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橝园的下人发现柳施钗和谢淮昱之间似乎有什么变了。从前谢淮昱不在橝园的时候，柳施钗绝对不会主动提起谢淮昱，可是最近几日他们发现柳施钗居然主动向他们询问谢淮昱的情况。

        谢淮昱送来的东西，柳施钗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抗拒。

        这几日谢淮昱虽然没有来橝园，却特意派人传了话，告诉柳施钗他大概哪一日会来橝园。

        柳施钗坐在窗边的贵妃榻上，长发垂腰，艳丽的芙蓉色色衣裙恰到好处的衬出她玲珑曼妙的身段，美人倾城。

        她刚刚用过早膳，这会儿身子懒懒的不想动。

        前一日谢淮昱派人传了话，说他今日会来橝园。

        柳施钗的视线落在窗外的几株牡丹上，说道：“为什么会突然在院子里栽种上牡丹？现在也不是牡丹花开放的时节。”

        柳施钗还蛮喜欢牡丹花的，可惜牡丹花的开放时间特别短暂。

        莺翠顺着柳施钗的视线望过去，这才发现院子里新栽种上了牡丹。她笑说道：“小姐当初不是还曾感叹，如果在这个院子里栽种上几株牡丹就好了吗？如今园艺师傅居然真的在院子里栽种上了牡丹。”

        柳施钗听见莺翠的话语，轻轻抿了一下樱唇。园艺师傅不会自作主张，也不会心血来潮突然在院子里栽种上牡丹。

        这院子里的牡丹，只怕是谢淮昱的吩咐。

        旁边的丫鬟听见柳施钗和莺翠的话语，笑说道：“奴婢听说这几株牡丹是新品种，是陛下让人大老远从戎国运回来的，花期比一般的牡丹花要长一些，如果精心打理，没准儿冬日里都有花开呢。”

        柳施钗不相信这几株牡丹花会在冬日开花，可是听说花期比一般的牡丹花要长，她不免有些动心。

        她和关氏都是喜欢牡丹花之人，每年牡丹花凋零的时候，她和关氏都要难过好几日。

        只是这几株牡丹要明年春日才能够开花，她要在橝园居住到明年春日？

        柳施钗想着事情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下人的行礼声，谢淮昱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柳施钗的视野中。

        他一袭玄色的锦袍，身形挺拔，立体深刻的五官给人一种淡淡的压迫感，仿佛天生的上位者。

        从前柳施钗总是对谢淮昱抱着很深的抵触，每次见到谢淮昱，都不愿意将视线多停留在谢淮昱的身上，此时她看着朝她缓缓走近的谢淮昱，不禁有些看呆了。

        直到谢淮昱走到她的面前，柳施钗才缓过神来。

        反应过来，柳施钗连忙站起身，红着脸给谢淮昱行礼，说道：“见过陛下。”

        谢淮昱扫过柳施钗娇美的小脸，威严的眼眸中不禁了柔和了许多，他抬手扶起柳施钗，问道：“你刚才在看什么，那么入迷？”

        柳施钗感受着谢淮昱的手上的温度，谢淮昱又凑得近，她的面颊有些发烫。

        “见院子里新栽种了几株牡丹，便和丫鬟多聊了几句。”

        柳施钗指了指院子里新栽种上的牡丹，声音软糯。

        谢淮昱顺着柳施钗的视线看了院子里新栽种上的牡丹一眼，然后视线落回到柳施钗的脸上。他见柳施钗的秀眉轻轻蹙起，问道：“不喜欢这几株牡丹？”

        她记得柳施钗是喜欢牡丹的。

        柳施钗摇了摇脑袋，如实说道：“施钗没有不喜欢这几株牡丹，施钗是可惜现在不是牡丹花开放的季节，施钗无法看见牡丹花开放的场景。”

        牡丹花要春季才会开放，她和谢淮昱之间的关系毕竟见不得人，她不知道她会在橝园居住多长的时间。

        谢淮昱听见柳施钗的话语中的遗憾和惋惜，不由失笑，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说道：“这有何难？你若是真想看牡丹花开放的场景，朕多派几个人照看这牡丹，直到这牡丹花开放。”

        “如今温度如此低，牡丹花怎么会开放？”柳施钗的心尖一颤，如水般的美眸潋滟明亮，不相信说道。

        谢淮昱看着柳施钗的直勾勾的眼眸，心中痒痒的，他说道：“朕让人给这几株牡丹造一座温棚，在这几株牡丹的周围放上炭火，温度不就不低了。”

        谢淮昱的话语说得轻松又简单，柳施钗却知道想让这几株牡丹开花有多么的难。

        例如谢淮昱口中的给牡丹的周围放上炭火，牡丹花只会在适宜的温度开放，如果给牡丹的周围放上炭火升温，这温度岂是那么容易掌握的？

        而且这炭火也不能够离牡丹太近。

        弄不好会弄巧成拙，这几株牡丹也毁了。

        只是谢淮昱既然这样说了，柳施钗莫名的相信谢淮昱能够让这几株牡丹开花。

        “施钗让陛下如此耗费人力与物力，施钗岂不是成为了罪人？”柳施钗艳若桃李的小脸歪了歪，小声嘀咕道。

        谢淮昱听见柳施钗的话语，他看向柳施钗的眼眸中带着不为人知的贪恋。如果他只是想让柳施钗如愿看见牡丹花开放，柳施钗便成为了罪人，柳施钗如果知道他想给她的比她想象中的要多得多，她会吓到吗？

        “陛下先前派人来说有东西要给我，是什么？”

        柳施钗想到谢淮昱先前派人来传的话语，她弯了弯唇角，娇好的面容仿佛散发着莹润的光。

        如今柳施钗最想知道的便是关于兄长的消息，可是柳施钗知道谢淮昱肯定不是有关于兄长的消息要告诉她，可是她还是想知道谢淮昱想要送给她什么东西。

        谢淮昱瞥见柳施钗的眼眸中的期待，他的眼眸里不禁也带了淡淡的笑意。

        谢淮昱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几下，让人将东西拿进来。

        然后柳施钗便看见方进易指挥着下人抬着几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几个箱子里放着时下最流行的衣裳首饰，以及一些女子喜爱的稀奇玩意儿。

        柳施钗来到橝园后，谢淮昱便给她准备了不少的衣裳首饰，哪怕柳施钗先前不碰那些衣裳首饰，谢淮昱依然会让宅子里的下人给她量尺寸，然后按照她的喜好继续送衣裳首饰来。

        那些衣裳首饰有许多她都没有动，柳施钗没有想到谢淮昱又送了如此多的衣裳首饰来，她的澄澈的眼眸中不禁浮现错愕。

        不过很快柳施钗就被最右边的一个箱子里的东西给吸引了，她拿起箱子里的一根玉簪，偏头看向谢淮昱，说道：“这根玉簪是我先前变卖的？”

        兄长出事后，镇国公府名下的产业统统不能够动了，她不得不变卖自己的首饰换银钱。她本来以为她永远无法再见到这些首饰了。

        谢淮昱走到柳施钗的身后，轻轻“嗯”了一声。

        谢淮昱说话时，他的呼吸自然而然地洒在她的脖颈间。柳施钗感受着身后谢淮昱强烈的气息，她脊背挺直，心弦绷得紧紧的

        对于谢淮昱的亲近，她没有了原先的抵触，却也没有办法心平气和的面对，如今增添了一股让她说不清楚的慌意。

        柳施钗不得不将注意力放在箱子内，这个箱子内的首饰都是她熟悉的，曾经她还以为这些首饰的主人将不再是她。

        柳施钗的纤细的手指抚过一对葫芦形耳坠，秀眉不太高兴的皱起。

        见状，谢淮昱开口问道：“怎么了？”

        “这几个首饰本来是一套，现在差了一支金累丝红宝石步摇。”

        柳施钗听见谢淮昱的话语，她指了指手边的葫芦形耳坠，又指了箱子内其它的几件首饰。

        一旁的方进易听见柳施钗的话语，不禁抽了抽嘴角。谢淮昱送给柳施钗的首饰与衣裳哪一样不是价值不菲？

        有几件衣裳所用的布料只有戚太后才有几匹，为了将柳施钗的这些首饰重新全部买回来，谢淮昱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便是对生母，谢淮昱都没有如此上心。

        现在柳施钗居然如此理直气壮的说还差了一支金累丝红宝石步摇。

        柳施钗不知道方进易所想，她虽然也看出来了谢淮昱送给她的东西皆十分珍贵，可是她从前也是见过不少好东西的，从前父亲和母亲几乎对她是有求必应，衣食住行方面皆是非常精细和仔细。

        因此柳施钗对于谢淮昱送来的那些衣裳和首饰没有太大的感觉。

        谢淮昱听见柳施钗的话语，威严的眼眸扫过柳施的身上的芙蓉色衣裙。

        给柳施钗送来的东西皆是他亲自过眼过的，他自然看出来柳施钗身上的这套衣裙是他派人送来的。

        柳施钗的头上的珠钗也是他派人送到橝园来的。

        那日她醉酒后，谢淮昱然感受到了柳施钗对他态度的些许改变。

        柳施钗的脸颊红红的，仿佛沾了晨露的樱桃，气呼呼的咬上他的唇瓣的画面似乎还在他的眼前。

        虽然这个改变并不能够让他满足，柳施钗仍然没有喜欢上他，却已经足够让他狂喜。

        柳施钗的这些改变便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

        想着，谢淮昱从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木匣，他将木匣递给柳施钗，说道：“打开看看，里面有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柳施钗将木匣接过来，听话的将木匣打开，木匣内躺着可不是她刚才口中的金累丝红宝石步摇？

        柳施钗的眼眸亮了亮，她疑惑的看向谢淮昱，说道：“陛下为什么要将这支步摇单独放着？”

        谢淮昱看了柳施钗一眼，未说话。他记得柳施钗从前经常戴这支金累丝红宝石步摇，足以可见柳施钗对这支金累丝红宝石步摇的喜爱。

        他不会告诉柳施钗，他仅仅是想亲自将这支金累丝红宝石步摇交给柳施钗。

        谢淮昱拿起木匣内的金累丝红宝石步摇，他抬手将金累丝红宝石步摇簪在柳施钗的发髻上。

        谢淮昱的动作自然又顺理成章，柳施钗察觉谢淮昱的动作，她的身体微微一僵。

        反应过来，柳施钗在谢淮昱要退开时，她的小手轻轻落在谢淮昱的大手上，美眸与谢淮昱对视，说道：“谢谢陛下。”

        谢淮昱不由反手握紧了柳施钗的小手，漆黑的眼眸带着令人不敢直视的灼热。

        ……

        谢淮昱离开橝园后，柳施钗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朝关氏所在的屋子走去。

        关氏仍然没有苏醒的症状，赵御医说她与关氏每日多说说话，关氏或许能够更快的苏醒过来。

        柳施钗坐在床榻边，与关氏说了一会儿话语，便看见莺翠拿着一张请柬走了过来。

        柳施钗看了莺翠手上的请柬一眼，说道：“谁送来的请柬？”

        如今京城的人都对柳家避之不及，柳施钗想不通谁还会想着主动靠近她。

        莺翠恭敬说道：“是孙管家派人送来的，说是戚府大小姐想要邀请小姐明日去戚府做客。”

        听见‘戚府大小姐’几个字，柳施钗的秀眉轻轻蹙起。那日她醉酒后，孙管家便特意来了一趟橝园，说戚府大小姐想要邀请她去戚府做客。

        她自问与戚思蓉没有任何交情，所以她想也不想的便让孙管家帮她拒绝了。

        如今戚思蓉居然又给她送了请柬过来？

        柳施钗拿过莺翠手上的请柬，将戚思蓉送来的请柬打开，她在心中思考着戚思蓉邀请她去戚府的目的。

        柳施钗的美眸突然一顿，她的视线落在请柬的右下角位置。

        请柬的右下角写着明日齐然沁也会去戚府。

        齐然沁是齐封甫的同胞妹妹，也是柳施钗的好友。

        柳玄棣泄露作战计划的事情传回京城后，众人无不唾骂柳玄棣，齐然沁却坚信泄露作战计划的事情与柳玄棣无关，甚至还央求齐封甫帮忙寻找柳玄棣的下落。

        只是串通敌军并非小事，在所有人都对柳家的事情讳莫如深时，齐然沁的举动无疑也让整个齐家陷入了不好的处境。

        为了整个齐家着想，齐然沁这段日子一直被家人关在齐府，不许齐然沁出府。

        柳施钗看着右下角的那一行小字，拧眉不语。

        柳玄棣的事情发生后，齐然沁的情绪不太稳定，她一直很担心齐然沁的情况。

        可是齐家将齐然沁关在齐府，便是为齐府和齐然沁着想，她如果到齐府去找齐然沁，无疑让齐府和齐然沁难做。

        请柬上写着齐然沁明日也会去戚府，难道齐府允许齐然沁离开齐府了？

        柳施钗的眼眸中浮现淡淡的疑惑。从前也未见齐然沁与戚思蓉有交集，戚思蓉送来的请柬上为什么会特意写明齐然沁明日也会去戚府？

        难道齐然沁想借机与她在戚府见面？

        如今齐家不允许齐然沁与她见面，齐然沁为了与她见面想出这个办法也不无可能。

        “小姐，要回拒戚大小姐吗？”莺翠见柳施钗久久未语，开口问道。

        柳施钗回神，将手上的请柬合上交给莺翠，说道：“不必，你让孙管家告诉戚府的人，我明日会准时去戚府。”

        不管齐然沁是不是想借机与她在戚府见面，她有很长时间未见到齐然沁了，如果齐然沁明日也会去戚府，她最起码可以在戚府看见齐然沁。

        而且戚府得谢淮昱信任，又是如今大燕的第一大族，戚思蓉身为戚府的嫡女，想来也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她如果能够借机探听到一些谢淮昱不愿意与她说的事情也是极好的。

        见状，莺翠拿着戚府的请柬下去了。

        ……

        翌日柳施钗用过早膳，宅子的下人捧着做工极佳的衣裙和价值不菲的首饰让柳施钗挑选去戚府所穿戴的衣裳和首饰。

        柳施钗随手指了一件碧绿色的衣裙，她说道：“如今柳家毕竟是多事之秋，不必打扮得太张扬。”

        闻言，莺翠只好给柳施钗挽了一个比较低调的元宝髻，顿了顿，她将柳施钗从前喜爱的金累丝红宝石步摇簪在柳施钗的发髻上。

        柳施钗的容貌本来就特别惹眼，说一句倾国倾城都不为过，如今发髻上的金累丝红宝石步摇越发衬得她脸蛋娇媚，哪怕柳施钗让下人往低调里打扮，依然透着不自知诱惑，让人移不开眼睛。

        此时宅子里的下人和莺翠皆有同一个想法，柳施钗生的如此模样，天生便应该将最好的给她，衣裳和首饰都应该穿戴最好的才是。

        她们忽然明白谢淮昱为什么总是源源不断的给柳施钗准备各种各样，珍贵的衣裳和首饰了。她们如果是男子，也恨不得将最好的给柳施钗，让柳施钗越张扬和高调越好。

        宅子里的下人还有一句话语未在心里说出来，柳家是柳家，柳施钗是柳施钗，有陛下在，哪怕柳施钗打扮得特别张扬和高调去戚府，戚思蓉又能够做什么？

        梳妆完毕，柳施钗乘坐马车前往戚府。

        谢淮昱能够登基，戚太后功不可没。谢淮昱登基后，对戚府多有优待，戚府在京城的府邸也是富丽堂皇，占地极广。

        等到了戚府，莺翠将戚府送来的请柬递给门房，过了大概半盏茶的时间，一个穿着浅粉色衣裙的丫鬟走了出来。

        丫鬟朝柳施钗的脸上扫了一眼，带着柳施钗朝戚思蓉的院子走去。

        柳施钗对丫鬟的目光感到不喜。高门大户的丫鬟向来要求严格，不会直视主子和府上的客人，更别说是向这位丫鬟一样直接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不过这个丫鬟毕竟是戚府的下人，柳施钗轻轻蹙眉，并没有言语什么。

        转过一个拐角，柳施钗终于随丫鬟来到了戚思蓉的院子。

        “柳大小姐稍等，奴婢去禀告小姐。”

        说完，给柳施钗领路的丫鬟便走进了戚思蓉的院子。

        柳施钗和莺翠则被晾在了院子外面。

        莺翠忍不住说道：“这个戚大小姐怎么回事？先前戚大小姐给小姐下了几张请柬，邀请小姐到戚府做客，如今小姐好不容易了戚府，戚府的下人却如此慢待小姐。”

        柳施钗看着紧闭的院门，哪怕她再迟钝，也看出来不对劲。先前戚思蓉几次邀请她到戚府做客，看起来极有诚意，她本来还以为戚思蓉是诚心邀请。

        此时看来，是她会错意了。

        柳施钗算了算时间，刚才给她领路的丫鬟已经进去了三柱香的时间。

        柳施钗不再等待，她带着莺翠朝外走去，说道：“既然戚大小姐今日有事要忙，施钗便不打扰戚大小姐了。”

        守在戚思蓉院外的两个丫鬟看见柳施钗的动作，脸上浮现几抹焦虑。

        柳施钗如果就这么走了，她们如何跟戚思蓉交代？

        柳施钗未走几步，身后便响起一阵脚步声，与此同时女子的赔笑声传入了柳施钗的耳朵。

        “施钗妹妹留步，我刚才小憩了一会儿，这才未能够及时出来见施钗妹妹。”

        柳施钗转身，便看见一个穿着姜黄色衣裙的女子在丫鬟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女子容貌娇俏，身上穿戴皆非凡品，一看便是哪个世家大族得宠的女儿。

        柳施钗与戚思蓉从前在各种宴会上见过几面，却没有深交过。柳施钗对戚思蓉也不了解，更加不知道戚思蓉的脾气秉性。

        柳施钗看着戚思蓉的时候，戚思蓉也在打量柳施钗。

        戚太后有了将戚思蓉嫁给谢淮昱的心思后，曾经对戚思蓉耳提面命后，务必不能够让柳施钗留在谢淮昱的身边。

        戚思蓉虽然不明白戚太后为什么会这样说，却也隐约明白柳施钗是她成为谢淮昱的皇后的心腹大患。

        此时她仔仔细细地打量柳施钗。她承认柳施钗的容貌确实十分出众，哪怕她是女子，也差点儿移不开眼睛。

        不过戚思蓉没有太将柳施钗放在心上，柳施钗当初主动放弃了谢淮昱的正妃之位，害谢淮昱被别人嘲笑，柳施钗如果看谢淮昱现在成为了帝王就想要重新攀上谢淮昱，岂是那么容易的？

        心中这样想着，戚思蓉的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毕竟今日她主要是想要看看柳施钗的身上有什么地方吸引谢淮昱。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哪怕戚府的下人刚才多有慢待，如今戚思蓉已经对刚才的行为做了解释，镇国公府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镇国公府，柳施钗怎么也应该对戚思蓉笑脸相待，将刚才的事情揭过，可是柳施钗听见戚思蓉的话语，仅朝戚思蓉身后的院子看了一眼，淡淡说道：“听说今日齐大小姐今日会来戚府，齐大小姐现在在何处？”

        柳施钗今日会来戚府，有一个很大的原因便是因为戚思蓉送去的那张请柬上写着齐然沁今日也会来戚府。

        听见柳施钗的话语，一旁的丫鬟说道：“柳大小姐可真是没礼貌，我们小姐在这儿，柳大小姐却只关心什么齐大小姐。柳大小姐可知道我们小姐是谁，再过几日，我们小姐可是要进宫做皇后的……”

        戚府的下人没有将齐然沁放在眼里，如今整个京城哪个家族能够有戚府荣光？齐封甫如果不是侥幸做过谢淮昱的伴读，哪里能够成为大理寺卿？

        柳施钗扫了那位丫鬟一眼，脸上客套的笑容收了起来。

        皇后？她居然不知道谢淮昱马上要册封皇后了。

        戚思蓉虽然没有回答她的话语，可是这位丫鬟的话语已经让她知道了答案。

        柳施钗的娇美的小脸颇冷。先前邢大夫人用兄长的名义将她骗去威远候府，如今戚思蓉又来这套。

        戚思蓉这是心中明白光凭她，根本不足以让她来戚府？

        柳施钗的视线落在神情略有不耐的戚思蓉的身上，不由想起今日她来戚府的其中一个目的。

        那日她探望柳景玺后，便将柳景玺在地上画的那副画重新用纸笔临摹出来给孙管家送了去。

        后来孙管家给了她一个名字。

        乔驰轩。

        乔驰轩的夫人正是从戚府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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