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生产

孟父气的啪的一拍桌子骂了句混账。突然一拍桌子吓了雨霏一跳，雨霏撅着小嘴看样子就要哭。孟然赶紧起身把女儿从餐椅上抱了出来，摸了摸女儿的头，嘴里念叨着：“雨霏乖乖，不怕不怕...”

孟父还要说话，孟母眼睛一瞪，孟父心里窝着火再就没说话了。孟然哄好了雨霏，给雨霏穿着衣服，收拾好了雨霏的行李箱，跟母亲说了一声，准备带女儿回家。孟父很是不高兴的看着他，说：“你这什么意思？给我甩脸子吗？”

孟然自己穿着风衣，语气很冲的回道：“您是老子，我哪敢冲您甩脸子啊！我惹不起我躲得起总可以吧！”

“你别跟我在这儿不知道好歹！为你好你自己没点数吗！”

“得了吧！为我好这句话我听了太多遍了，您歇了吧！从小到大什么都是为了我好，您用为我好这话坑了我多少次了！从小有多少梦想您一句：‘都是为了你好’我就必须无条件的听您的。您这话我听多了已经免疫了！我现在是成年人了，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和判断。用您的话说，我现在就是翅膀硬了，我现在能自己飞了！我没想过您能理解我支持我，我知道您做不到，我只希望在我自己做决定的时候，就算您不支持，也别泼我冷水、跟我找茬儿。这二十多年了，我已经受够了！”

把自己心里的积怨说了出来，孟然痛快了不少。也不管父亲心里高不高兴上不上火的，抱起女儿拎着行李箱对着母亲点了下头说了一声，父女二人离开了这里。

孟母看着上了电梯离开的儿子，回来看着独自生闷气的孟父，很是头疼的说：“该！让你什么都说！我早就说过了，孩子的事情让孩子们自己解决，你又不是当事人，你跟着瞎掺和什么呀！这下好了吧，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孟父没好气的说道：“你懂个屁！那王悦溪一看就是用那臭小子当跳板，踩着他往上爬呢！人家那是在利用他，他怎么就没点数呢！”

孟母走到客厅窗前，看着出了单元门的儿子和孙女，说：“你没看出来吗？咱们家然儿对悦溪还是有感情的。就算悦溪真的利用他，他也认了。孩子说的对，就凭人家悦溪给他生了雨霏，这个忙一定要帮。他二十五了，马上就二十六了，不是那个由你来控制的风筝了。现在他也是那个放风筝的人了，你早就该把拴着他的那根风筝线剪断了...”

说着，孟母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你这死老头子，好好的家宴让你破坏的...唉...”孟父看了看孟然买来的吃的，想了想，陷入了思考...

给雨霏系好了安全带，孟然上了车，开着车离开这里。回家的路上，孟然问道：“宝贝儿，想没想爸爸呀？”雨霏有些兴致不高的说：“想了...爸爸，别和爷爷吵架了。”

孟然笑了笑，说：“嗯，爸爸知道了。雨霏吃饱了吗？回去之后爸爸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雨霏回道：“爸爸，我吃饱了，你别做了。”孟然回了声好，专心开车。

把车停好下了车，孟然拿着两个行李箱，背着背包。雨霏扶着行李箱，父女二人上了电梯回到了家。

把行李箱什么的放在了一旁，孟然给女儿换了鞋，换了衣服。雨霏回到了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玩着玩具，孟然放下了背包去厨房煮了一碗泡面。端着面碗看着在沙发上乖乖玩玩具的雨霏，孟然没来由的一阵心疼。

如果他和王悦溪没有孩子，离婚之后怎么都行。有了孩子，离婚之后最受伤害的一定就是孩子。话又说回来，如果两个人真的没有了感情，硬要为了孩子凑合过的话，那真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痛苦。

吃完了泡面陪着女儿玩了一会儿，看着明显有些困意的女儿，孟然抱起她来到了她的房间，给女儿换好了睡衣，给女儿轻声的哼唱一首歌，没多久雨霏就睡着了。给雨霏把被子盖好，孟然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女儿，时间回到了两年前...

......

王悦溪生雨霏的时候有些不太顺利。因为羊水少住过院，出院之后过了一周再检查还是因为羊水少再次入院。医生经过综合评估，再加上已经快四十一周了，决定吊催产。

吊催产的第一天...没有动静。

第二天...依旧没什么动静。

第三天，催产素打了一半，王悦溪感受到了疼痛。那天凌晨四点因为隔壁床的产妇发动，孟然被吵醒就没有睡。王悦溪发动的时候，孟然趴在病床旁想着小睡一会儿，因为每个人的产程都是不同的，万一王悦溪是那种产程比较长的，他可以有充沛的经历去照顾她。

    可是王悦溪不这么想，她在病床上忍着开指的疼痛，孟然在那边睡觉，她看见之后气不打一处来，抓起孟然的手就咬了一口。可怜孟然刚刚睡着就被王悦溪给咬醒了，醒来看王悦溪那个样子，孟然就再没睡。

    下午四点多，医生来检查说开了三指可以去待产了。孟然按照病房墙上的提示，准备好了盆、尿垫还有孩子衣服之类的相应之物，背着包把盆放在了病床下面的卡槽，跟着医生护士帮忙推着病床上了电梯去了待产室。

    待产室门口，签了字办好了手续，这才进到待产间待产。

    看着王悦溪很辛苦的忍着疼痛，孟然很舍不得自己的女人这么辛苦，跟待产间的医生商量了一下，医生叫来了麻醉师给王悦溪打了无痛。

    给王悦溪打无痛其实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孟然觉得她太辛苦了，心疼她。第二就是孟然怕她忍着疼的时候把力气用完了，等生孩子的时候就没有力气了。

王悦溪发动的比较慢，所以等推进产房正式生产的时候已经是隔天的凌晨一点五十了。这期间孟然一直都没睡，一直陪在了王悦溪的身旁。

等了二十多分钟，但是对孟然来说好像几个世纪一样长。曾经和王悦溪在一起的那些时光跟过电影一样在自己的脑中闪过，他不知道是自己要迎接新生命诞生的喜悦激动，还是告别二人世界的难过，反正各种情绪一瞬间全都袭来，弄得他有些束手无策。

在外面的孟然一直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按理说顺产不是生完孩子之后就应该有哭声吗？正想着呢，一门之隔的他听见了里面一个医护人员问：“林医生，为什么孩子不哭啊？”

这句话让孟然心里咯噔一下，他一下站了起来，眉头紧皱的在产房外握紧双拳瞬间紧张了起来。他相信现代医学，但任谁听到这话都会很紧张。过了一会儿，听到了产房里传来了几声啼哭声，他这才放下心来，一下坐在了椅子上做着深呼吸。好家伙，这一惊一乍的差点没吓死他！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护士从产房出来。孟然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过去问道：“您好，我想问一下我爱人还好吗...”

听听，见面第一句问的不是孩子，而是王悦溪的情况。在孟然的心里，王悦溪比他素未谋面的孩子重要了太多。而且从这儿也能看的出来孟然是真的非常非常在乎王悦溪。

护士看着他说：“您爱人状态非常好，母女平安，恭喜了！”护士在这家医院工作了很久，基本上每次一出来，大多数的家属问的都是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向孟然这样问自己爱人情况的，还真的不多见。

母女平安？！女儿！

孟然眼前一亮，跟护士说了声谢谢，坐回去偷偷擦眼泪。从这一刻开始，他要承担起一个父亲的责任，这让他既激动又有些纠结。但是很快，这些情绪都被初为人父的兴奋所代替。现在的孟然非常的兴奋。

产房里面的收拾完了，刚出生的小雨霏被襁褓包裹着躺在了小床上，闭着眼睛在吃手手。而刚刚经历人生中最重要蜕变的王悦溪躺在病床上，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剩下了失神。

医生在里面填着单子，冲外面喊道：“王悦溪家属请进来一下。”孟然听到后赶紧起身走到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的医生说了声请进，孟然推开门走了进来，冲医生点了下头，说：“您好，我是王悦溪的家属，有什么事情吗？”

医生看了眼孟然，把笔交给了他，指着自己面前的一个单子说：“你好，你需要在这个地方签一个字。”孟然说了声好，拿起笔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医生看了下没什么问题，起身带着孟然过来看了下孩子。孟然走到了王悦溪那里，吻了她一下，说了声你辛苦了。王悦溪拍了他一下，红了眼眶。孟然简单的一句话让她在那一瞬间觉得非常的温暖，同时也觉得一切都很值得。

走到了孩子那里，这是孟然第一次见到自己的骨肉。看见女儿的一瞬间，孟然愣住了，因为刚出生的孩子还没有长开，老实说，有点丑...孟然半蹲着看着女儿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大大的眼睛看着孟然，很快又闭上眼睛睡觉。孟然笑了，这是第一次和女儿对视，虽然知道现在孩子太小看不了那么远，不过还是很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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