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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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默同无明走了有一路了,一路上无明自顾自走,默单背箱笼跟后面候着无明,默也不敢言,怕再惹无明不悦,两人之间静到极点。
无明主动开口。
“默。”
默瞧着无明背影。
“怎?”
无明问道:“方才你们做了什么?”
默应道:“送给霄雲一贪食小妖。”
“既为妖,又为何给霄雲?”
默不在乎道:“她想要,我就给了,不过无明君刚跟齐动在闲聊吗?聊了些什么?”
“没什么。”
好啊,不仅把脸藏起来,现在连话都掩饰了,既然不说,默不强求问了。
两人间又静到极点。
默刚跟无明出了南天门,门外正面遇上金童玉女跑来。
“长神!”
金童玉女满脸惶恐,异口同声道:“北天门出事了!弱水欲要冲破天门,真武帝君去了人间还未归回,请长神相助安定天河!”
无明一向平淡的语气有了急色,忙道:“走。”
默跟在最后,瞧着无明身影很是着急,连回头瞧一眼都未瞧她,
“何为弱水?让他这般着急。”
昆仑之北有水,其力不能胜芥,故名弱水,鸿毛不浮,飞鸟不过,危害人间,后被天庭北天门收为天河弱水,弱水生性易怒,常常撞北天门,欲突破北天门下凡而去。
此刻,北天门天兵伤亡惨重,弱水身子透明漂浮空中,仅露着人形女子头颅,苍白脸颊两边沾了甚多血渍。
默瞧了恶心的很。
“你就是那弱水?”
“你为何人?”
弱水飘在北天门内高处,人言阵阵回响,眼神空洞回瞧着默。
若放在平日里,默玩乐性子自然回弱水一句送你归西之人,可即日,默为得□□忍气吞声呆在无明身旁,自然不能如此肆意了。
默换了一副平和笑容。
“我名默,无明君身下人。”
弱水道:“无明,你何时收了仆人?”
无明道:“与你无关。是你主动回天河,还是我押解你回去。”
弱水道:“你上前试试。”
默挑眉瞧了瞧无明迟迟不动手,又瞧了瞧弱水依旧一副挑衅无明的嘴脸,何情况?听这语气两人很熟?难不成是来抢无明的?
默移动脚步,保持五尺之距,挡无明前面,莞尔笑道:“这点小事哪里能脏了无明君的手,我来便好。”默表面平和,实则内心要把弱水劈的烟消云散,好不用跟她抢无明。
无明不为默情意所动,回绝道:“退下。”
“无明君。”
“再多言一句,视为失礼。”
失礼何结果?自然是约定作废默回西海,死死压住怒火,默咬牙,好,你狠。
默不动,故作大方随意道:“既然无明君不介意弄脏了衣衫,那我一旁候着,等着为无明君更衣。”
默以为她这一番话可激起无明一丝恼羞,未料到无明注意力一直放在弱水身上,青鬼面视线从未离开弱水,默瞧在眼里很是觉得他们你情我浓,直接唤一旁剩余被弱水吓傻了的仙兵。
“一群憨货愣着发情,还不快收了弱水!”
仙兵回过神死死护住北天门。
“不能让弱水出去!”
弱水透明身子卷起冲过来的天兵,一众天兵被弱水身子里的无形水浪淹没。
“有些花架式。”默不禁夸了句。
弱水闻声冲向默,默未动手,无明替默挡了弱水一击。
白綖松开,无明低语道:“退后。”
默自认为这是句关心话,默心动一下,瞧着无明跟弱水恶战,弱水没什么伎俩,将自己无形身子团团围住无明,找准时机卷无明进水,无明到熟练的很,用长生笔挡在前面,这下一来,弱水惧怕长生笔神力所散发的刺眼白光,弱水无法近身无明。
默一旁哪有闲心观赏,不让她上手,只能干巴巴为无明担忧,生怕无明伤着。
什么叫想什么来什么,默这边担心果然应验了,弱水盯上无明背后空隙,一个水柱袭去,好再无明用长生笔挡住了,无明反手握住长生笔,向后击向弱水头颅,可仅有一纸间薄之时无明止住了长生笔攻击,弱水见势甩尾袭击无明。
“小心!”
默一纵跃,一道红雷斩断了弱水尾尖,复唤数道红雷劈散了弱水无形身子令弱水头颅身子散裂,默收回法术,与无明平安飞回地面。
刚落地,默怒道:“为何停手!我在迟一步,恐怕你生死未定。”
无明因默突然来的怒气愣住,一时忘记离默只有一指距离,隔着一层青鬼面,默震怒的炙热无明感受到了,无明失策后退五尺。
“我。”
默瞧着无明不知所措的姿态,欲说不说的口语,忍了怒气,同无明冷言道:“先前停手是你心软了。”
无明不语,默自知猜对了。
“那夯货弱水要杀你,你还心软她!”默气得想直接扛起无明回西海,复隐忍怒气,想了想无明心软或因手慈,静下心问了句。
“你从未杀过生?”
无明手中长生笔微颤,默自知又猜对了,默自认倒霉,竟连续道破两回无明第一次,没想到无明这般不食烟火,默不敢信自己竟喜欢无明喜欢到无法自拔。
默正懊恼自己不知无明是个夯货便初见无明的色就痴情了,弱水化为了微小水珠漂浮空中,默见到水就来气,身上外漏杀戮红雷,欲劈灭了弱水元神。
无明直接唤来锁神链锁了弱水,交给一旁的金童玉女。
“你们速带弱水回天河,剩下的等真武回来做决。”
“是。”
金童玉女前脚带弱水走了,后方默不悦问无明。
“无明君,你跟弱水何关系?”若为情缘关系,默立即冲过去灭了弱水。
无明漠然一句。
“毫无关系,只在人间见过一面。”
只见了一面就这般护犊了?默小气的很。
“既无关系,为何你又这般护她?又不让我杀了她。”
无明道:“弱水为真武所管,我不能行真武职责,只能暂时生擒了弱水,待真武回来发落,你为西海妖王更不能插手北天门的事,若一味意气用事会毁了六界平衡。”
说的这般有理,默无话反驳,只能为了无明,忍了又忍弱水这根眼中刺,想起刚才无明差点死在弱水手上,默后怕,凑上前左右抚摸无明。
无明哪里这般贴身接触过女色,慌乱拍掉默小手后退。
“你要作何!”
默听出来无明语气有些恼怒,幻想鬼面之下应该是一副害羞神色,想想此画面默就忍不住恶趣一番。
默故作好心道:“不作何啊,刚刚你同那弱水打了半天,身为无明君的仆人,自然要细心检查一番无明君是否受了伤?伤的多重?需不需要我亲身为无明君疗伤?”
无明听着听着便察觉到默又凑上来。
“放手。”
无明微怒语气欲挣脱,默紧紧搂着无明不松手。
“忍一下就好,你身上染了弱水的血腥味,你从未杀过人,绝受不住此气味,我用妖气帮你稀释了,你日后修行不会因此味生心魔,可安心修行。”
无明脖颈处一丝炙热电流,从脖颈肆意流去背后,到腿,到足,回到双肩,到耳垂,到经外奇穴,到头顶,再到脸颊,最后回到前胸。
两人心房贴近,彼此感应心跳,默心房跳动了一下,无明跟着动两下,默跳两下,无明跳三下,无明的心跳毫无缘由的比默快上一次,无明觉得应是那股炙热电流烧坏了他的心,令他无法收服心悸,无法平心。
默也感应到无明逐渐加快的心跳,戏弄道:“无明君,你心跳的这般忘我,难不成你衣衫里面伤到了?”
“够了!”
无明猛地一把推开默,忙退后五尺,紧捂着领口,同默直面道:“已无气味,无需再弄。”
“好好好,不弄了。”
默笑看着无明恼羞的模样,真想拿下无明的鬼面,仔细瞧瞧无明此时的神情,心中所想又有所为,默刚走上一步,无明即刻警惕。
这次无明真的怒了。
“你若再无礼,我亲自送你回西海。”
默笑嘻退回上前的那一步。
“怎敢劳无明君大驾,我见你的鬼面歪了些,只是想帮你戴好。”
无明半信半疑,自己扶正了鬼面,忽然无明心惊,用法力对默上下打量了一遍,又聚精会神听着默气息。
无明举动,默瞧着奇怪,问了句:“怎了?”
法力探知,听着默气息,默未异变一切如常,默都是无恙的,无明放下悬着的心,心生挥之不去的惊奇疑虑,低沉道:“无事,回南海。”
“好。”
默未在意无明奇怪之处捡起地上箱笼背上,瞧见小指上那丝白綖又回来了,无奈一笑,无奈无明心都跳的那般忘我了,还矜持,默如旧望着无明身影痴笑。
刚出了北天门,外面已为酉时,晚霞时分。
默疑惑道:“北天门还明亮着,仅单单走一趟,外面时辰就入夜了?”
无明解释道:“不关乎距离,两门日晷不一,时辰自然有异。”
“原是这般,看来下次还是少去北天门,谁知在北天门逗留几日,外面又变成何样。”
默见天色微黑,欲上前挽无明小臂。
无明听音同默直面,退后,如旧警惕。
默赖皮一笑。
“天色已晚,无明君就算能听路,这片路这般宽敞,我怕摔着你。”
“我时常来天庭,天庭的路我早熟记,不劳费心。”
默步步紧逼。
“不行,我怕黑,眼神不好,怕摔。”
无明步步退后。
“我怎不知你眼神不好?”
无明深沉语气有些上扬,默听出了怀疑。
默止步,故作虚弱。
“咳咳!许是刚与弱水交战,引我生了夜盲症,这才看不见路。”
无明头一回听说交战能引起夜盲症,万分不信。
“你受伤,我难辞其咎,不妨我为你把脉诊病,好医了你的夜盲。”
无明手腕微动,默忙按住小指上跃动的白綖,掩饰。
“我只是无明君的仆人,不敢麻烦无明君为我诊病。”
无明道:“无妨,生死为大。”
即在识破的边缘,默一改反抗,坏笑瞧着无明。
“无明君执意如此,我只好随了无明君心意了。”默上前两步,故作走近无明,无明急忙收回白綖,别过头又自顾自走开了。
小小奸计得逞,默得意笑开了。
“无明君等等我啊!”
何叫得意忘形?默刚一抬脚,脚下一滑,结结实实摔疼了默。
无明听见身后异动,转过身唤了句:“默?”
默忍着痛,十分尴尬笑道:“没看见路上有个石子,绊倒了。”
无明寻着默的声音转回,五尺开外,同默直面。
“怎这般不小心,可起得来?”
默动了足腕,疼的厉害。
“怕是需无明君背我了。”
默见无明欲要回绝,忙道:“不需背太久!等我恢复些,剩下的路我能自己回南海。”
无明变出那丝白綖轻绕上默足伤,稍稍用力感知。
“疼!”默一吃痛没忍住声音。
无明收回白綖,平淡道:“你足腕伤的重,何时才能自我恢复好?”
默也不知何时,苦恼之际,眼前耀眼白光袭来,下意识遮住双目,待白光散去后,默惊喜指着远方。
“无明快瞧!牛郎织女,还有好多乌鹊,原来真有牛郎织女鹊桥相会,我一直以为是天庭文仙杜撰的。”
晚霞之下,鹊桥之上,牛郎织女相拥,情爱团圆一幕,默不禁多瞧了几眼。
“一年一见,鹊桥相会,牛郎织女的深情羡慕不已啊。”
无明听出了默期待的语气,问道:“你很向往?”
“当然了,一生真心人一世真情,哪有人不会向往好日子。”
“我不会。”
默不吃惊,反而才自知说错了话,无明戴鬼面哪里能瞧见眼前团圆美景,打趣上几句。
“除你以外,你就是一素神,不接地气。”
“默。”
无明语气上扬,默立马收住了嘴瓢,忙赔笑。
“我意为赞扬无明君高尚神威,很是清雅,我是自愧不如。”
无明不为默虚假赞扬所惑,看不见,且听见了前方乌鹊群灵动叽喳声,感知了从前面而来一股强烈正炁,平静问了句。
“可是鹊神?”
一形状小只了些乌鹊,头颈背至尾均发乌,腹面以胸为界,前乌后白,双翅呈青色条斑,尾远翅长,嘴呈楔形,腿脚端细长发乌。
乌鹊喳喳两声后,默就见着乌鹊身上外散了青光,青光散去,乌鹊变成了一衣着乌衣,双肩立体长形青色翅纹垫肩,腹系乌腰带,小臂绑乌护腕,长发披肩,镂空发冠固住高束发,双眉微肃穆剑眉,双目是圆润大气杏眼,高鼻,平唇。
默瞧着这鹊神人形是人间郎君将近而立模样。
鹊神一见无明,莞尔笑道:“长神,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也是头次,七月七我见了你。
话了,鹊神见还坐地上的默,鹊神愣了一下同默温和一笑,默同鹊神回了一无害笑容。
“长神这是带家眷来看我了?”鹊神笑着问无明。
无明还未应,默抢先回了鹊神。
“鹊神好眼力,一眼便看穿了。”
鹊神惊喜道:“当真?这位大妖何时嫁了长神?”
“我。”
“她是西海妖王,即日同我请罪,暂为我一日仆人。”
默未说完,无明拆穿了默掩饰。
鹊神失落一些。
“我当真长神有家眷了。”鹊神看着默,对默言。“刚看大妖时便觉得大妖妖气冲天,料想大妖果真是西海妖王,怪不得大妖妖气血红的震慑。”
默一点惊讶。
“你能辨别我妖气?”
鹊神毫不避讳,同默讲解道:“我们乌鹊仅能识别万物众生身上的炁,就妖王来说,妖王身上是杀戮,炁是死寂,色是血红,也是在乌鹊瞳中最为显眼。或拿长神来讲,长神身上是浩然正炁,炁是生机,色最白净透亮,也是乌鹊最爱近身的一者。”
话音未落,鹊神惊恐神情看着无明。
“长神这正炁怎比我的还薄弱了?莫不是长神要应劫了!”
鹊神不讲应劫一事,默还想不起来了此事。
默想起抢来得月老红绳,悄无声息,红绳握在了手心里,默随着鹊神瞧着无明,默想知晓无明对应劫想法如何。
无明安之若素道:“不是大事,即日我便下凡应劫了,早去早回,鹊神无需慌张。”
鹊神担忧道:“应劫自然是大事,我怎能不慌张!你要去何家应劫?应的什么劫?命盘如何?时运如何?应几次劫才能回得来?”
鹊神句句逼问,无明淡然。
“一切由廉贞星君安排,鹊神放宽了心就好。”
“玉衡啊。”鹊神轻叹一声,有些放心了。“玉衡来安排是好,他对应劫较是上手。”
默听了无明回应鹊神的言语,收回了红绳,转念想到玉衡,就想到茅草屋玉衡反对她嫁无明,气不打一处来。
“不就是小星宿,如何能安排妥当了无明君。”
“玉衡自有玉衡的办法。”鹊神见默还坐地上,温和说。“不过妖王怎坐地上?这天庭入夜后高寒,妖王坐地上会着了风寒。”
鹊神扶手欲扶起默,默挥手回绝了。
“无妨,我刚不小心扭了足腕,暂不能行走,歇歇再动。”
鹊神才发觉了默右足腕处红肿了。
“妖王怎光着双足?同我这般。”
“什么?”默疑惑之时瞧见鹊神提起了衣摆,不禁问了句。“你都化人形了,还留着下面?”
鹊神长乌衣摆下,还是乌鹊样细长的乌腿脚,鹊神毫不介意笑道:“乌鹊的腿脚走久了,习不惯用人的,不过怪不得妖王扭伤了,我有时还会扭伤。”
完话,鹊神看了看站五尺外的无明,轻叹一声。
“妖王别多心,长神不喜旁人近身,也是与外万余年的老规矩了,从未改过,妖王这足伤一直搁着不易好,不妨我来治好妖王足伤。”
“你要如何?”默话后,便晓明了。
鹊神直接俯身,唇瓣微启,舌尖舔在默伤足处,单舔了一遍,红肿即刻消肿,默伤足已无刚才刺痛,可动。
“这下好全了,妖王可起来了吧?”
“好。”
默呆愣被鹊神扶起,默自觉看多了风月已习风月,偏鹊神这突如其来贴身,到实属惊着了默。
“刚那是?”默回过神问鹊神。
鹊神莞尔笑道:“乌鹊看家本领。”
站一旁的无明作解了句:“乌鹊金津玉液有愈合外伤奇效,同外敷药相比,对你足伤更温和,无害。”
默懂了,还是想问上无明一句,这般亲密贴近就不无礼了吗?后一想,无明这般说了,自是没把这贴身当无礼。默看在眼中,真是以为被鹊神占了便宜,默同鹊神淡笑一句。
“多谢了。”
“妖王客气,妖王同长神走的方向可是回南海?”
“正是,现下足伤好了,我跟无明君先走了。”
“等下!”
鹊神拦了欲走的默,同无明正色道:“足伤刚好,不宜久走,不然复发了足伤更难好了,长神,这你明了的吧。”
无明平淡道:“自然,我已不打算带默回南海。”
“不回南海,回何处?”默下意识以为无明赶她回西海脱口而出惊讶。
“清灵殿里有间空屋,可暂且住一晚。”无明回道。
一旁的鹊神喜颜道:“妖王莫担心,我叫来小孩儿们送你去。”
鹊神动唇,灵动口哨引来一小群小乌鹊环绕了默足下。
“妖王上去坐好就行,余下的,小孩儿们会做。”
默起步,轻踩上乌鹊群搭成的椭圆座席坐下,随后乌鹊群驮默飞起,默满意道:“瞧这乌鹊群挺硬,坐上是舒软,你这不错,比我的小流强多了,他可不会驮行。”
“种族不一,本领不一,相比下,乌鹊仅就生存比幽狐高些。”
“你说得对。”默瞧着无明。“无明君上来一起?”
“无需,你坐着就好。”无明复变出白綖牵上默小指。
默由着小指上的白綖。
“好,鹊神,我同无明君先走了,多谢你族小孩儿们了。”
“妖王实在客气了,慢走。”
鹊神挥手告别默跟无明,目睹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复一声轻叹。
“可惜了,妖王若真是长神家眷,就又是一对佳偶了。”
另一边的默要是听见鹊神哀愁,终有明眼人看出她二人天作之合了,说破天必同鹊神歃血为盟为亲友。
可默毫不知情,依旧痴笑瞧着无明背影。
无明走在前冷不丁道:“默,你可知,你身为女子身,裸露双足,何其失礼。”
默以为无明忽然唤了她本名何意呢,原来还是那套礼数,随意道:“好了好了,我拿衣衫挡着些,外人瞧不见不就行了,再说无明你瞧不见,作何这般认真。”
“你又唤我什么?”
“无明君。”默赖皮一笑。
无明复道:“即日你回西海务必穿鞋,不可再光脚,不穿,伤足。”
默见无明不因她刚才又失礼不气了,反而有心关心她的脚,开心之余闲散道:“无妨无妨,我有两万余年修来的道行护体,伤不到。”
无明道破。
“既有道行护体,怎摔倒,扭伤了足腕?”
默微微尴尬。
“无意无意,众生都有打盹的时候。”
此番强理着实令无明无言反驳。
无明不语,两人又静到极点,默单单坐在乌鹊群上无趣极了,把玩小指上的白綖同无明闲聊起了。
“无明君,那弱水为何总想冲出北天门?难不成真武对弱水做了何不可告人秘密?”
无明感受着白綖轻动,脚步不停,回默道:“休要诋毁真武明德,弱水冲北天门,是因她心有挂念,不愿于北天门修行。”
“挂念?她挂念谁啊?她有心吗?她懂挂念何感?”
无明道:“弱水自然有心,她以前为凡人,她夫君不幸在黄河中送了性命,她随去陪葬了自己,只是她一记挂念生了偏执,才从黄河分流,为了弱水。”
默不满问道:“你怎对她这般清楚?你难不成欢喜她?”
无明直接道:“从未,我从未对弱水欢喜,我知晓弱水,是因为弱水夫君的死,因我而起。”
“你不是从未杀过人?”
“我确实未亲手手刃,我只是书写了她夫君的命盘。”
默好奇笑道:“那弱水知晓是你杀了她夫君吗?”
无明道:“自然明了,我于人间初见她之时,告知了她一切。”
“你这般明目张胆,不怕弱水报复你?”
无明平心道:“何来怕一说,我身担天地命盘重任,书写劫数,静候自己的劫数,若弱水杀了我,这便为我的劫数。”
默不以为然。
“那弱水来杀你,我替你杀了她,你没有劫数了。”
无明淡然。
“默就跟弱水一样,世俗太重,伤人伤己。”
默不屑道:“休要拿我跟那臭水相比,她为了一人杀万人,眼都不眨一下,而我只杀伤害无明君的人,我只要无明君的安康,其余我懒得瞧。”
“荒谬,若玉帝伤害我,你也杀?”
“就算同六界为敌,就算我元神俱灭道行散尽,此生此世我必护你无事。”
默的这般豪爽,无明先前已领教了,只当默玩笑话并不记心上。
默见无明不语,以为自己情话感动了无明,在乌鹊群上欢喜摇晃。
一只小乌鹊稚嫩人言忙道:“妖王快莫要动了!再动我们便撑不住散开了!”
默不动了,抚手打了那只小乌鹊额头一下,不满道:“你这小孩儿哪里来这么多闲言,我动,是让你更好历练。”
那小乌鹊吃了默一记弹额头同,委屈不言了。
片刻后,两人到了清灵殿外,默见清灵殿外寂静,一跃下了乌鹊群。
“回吧。”
“是。”小乌鹊群们飞走。
默抬头瞧了眼门匾,清灵殿三字,默已是三次来了,不久,却有了种熟悉感。
“走吧。”
“好。”
默跟无明身后进殿内,刚进,一小男童迎来。
“小仙见过长神,见过妖王,这么晚了,前来所为何事?”
无明道:“那间空屋可还空着?”
“空着,一直都为长神备着呢。”
“有劳了,这边无事,仙友请便。”
“是。”
默瞧着小男童走了,疑惑跟着无明绕过前殿去了后方一小院。
“无明君,你以前来天庭住着?对这清灵殿这样熟悉。”
“法会时住过段时日。”无明进去小院里一间空屋。
默卸下肩上箱笼,瞧见这屋内仅一张床榻一张茶案一个灯火,似南海的茅草屋。
“今夜你便睡在这屋,时辰不早了,早些歇息。”
默拉住白綖,无明止住了出屋的脚步,同默相面。
默问道:“无明君呢?”
“我回南海。”
默怎能同意。
“不行,这外面黑的不见人了,你再熟悉路,入了夜,摸黑里总会有些恶欲,今夜无明君你就睡里屋,我可以趴在茶案上随便一晚,不能让你冒险再费力回南海。”
“无妨,不差这一夜。”
“不行!”
默紧拽着白綖,不让无明出屋,无明这般坚持莫不是担心礼数?默思虑了许久同无明道:“那我睡屋外,你睡里屋。”
“外面冷,你足伤刚好,不宜着风,你睡床榻。”话尽,无明坐去了茶案前。
这是妥协了?默瞧着无明端正的姿态一动不动坐着呢,默柔笑道:“好,无明君早些歇息。”
默去了床榻上躺着,刚躺下,瞧见小指上的白綖还拴着,这是怕她深夜偷偷下床又失礼吗?默莞尔一笑,由着无明去了,闭上眼准备歇息。
到了后半夜,默被一道强光照射的睡不着,眯缝睁开惺忪的双目,正前面,无明还端正的姿态一动不动坐茶案前。
“无明?怎不熄灯歇息?”默半梦半醒呼唤着无明。
无明一动不动。
“难不成睡着了?”默动了动白綖,白綖另一头无明没反应。
默瞧着那亮得很的油灯,揉了揉睡眼,刚坐起身,无明忽然动了。
“怎了?”无明问。
“无事。”默回。
“无事便睡吧。”
“好。”
默目睹无明又无了动静,没有熄灯,反到睡回去了,默又瞧了瞧那亮的照眼的油灯,难不成无明怕黑?怕黑还戴着鬼面。
想不明白无明,默便不想了,也由着无明去了,躺回床榻,床被盖上整个身子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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