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小乖聪明有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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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牵绊太多，受掣肘的也多。
窦瑜则不同，她本就什么都没有。
破釜沉舟，以极快的速度建立自己的权利根据地，让朝廷再不敢对她轻举妄动。
书房里陷入沉静。
良久后钱枢才说道，“世子爷，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先生请讲！”
钱枢看着韩世胤，“世子爷问鼎大位是为了权势、为了野心，还是为了那虚无琢磨不透的情爱，亦或者是得不到的不甘？”
钱枢这话问的就很直接了。
若是野心勃勃，就不该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若是为了儿女情长，那还造什么反？
不论怎么说，韩世胤其实都不占先机。
窦瑜会成功，那是她家往上数四代，除了她爹，他祖父、曾祖父、曾曾祖父都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为百姓荡平入侵的敌寇，窦家从天荣王朝建立起，就威名远扬。
若当初窦瑜那曾曾祖父野心勃勃一些，这天下姓荣、姓窦还两说。
如今窦瑜恢复记忆，挟太子以令凉州城百官，来势汹汹，势不可挡。假以时日，她定会成为这一方霸主。
最要命是太子在她身边随行，太子令在她手里。
这两点简直让她所作所为都名正言顺了。
“……”
韩世胤沉默。
“若是为了野心，世子爷就应该抛弃儿女情长，因为您每一个决定，都事关我们这些跟随人的身家性命。不是一个，是所有人！”
钱枢见韩世胤脸色十分不好。
浑身怒气在昏暗灯光下，他都觉得胆寒。
但有些话不得不说。
“我再问世子爷一句，您觉得那窦姑娘与太子，她用了几分情？她的重点是积攒钱财为后面谋大业做准备？还是为了跟太子你侬我侬，沉浸于情爱之中不可自拔？”
几个问题让韩世胤哑口无言。
他十分清楚，窦瑜对荣挚有情，但这份情绝对在她野心之后。窦瑜十分清醒自己要什么？必须做什么？而不是沉浸在情爱里。
她也不可能为了情爱，置自己和小乖性命不顾，更何况她还有家仇未报，父兄下落不明。
她更知道自己并无退路。
要么被灭口，死无葬身之地，要么被圈养，成为没有自由的奴隶。
所以她放手一搏……
只要太子在手，她做什么都能名正言顺。
“先生提醒的是，往后再不会犯！”
钱枢看着韩世胤，他心里并不信韩世胤这个保证。
他有种直觉，韩世胤所谋之事成不了。
韩世胤不够大义大爱，他做不到与民同乐，更做不到以天下百姓福祉为己任。
更甚至，韩世胤心中，情爱比野心更重要。
别人无法拿捏他，若是窦瑜呢？
将来窦瑜对他用与当今太子一样的手段，他是头脑清醒理性拒绝？还是如太子荣挚一般沉浸其中不可自拔，任由其予取予求？
窦宅
小乖在屋檐下走来走去，邱瑞、大奎站在一边沉默不语。
这事情小乖没有瞒着两人，甚至还与他们商量了一番。
一起经历了些事情，情谊自然会不同。
小乖知道这事儿急不得。
坐在一边椅子上沉默不语。
邱瑞开始走来走去。
他内心有些惴惴不安，又有些激动。
他也想武艺高强，能够飞檐走壁，然后做个为民除害的大侠。
要说最镇定还是大奎。
他波澜不惊立在一边，看着小乖、邱瑞两人的急切、担忧。
他面容沉静无波，尽管内心多少也有些担忧，但并不是很多。
一来是感情不够，二来他知晓他们会成功。
破晓时分，秦世杰、任一、魏振源背着大包袱回来。
“秦叔、任叔、魏管家！”小乖立即上前。
满眸担心。
任一拍拍小乖肩膀，“进去说！”
“好！”
小乖连忙点头。
一起进了屋子，包袱在地上打开。
银票一大锦盒，金银堆积金光闪闪，珠宝奇珍亮丽夺目，最主要是一叠卖身契契据。
小乖拿起来看，他也不知道哪几张是锦君她们的，索性都丢火盆里烧掉。
“这些钱财是你们带回来的，你们都拿去吧，我不要！”小乖道。
这倒是让任一、秦世杰、魏振源吃惊极了。
这天底下没有不爱财的人。
更何况还是个孩子。
邱瑞急的去拉小乖。
唯有大奎知道，小乖见过的金银珠宝比这多的多，他不在意是这些东西在他眼里真算不得什么。
“在其位做其事谋其职，我今日是为主家做事，得少爷恩赏，我也不客气，拿几张银票也算应当！”任一说完，随手拿几张银票。
朝小乖行礼，“少爷，天色不早，我便先回去梳洗歇息了！”
“任叔……”小乖低唤。
任一拍拍小乖的肩膀，“你拿着这些东西有大用，别在这个时候意气用事！”
早时候他只想找个暂时安身的地方，后来想着找个靠山，如今见了小乖行事，任一想他也该做些男人该做的事情。
拿点银票回去，妻子手里有可用的钱财，想吃点什么买点什么便宜，不会跟他闹，他也能够有更多心力教那些孩子武功。
原本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如今多了心，用了感情，那相处起来自然不同。
魏振源也忙道，“我当初答应太太，五年内任其驱使。太太出门在外，叮嘱我全凭少爷吩咐，今夜行事亦在五年内，所以没资格拿银钱！”
小乖看向秦世杰，“秦叔……”
“你所做的事情，是我心里最想做的事情，可这些事情没银子难成一事，我是个穷人，也只能跑跑腿、给人看看病！”
任一、秦世杰、魏振源都十分清楚，这些珍宝、银钱小乖都不会留下分毫，他只会在合适的时候，都用到该用的人身上去。
小乖聪明，心有大善。
这样的孩子，总会有很多人会来投靠他，心甘情愿辅佐他。
“那好吧，我都留下，到时候用到何处，我做个账单，你们也瞧一瞧！”
这不是他的私产，也不是娘亲送回来的东西。
是任叔、秦叔、魏管家冒着生命危险带回来的东西，他没有资格眛下分毫。
任一、秦世杰、魏振源本想说不必如此，他们信任小乖的。
但见小乖这么认真，执着，三人齐齐点头。
很多东西都在不知不觉中发生变化。
如他们对待小乖。
如小乖行事。
正月十六，小乖带着魏振源、秦世杰再一次拜访古家。
这一次来，还是为买粮食。
古家二爷亲自见了小乖。
他问了小乖几个问题。
为什么买粮食？小乖说为了让少一些人饿死？
为什么要管那些人死活？
小乖回说他做过乞丐，知道那种食不果腹的痛苦，亲人被饿死的悲伤。
古二爷看着小乖良久。
心中不撼动那是假的，多少人做的还不如一个孩子。
“你要多少粮食？我古家拿的出来，都卖给你，也不跟你涨价，就按照灾前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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