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曾经的敌人，现在的敌人

就在阿隆昏厥倒地的同时，雨果已飞速蹿到了阿隆的身前，手掌直抵在阿隆的胸口之上，体内的黑色物质渗透进入阿隆的身体，在第一时间护住了阿隆的心脉。

        为了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阿隆拼尽了自己的所有，也赌上了自己的所有，但到头来却是兰子决定了失败，作为候选者兰子自然有着这样的权利，然而这种打击对于阿隆来说确实指明了，身体的创伤与重负，精神上的刺激与崩塌都足以彻底要了他的命。

        好在雨果出手强行护住了他的心脉，保住了他的性命。

        而就在这时，数名黑衣人抬着担架与急救器具迅速赶到了阿隆的身前，开始对其进行抢救，看来是其早有准备，当雨果中断二人打断后便便立刻出手实行救援。

        看着氧气罩中隐隐出现了一层白雾，雨果这才放下心来，这时他的注意力才重新放到春木的身上。

        就在刚刚雨果救治阿隆的同时，浮于空中的黑色长枪已全部对准了春木，若其稍有异动雨果便会向其出手，但春木很识时务地没有做出丝毫动作，只是整个人都静静地站在那里，安静的如同一个木偶。

        当雨果将视线移动向春木的时候，春木从自己那近乎支离破碎的手掌中取出了阿隆的那截臂骨，随后在其手中用力一握之下化为了一片骨渣齑粉。

        再硬的骨头终究还是拗不过渎者之力。

        雨果苦笑一声对春木道：“何苦呢？”

        雨果口中的何苦正是指春木损灭阿隆的断骨一事。

        春木道：“如果你站在我的位置上，只会做的比这更过分。”

        雨果沉吟片刻后笑道：“说的也是。”

        这时，黑衣人们对阿隆的急救处理已经完成，几人七手八脚地将阿隆放置在担架上将其火速带离了角斗场，诺大的角斗场内只剩下雨果与春木二人。

        春木挑了挑眉头道：“既然作为胜利者，之后的战斗就应该是你我二人所展开的了。”

        雨果笑道：“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倒也还不至于在这个时候趁人之威，你刚刚战过，身体需要修整，再说决斗也有明确规定，自第二场战斗后休息两个小时，才能开始最终的决战。”

        对此春木并没有表露自己明确的态度，虽然神情平和，但春木却很庆幸如此，因为以自己现在的情况来看，战胜雨果的几率不超过一成，可谓真正的鸡蛋碰石头，此等傻事是春木绝对不会去做的。

        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雨果也并没有离去的意思，他只是收回了自己具化出的全部力量，静静地看着春木。

        “好久不见。”雨果如唠家常一般开始了话题。

        春木只是静静地点了点头道：“是有一段时间了。”

        二人虽未明说却都是心知肚明，二人最后的相见并未是在国中教学楼的天台之上，而是第八区。

        当初隐者带着春木，月亮以及星星在第八区通过马修作为诱饵对雨果进行伏击，当时情况异常危机，雨果重伤晕厥，而当时还潜藏在雨果体内的迪卡尔操控着其渎者能力自雨果的身体具象化而出，最终击杀了星星，并与后来赶到的不不展开恶战，再之后纸鸢与魔术师相继出现，双方的争斗也进入了另外一种境界之中，无论是雨果还是春木都没有参与战斗的资格。

        到后来，事情只是不了了之，TAROT为此损失了一位大阿尔卡成员，隐者的性格也是一蹶不振。

        每每念及如此，雨果与春木的心中都不由生出数分感慨，现在回忆起来，在天台上的一战仿佛便发生于昨日。

        “你现在很强，看来在TAROT对你的培养也是不竭余力。”

        春木对雨果道：“彼此彼此，相比之下你的经历要更为传奇了。”

        春木此言并无半点谦虚恭维，尽是实言。

        雨果与春木几乎实在同一时间获得了渎者能力，而之后二人所走之路却全然不同。

        天台一战好似一个无形的分水岭，二人的命运在那一刻就此改变。

        雨果在阿瞳的鼓励下走上一条理想型的英雄主义道路，成为了白头翁，却在经历了一个又一个事件开始偏离了英雄的道路，步入渎者间的斗争漩涡之中。

        比较与此，春木则低调也消沉的多。

        天台一战的失败暴露了他的身份，对此春木十分果断地选择了逃离，在当时新人类并没有完全暴露在世人面前的时候，春木背上了战争义骸改造者的名号，受到了警视厅与九处明里、暗里的搜捕，好在他很早被TAROT发现并收入麾下。接下来的日子里春木都过着如影子般的生活。

        跟随着隐者学习经验，与各方面的人物势力进行接触，同时也在不断地提升着自己的实力。

        春木很想有个一展身手的机会，在远山公寓的时候，他曾向皇帝请战去斗纸鸢，正可谓初生牛犊不怕虎。

        而TAROT好似并不想让其过早显露出来，更是有意将其雪藏。

        镭射体育场事件轰动世界，几乎所有TAROT成员都或在内或在外实施着计划，春木所被分配到的也只是不轻不重的任务。

        后来他又败于秋田，若非愚者出现他必死无疑。一些列的经历过后，春木有了一种较为清晰的认识：要变强，于是在不断的努力下春木终于有了今天，而恰巧的是就在在今天他再次遇见了这个曾经的对手，而上天好似开玩笑一般，为二人又准备了一个擂台。

        春木歪了歪头道：“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要第三次交手了。”

        “没错。”雨果点头道。

        春木道：“细细想来，前两次交手我都输了，且每次失败都会付出一些东西，第一次我付出了我的尊严。第二次我失去了我的身份。”说到这里春木望向雨果道：“我还有什么可输的吗？”

        雨果没有回答，事实上这种东西是存在的。

        生命。

        春木也很清楚这个问题，当他率先在第一场战斗中看到雨果的身影之时便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过春木并不想去思考这一问题。

        以为他想要赢！

        “应该让我赢一次了吧...”春木感慨地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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