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秋季的篮球赛

九月下旬的一天早晨，天空飘着蒙蒙细雨。赵小伟没支伞，到了学校门口，头发有些湿了。这时，李掁国也到了，他也没带雨具，头发湿湿的。他看着赵小伟，赵小伟正在弄书包的带子，想弄长一点儿，总也弄不动，赵小伟跟着李掁国进了校门。她走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想叫他一声，却又不敢。赵小伟想：我是怎么了，心中怎么毫不在乎，她的眼前好象有一条光明之路，但却又隐隐约约，到了教学楼前上台阶时，赵小伟看向李掁国，李掁国也正看向她。赵小伟的心中好象有种安慰，她想：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这已经足够了，我们是那样地默切。我感激他，我是那样爱他，那样深沉而又炽烈，我多希望他能够象我理解他一样理解我。他不知道他在我心中的位置有多么重要，为了他，我经常失眠。他在我心中，如同琼瑶小说里所说的，“不仅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神。”

　　第二天早晨，天空阴沉沉的，赵小伟的心情也不太好。她到了学校，走到阳台上时，看见李掁国走进了学校。

　　第二节课间上厕所等纳艳华时，赵小伟看到李掁国和岳东在他们班教室外的阳台上，岳东背对着教室，看着校园，李掁国面向西站在他的身旁。纳艳华过来了，她们向教学楼东边的楼梯走去。当她们到了楼下，赵小伟看向一班的方向，似乎什么都没看到，她的心中不免有些悲凉。

　　第三节课间，赵小伟又在一班教室楼下的校园里等纳艳华和王蕾。赵小伟看向一班教室外的阳台，看到李掁国和岳东正靠在他们班的教室前。赵小伟站在花池旁看着一棵棵低矮的松栢树，王蕾过来了，笑着问：“你站在这干啥？”赵小伟笑着回答说：“我在看松树。”她抬起了头，看到李掁国他们仍在教室前。纳艳华过来了，她们便向教学楼东边的楼梯走去了。

　　下午第二节课间,王蕾叫赵小伟和纳艳华一起下楼。她们走出了校门,刚向东走不远,李振国抱着个篮球迎面过来了,他高兴地笑着,与此同时赵小伟也笑了。赵小伟心里的悲伤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赵小伟笑看低下了头,他们相对而过。赵小伟想：他如同我的生命一样重要,我不能没有他。记得我曾经想过,他是我心中的星,永远不会落。记得我曾经说过,我对一个人的感情是难以改变的，可是现在,我的感情却很模糊,我对于自己也是难以琢磨。

　　第三天早晨,赵小伟希望在上学的路上碰见李振国,但是路上碰见了张敏,她们一路上说着话。到学校时,李振国正在放自行车,她们放好自行车,李振国已经进了校门。走进校园时,赵小伟看到李振国跑上了楼梯。赵小伟的心不禁一阵痛楚,上到三楼时,在楼梯上一脚踩空,差点摔倒,进了教室,她什么也干不下去。

　　上午地理课前,韩婷回过头看到赵小伟铅笔盒里一张纸条上抄的诗绘声绘色地读了起来,“‘没有缺憾的生活是傻瓜的生活,人生有了失意,才有追求的欢乐。’真是胡说,为什么不过得好好的,有了失意,还怎么能有快乐？”旁边的同学在笑,赵惹反驳道：“有了失意也不等于没有欢乐呀!你看到最后还是快乐的。”这时,上课了,她们都不说了。赵小伟想：韩婷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不象张敏,她好象有点反感张敏.

　　下午第一节是阅览课,去阅览室到楼下时,正看到一班的同学去实验室。李振国在前面,穿着蓝衣服。他走过去后回转身看赵小伟,赵小伟也在痴情地看着他，他们谁都没有笑。

　　这几天,赵小伟很少到厕所那边去,即使去了,也故意躲在小树后,不看一班的阳台了。有时偷看,却看到李振国正与同学打闹，所以赵小伟便磨炼自己不看他了。

　　十月一日那天，赵小伟和纳艳华约好了去看电影。纳艳华没骑车,赵小伟骑车带着她。过了红绿灯,赵小伟忽然看见前边一个人骑着她熟悉的李振国的自行车,一看骑着自行车的人是李振国,过了红绿灯后,他妈妈正好上了车。赵小伟追上了他，叫了一声,“李振国,你干啥去？”李振国说：“没事。”赵小伟见他妈妈坐在车上便叫了声“阿姨。”他妈妈微笑着说：“去裁衣服,给他做件衣服。”李振国笑着问："你们干啥去？"赵小伟笑着说：“我和纳艳华去看电影。”李振国仿佛有些不好意思,便说：“嗯!那你们先走吧!”赵小伟听了便笑着说：“嗯!那我们先走了。”于是赵小伟带着纳艳华走了,心里有些忧郁。

　　国庆节五天的假期很快过去了,十月六日赵小伟很早就来到学校,早操前广播里放着《我祈祷》这首歌。赵小伟本来一直在想李振国,一听到这首歌更加令她迷惘。

　　早操站队时,李振国连看也不看赵小伟就走过去了,赵小伟感到有些悲伤。第一节外语课上自习,赵小伟抑制不住自己痛苦的心,在一个本子上写了“从何时起,到何时休！”

　　然后偷偷地把胳膊用小刀扎坏了好几处,有两处流出血来,她用纸片把血止住了。

　　下午上学来到学校还没有开门,赵小伟站在阳台上,等待能看到上学来的李振国。两点四十的时候,李振国走进了校门。开始他抬头看了赵小伟一眼,赵小伟一直看着他穿过校园。

　　第一节阅读课下课时,赵小伟和王蕾、纳艳华去民族楼转去了。回来时,见李振国站在他们班阳台上,赵小伟想：我是不是让他失望了。

　　第三节课,高二年级要进行秋季篮球赛，纳艳华问赵小伟：“去不去看打球？”赵小伟犹豫不决,出校门时,见李振国和岳东向操场走去了,赵小伟便说："去看打篮球！"

　　到了操场上，看到李掁国他们站在球场中间，赵小伟与纳艳华站在东边上。她们见人很多，又到西边球场边上去了。

　　女生先比赛，张敏也在球场上。赵蕙看向李掁国他们时，他们到球场对面去了。体育老师正好发球，张敏个子最高，她接到球，也许是没有经验吧？她不知道把球传给谁，随即转了一圈，逗得观看的同学都在笑。李掁国正在球架旁，他也在笑。看着球场上高大、活跃的张敏，令赵蕙不禁有一种压抑的伤感。女生打了大约十分钟就下场了，男生上了场。这时李掁国不见了，赵蕙想：他去哪了呢？忽然赵蕙看到李掁国和岳东在另一个球场上看四班、七班的篮球比赛，在他们五、六米以外的地方是张敏在看球赛。后来，李掁国他们又过来看赵蕙他们班的比赛了，离赵蕙不远。六班、五班的比赛结束了，纳艳华便对赵蕙说：“回家吧！”赵蕙见李掁国他们又去看四班、七班的比赛了，便笑着说：“咱们再看一会儿。”纳艳华焦急地说：“回吧！又不是我们班的比赛。”赵蕙便点头说：“那就走吧，看半场球赛也没意思，从南边走。”走到东边的时候，赵蕙看到对面的李掁国，他也看了看赵蕙，然后便与岳东在说话。之后，他们也走了，赵蕙很高兴。出了校门，去车棚推自行车，赵蕙开了车锁，没有推车，站在那里看向李掁国，李掁国也看着赵蕙，几秒钟后他们都推起了自行车。赵蕙和纳艳华站在路边，李掁国和岳东过来了，正好过了一辆汽车，赵蕙身左看了一下，又看眼前的李掁国，汽车过去了，李掁国看了一眼赵蕙，他们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他们不约而同地笑了。李掁国对赵蕙和纳艳华笑着说：“走吧！”赵蕙也笑着说：“嗯！走了。”李掁国他们在前边骑上了车，赵蕙她们跟在后边，他们四个人一起回家了。

　　第二天早晨，赵蕙还躺在床上，她昏昏沉沉地小声念叨：“李掁国，我好爱你，你知道吗？我好爱你。李掁国，李掁国……”赵蕙醒了，她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下午第三节课，赵蕙她们组大扫除，她与王蕾的任务是善后打扫。其实没什么事，只是别人干完了，看一看干不干净，不干净收拾收拾。她们站在教室外的阳台上，赵蕙看到楼下走过的李掁国，她想：今天李掁国要参加他们班的篮球比赛。

　　赵蕙和王蕾没事干，就去操场上看打球了。一到操场上，便看到李掁国在篮球场上练球，便对王蕾说：“一班今天也要比赛，一班的同学在练球。”王蕾微笑着问：“在哪儿？”赵蕙笑着说：“在前边的篮球场上。”王蕾看了“哦”了一声。

　　她们又回教室做大扫除善后的工作去了。她们在教室里巡视了一圈，见扫得都很干净。便把每张桌子抽屉里的废纸掏了出来扔掉了，拿了书包便下楼看篮球比赛去了。

　　赵蕙和王蕾到了操场上，一班和四班的比赛已经开始了，李掁国正在球场上。她们站到了两个球场中间，不知为什么，李掁国打了一会儿球就下来了。看到李掁国一直没上场，赵蕙很担心，是不是在打篮球的时候有人把他撞上了。赵蕙一心只盼望一班进球，每当一班进球的时候赵蕙总是很高兴，有的时候竟又蹦又叫。王蕾总让赵蕙看旁边球场的女生球赛，赵蕙却笑着说：“女生打球没意思，男生打球多激烈。”赵蕙和王蕾站在球场的西南角上，正当球赛进行得很激烈的时候，篮球向她们飞了过来，赵蕙躲过了篮球，一个高个子的男同学却为了救球撞到了赵蕙身上，赵蕙用力拽着王蕾，她才没有摔倒。赵蕙脱口而出：“吓死我了！”这时赵蕙看到旁边几个她们班的男同学在向她笑。赵蕙笑着小声说：“要摔倒了可就麻烦了。”她想：李掁国，你知道吗？为了看你们班的球赛，我差一点被撞倒，如果倒下了别人一定会笑我。

　　第二局的时候，李掁国上了场，他在篮球场上跳来跳去，才一会儿就又下了场。赵蕙想：他今天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第二局快结束的时候，他们班一个同学摔倒了，裁判和他们班老师让他坐下了。李掁国过来了，和他们班老师托着那个受伤同学的背，他的脚脖子扭了，疼得他直“哎哟”。

　　比赛继续进行，李掁国上了场，赵蕙很期望看见他打球。李掁国一上场，比分马上提了上去，第二局打成了18平。

　　第三局四班输了两个球，这次球赛一班取得了胜利。

　　赵蕙和王蕾仍站在那里，纳艳华过来了，说着刚才的球赛。赵蕙看向李掁国，李掁国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他也总看着她，他站在他们班于老师身边，和老师评论着刚才的球赛。

　　过了一会儿，李掁国移动着疲惫的脚步，走向球架，拿下挂在球架上的书包，他和岳东向校门走去了。

　　赵蕙的心再也不安静，对王蕾和纳艳华说：“回家吧！我累了，我想回家。”王蕾反驳道：“不要回，咱班要开始比赛了，你刚才还说‘舍命陪君子’呢！”纳艳华说：“我们班不比赛了，比赛结束了。”她们三个人向校门口走去了。

　　李掁国他们还在校门口，他们四个同学骑上了车，又停在了拐弯处，因为他们班的那个受伤的同学骑不成自行车了，李掁国便把他带上了。听李掁国说：“咱班赢了两个球，要不然就输了。”赵蕙她们骑上了车，慢慢地跟在他们的后边。

　　回到家里，赵蕙倒在了床上，想着李掁国高大的身材，想着令她迷惘的李掁国的脸，想他的神态与表情，她不禁轻声念叨着：“李掁国，你知道我为何看你们班和四班的比赛？因为有你。你知道我为何盼望你们班能赢？因为有你，因为你是体育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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