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三章精神可嘉，其余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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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玻璃照得屋子里亮堂堂的，光线十足。
货架上新鲜出炉的面包排列得整整齐齐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祝无忧围着围裙，戴着贝雷帽，看上去像穿了女仆装的女仆，有点俏皮可爱。
要不是她留着酷酷的齐耳短发，身上的女人味少了一点，应该更能穿出女仆的感觉。
面包店员而已，玩什么cosplay？
总之，祝无忧不太喜欢这身装扮，让她有一种低人一等的错觉。
颓废男下楼的第一时间祝无忧就提出抗议了：“我可以不穿这身衣服吗？看着有点变扭。”
颓废男在她身上只停留了一秒钟就移开了视线，语带着气漠不关心的疏离：“随便。”
“随便”这两个字真敷衍！
他给人的感觉是任何人在他眼里都是空气，包括祝无忧。
互不打扰，很好。
祝无忧继续做好本职工作埋头擦玻璃，迎接第一个顾客的到来。
颓废男随手拿起一根面包嚼了起来，与面包搭配的饮品不是咖啡也不是牛奶，而是酒。
一早上就空腹喝酒，当自个是铁胃，不会被烧坏吗？
现在的人啊，仗着年轻身体好，总是肆意挥霍健康，迟早有他们后悔的一天。
“铃～”
十点整，面包店的一群女性顾客蜂蛹而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面包店的前雇员维丽和她的女性朋友们，祝无忧记得没错的话，其中还有几个昨天来面包店应聘的姑娘。
来者不善呐！
看这阵势她们分明是故意找茬来的。
这群女人进来后先是围着祝无忧打量了一番，眼神充满嫉妒且不友好，然后她们像烦人的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聊开了：
“是她吗？”
“没错，就是她。”
“长得一般，还带个孩子，老板怎么可以为了这种女人而辞退维丽？”
……
一个金发碧眼的姑娘主动向祝无忧自我介绍：“你好，我是维丽。你就是新来面包店的女人？”
原来她就是维丽啊，光看外表，年轻靓丽的维丽的确更适合穿女仆装。
祝无忧这会才了解她现在干的这个工作，是多少小镇姑娘梦寐以求的工作。
拜托，面包店员是什么高大上的职业吗？用得着竞争如此激烈吗？
还是说，她们醉翁之意不在酒。
可是一个终日只知道喝酒的颓废男，魅力真有这么大吗？
虽然他的身材和长相是还不赖，但也不至于吧？
祝无忧表示非常不解。
好吧，终究是她高攀了。
祝无忧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就后悔了，她不该接受这份令小镇姑娘们眼红的工作的。
维丽挑衅似的目光打量完祝无忧之后，拿起一块面包撕下一小口塞进嘴里尝，随后她毫不客气地吐槽道：“你做的面包和我做的差远了，以后我绝对不会买你做的面包的！”
“没错，我们赫里斯小镇的女人们是不会吃你做的面包的。”其他女人跟着附和。
这么快就上升到如此严重的层面了吗？她们真能代表全镇上的女人？
看她们这副咄咄逼人的姿态，，大有围攻光明顶的阵势，她们究竟是想闹成哪般啊？
紧要时刻，始作俑者先生犹如置身事外的高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祝无忧下意识地用余光瞥了一眼颓废男，只见他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半躺在懒人椅上晒着太阳，惬意地喝着小酒。
应了那句话，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关键时候，谁也靠不住。
祝无忧外表看起来好欺负，可真犟起来的时候，绝对是倔驴一头。
场面越是难堪，她们越是想逼她主动辞职，她偏就不遂她们意。
祝无忧回应她们的质问，转身回厨房拿了拖把只顾低头拖地：“麻烦，让一让！”
说是拖地，其实她是在赶人。
她又不是受气包？她到底做错了，要这样忍气吞声？
见她不退让，维丽又跑到颓废男面前哭诉：“老板，你真的要为了这个女人辞退我？我在你的面包店的干了整整两年，你不可以说辞退就辞退我。”
到底谁是老板？
老板不发威，真当是病猫？
颓废男的表情极其的不耐烦，腾得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大早的吵死了！能不能给我安静下来！”
屋子里瞬间鸦雀无声。
平日里沉默是金的男人，吐出的话明显更有威慑力。
“维丽，如果你们不是来买面包的就请出去，没人求着你们买。”颓废男居高临下站在维丽面前淡淡地威胁她，“你知道的，我喜欢安静。”
颓废男常年面无表情，通常这个样子就代表他生气了。
就像上次颓废男突然拿酒瓶爆胖汉瑞的脑袋时那样，当他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就代表他真生气。
他一般很少发火，但发起火来很可怕，很暴戾。
“老板你会后悔的！”维丽气呼呼地转身离开了，其他女人也识趣地退出了面包店。
四下无人后，祝无忧的一双眸子幽怨地盯着颓废男，颓废男径自从她身边经过，对她的不瞒视而不见。
“你为什么要辞退维丽？”祝无忧挡住了他的去路。
虽然事情的起因，祝无忧猜到很有可能是误解引起的。
某人误解她们母女落魄至此，可怜兮兮，又误解她弱小，无能，没钱。
颓废男淡淡地回了一句：“她做的面包我吃腻了行不行？”
说实在的，他吃东西只是为了果腹，至于口感他几乎不在意。
颓废男之所以辞退维丽，只是因为在他眼里，祝无忧母女就是生活落魄的弱势群体，需要像他这样的好心人偷偷伸出援助之手而已。
果然被祝无忧猜对了。
从祝无忧那双对任何人充满戒备的眼神可以看得出来，她如他一样不好亲近。
说到底，颓废男还是心疼孩子。
赫里安这样偏僻的小镇，很少有外人来。
在他静静蜗居赫里安的这些年，祝无忧母女是他见到的除他一外的唯一亚洲面孔。
他本可以像以前那样袖手旁观，可偏偏他和小甜馨有眼缘。
人与人的缘分是无法用言语解释，可能就是命中注定。
祝无忧严肃地说道：“昨天我答应得太着急了，我们好像忘了谈薪资。老板，我的时薪可是很贵的。”
她的潜在含义是如果你若是付不起我工资，那sorry，我辞职。
“很贵是多少？说说看。”
颓废男倒想听听她所谓的很贵究竟是怎样一个天文数字，最好她能说出来一个足以吓到他的数字，否则他会失望的。
说实话，以前买那些所谓的天价手表，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在他眼里，不过是数字而已。
“……”
静，很静，很安静。
祝无忧一时楞住了，斟酌了好久都没说出口。
在说多少数字合适的问题上，祝无忧的确陷入了沉思。
她要说得太低怕是表达不了她要表达的意思，要是说得太高她又怕暴露自己隐形富婆的身份。
当然，她所谓的富，其实就是个相对概念，要看跟谁比。
可能，她跟颓废男比，就只能是大巫见小巫。
颓废男等了好一会，也没从她嘴里听到数字：“没想好那你好好想，等想好了再告诉我也不迟。”
颓废男上楼后，祝无忧果然拿起手机搜索当地时薪的问题。
颓废男躺在满是酒瓶的地板上深深叹了口气：“哎！这几年我讲过的话加起来也没这几天的多。”
这就好像在他的私人领域，突然闯进来一种生物，让他有了被莫名打扰的感觉，令他很不适应。
他还在想，他这样多管闲事究竟是对是错？
……
午休时间，仅仅只有十五分钟的私人拳击课开始了。
颓废男在指导她打拳姿势的时候，两人离得很近很近，近到呼吸可闻，姿势说不出来的亲密。
许是男人与女人身高差悬殊的缘故，男人潮热的鼻息拂过女人的额角，祝无忧的表情却淡定的不像一个正常女人。
“不对，这样！”
颓废男眉眼沉沉地望着女人，眼神幽深且克制。
换成一般女人，早就成花痴了，只可惜三好学生祝无忧完全看不到，她一味地在心无旁骛地学打拳。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当心中有了一心想保护之人，想变强的那种想法就会越发强烈。
祝无忧学拳不是为了自己，更多的是为了小甜馨。
“还是不对，你看清楚我出拳的动作。”
颓废男纠正了好几次动作，可祝无忧还是一错再错。
颓废男火气瞬间上来了，不留情面地打击她：“放弃吧。相比打拳，你做面包的天赋更好。”
说完，颓废男心累地斜躺在沙发上，一副完全泄气的样子。
这才哪到哪啊？
什么教练？怎么一点耐心都没有？
祝无忧没有理他，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
任何人说你不行的时候，你越不能放弃。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她就不信她不行。
颓废男睨着眼睛撇了一眼那个其貌不扬的女人，在心里嘲笑：她除了精神可嘉，其余皆为零。
这两人好玩了，一个第一天上班就想辞职，另一个第一天当教练就想放弃。
这样看来，明天他们可能就一拍而散了。
下午其余时间，两人全程零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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