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惩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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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墨永远都忘不了那个三月五日，是惊蛰。前天晚上他哥嗑了药似的坐在电脑前，一遍又一遍地看那段不堪入目的视频。贺子白双眸赤红，浑身都在抖，贺子墨害怕极了，紧紧堵着房门不让陈月泠发现。
少年从来没见过哥哥这副模样，出离的愤怒、极致的痛苦。贺子墨手里握着速效救心丸，他真的怕贺子白在某一瞬间心脏骤停。他悄悄走过去，一把扣上了电脑屏幕，用手捂住了贺子白的眼睛，几乎是哀求道：“哥，别看了。”
贺子白战栗着，他紧紧咬住牙关，脸色因脱水更显苍白。自从他从外面回来，就一直是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贺子墨猜到多半是因为在俞歌那又刺激了，但他不敢说话。
曾经他有恃无恐，是仗着贺子白对俞歌无情，但现在他哥完全变了个人，因俞歌而笑也因他而哭，贺子墨便不敢拿俞歌怎么样了。他确定，如果自己跟俞歌拼命，贺子白一辈子都饶不了他。
“少管我。”
贺子墨真的怕了，是r级delta对d级delta本能的屈服，他松了手，逃也似的地离开了贺子白的房间。
贺子白重新掀开电脑，直到天明。
nh新一届董事改选，俞歌以压倒性优势胜利，成为nh历任董事中最年轻的一位。
大会结束后，俞歌在众人簇拥下准备离开nh前往上海分部。随行的还有他的未婚妻，所以公司大楼下聚集了很多媒体。大厅挤作一团，闪光灯频繁地落在这位年轻的董事长身上。
人声鼎沸，他踩着无数人的肩膀登上巅峰。
“俞董！请问您是否确定了与齐先生的婚礼时间？”
“定在了今年九月，不出意外的话，会邀请各位媒体朋友参加我们的婚礼……”
哗啦一声，一团肉色的纸张从天而降。
在场上百号人，他们身后还有无数双眼睛，都等在这场直播面前。只见a4纸上彩印了让人血脉偾张的画面，雪花般轻飘飘地砸在人脸上。
“很抱歉观众朋友们，现场发生了一些很紧急的事件。我们看到有个陌生男子在现场洒下很多艳|照，而且几乎每张都不一样。但我们发现，这些照片都有个很明显的标志——左手无名指的黑色戒指纹身……”
这些照片没露出男主角的脸，另一个男主角的眼睛也被人精心打上了马赛克，但无一例外的，都露出了一截修长的手。无名指上的一抹黑色，像是一把刀子扎在所有人的视野中央。
见过俞歌的人都知道，他在同一个位置，有同一款纹身。
俞歌接住了飘到他面前的照片，太阳穴处的青筋狠狠跳了一下。他怎么会认不出，这照片上的人，是他和谢湘？
大家都明白这次的矛头指向谁，嗅觉极其灵敏的媒体已经把话筒怼到俞歌跟他“未婚妻”的面前。一通嘈杂间，各种露骨的问题都飞进了nh董事会所有成员的耳根。
“请问俞董对这些照片作何解释？”
“齐先生，您还确定要跟俞董结婚吗？”
“梅总！这些照片究竟是恶意诬告还是事实？！”
俞歌一概不理会，他缓缓抬起头，顺着玻璃观景台，一层、两层……
贺子白站在nh大厅的五楼观景台，他俯瞰渺小众人，瑞凤眼半敛，说不尽的冰冷。他头顶七彩琉璃顶，天光被折射出绚烂的辉光，映在他阴鸷的脸上，任是傻子，也瞧得出他神情里的讽刺。
刹那间，两人目光交汇。
没有振聋发聩的质问，没有歇斯底里的狡辩，两个人都扒掉了对方的遮羞布，十分平静地坦诚相见
贺子白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用看一条丧野家犬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睥睨俞歌。当他捏着一摞视频截图扔下五楼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快。
是令人羞愤的惩罚，是淋漓尽致的报复。
俞歌不顾身前喧哗，径直转身向后，脚下踩着他自己的裸|体。天真而兴奋地仰望贺子白，然后森然地笑出了声。
五六个保镖将贺子白拷进了俞歌办公室。其中一个一脚踹向贺子白的膝部，强迫他跪在俞歌面前。
俞歌放下手中茶杯，蹲在贺子白面前，右手捏住他瘦削的下巴，用拇指抹去了他嘴角的血迹。
他们的鼻尖近在咫尺，心的距离却比天涯海角还远。
俞歌万分情深地凝望贺子白，语气冷得像是砸了冰碴子：“谁打的？”
“老板，这小子太不听话，我就给摁墙角里打了……”
啪的一声，这个肌肉男保镖就被俞歌一巴掌甩到地上。d级sigma的力气大的恐怖，一下子就把那强壮男人的下巴打脱臼了，啐出两颗碎牙。
“你敢动他。”俞歌舔了舔自己上门牙，鹿眼玩味地睨着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后腰抽出一柄银灰色的手|枪，砰地一声，一道血花。
眉心正中，一个血洞，那男人被一枪爆头。
贺子白跪在众人中央，他淡然地盯着面前的波斯地毯，浑然不在乎那人是死是活。
俞歌走到那人的尸体身边，踩皮球似的用皮鞋碾他的五官，血味弥漫的空气中，一直有骨头崩裂的声音。
“哈哈哈哈……”俞歌踹开那人，吊儿郎当地拎着手枪，乖笑地问剩下的保镖，“自以为是的下场，看见了？”
那帮人谁也不敢吱声，贺子白那一拳他们也不确定到底是谁打的，反正大家都踹了几脚。不过前面有个被打死的出头鸟，也就没人再敢碰俞歌的逆鳞了。
俞歌挥枪示意他们赶紧滚，这帮人如获大赦，架起尸体屁滚尿流地滚出总裁办公室。
贺子白轻描淡写地说：“你杀人了。”
“是。”
贺子白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他没做错。”
“你希望他死。”俞歌用枪口挑起贺子白的下巴，说，“他死的时候，你在笑。”
贺子白漠然望向俞歌，不动声色：“恶心。”
俞歌一把拎起贺子白的衣襟，把人拖进了后方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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