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质问程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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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自己两个儿女如此懂事,温氏心中的郁结之气倒是消散了不少,她这当母亲的,现在别无他愿,只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平平安安,一生富足。
刘氏欺压了她大半辈子,她软弱无能,丈夫也是个摇摆不定的,就注定了她要如此卑微的过活。
但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重蹈覆辙,若是可以,她想要自己的女儿寻一个能够对他一心一意的夫君,可是天不遂人愿,她嫁给了睿王,睿王是皇室之人,一辈子不可能就只有一个女人,但是幸好,他对自己女儿还算真心。
程曦瑶摸摸他的小脑袋,笑道,“你这般有志气,倒叫姐姐有些自愧不如起来。”
“不过,”她有些语重心长,“戒躁戒躁,不要学你那个胸无点墨的三哥,做任何事情之前,你都要三思而后行,这天子脚下,若是有人存心想要害你,你防不胜防,所以,遇事不要强出头,俗话说,枪打出头鸟,今日你为姐姐说话,姐姐感激的紧,但是这种事情让姐姐来就好,你还小,不要逞强。”
程逸只觉得姐姐的变化越发的大了,之前的姐姐懦弱,既不敢怒也不敢言,被程盈盈他们压得死死的,可是自从嫁给睿王之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聪慧大气,就像是那凛冽寒冬中的腊梅,花香四溢,却铮铮傲骨,不敢认命。
他重重点头,将程曦瑶的那些话统统记在心里。
日头南移,阿瑾又给程曦瑶添了一件外衣,他们母子三人正其乐融融的谈着话,程守安便怒气冲冲的来兴师问罪。
程曦瑶自知他来此的目的究竟是为何,也不急,将外衣穿好后,才向着父亲行礼。
谁知那程守安大手一挥,斩落了匣子上的一只琉璃瓶,“你瞧瞧你做的是什么事,我原本以为你当了睿王妃便会稳重些,大气些,可谁知,还不如在府里的那会温婉。”
他刚下朝回来,程盈盈便哭哭啼啼的跑来向她告状,他去看了刘氏那后背触目惊心的脓疱,他倒吸一口凉气,本来这朝堂之事就够他忧心的,可没想到自己的后院也不安宁,本来想着今日归宁之日,大家其乐融融的聚在一起过个年,谁知道他们就是不让他好过。
温氏才放下去的心又被狠狠的揪起来,她赶忙向着程守安求饶,“老爷,瑶瑶她也只是一时昏了头脑,您不要责怪于她,要是乖就怪我这个当娘的吧。”
程守安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精瘦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愤怒,“你着什么急,下一个就是你,”
矛头又转向程曦瑶,“刘氏虽说不是你亲身母亲,但好歹是你主母,是我们程府的当家大娘子,你对他再怎么不满意,也不能动手,这若是传出去,我们程家的脸面何存。”
程曦瑶敛下眼睑,垂目看向地面,“父亲,在您心目中,是不是只有程府的脸面是最重要的,”
“这人活一世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一个脸面,刘氏嘴巴毒,这是你从小便知道的,既然已经忍了这么久,为何不能在多忍忍,忍一时风平浪静罢了。”
偏生的在这大过年的给他找晦气。
她抬眸看向他,一字一句,“父亲,瑶儿从小便乖巧懂事,一直想要讨您欢心,我为了什么?我为了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些,为了让阿娘不在那么辛苦,我隐忍,我乖,我听您的话不去悖逆刘氏,这么多年过去了,现状已然没有改变啊,反倒是刘氏将我在对他的尊敬当成是我软弱,可以肆意欺负我的资本,这一切的一切,您都看在眼里,您做了什么?不过是袖手旁观罢了。”
“既然您不帮我,为什么还不允许我自己来改变这一切,父亲,人活一世不是为了脸面,而是要为了自己而活。”
程曦瑶的话让程守安怔愣在当场,他怎么都想象不到这些话是从他的女儿嘴里说出来的。
“今日,刘氏欺人太甚,将我与父皇同处祁蒙山之事添油加醋企图污蔑我的清白,父亲!刘氏的嘴,迟早要将你害死。”
程守安震惊,他只是看到刘氏那一背的伤便怒火攻心,连原由都没有问过,便认定了是她程曦瑶的错,可谁知,可底下竟然有这么一层。
他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喉咙里却像是如鲠在喉,发不出声音。
程曦瑶起身,“所以,不是我要去求刘氏原谅,而是她刘氏要来求我饶他一命。”
她向着满脸泪痕的温氏盈盈一拜,“女儿今日就先告退了,改日再来看您。”
说完,不顾温氏挽留,带着阿瑾便离开了。
天色还未暗下来,西落的太阳染红了那片天空,绚丽迷眼,煞是好看。
程曦瑶望着那片艳色,缓缓出声,“阿瑾,你知道吗?在哪片西方的土地上,还有跟我们一样生活着的人,只是他们长得不一样,白皮肤高鼻梁,就像个洋娃娃一样。”
阿瑾知道自家主子心情不好,赶忙顺着说,“这阿瑾知道,大食国,波斯国,还有好多阿瑾叫不出来的国家他们长得都不跟阿瑾一样,奇怪极了。”
程曦瑶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阿瑾还居然镇就知道,她立马来了兴致,问道,“大食国是?”
阿瑾有些奇怪,自家主子按理来说只会比自己知道的多不会少,怎么现在还问起自己呢,“我们万国早就在前两任君主的时候就开放了贸易之路,您说的那些西方来的人们在秋冬两季都会来我们这里做生意,甚至还有人迁徙过来,居住到了这里,每到正月十五啊,这各国使臣都会在来参拜我朝皇上。”
程曦瑶手扶着下巴沉思,她虽然是穿到了个架空的年代,但是历史总是相似,这丝绸之路还是依旧存在,数国来往,各国参拜,这样的盛况甚至要比唐朝的时候更加繁茂。
阿瑾探看了一下她的脸色,见她神色如常才安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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