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恶魔的微笑

雨果被白袍少女柯思卡重新带回自己的房间，柯思卡嘱托雨果需要她的时候只管吩咐，她将一直守在门外。雨果不知这是白袍祭祀所安排的照料还是对其的监视，总之现在的雨果没有精力更没有能力去抵触这些。一顿长长的晚餐再度将他的身体拖累的疲乏不堪，一头摔倒在床上，虚弱地闭上眼睛，却无法进入梦乡。白袍祭祀的话一直在耳畔回荡着。

        ...

        “你是说你可以帮我恢复能力？”雨果诧异地看白袍祭祀，眼中充满了不思议的神情，恍惚间雨果忘记自己最重要地底牌已经暴露给了对方。

        白袍祭祀道：“这只是我在冥冥之中得到的一种预示，至于这预示能够可以实现，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至于即使你恢复了你的能力，而是否真能够帮助我们战胜TAROT，这一些也都是个未知数。”

        白袍祭祀的这些话，雨果根本就没有往心里去，脑中依然在飞快地思索着自己能力的恢复，此刻的雨果可以说大起大落、忽喜忽忧，刚刚有所理清的思维头绪，一瞬间再度变得混乱不堪。

        “真的可以恢复我的能力吗？”雨果喃喃地低声道，那样子就像是一个期待良久生日礼物的孩子一般。

        白袍祭祀沉吟片刻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理论上应该不成问题，毕竟你体内的那股力量并未完全消失，只是进入了一种类似休眠的状态。否则的话，你的那个心脏不是早就停止跳动了？”

        这一句话当真是点醒梦中人，雨果直觉眼前一亮，瞬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心脏！

        这才是重点所在。

        当初赤目巫女小百合一掌捏碎了自己的心脏，如果不是有那神奇的渎者能力使得自己重生，现在的骨灰都要凉得凝结在一起了。

        而支撑自己最终活下来的便是那颗由黑色物质所具化出的心脏，在那扇如蛛网般聚集的网状物结构的支撑中，延续着自己的生命。正如白袍祭祀述所说，如果自己的渎者能力当真消失，那么自己也将是必死无疑，因为自己的生命本就建立在自己的能力之上，二者相互相依，无法分开。

        不过白袍祭祀接下来的话再如一盆凉水泼在他的头上。

        “不过我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帮助你恢复力量，我曾在你昏睡的时候探查过你的身体，从中发觉有一股残留的微弱能力，而正是那股能力为维持着你的生命。不过嘛...”说到这里白袍祭祀顿了顿，端起桌上的酒杯浅浅地喝了一小口，她的这一停顿，让雨果感受到了其中必然别有深意。

        雨果只觉得胸口处猛然一沉，虽然胸内的心脏并无异样，不过还是感觉到一阵浓浓窒息的感觉，随后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雨果的紧张感落都同时落在白袍祭祀以及少女柯斯卡的眼中，虽然二人都不能理解雨果的感受，不过压在其心头中的负担也是或多或少地感受到几分。

        对于这一点，白袍祭祀的感受更深一些，作为雨果的同龄人，白袍祭祀肩负整个族人未来生存的重担，虽然其表面上十分冷静，不过在寂静无人的时候，她也会感到深深的无助与孤伶。

        对于生命受到威胁这一点，雨果倒是并未在意。总体来说，雨果并不惧怕死亡，他更害怕的是处于生命之中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

        雨果同样地端起桌上的酒杯，美滋滋地喝了起来，这份迅速的镇定与从容让白袍祭祀不禁感到有所意外。

        雨果喝过酒后，情绪已经恢复如常，用手指弹了弹酒杯，柯斯卡悄然上前再度为其斟满。

        “我们虽然第一次见面，不过我还是希望谈话可以开诚布公，无需做什么善意的隐瞒。”说罢对为其斟酒的柯斯卡笑了笑，随后将目光再度转向白袍祭祀道：“我还有多长时间？”

        这里的时间自是指雨果自己所剩下的生命。

        白袍祭祀淡淡地望向雨果，随后纤纤素手伸出三根手指。

        “三个月，时间还挺充裕的嘛。”雨果挑了挑眉笑声道。

        白袍祭祀闻言也是嫣然一笑道：“真看不出你竟然是这么乐观天真的人。”说罢认真道：“三天，你最多只有三天的时间。”

        雨果嘿嘿一笑道：“还好还好，不长也不短。”说罢将杯中的酒再度一饮而尽。

        “我认识一个人，当初我告诉他只有一个月的生命，不过他最后还是超过这个期限。”

        白袍祭祀道：“你可以寄希望于这种励志的案例，这个世界不缺少奇迹，不过奇迹并不是能发生在每个人的头上。”

        雨果默然，他知道白袍祭祀说的并没有错，自己的情况不比原千岁，原千岁当初是受了白鬼的袭击，属于毒气入侵，原千岁一是可以用强悍的渎者能力抵制这股毒气，另外还有不不为其提供的续命药物，而现在自己却是一无所有，能在这亚特兰蒂斯异世中存活下来已经颇为不易。

        “听天由命了。”

        雨果笑着轻声道。

        …

        雨果躺在毛皮床褥上，伸出手轻轻地放在胸口之上，感觉胸口中隐隐的跳动。

        闭着眼睛微微笑了笑。

        “你还能挺上多长时间啊？”

        雨果感受胸腔里生命的延续，耳中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眼前不禁浮现出当年那个风雨交加的小巷，回忆起那张赤红双眼的面孔。雨果再度苦笑起来，世间的一切还是命运弄人，周周转转一圈下来，自己又回到了起点，而自己的心态已经与之前大不一样。

        赤目巫女“杀”了自己，给予了自己能力，而最终自己失去能力后，也有另外一个与小百合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可能将给予自己重生，并且重新获得失去的能力。

        心中思绪混乱，迷糊间雨果开始进入一种混沌的状态。

        混沌中，一个漆黑的身影隐隐出现在了雨果的眼前，恍惚间，雨果认出了那是巨翼恶魔的身影，只不过平时中的身后巨翼却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身影。

        巨翼恶魔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雨果，雨果也静静地看着他，两个人相视无语。

        突然，巨翼恶魔咧了咧嘴向着雨果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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