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火花四溅

历经奥斯汀．海曼和凯拉．奈特莉平均一天12小时的练习，他俩终于要共同面对那场两人都讨厌的戏份──第二次的舞会场景。

        这场戏内，以达西先生的主动邀约为起点，替男女主角正式的共舞拉开序章。

        达西和伊丽莎白各穿着纯黑的装束和纯白的礼服，形成强烈的对比；在悠扬的小提琴声中，黑衣的男子和白衣的女子时而靠近，时而疏远，时而对望，时而旋转。

        伊丽莎白隐隐的感觉到，在男方冷漠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热烈且温柔的心。

        达西先生尽管被女方讥讽的语气激得一肚子火，却也沉迷于她的直率。

        尽管两个演员都自称不擅长舞蹈，但在镜头下，他们的舞步行云流水，在悠扬小提琴伴奏下，构成了视听的双重盛宴。

        在一个节拍的空档，两人同时停下舞步，紧紧盯着对方，愠怒中夹杂着柔情，让双方都有些意乱情迷。舞场为照明而点起的百盏烛光，与他们热烈的情意遥相应和。

        然而这场舞的尾声中，达西矜持着不回应伊丽莎白的质问，伊丽莎白亦对他有偏见，加上伊丽莎白的家人在宴会中丑态百出，两人最终闹得不欢而散。

        “卡！”导演说：“完美，不用重拍了。”

        此话一出，奥斯汀与凯拉感动得几乎落泪。先前的辛苦终究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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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最困难的部分终于过去了！”奥斯汀．海曼拭去额头的汗珠。

        “你确定？”凯拉．奈特莉问：“别忘了我们大吵特吵的桥段。你不是讨厌吵架吗？”她的印象中，奥斯汀本人是个不轻易与人起冲突的温柔男子。

        “那个还好，凯拉，”奥斯汀回答：“总比边吵架边跳舞好多了～”

        “对喔！”凯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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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奥斯汀．海曼和凯拉．奈特莉不会立即迎来到男女主角大吵特吵的情节。

        他们还需要处理诸多次要的桥段。那些桥段有日景、有夜景，有内景、有外景，有些需要演员们各自努力、有些则需要两人共同完成。

        那些戏份唯一的共通点，在于它们都不是按照剧本中的时间顺序拍摄。不过奥斯汀在大银幕演出多年，早已习惯这种拍摄模式，所以他只管处理各项演出细节，以便传达出男主角的内敛外表下，所隐藏的汹涌爱意。

        奥斯汀诠释的达西先生，虽然平时仍是不可一世的模样，但他面对伊丽莎白的时候，会稍微展现出温和含蓄的一面。

        达西先生或许知书达礼、善于理财，却唯独不擅长表达自己的内心；光从他的笑容就能看出端倪，他在电影中少有的笑容，都显得有些僵硬，但只要仔细看他的眼神，就能看到如蓝焰般灼热的光芒。

        甚至可以说，在情感方面，他还是个害羞的小男孩。怪不得他会喜欢伊丽莎白这种勇于表达自我、敢爱敢恨的女子。

        另外，达西先生向来不在乎别人的感觉，唯独对伊丽莎白的感受格外在乎；但像他那样性格内敛的男人，不会轻易让喜怒形于色，所以他的情感表达十分细微。

        、

        再来，剧组移师到到华丽的宅邸“查茨沃斯庄园”拍摄──在电影中，那是达西先生所拥有的庄园。道具组还按照奥斯汀．海曼的外表，制作了“达西先生”的雕像。

        奥斯汀见到道具组照着他的脸雕刻出的“达西先生”石膏像，说：“什么话啊？你看，人家都帮我雕了神像！”

        “那块石膏真可怜！”凯拉立刻回答。

        两人笑出来。

        尽管在开拍前插科打诨，真正上了片场，可不含糊。

        卡洛琳．宾格利：“你不和我们一起走走吗，达西先生？”

        达西正在低头用羽毛笔写字：“你们的动机不外乎两种，但我如果一起走的话就有碍于你们。要么就是，你们俩是心腹之交，有些私事要聊聊；要么就是你们自以为散步起来，体态特别优美，所以要散散步。倘若是出于第一个动机，我夹在你们中间就会妨碍你们；倘若是出于第二个动机，那么我坐在这可以更好的欣赏你们”

        卡洛琳．宾格利：“亏他说的出来，我们该怎么罚他呀？”

        伊丽莎白：“我们可以取笑他。”

        卡洛琳．宾格利：“不行，但是先生是不能让人笑话的”

        达西先生开始抬头注意她

        伊丽莎白：“你是不是太傲慢了，达西先生？你觉得傲慢是缺点或美德？”

        达西：“说不好。”

        伊丽莎白：“我们在试着找出你的缺点。”

        达西：“别人的愚蠢和过错我本来应该赶快忘掉，却偏偏忘不掉，人家得罪了我，我也忘不掉；我对人一旦失去了好感，就永远没有好感了。”

        伊丽莎白：“天啊，我不能取笑你了，真可惜，我很爱取笑人，我想是家族传统吧。”她和卡洛琳．宾格利相识一笑。

        两个年轻女子对话的同时，浑然不知达西先生虽然貌似忙着写信，他海洋般的蓝眼却正追随着伊丽莎白的身影与声音，俊美的面庞也浮现了向往的神情。

        恰是在无人注意的地方，他的爱意表露得特別清楚。

        、

        此外，在电影中，有不少达西盯着伊丽莎白和他俩对望的桥段。此时，作为演员的奥斯汀必须让眼神显得多情款款，免得被观众认为是痴汉。这种眼神上的工夫，奥斯汀老早在《星战2》时期就练过了，这回他只需要让自己的神态更内敛。

        伊丽莎白前往达西庄园探望被接到那儿的姊姊时，达西先生马上起立，有些紧张。

        他们尴尬的对视了下。

        伊丽莎白问：“不好意思，请问我姐姐在哪里？”

        达西简短回答：“在楼上。”但这一次，他的语气明显比先前柔和。

        “谢谢。”伊丽莎白简单的行个礼，然后上楼探望姊姊。

        达西先生注视她上楼的样子有点失落，只因为对方对他没意思。

        伊丽莎白在自己的房子里写信时，达西先生前来造访。

        他们尴尬的对望了下，达西先生的神色犹豫，象是要说甚么，伊丽莎白则露出疑惑的表情。

        “挺美的房子。”最后这位公子哥儿只说出这句话，就慌张地离开了。

        、

        之后有次，伊丽莎白．贝内特被费茨威廉．达西的家长凯瑟琳夫人逼迫弹自己不擅长的钢琴曲子。

        达西却说：“她弹得非常好。”

        那句话若是从普通人口中说出，只会是寻常的恭维。在达西先生口中说出，十分难得；因为他是个冷傲、不轻易称赞人的男子。那代表，他对伊丽莎白另眼相待。

        、

        伊丽莎白和她的姐妹、帅军官中尉乔治他们在经过一条河的时候，碰巧遇到了骑马、戴高帽子的达西和宾利。

        达西先生与“乔治”对望一眼，即面露厌恶，骑马离开。

        为了此戏份，奥斯汀换上了深蓝的外套和高帽，让他的英伦气质加倍明显；他所苦练的马术亦在此刻派上用场，策马的身姿潇洒果决，象是远离弄臣的骑士。

        、

        伊丽莎白要坐马车离开，上车之前，她和达西先生互相行礼，脸上没啥表情，她也对宾利行礼，表情就愉快得多，显然对他的印象较好。

        达西牵了伊丽莎白的手上马车，表情浮现了一丝柔和，此举让伊丽莎白露出奇怪的表情。

        走开时，达西牵过伊丽莎白的手张开了下，这是紧张的表现，亦透露了他的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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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迄今为止，在扮演达西的奥斯汀、扮演伊丽莎白的凯拉的众多对手戏中，双方都看似针锋相对，却屡屡擦出火花。

        这种独特的化学反应，是建立在两方个性的对照下。乡绅之女伊丽莎白聪慧机敏、充满主见，却有过度相信自己判断的缺点；富家子达西先生内敛自持、冷静理智，但他的傲慢显而易见。

        然而他们仍有共通点，两人都颇有见地，并期待着认识同样有思想、有内涵的另一半，他们亦都是个爱在心里口难开的傲娇家伙。因此，虽然这对阶级悬殊、性格迥异的男女几乎一见面就开撕，他们的内心依旧忍不住朝对方靠近，并隐隐察觉到对方值得欣赏的质量，以及自己和对方的共性。

        三观相合，性格互补，不就是完美的情侣组合吗？

        难怪，两个口是心非的男女，连争执都令人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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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出演对手戏的时间渐多，奥斯汀和凯拉愈发熟悉对方的步调，情谊也愈发深厚；诚然，他们不至于上升到恋人的程度，却是要好的朋友。

        准确来讲，奥斯汀与凯拉的关系，类似他与娜塔莉．波特曼实际上的关系。

        他和凯拉是银幕上的情侣，正如他和娜塔莉是八卦刊物上的情侣，也时常在私底下商量如何相互配合，以便呈现出恋情。

        巧合的是，凯拉与娜塔莉长得够相似，让奥斯汀自然而然地用近似的模式与她们相处。

        他们私底下的话题，多半与自我追寻、外界眼光有关。

        除了凯拉．奈特莉之外，奥斯汀．海曼也和其他演员渐渐熟悉了。

        他于焉发觉，凯瑞．穆里根同样是个有意思的女孩：她早早决定了自己的演员之路，纵使父母反对当演员，圈内人劝“放弃表演，嫁给律师”，她依旧不为所动，执着于追求梦想。

        奥斯汀和朱迪．丹奇、唐纳德．萨瑟兰和布兰达．布莱斯等资深演员也处得不赖，因为他性格较早熟，亦足够谦虚，颇适合与长辈相处。聊天的内容则偏向演技和艺文话题。

        奥斯汀和导演乔．莱特都对艺术情有独锺，所以也有不少共同话题。

        他还发现，乔虽然在片场上是个要求完美的导演，私底下就是个年轻人。这位年轻导演性格活跃有趣，还特别享受和一群女孩子相处的滋味，加上他长得挺帅──浓眉大眼，颇有野性魅力──使他十分受剧组里的女孩欢迎。

        不过他泡在女孩子堆的日子不长，因为没多久后，在电影中饰演大姊“简”的罗莎蒙德．派克就与他相恋了。看他们在片场上出双入对，全剧组成员都感觉自己被喂了满嘴狗粮。

        “奇怪，乔原本不是要拍爱情片吗？怎么自己开始恋爱了？”摄影师说。

        “这是身为导演的以身作则。”选角导演说。

        、

        经过多周的次要情节拍摄，奥斯汀．海曼与凯拉．奈特莉终于面临了另一大演技考验：达西先生求婚失败，以及男女主角吵架。

        虽然按照惯例，剧组总会尽量避开雨天做拍摄，但这次乔．莱特为了呈现出画面的美感，刻意将求婚失败桥段选在大雨滂沱中拍摄，还要求奥斯汀和凯拉浑身溼透的拍摄。

        于是排演时，凯拉说：“往好处想，至少我们用不着边跳舞边吵架了──等等，你怎么了？”

        她面前的奥斯汀，原先正瞪着他早已看过的台词本，见到她目光转向他，就绽出难以名状的笑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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