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是够贱的

钟毓无奈笑笑，揉了揉我的头道，“是，是……”

        我满意挑眉，开始认真偷吃着御膳房的好吃的，而钟毓则在一旁记录些食材，顺便帮我把风。

        就在我吃的正开心的时候，同另外一个人猛地撞上了。

        确切地说，是他撞的我。

        “你？”我瞪着眼睛看面前的人，他很眼熟，对，非常眼熟。

        “阿年姑娘，我是小九。”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顺便藏起来他刚刚偷的两个馒头。

        “你怎么沦落到这般田地了？”我看着那两个寒酸的馒头，“萧衡之不管你饭了吗？”

        “不是，是我没吃饱，忍不住便来了。”小九偷偷摸摸地把馒头掏出来，就要开吃。

        “孩子，你怎么这么实在呢，”我把刚刚看到的烧鸡从架子上拿下来，“来，今晚做的，你要是想吃咱们就热热——”

        “嗯嗯嗯！”他估计也没听清我说了什么，就把烧鸡拿起来激动地吃着。

        “你这是，多久没吃饭了吗？”

        “不不是，”小九边吃边含含糊糊道，“我，只是有些天没吃肉了。”

        我不禁感慨，这年头做什么都不容易，小九一个剑客，还不如我这个当宫女的，连肉都吃不上，唉，好惨。

        “你要是想吃，就多吃点……”我心疼道。

        “嗯嗯——”他点点头后疑惑地看我，“阿年姑娘，听你这么说，这御膳房归你管？”

        我淡定地摇头。

        “那，你有了皇上的特批？”

        我再次摇头。

        “那——”他怎么也想不出来我这么为所欲为的原因，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这么……”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孩子，别这么老实，想吃就要来吃喽！”

        小九：“……”

        反正我有武功高强能飞能跑的钟毓，我怕什么？哈哈哈哈！

        钟毓听着我们这里有动静，但知道我出了事一定会折腾会大叫的性格，所以他也知道我现在肯定是没事，于是他很淡定地边抚着衣袖边走进来，看到小九的时候，他的手明显顿了一下。

        “他是？”

        我忙凑上去打招呼，“他就是曾经绑架过我的，小九。”

        提到绑架两个字，钟毓的脸色唰地就黑了。

        “没事的没事的，上次他也是奉命行事，迫不得已。”

        “呵，那是因为你现在还有资格站在这里。”我明白钟毓的意思：绑架要是有了意外，你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了。

        “没什么啦。”我拉着钟毓的袖子，“相逢就是缘，算下来他应该是我的朋友！我们要相互照顾哈！”

        那时候钟毓的表情极其没有表情，看不出什么东西，但我总感觉他一定在酝酿什么，很严重的事情。

        这种感觉很危险，弱小人员请撤离。

        默了默，他才淡淡道：“嗯，对。”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还顺便摸了摸我的头。

        “是阿年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叫钟毓，你好。”

        小九不太明白情况，愣了下，友好地回复：“你好。”

        “好了，小九赶紧吃，你要是皇宫呆不下去过几天就跟我出宫，去一个遥远的地方，浪迹天涯，正好可以当你的剑客！”

        “剑客？”钟毓笑着观察小九，冷不丁地冒出来句，“嗯，是够贱的……”

        小九有些懵，他偷摸抻了下我的衣服，对我耳语道：“阿年姑娘，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他好像不太喜欢我。”

        啧啧啧，钟毓，你瞧瞧你把人家孩子委屈的。

        “乖，没有啦，”我摸了摸小九的脑袋，“管他喜不喜欢你，我喜欢你就够啦”

        这一次碰见的小九，比起上一次，收敛了许多杀气，更让人觉得亲近，尤其是现在这个水汪汪的眼睛，配上这个萌嘟嘟的表情，真是可爱死了！

        钟毓沉着张脸坐到我身边，把我的手一把扯过来，语气幽幽道，“再不快点吃，一会有人来我可不负责掩护。”

        不带这样威胁人的。

        “好，”我拍拍手站起身，“其实今天吃得也差不多了，”我低头看着小九，“时间差不多了，小九，咱们走吧。”

        “你？”钟毓诧异地指着我，“你要带他走？”

        “嗯。”我点点头，“你舍得把这个可爱的孩子丢下吗？”

        “我没看出他哪里可爱。”钟毓死死地坐在地上，把头偏向一边。

        “算了，你不走，我带他走。”转身拉起小九，“他武功也不错，有他在。我——”

        唰地一声，钟毓也站了起来，正经道：“走吧。”

        知道钟毓不情愿带着小九，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吧，但看着小九过着这样凄惨的生活，我着实是不放心他。

        一路上跟小九讲了讲我们马上要离开的这件事，我问他以后想去哪里。

        “这，”小九犹豫道，“阿年姑娘，我真的能出宫离开这里吗？”

        我想了想，“应该没问题。”

        算下来我帮了萧衡之这么大忙，他理应会同意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周游人世，多走走，看看人间的风光，看看自然山水。”小九的眼里是对未来的憧憬，在他的心里，是繁华且美好的盛世天下。

        “好。”我答应他，“出了皇宫，你便去经历你自己的人生吧。”

        其实，我们的命运一直都握在自己的手里，经历的劫难，遇到的朋友，每一场幸福和残酷，都是命数，也是定数，但那些未定的未来还是属于我们自己的。

        慕夏的过去无法改变，她一直为别人而活，沈睿死了，她选择活出自己，替他好好活，这就是她选择的人生。我祝福她，一定会幸福的！

        小九他选择同我们离开皇宫，他选择当一个剑客，游历天下，这便是他以后的生活，是他自己选择的日子。

        而，盏溪，她说她要回到沈府，打点那里的一切，沈睿虽死，但沈府的人还在，需要她回去安排遣散丫鬟小厮什么的，我问她，以后怎么办，她却笑着反问我，以后想去哪。

        我，我也不知道，莫名地看了钟毓一眼，能跟他在一起，去哪里都很好吧。

        是了，每个人貌似都有了自己的安排。

        但愿，我们每个人的未来都能为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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