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天使学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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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男子说自己叫谢俊洋,因为误入此地,被火神教的人发现,就把他控制起来了。张霖说,不可能,这地方有围墙,有关卡,不可能误入。谢俊洋见无法隐瞒,只好又把自己和赵哥等人合谋盗窃的事情说了出来。听完后,姜宇航说,自己确实听瘦子说过,有个在银行里工作的内因,那人就是你吧?谢俊洋连连点头,说就是我。孙剑质疑道,你说你是跟着哑巴来到这里的,那也就是说,哑巴本身就是火神教的人。可是火神教的人掺和到盗窃案里,是为什么呢?谢俊洋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很快就露出恍然的神色。那哑巴肯定是大祭司的人,他脱口说道。接着,又自顾自地说,看来那传言是真的了?孙剑突然骂道,你在嘀咕些什么,出来给我说清楚。接着就像拎小鸡一样一把将谢俊洋从地缝里拎了出来。
据谢俊洋说,火神教现在一共有三个大祭司,分别驻留在亚洲、非洲和美洲的三个天坑里,是当地教会的最高领袖。每个天坑都是在一场大爆炸中产生的,它是火神教在当地的组织基地。亚洲天坑出现的时间最早,这里的大祭司也是法力和影响力最为强大的,地位还在其他两个大祭司之上。但近些年来,非洲的火神教发展迅猛,其名下的天使数量眼看就要超越亚洲部分了,这让亚洲的大祭司感到了很大的压力,所以也开始想办法增加天使的数量。听到这里,孙剑终于忍不住插嘴问,天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之前众人在地下转运站的时候,就听见小王和运输队的起了争执,起因似乎就与这“天使”的名额有关。谢俊洋说,最初,火神教里的信徒分为两大类,一类是没有法力的普通信众,一类是有法力的神族。据说,神族是从天界降临人间的,所有的祭司都是神族。这些祭司具有种种神奇的法力,能让器物收缩膨胀、弯曲变形,能操控火焰,甚至能呼风唤雨。他们是火神教的实际管理者。但随着教会规模的扩大,祭司逐渐不够用了。即便每次火神祭典都有大量新的祭司降临,但还是远远无法满足教会管理的需要。于是祭司们开始从普通信众中选出天资卓越者,向其传授法术,帮助他们管理教中事物。这些被选出的人,就被称为天使,可以说是最低等的神族。每个月都会进行一次天使选拔,选中的人会被聚集起来,由祭司传授法力,并教授一些使用法门。
姜宇航轻声对张霖说,看来,所谓天使就是脑中被植入了时空裂缝的地球人。张霖说,没错,那些祭司应该就是穿越过来的完整的异界生物了。他问谢俊洋,这里一共有多少祭司?谢俊洋说,这个天坑里至少有一千个。孙剑说,你不是被抓进来的吗?怎么对火神教知道得这么清楚?谢俊洋苦笑一声道,在前几天的选拔中,他被选为了新一批天使。从那以后,自己在天坑中的地位立刻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囚犯一跃成为了高高在上的神族,很多信众都刻意来巴结自己,自己也从那些信徒的口中知道了很多火神教的内幕。孙剑说,既然如此,你现在怎么这么狼狈,一点也没有天使的样子啊。谢峻洋现在灰头土脸的,身上的衣服也破烂得不成样子了,大概是在地缝中被扯烂的。身上有多处刮伤,头上也肿起了一个大包。他说,我也不想这样啊,急着逃出来,哪还顾得上别的。孙剑说,你跑什么啊?谢峻洋说,唉,我结业测试的时候失败了,没有成为真正的天使。孙剑说,那又怎么样?谢峻洋说,祭司们很奇怪,说我这种情况很罕见,要仔细研究一下我。我听说了以后,就连夜逃走了。我可不想像小白鼠一样被他们解剖了。我偷偷激活了囊泡通路,从集训营出来,本来想直接逃到外面去,但附近的好几个地面出口都关闭了。这时候我想到了一则消息,说大祭司刚把几个尊贵的客人安置在了这个小木屋里,进行一项重要的工作,并且严禁教众到这附近活动,以免影响到客人。所以,我觉得不妨先在这里歇歇脚,等待时机再逃出去。
姜宇航走到地缝边,向下望了一眼。缝隙中,一段粗壮的树根从中裂开,其中有一个不小的椭球形空间,足以供人容身其间。他指着树根说,这就是你说的囊泡?谢峻洋说,是,就是它。张霖看了看说,就是一个空洞,在时空裂缝的挤压下可以在分形系统中移动,原理和之前我们坐的榕树电梯差不多,只不过小一些。姜宇航问,这种囊泡有很多吗?谢峻洋说,很多,神族在这附近的往来活动,基本都靠它。张霖说,你激活一下给我看看。谢俊洋突然涨红了脸,说不用了吧。张霖问他原因,他嘟哝了半天,才知道原来他对自己的技艺很没信心。在张霖等人的一再坚持下,他才磨磨蹭蹭地来到地缝边,伸出手掌贴在一段靠近囊泡的树根上,闭上眼睛,咬牙切齿地,看上去已经用尽了全力。一开始,囊泡周围的树根毫无动静,直到三分钟以后,与他手掌接触的地方终于微微膨胀起来,推动囊泡往树根一侧移动了一点。在那之后的一分多钟时间里,囊泡缓慢地移动了大约一米远,而且过程并不顺利,因为囊泡的内壁不时冒出木质结构的鼓包,其总体形态也在不停的扭曲,一会儿拉长,一会儿又变成近乎球形。就这么折腾了几分钟,谢俊洋便把手缩了回来,满头大汗地看着张霖说,可以了吧。孙剑笑道,我总算知道你身上的伤都是哪里来的了。那显然是在囊泡中移动时,被内壁不时冒出的鼓包刮伤的。张霖和姜宇航也会心一笑,心想就这操控水平,也难怪没通过结业考试。
姜宇航说,这东西不错,我们也可以利用他逃出去。他对胡一杭说,你来试试看吧。一杭说好,然后走到洞口,学着谢俊洋的样子,激活囊泡一侧的树根。几秒钟后,树根便急速地膨胀起来。谢俊洋惊讶地说,你也是天使学徒?胡一杭没有回话,而是盯着开始移动的囊泡,不停改变手部放置的位置。在他的不断调节下,囊泡移动得越来越快,而且整体形状也维持得很好,更没有出现鼓包。谢俊洋看得眼都直了,他想,这人肯定是已经毕业的正式天使——不对,搞不好是祭司。因为在他的印象里,似乎没有天使能如此熟练地操控囊泡。糟了,如果他是祭司,那自己岂不是大事不妙。想到这里,就偷偷后退了几步,想从一旁溜出去。可惜孙剑一直盯着他,一把将他推了回来。
在确认胡一杭并非祭司或天使后,谢俊洋极其惊讶地问他,你是怎么操控囊泡的,为什么这么熟练?一杭说,自己这两天一直在反复激活树瘤,慢慢地就对榕树的枝干根茎的膨胀特性熟悉起来。同时,他也总结了更多技巧,不像前些天在激发铁棍时那样,只知道一味地让其膨胀。他并没有藏私的意思,于是很坦率地向大家说明了一些操控要领。
简单来说,在激活的过程中,有三种基本的途径可以用来调节物体的膨胀效应:其一是手部碰触的位置,其二是手部与树体接触时的手型,其三是激发过程中头脑中所构想的场景。触碰位置决定了时空裂缝在树体上的侵入点,正是从这个点出发,裂缝才得以沿着树体中的分形结构向四周蔓延。因此,触碰点是膨胀的起点,也往往是膨胀效应最强烈的地方。但如果触碰时并非集中于一点,则膨胀的起始区域就由手型来决定。比如,当两根手指同时触碰到树体,这两个触碰点则是膨胀效应最强的区域,其导致的后续效应与单点触发时有很大的差异。比如,单点膨胀会让所有区域的物质都依次膨胀,因此往往会在材料原有的空穴区域形成负压空洞,而两点膨胀则会对其连线间的位置产生挤压效应,从而产生正压空洞。如果触碰区域更多,比如将手心窝起,让手与树体间形成一个环形的接触区域,后续效应则又完全不同了。因此,手型也是影响膨胀过程的一个重要因素。最后,头脑中的图景则决定了裂缝从脑部向树体扩展的速度,比如构想拍击树干的画面,比起构想静坐写字的画面,裂缝的扩展速度明显会更快。
张霖想了想说,可以从偏微分方程的求解条件来理解这些要素。如果把分形晶体的膨胀过程抽象为一个时空裂缝的扩散方程,手部触碰的位置或者手型,其实就是这个偏微分方程的边界条件,而脑中的图景则决定了方程中的扩散系数的大小。所以,如果我们能把具体操作与特定的边界条件和扩散系数一一对应起来,就可以求解这个偏微分方程,从而精确地操控树体的膨胀过程。姜宇航说,并没有这么简单,因为一个偏微分方程中的边界条件和扩散系数通常是固定的,而分形晶体激活过程中,触碰点和手型是可以改变的——我刚才看一杭就经常移动手的位置。所以,这个方程本身就是不断变化的,想要求解它可没那么容易。孙剑说,你们俩别去钻牛角尖了,让一杭再讲讲吧。就说说,你是怎么确定手的移动模式的吧。
胡一杭说,我读书读得不好,你们说的那些方程啊,系数啊什么,我可一点都不懂。其实他隐隐约约记得一点,他猜是在上学的时候学过,但或许只是名字类似的东西,因为在他印象中课本上的很多名词都长得像围棋棋子似的,看上去差不多。当然,如果真要认真起来,肯定还是分得出差别的,但棋子最重要的不过是黑白两种颜色,同色的棋子间有什么分别,他并不怎么关心,也觉得不重要。但是,棋子一旦落在棋盘上,就立刻产生了差别,因为不同的棋子间产生了连接,形成了不同的模式。而他最擅长的,就是总结和推演这些模式。他说,我很早就发现,触摸位置的不同会让铁棍的膨胀过程出现微妙的差别,其中原因我自然不知道,但在频繁的触发过程中,我很快就对这种因触发点不同引发的差异性了然于心。到后来,即使闭着眼,也知道铁棍在什么时间会膨胀到什么程度,哪里会凸起一点,而哪里又会有一点弯曲,这些细微的不规则之处,用肉眼很难看出来,但我却在把手放在铁棍上的那一刻,就完全能预见了,就像看着一盘残局,脑海里已经推想出了几十步棋之后的局面一样。
张霖说,看来你围棋下得很好。胡一杭说,不,我不会下围棋,我喜欢的是五子棋。张霖说,哦,是五子棋啊。你接着说。胡一杭说,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这两天在榕树上,我用同样的方式总结了一套触发模式,刚才试着用在了这个囊泡的控制上,发现效果不错。比如,在囊泡后方进行触发时应该使用“两点”手型,即用大拇指和食指同时接触榕树根系,尽量张开虎口,让触发点位于囊泡两侧。使用这种手型是为了在囊泡的后方产生一种从两侧向内的挤压型膨胀效应,以便缩减其后方的空间。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手指要始终贴着树体,但要缓慢合拢虎口,让两根手指逐渐靠近。这是为了让手指跟随囊泡后方空间缩减的趋势,让其可以完全闭合。于此同时,另一只手应该采用“点触”式的手型,在囊泡前方中央激发膨胀。这种手型只使用一根手指,但不能一直与树体接触,而是必须频繁抬起手指再放下,就像点击电脑的鼠标一样。这样做的好处是在扩大囊泡前方的空洞体积时,又不会让其前端膨胀得过大,破坏囊泡整体的形态——因为每当前端膨胀到一定程度后,手指就离开树体,中断了触发过程,下次放下时,手指已经移动到更靠前的位置了。由此循环往复,囊泡的前端就可以不停地向前开拓了。
一杭一边说一边演示,尽量让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听完后,姜宇航首先点了点头,总结道,你采用了一种双手并用的触发模式,让囊泡后方的空间被持续地挤压闭合,前端则不停地膨胀撑开,最终形成了囊泡移动的结果。张霖说,这并非关键,一般的初学者——他看向谢俊洋——也能做到,但效果却差了一大截。我认为,他在激活过程中使用的各种手型及其各种微妙变化,才是这其中最重要的。正是这些细致入微的操作,才保证了囊泡移动过程的迅捷和平稳。你觉得呢?张霖问谢俊洋。后者连连点头,说,没错,我每次看那些祭司做演示的时候,都发现他们在触发过程中,手部有很多小动作,但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今天听这位小哥一说,我才知道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理。
这时,孙剑突然走到胡一杭面前问道,这些真的是你自己总结出来的?一杭说,是,我没事琢磨出来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我没事就喜欢瞎琢磨。孙剑说,就像你琢磨五子棋那样?一杭说,对,就像琢磨五子棋一样。孙剑皱了皱眉,没再说什么。他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胡一杭说的这些,在他看来,这就像一个武侠小说里的普通人,在没有师傅的引导下自己琢磨出了一套拳法一样。他平时不喜欢看书,但对金庸的武侠小说极为痴迷。在这些武侠小说里,的确有自创武功之人,例如创造独孤九剑的独孤求败,或是创造九阴真经的黄裳等。这些人无一不是天资卓越之辈,但在他看来,胡一杭怎么也不像是武侠小说中所描写的绝世天才的样子。他更愿意相信一些更现实的原因,比如这小子其实和维持会是一伙的,或者他背后另有高人。但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的这些猜测。这小子究竟是天才还是骗子,孙剑看着胡一杭,心想,或许,我应该找时间跟他下一盘五子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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