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悄悄

场中的陈怡静杨帆二人配合的十分默契，场边的人觉得他们就应该配合打双打，而不是单人对打。

        毕然就提出：“要不我去借副球拍，咱们打双打吧。”

        两个女生都表示同意，毕然直接无视余越的意见，跑去借拍了。

        拍子借来后开始分组，毕然想和妹妹一组，刚要说话，自个就被夏莉莉抢先预定：“我和毕然学长一组。”

        毕然：“……”这个，他可以拒绝吗？

        陈怡静大大方方的表示自己想和杨帆一组，剩下的余越和石如星二人，就自动成为一组。

        第一场，上场的是毕夏组和陈杨组，余越和石如星坐在场边计数。

        冷不丁的，余越冒出一句：“你答应了？”

        石如星被这没头没尾的话弄懵：“答应什么？”

        问完余越就后悔了，他有点烦躁：“没什么。”

        石如星：“……”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场上战况十分激烈，毕然个人球技比起杨帆高出许多，但有夏莉莉这个运动细胞不发达的在，他打的有些艰难。到最后，毕夏组被配合默契的陈杨组打输下场。

        夏莉莉揉着胳膊下场，将球拍交到石如星手上，石如星接过，踢踢腿伸伸手，做好热身准备上场。

        余越心里乱得很，他心不在焉地接过毕然递过来的球拍，站在石如星身后，等她热身完迈步往场中走去，他神思不属地跟上。

        石如星的羽毛球技称不上好，但也绝对不算差，和陈怡静一对一单打，她俩的赢面是五五开。

        而先前她看过余越打球，比毕然哥技高一筹，毕然哥单打又碾压杨帆，现在陈杨组刚经历一场球赛已经现出疲惫。

        这场球可以说是稳赢啊。

        可石如星没想到，他们居然是被打得落花流水的那一方。

        余越的反应每每总是慢那么一拍，球都飞过了他才出拍……对面一鼓作气，以十一比零的比分遥遥领先。

        他们是一局分胜负，二十一分制，再这么下去，都用不到十分钟，他们就要被打下场了！

        石如星完全处于懵逼的状态，这难道就是俗话说的一物降一物？

        余越降毕然，毕然降杨帆，杨帆降余越，刚好是个圆？

        比分达到十一分，双方有六十秒的休息时间。石如星站在一旁，凝眉思考关于“圆”的问题。

        余越眼神飘到她脸上，见她这样，俊眉微皱，犹豫一瞬，终于还是问她：“不开心？”

        石如星回神看他，摇头说：“没有啊。”

        “想赢？”余越问。

        石如星笑道：“赢了会很开心，但输了我也不会不开心的。体育活动嘛，对我们来说最主要的还是锻炼为主。”

        这话落在余越耳中，就缩减成了“赢了会很开心”这六个字。

        赢了会开心，那就赢吧！

        余越将自己乱糟糟的心情先收拾收拾打包放在一旁。

        余越认真专注起来，就没有对面陈杨组合什么事了，他们之后就没再得分过，最后以十一比二十一的比分败北。

        最后一颗球落在对方网下，余越下意识地就扭头去看石如星。石如星在球落下的那一瞬间欢呼雀跃，笑得眼睛弯如月牙，大牙都笑出来了那一刻，余越心里爬上名为满足的情绪。

        开心就好。

        下面轮到毕然和夏莉莉上场，石如星才刚经过一场球赛，体力跟不上，后面就全靠余越与对面两人对打，跑遍全场，一球接一球的拿分。

        场边矜持看球的女生，都忍不住低声欢呼：“余越学长好帅啊！”

        石如星在一旁微微喘气，与此同时，余越已经拿到赛点分数。

        最后一颗球，余越发球，对面毕然接球，回击的球又快又急，余越挥拍将球稳稳送到夏莉莉跟前，在球打过去的同时，跑动位置到石如星身边，对她道：“去接球。”

        球送到夏莉莉跟前，她不得不接球，她的球没什么力道，轻飘飘打过来，位置刚刚好在网上。

        余越这边才说完，石如星就像个收到指令的机器人一样，移动位置，挥拍一扣，打出一个漂亮的扣杀球。

        “赢了。”余越的声音淡淡落在耳边，“扣的很好。”

        石如星转身看着余越，乐弯了眼，被夸了真开心啊！

        经历两场球赛，石如星累了，就和余越下场，换陈杨组合上场。

        等他们这两组打完这场球，下课的铃声也刚好响起。

        出了一身汗，石如星和陈怡静脸薄，不好穿着这身汗津津的衣服去自习，去更衣室将运动服换下来。夏莉莉不打算换衣服，将外套穿上，就在更衣室外头等她们。

        换好衣服，三人一同回教室拿书包，石如星将手机从书包里掏出来看一眼，看到上面有她爸打过来的未接电话，她回拨回去。

        电话刚响石豪就接起：“星星啊，下课了吧？今晚家里有客人，你回来给爸爸撑门面，就不要去自习啦。”

        石如星乐：“我也能撑门面啊？”

        石豪毫不怀疑：“怎么不能？你可是我们全家最靓的崽，吃饭时最有福相，有你在，客人能多吃两碗饭呢。”

        石如星笑得停不下来：“好，我现在回去，家里的车在门口等着了吗？”

        石豪：“是呀，爸爸也在车上等你。”

        ……

        高三一班教室，运动过后的三人靠着椅背喝着水，左等右等，没等来俩女孩，只等到一条微信。

        石如星：【毕然哥，我和静静有事先回去了，今晚不过去学习啦。】

        毕然单手打字：【遵命！】

        按下发送键，另一只手一扬，空了的矿泉水瓶就精准落入教室后的垃圾桶中。

        “越哥，妹妹她今天不过来了，你好好学习，我先走啦。”毕然将书包往肩上一挎，吹着口哨摇摇摆摆地从教室离开。

        余越水中的空瓶瞬间瘪下去一块。

        在连续做错两道题之后，余越收拾收拾也走了。到学校车棚骑上那辆半旧的自行车，吹着凛冽的夜风，他终于清醒过来。

        外婆的家在一片老旧的小区，这里有外墙水渍斑驳的楼房，狭窄的两辆小车难以并行的道路，以及昏黄的路灯。

        这里也曾经繁华过，如今却是一幅残败景象。

        余越在路口的快餐店买了份饭，推着半旧的自行车往家去，沿着道路右侧往前，昏黄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长。

        道路左侧朝路口走来一个矮了余越有一个头的男生，双手插兜，一副吊儿郎当模样。

        也许是某种感应吧，那男生转头朝余越的方向看来，下一秒余越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公鸭嗓在耳边爆发：“余越，我没看错吧！真的是你啊余越！”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熟人，余越心里也有几分惊喜，朝对方扯开一个笑容。

        他以为自己在笑，然而唐飞并没有感受到他的笑意：“我是飞哥啊，你不记得我啦？”

        等身后的小车驶过，唐飞快步走到他身边，将遮盖在额头上的刘海撩起：“露出我的大脑门你是不是就想起来了？”

        余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飞哥你还是这么爱说笑。”

        当年他被街头一群混子无故寻衅滋事，唐飞刚好路过看到，路见不平一声吼，帮他叫来了在附近巡逻的警察叔叔。

        这时候他们两人还不熟，后来逃课多了，就总是能和唐飞见到，一来二去的，两人也就熟了。

        唐飞自来熟又呱噪，这样的一个人，余越觉得自己即便七老八十也不可能会忘记。

        唐飞笑着揽上他的肩：“你怎么会在粲城，你家不是在柳城吗？”

        “我转学了，这里是我外婆家。”余越下巴点了点右手边的小区，问他，“你呢，怎么在这？”

        “我当年没考上大学就不读了，跟着我堂哥做奶茶生意，攒了点钱，就到粲城这边盘了家店自己创业。”唐飞比余越高两届，学习不好，但在做生意方面却是无师自通。

        “生意好吗？”余越问。

        “还行，每个月能赚点小钱。”唐飞借着路灯盯着余越的脸看，笑眯眯的，“你要不要来我的奶茶店兼职？什么时候来都行，按小时收费，每卖出一杯奶茶还有提成！”

        表面很真诚，心底的小算盘却是打得劈啪作响。

        很好，这小子两年过去了不仅没长残还越来越帅，往店里一坐，生意肯定红红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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