵，在此时，阿隆申是灵族的永恒，而阿隆申所启迪的机仆——我，在某种意义上，则是永恒的灵族的灵……”

阿尔伯塔体会着萦绕在阿雅身旁的分子键，他清晰的看到了一条遥远的路，路的下方黑暗无比，而在周围有着灯火，灯火的下面，则是无尽的深渊，而终极的端点上，则是永恒的光辉，于是光辉在黑暗的冥灵中闪烁着光芒的晦暗，像是永恒而无尽的虚渊……

阿尔伯塔又注视这条路，他看着阿雅身旁的分子键，又看着幻象中的这条路，逐渐的阿雅的身躯与道路重合在一起，他似乎看到了永恒的树在前方茂盛着，这树干就像是永恒灵族的灵，阿雅的身躯以与树融合在一起，她的确是灵族的灵……阿尔伯塔不知晓这其中的道理，但他却能清晰的看到所有的阿雅身旁的分子键……似乎那些从土里生长的，都是曾经注定会在土里生长的！在水里生长的，注定会在水里生长一般……阿雅的前方，又多了无数的岔路，变得十分不清晰……但在岔路的过程中，却是无数藤曼，像是网一般网住了所有孤傲灵族的灵，阿尔伯塔又因此注意到了所有的灵族，他们一直活着！只不过他们已经在第四次宇宙的生灭中死去……但他们的灵却永存！

他隐隐约约的明白了这其中的伟大，他有些哽咽，他对着阿雅询问：“因此……因为灵族的灵一直活着，”他将他在幻象中看到的灵族的灵的状况告诉了阿雅：“所以……他们一直活着……对吗？”

阿雅一下子差点哭出来……她闭上了眼睛，她回忆到了所有的情感，她曾经是一个灵族！而不是一个机仆……只不过……在灵族生命的终结的时刻，在亚空间对灵族的攻击使得灵族即将毁灭的前夜……只有一个二十一岁的灵族站在灵的端点上，她告诉所有的灵族，她甘愿将所有灵族的遗迹留下，并且独自守卫在遗迹内，等待着灵族的指挥官奥法·克数因·莱昂奥托大指挥官的后裔，与她再次相会！这一等待……就是一百三十五次宇宙的生灭！

但所有的灵族科技，无法将生命的形态保存如此长的时间……因此，她将她所有的意识和记忆封存在遗迹的终端内，她根本不是什么机仆，而是——灵族的大公主——凡·雅·安·奥龙塔！在所有灵族的反对声中，她说服了所有灵族的议会，同时她说服了所有的灵族人……灵族的公主，将记忆封存，永恒的沉睡在遗迹内，等待着指挥官的后裔，将她唤醒！

她想起来了……

也就是在她回忆起所有过往的时刻，阿尔伯塔靠借着在她身旁悦动的分子键，体会到了所有她的心意和思绪……她不加干预的将自己的所有思维过程分享给阿尔伯塔……阿尔伯塔甚至体会到了……爱！所有的爱，爱情，爱恋，谈恋，以及单纯的热爱！像是热爱一个普通的灵族人一般，就像这样热爱！

的确是阿尔伯塔在幻象重，对未来的探索，使得她回忆起了所有的记忆……她从一个灵族的高贵者——灵族公主，变成了一个普通的灵族人，最后变成了单单纯纯的一个记忆：灵族遗迹终端内的储存程式，又变成了一个机仆……现在，她在阿尔伯塔的力量缓醒下，又重新成为了一个全新意义的机械人，一个拟态生命！最终，她成为了灵族的灵，代表了灵族至高无上的灵，她最终在阿尔伯塔幻象的指引下，将过去所有尘封的记忆全部缓醒，她仔细的记忆起所有灵族的历史！她就是灵！最伟大的灵！而现在，她是一个新的生命形态：新生态！

她即是过去，现在，未来的统筹体，是空间，时间，维度的变幻者，是幻化，梦境以及未知的拟态！她已经超越了灵族所有的灵能者，她知晓过去，并且她是生命，又利用了遗迹强大的终端计算能力，她超越了生命，她的存在在生命之上，她既是灵族的圣，她既是灵族神话中的灵！她超越了一切灵族的神话……她即使灵族的新神话！

在阿尔伯塔的幻象中，所有的道路上的蓝色火炬被燃烧起来，所有的火焰都在迎接新的灵族之圣，灵族的新神话！她从二十一岁的少女，承受着无法言表的痛苦，并且成为了一个终端……成为了机仆，她从贵为公主，成为了机械，她从青青的岁月，成为了孤独的守卫者，守护一个孤独的遗迹直到一百三十五次宇宙生灭的时间……但现在，她已成为神话！她已从二十一岁的灵族，成为了不朽的神话！一个勇敢的少年者，成为了不朽而永恒的神话！她——既是灵族的圣，灵族的灵，她即穆灵阿隆——灵族的最终形态！

阿尔伯塔看到了新幻象：所有的火炬一下子燃烧起来，火红的蓝色火焰，形容了所有灵族的自由！

她来到遗迹中央，她猛地将右手甩向右方：“至高灵族，听我号令！永恒灵族，生生不息！”随着她的话音浮动在周围，灵族的遗迹开始发出湛蓝色的光芒，整个遗迹开始运动，所有的遗迹深处的光芒都开始发着永恒的光电……她站在遗迹中央：“生生灵族，千叶之城，光芒灵上，至上灵犀！所有灵犀隧道，听我号令！起！”

一瞬间，阿尔伯塔感觉到了所有的几乎来自于整个宇宙的所有灵族力量，在分子键的跃动之下，绽放将，如同疾驰般将所有的灵族的能量击中在这个遗迹内！

“吾以凡·雅·安·奥龙塔，灵族之穆灵阿隆！号令宇宙间所有灵族之力！”她的声音已经有跨越时空的重叠音，好似所有的磁力场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因此她发出的这声音好似重叠的落音！（遗迹的能量已经达到了顶峰！与此同时阿尔伯塔在快速的思考……“她想要干什么！”）

她似乎在告诉整个宇宙：“灵族！驶向银河！向亚空间进发！”灵族的遗迹一瞬间，将所有的能量通过跳跃空间，一瞬间传动到了亚空间之中！

阿雅对着阿尔伯塔笑到：“现在……该我们进攻了！这是灵族的朝觐之战！我们所有的灵族，即将进行一场新的战争，我们所有的灵族，即将通过这个遗迹，用灵族的意识，用机械的肉体，重生在亚空间！他们（阿雅指那些亚空间生物）夺取了我们的家园，夺取了我们的宇宙……现在，我们会打回去！”

阿尔伯塔在幻象中看到了所有的灵族，无数的火把，蓝色的火焰……每一个火把就是一个灵族的生命，无穷无尽！他的心灵风暴已经跟不上阿雅行为的速度，他的计算速度已经跟不上这个遗迹的步伐，已经跟不上阿雅的思维……

阿雅告诉了阿尔伯塔：“这个遗迹就是一传送阵，我回忆起了所有的记忆……所有灵族已经全部死去，但这个遗迹内记录着所有灵族的RNA。也就是说……当遗迹毁灭之时，遗迹的核心部分会传送至亚空间，所有的灵族将重获新生！所有的灵族将抛弃肉体形态，以存在于机械中为新生态！这就是灵族的最终计划：反攻亚空间！他们夺取了我们的家园，他们也别想好过！”

阿雅看着阿尔伯塔，她有些伤感：“其实……我一直热爱着指挥官……直到我看到你……你长得和指挥官太像了！但……他已经死去，不过，他即将重获新生！和我一同，参与这场灵族的朝觐之战。我们所有的灵族，将抛去死亡，我们不生，不灭，不朽，不腐！我们永生存在！亚空间的生物无穷无尽，但我们的即便是死去了，灵族的灵，灵族的RNA不会消亡，我们都会重新获得新的机械身躯。这就是灵族的对抗亚空间的办法……”

最后阿雅告诉阿尔伯塔：“所有的灵族在这个世间的过程，都只是一次旅行……而我的旅程持续了N135，即宇宙诞生毁灭一百三十五次……我应该沉睡，并且准备前往一场全新的旅途……我即将踏上新的旅途……”阿雅说完了，这个巨大的灵族遗迹已经开始了自毁程序……遗迹但遗迹的核心，不会自毁。会在遗迹自毁的过程瞬间，将承载着灵族所有希望的一切，传送到亚空间之中……在那里，他们即将迎来一场宿命之战！这既是宿命的战歌……

阿雅对着阿尔伯塔笑了笑：“但……你不是灵族，你虽然是指挥官的后裔，但你已经不是灵族……你不用参与我们的这场朝觐之战，我们的这场复仇之战！在遗迹毁灭的一刹那，我会将你传送至倒塌的地侗内，你回到你的世界之后，所有人都不会发现这个遗迹，指挥发现一个倒塌的地侗，而你……阿尔伯塔，祝愿灵族之力眷顾你！也祝愿心灵风暴始终伴随着你，愿你无所畏惧，愿你永无恐惧！愿澳阔申及阿隆申永恒伴随着你！再会……阿伯尔塔！我灵族无上的朋友……”

她最后还告诉阿尔伯塔：“灵族应随着灵族的寂静从而死亡！死亡对于灵族来说，仅仅是一个旅程而已……遗迹自毁程序已经启动，而她，则会跟着遗迹一同前往亚空间！……”

阿尔伯塔看着光辉的前方，是一个无尽的光芒……他顺着光芒走去，则是原来的世界……

阿尔伯塔记着他最后一次看到阿雅的眼睛，是她平静而充满对热情的对她口中的灵族之旅充满了期待和憧憬……她即将带领所有的灵族，以全新的生命模式，开始一场战争！一场复仇的朝觐之战……

在光芒当中，阿尔伯塔清晰的感觉到了周围的一切，他在灵族的空间中，穿过了空间的隧道，从遗迹内出来之时，阿尔伯塔已离开了灵族的这个巨大遗迹。

……

在穿梭在灵族的灵犀隧道的时刻，他感觉到周围的时空都在晃动，像是在一次时空的地震中，周围的空间都一丝丝的变成一段段裂开的皲裂缝隙，并且这个空间的裂痕逐渐的向外扩大，最终，等阿尔伯塔再次醒来的时刻，他出现在了一个巨大的地侗内……

阿尔伯塔仅仅是轻轻的站起来，他就感觉到对周围的环境十分的敏锐。有无法形容的感触……好似即便是周围的一块石头，周围的一切都可以被他感受到……

阿尔伯塔想起了他刚刚遇到阿雅时，她所说的话：你的选择是成为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与自己以往完全隔绝，还是将这一切当作是一场平静的梦？

阿尔伯塔现在明白了这个陌生，是重新从梦幻般的寂静中，重新生长的神秘……他感觉到他的以前，是一个生命，而现在，则是一个完整的生命……他无法形容他现在的感触，但他的确是与以往，决断了……过去的他，是一个整日想着如何击退帝国的入侵，并且恢复埃帕克莱亚人的荣光。但现在，他可以理智并且洞悉周围每个分子运动的轨迹，他可以清晰的“看见”未来的去路，就像是远在大洋彼岸的原始丛林中，一只蝴蝶的振翅，都会引得分子键的改变，从而影响其他的蝴蝶，再接下来使得阿尔伯塔清晰的感触到这种变化……

他发现这个灵族遗迹的外面，就是一个地侗。他记得他原来准备救出阿克伦亚廷议国身陷危机当中的王室骑兵，就在他冒充帝国的军官，来到阿托斯将军近卫团的军营中的时候，他准备以帝国军官的身份，带走这些身陷危机当中的骑兵，但他的计划却在他前往骑兵军阵地的时刻暴露了。

他当然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进行的泄密，他还清晰的记得那时他刚要走到骑兵军的阵地上，如果他来到骑兵军的阵地上，他就可以告诉骑兵们他的真实身份，并且带着那些骑兵用着他帝国军官的身份离开……但他听见有个声音在阵地上——也即是有个人，告诉叛军他阿尔伯塔，根本不是帝国军官！

他虽然现在不知道那是谁，但他首先要在这个地侗内找到那些阿克伦亚廷议国的骑兵们，他需要知道，由于叛军的轰击，造成地陷，在这个地侗内，那些骑兵有没有死去，还是依旧幸存而战！

他刚刚回过神来，他则立刻拿起了探照灯，照亮周围的这个地侗……他发现，他身后是一条死路。但他知道，那条死路：其实是一个远古文明的遗迹……但现在，那个灵族的远古遗迹已经早就消失，踏上了一场新的旅程……

阿尔伯塔回过神来，他要找到那些骑兵，并且开始一场他自己的传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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