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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寸相思一寸灰


皇朝驿馆

        见北陌离回来,行馆所有人都靠行两侧毕恭毕敬的跪迎,头都不敢高抬。

        “皇兄,您可算回来了,您要是再不回来。我就直冲进去一把火烧了他宸王府,一棒砍掉那姓阑的人头,拿来任您当球踢。”一身高八尺手拿狼牙棒的壮汉男子连忙迎了上去,势汹汹的说道。此人正是北陌离的同胞兄弟北战狂,自小关系甚好,此生只为北陌离而战,只手能担千金天生神力无一人是他的对手,这早已流传开来。

        “你以为阑亦宸的人头就是那么好砍的吗?都起来吧!”北陌离摘下面纱,他光洁白细的脸庞,透露出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眸子,泛起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挑的鼻,无一处不是尽显霸气,绝美的唇形似笑非笑的对着壮汉说道,随即向驿馆大厅走去,壮汉紧跟其后很不服气的举起手中堪称千斤重的双棒槌说道“哼,要不是皇兄当时非不让我去救暖儿妹妹,我想十个阑亦宸也早已是我棒下的亡魂”北战狂看了看身后道“皇兄,暖儿妹妹呢?”

        “咳——咳……”北陌离坐在书案后,捂着肩膀连续咳了几声后一口血从口中直奔而出。

        “皇上/皇兄”左丞相、北战狂齐声。

        “快传御医”左丞相惊呼道。

        “不用大惊小怪的,朕没事,只是皮外伤而已。”北陌离只手擦了擦嘴角上的血吃力的说道。

        “姓阑的胆敢伤我皇兄,老子非宰了他不可。”北战狂见皇兄这样,二话不说拿起双槌气势汹汹的只讲往外冲。

        “战狂,站住。”北陌离微微蹙眉前去一把抓住他劝阻道“不得胡闹,别忘了这里是澜皓,不是在自己家里,你的脾气也该收敛收敛,这样下去早晚会出大事。”

        “王爷,微臣认为皇上说的没错,此事不得张扬,毕竟今晚是皇上夜闯他宸王府,要是把事情闹开了,您要皇上情何以堪。况且宸王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左丞相向前弯了弯腰拱了拱手毕恭毕敬的分析道。

        北战狂一屁股坐在榻上,一拳将旁边的茶几震得粉碎,虽然他不太赞成左丞相的话,可句句在理他不能做伤害皇兄的事,只能低头很不是滋味的说道“既然皇兄怕我给你捅娄子,不去便是。只是一想到暖儿妹妹不知会被姓阑的糟蹋成什么样,我就恨不得立刻将阑亦宸大卸八块”

        此时的北陌离怎会比他好受,想想泱泱大国的金枝玉叶既然沦为别人的侧妃,论谁都好受不到哪里去,又何况他堂堂一国之君呢?只是他习惯了将一切都埋藏在内心,依然一副漠不关心的样,要说漠不关心是否有些不恰当?

        “左丞相先去准备一下,明日我们便启程回盛京。”北陌离对着左丞相冷冷吩咐道。

        正在气头上的北战狂听到北陌离这般吩咐,瞪傻了眼怒气冲天脱口而出“皇兄,我们要扔下暖儿妹妹不管?就这样回去?皇兄你怎这般铁石心肠?”

        铁石心肠?

        北陌离片刻迟疑想起自己新房找暖儿,而她死也不肯离开的情景,嘴角微微一动若有所思的说道“既然这是她的选择,所有的后果她也应该学会去承担,朕累了,你也出去吧!”

        “皇兄……”北战狂虽然狂傲不驯,但是皇兄的话他从来都不会违背,只能无奈的摇头离开。

        经过这般折腾今晚的也变得十分漫长,无论是宸王府还是暖居阁抑或是冷居阁。其实婚礼只不过是一场繁华的闹剧,人散了,天凉了,风起了,红绸帘子上的同心结显得格外的刺眼。因为人寂了,喜事也淡了。

        今夜是何时?我记得不错的话,应该是某人大喜之日,为何只见新郎银色高冠束发,墨衣翩然坐于书案后似乎对着折子很是专注,又好像思绪早已远去。有一个单薄孤傲的身影是否已默默入了那谁的心房,谁在洞房的路上闻见侍卫并没抓住夜闯府邸的人,又是谁第一时间反应她是否会受伤?又是谁在‘仇人’面前败下了阵法。

        书案后威严耸耸的新郎那身红红火火的喜服不知弄去了何方,我想是房中稀疏的奴仆个个系上心头的话,却只低下头没有一个人敢吱声,屋子里安静的如没有人气一般,叫人直哆嗦。

        “何时了?”阑亦宸绝美的薄唇微微一动,冷冷道。

        “回王爷,丑时已过。”管家上前一步,毕恭毕敬的答道。

        “哦?”阑亦宸放下手中的折子,冰冷的眸子朝窗外看了看,窸窸窣窣的树枝被朦胧的灯光照的有些张牙舞爪,不管怎样有一件事是明确的,天亮了,到此为止吧,他想。

        “王爷,暖侧妃还在……”等着您。管家使劲低着头胆怯的提示道,生怕王爷大发雷霆。

        “嗯。”阑亦宸干净利落的起身朝门外走去。双拳紧握嘴角突显一丝自嘲,即使自己再不想娶又能怎样?毕竟他才是一国之君,他才是天下之主,再说自己不是名曰‘来者不拒吗’。

        他的远去管家身子一软松了一口气,书房内才稍微透出了些生气。

        古木天香,色泽绚丽,烛光光闪烁,映照在成箱的珍珠异宝上闪闪发出红色光芒。大红色的牡丹壁画华美而壮丽的攀岩在墙面,屏风上支支曲折的红梅争先恐后的凸显其外,尽显其屋主的高贵。屋内姹紫嫣红一片喜气洋洋。一位身披凤冠霞帔,头盖龙凤喜帕的女子端庄婉柔,坐与八字龙须的大chuang上,虽然身子直直坐在大chuang上看不出任何不妥,只是形态十分僵硬不看便知以待多时。屋中四处的红烛薄光微微闪动,以是入熄灭的状态,窗外的暗光随着缝隙悄悄直射室内,喜气的东西反倒被它照的有些凄凉。

        “公主,天都快亮了,王爷怕是不会来了,您又何必再等下去,还这般的折磨自己。”诺儿瞅了瞅窗外,心疼的说道,从小到大公主无一天不被视为掌上明珠,无论是先帝还是皇上。哪里受过这等的苦,首先不说公主嫁进宸王府只是侧妃,就说说成亲当日新郎既然不露面成何体统,把我们高贵的公主当什么呢?她想想就来气。

        “不管王爷他来不来我都会一直等下去,直到他来为止。”北倾暖双手紧握坚定地说道,她的声音不大不小,不慢不急。极为好听,虽见不到她的样子,从她的声音,她的落落大方便可知北定国‘第一美人’她受之无愧。

        “公主,您为何硬要如此执着,您之前又不是不知道宸王是怎样一个冷血的人?为何还要执意嫁过来,为何要在这里受这种罪?”诺儿哭红着眼睛继续道“要是皇上和王爷知道您今晚受了委屈,一定会心疼的,一定会来踏平宸王府。”

        “诺儿不许瞎说,宸王府以后就是我的家,王爷就是我的依靠。”北倾暖提高嗓音轻叱道,突然眼里划过一丝忧伤若有所思“不会的,他再也不会心疼我了”她想皇兄不顾自己一国之君的安危,孤身前来就是为了带自己离开,而自己却说死也不愿意离开的话。肯定让皇兄伤透了心吧!或许就如皇兄说的‘自己的选择,自己理应学会承担后果’所以在很多年前她就已经做好了承担后果的一切准备,无论是好是坏。只是她就不信他阑亦宸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不,就算是石头做的她也要将他慢慢穿透。

        “王…王爷?”诺儿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傻傻的福了福身,喜上眉梢的离开了。

        “王爷,是您来了吗?”倾暖欢喜的站了起来,差点自行揭开了红盖头,她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他的到来,此刻她的心‘砰怦‘的跳个不停,恨不得从口里蹦了出来。

        “本王今夜处理了些事情,耽搁了些时辰,你久等了。”阑亦宸边说边接去了她的龙凤盖头,语气依旧冰冷。

        “只要王爷愿意来,就算再久些暖儿也愿意等,而且会一直等。”倾暖微微抬头一脸红晕含情脉脉的仰视这个居高零下、冷若冰霜天神般的男人。眸光微微一怔,这就是要和我共度一生的夫君吗?我这不是在做梦吗?他真的是人吗?不是天神,不是画里人。他的桀骜不驯,他的目空一切,他的淡淡不语,他的伟岸雄健。他的一切的一切曾经她都不停的幻想。只因为很多年前唯一一次的见面,她就暗暗的许下了自己的终身。她画下了所有和他有关的记忆以及幻想着他如今的模样,她知道将来的他一定是一个极帅的男子。她一直以为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人能够超过皇兄了,所以她笔下他大多是以皇兄的绝世尊荣来描绘的。只是他没想到他既然可以美到如此,她想他的一切她都是可以模拟的下来,而唯独他的剑眉、他冰冷的面孔,他深邃无垠的眸子是她一辈子也模拟不会的。

        对于她的深情表白,阑亦宸冰冷的面孔上没有添加任何的深情,更没有丝毫迟疑,就如和他没有半分关系。

        “累吗?”阑亦宸扶她坐在chuang上,撩起她脸颊的发丝,淡淡道。

        倾暖微微别过头害羞的点了点头,她以为花开了,春天或许到了。

        “好好休息,本王朝中还有事,改日在来看你。”阑亦宸话一落口,沉寂在幸福中的倾暖还没有反应过来,阑亦宸早已不见了踪影,就连衣衫的角落都没捕到。

        “王爷……”他听不到她的呼唤。

        王爷,改日是多久?

        北倾暖疲惫不堪的瘫软在偌大的chuang上,她以为只要他来了,她就可以留住他的。他可知道自己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和他说,也许他知道的,也许他不知道的。而他为何连影子都不愿意为自己停留一下,为何正眼都不曾瞧自己一眼。她使劲告诉自己没什么,现在是因为他不了解自己,所以不知道自己的好。所以自己不能哭,自己怎么可以哭呢?只是为何眼睛就这般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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