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心态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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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有人想上来混迹其中，让没什么本事的自己，也能够带着家人进城，但很快他们就知道错了，窦瑜选人很严格，一个一个的来，跟他身边的穆闽去打，那穆闽瞧着笑眯眯，但人高马大出手可不轻，好几个被直接打趴下，毫无还击之力。
这种人窦瑜是不会要的。
但亦有例外，一个很显然是个流氓的人，打法实在是上不得台面，虽然被穆闽打趴下后，还笑着看向窦瑜。
眼眸中的不甘最后化作一声苦笑。
他起身啪啪身上的脏污，一瘸一拐上前，走到窦瑜面前要十文钱，毕竟弄脏了衣服，又被打了，要十文钱不为过。
十文钱真算不得什么。
窦瑜看着他问道，“你平日里混迹凉州城内？”
“是，这城内就没我不知道的事情！”
窦瑜挑眉，靠近他说了个地址，“她男人早几日被人杀了，如今还没有查出是谁，你要是能查出点什么来，我给你口饭吃如何？”
窦瑜从不小瞧三教九流，有些时候这些三教九流知道的可不少。
“当真？”
“决不食言！”窦瑜慎重道。
“……”
男人看着窦瑜，“我叫黄毛儿，太太记住了！”
窦瑜嗯一声，却没给钱他。
黄毛儿也不气，他想找个正儿八经的活计，再找不到活，老娘活不下去，媳妇也要生了，他必须为了家努力。
他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问窦瑜，“太太，您不会食言吧？”
“我住朱雀街，若你办到了，随时上门来!”
这也是一种考验。
看看和黄毛儿有没有本事进城去。
黄毛儿没有说话，临走前深深看了窦瑜一眼。
接下来窦瑜又选了十来个人，都是拖家带口，她也不在意，也打算好先安置在宅子内，等开年就在外头买宅子就让搬出去。
想要掌控凉州城，就得在各处都有自己的眼线，才能第一时间知道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和消息。
但这些都急不得。
被选上的人一个个面露欣喜，没有被选上的一身脏污，垂头丧气。
还有不少人眼巴巴的看着她，那种眼神晦暗又灰败，看不见未来阳光的那种绝望。
这些人谁都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冰雪融化、重回故乡再建家园的那一天。
她让小满把人送进城，又想着四处看看。
窦瑜没有喊马车内的荣挚，她就带了任一、秦世杰、魏英姿。
去看那些随意搭建避风雪的棚子，棚子里其实根本不避风，但总比没有好，捧顶用木头撑着，上面盖了油布。
棚子内杂乱无章，臭气熏天。
有老人、孩子看见窦瑜，眼神里充满希冀和小心翼翼。
这些人是真的无家可归，身无分文。
他们连进城的资本都没有，但凡有点钱，有点路子的人都进城去了。
城里比城外好讨生活。
有人生病了，却根本没大夫看诊，也没有药材。
窦瑜询问下才得知，从二十八那天开始就没有大夫出城来义诊了。
“……”
她看一眼给人看病的秦世杰，又朝别的地方走去。
她没有悲天悯人的心，也自认冷血无情，但这一刻，她也有所触动。
若是家家户户都有钱，住得起青砖瓦房，就算是泥土、石头瓦房，手里有点余钱，也不至于一点点灾祸就落得无家可归，家破人亡。
尤其是那些孩子、脏兮兮、瘦巴巴，脸上手上冻疮，一会吸一下鼻涕，一会吸一下鼻涕。
“……”
窦瑜站在寒风中。
轻轻呼出一口气。
那种说一说要为名谋福祉的话，这瞬间便的更沉重。
她默默无声回到城门口，让小满带着人回去，又让人驾驶马车前往安置灾民的地方。
到了后窦瑜看见的只有苍茫，杂乱的木头，修建一半的屋子，连个人影子都没有了。
“……”
秦世杰不说话。
窦瑜也没说话。
从马车出来的荣挚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任一、穆闽站在一边，心思各异。
但这一瞬间，两人都决定了，跟着窦瑜好好干。
不管为名、还是为利，他们看的出来感觉得到窦瑜身上气息的改变。
窦瑜看向荣挚。
荣挚走到她身边伸手拥住她，“这个朝廷从根子上就已经腐朽、溃烂，已经成了一个毒瘤！”
“想做就去做，别怕有我在呢！”
窦瑜心口微涩，头靠在荣挚肩膀上，“接下来，我真的要扯着你这张虎皮做大旗了！”
“我的荣幸！”
窦瑜嗯了一声。
回去的路上，窦瑜沉默寻思着。
在城门口的时候，被一个老者拦下马车。
“？”
“老夫乃先和十八年状元，不知窦大夫府上是否需要授业夫子！”
窦瑜掀开马车帘子。
看着白发白须、一身清贫的老人家，不远处还有一个老妇人牵着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女娃，正眼巴巴的看着这边。
小女孩圆脸，粉嘟嘟的肌肤，大眼睛眨吧着很可爱。
老妇人另外一边站着一个八九岁大的男孩子。
窦瑜移回视线，看着老者。
都说腹有诗书气自华，面前的老者虽落魄了，但风骨犹在，他那么站着就让人觉得，这是一个十分有学问的老人家。
“需要的！”
窦瑜又吩咐一声，“穆闽，扶老先生以及他的家人上马车！”
是不是状元不重要。
她就是瞧着顺眼，尤其是那女娃娃，她瞧着喜欢。
早前买的那些小厮，渴求的看着窦瑜，窦瑜没有理会他们，冷冷的看他们一眼，他们也不敢上前闹事。
等回到宅子里，窦瑜、荣挚回主院。
那老先生窦瑜让安置在了小乖他们读书的院子里。
回到主院，荣挚坐在一边烤火、喝着茶十分闲适安逸，窦瑜在书桌边写计划书。
是的，就算是要救济灾民，也需要有计划书。
韩婶迈步进来，“见过太太！”
“嗯，都安置好了吗？”
“都安置好了！”韩婶微微顿了顿后说道，“太太，不能再往宅子里带人了，后院已经没有屋子安置这些流民！”
前头都是主人家的院子，不能拿来安置下人。
她不希望自家太太心善，让那些人得寸进尺。
窦瑜点点头。
“既然宅子里安置不下，就在外头买几个小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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