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天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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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东海,回仙界。鹿茗回流月阁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去到溪桐殿。冥帝和绪帝在殿中饮茶下棋,鹿茗上前拜过两位师祖后去了偏殿。
躺在床上的箐卿面色惨白,身上所缠之白纱布被血浸得猩红,南溪北溪守在其旁。
鹿茗红了眼眶,北溪道:“上仙没有性命之忧,阿茗莫哭。”南溪也跟着劝慰。
鹿茗伤心了好一阵,看着箐卿如此模样,又想到了那谷殇那只火凤凰。她将箐卿师父伤得这般重,只砍她一剑似乎太亏了。
鹿茗擦干眼泪大步而去,北溪见势不对赶忙跟了上去,南溪恐又生事端,忙去大殿将此事禀了绪帝和冥帝。
鹿茗踏风去到凤栖山,北溪跟了过去。谷殇仍旧立在山巅。
见鹿茗前来,谷殇既惊又喜:“瑶光星君。”
鹿茗祭出赤骨剑便朝谷殇砍去,染霜和絮辛齐齐护住谷殇。鹿茗甚恼:“你们给我让开,要不然我连你们一块砍!”
染霜道:“鹿茗,伤您师父是我娘亲不对,但她也非故意,还请你放过她。”
“废话少说,你赶紧给我让开!”鹿茗没了多少耐心,这山巅满是鲜血,越看越觉得刺眼。
“你若非要杀我娘亲泄愤,那你便杀我吧,我来替她背了这份罪孽。”染霜往前走了两步。
絮辛将染霜拉了回来,对鹿茗道:“你师父伤得虽重,但无性命之忧,用不着他们偿命。此番你来,不过是想泄愤,我让你砍三刀,这事便作罢,你可答应?”
染霜道:“絮辛,你莫要掺和此事,这三刀应该我来挨。”
絮辛没理染霜,继续对鹿茗道:“反正我先前也抢了你的灵力,你把这旧账和眼前这些新账,一并算了吧。”
“好!”鹿茗话语坚定:“那就一并算,三刀过后,我们两清。”
北溪拉劝道:“阿茗,不可莽撞。你手中可是赤骨剑,絮辛只一介小妖,他受不住三刀。”
鹿茗道:“你别管。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扛不住便早些去投胎。”鹿茗扬剑而起,一剑而下,血溅三尺,絮辛险些跌下山崖。
“絮辛!”染霜满脸心疼。絮辛轻轻推开染霜道:“没事,我撑得住。”
絮辛慢慢站起身来,他深吸一口气道:“还有两刀。”
鹿茗的手心冒起了冷汗。北溪道:“阿茗,赤骨剑的封印已除,不可小觑他的力量。方才那一剑已经伤及絮辛的魂魄了。”
鹿茗慢慢扬起手中剑,在赤骨剑落下的那一刻,染霜冲出去挡在絮辛的身前。然,赤骨剑并未劈中染霜与絮辛,只将他二人身旁的梧桐树劈成了两半。
染霜和絮辛皆惊。鹿茗气得满眼泪水,只恨自己没用。她努力抑制住眼眶中的泪水道:“欠着,余下两刀……我日后来讨!”
絮辛终是撑不住倒在了山巅,鹿茗将天璇所赠之金疮药扔给染霜,染霜道了声谢。
谷殇失魂落魄地望着鹿茗,鹿茗道:“师父说我以前是瑶光,但现在我是鹿茗。以前的瑶光可能很喜欢你,但现在的鹿茗不喜欢你。”
听闻此言,谷殇面如死灰。
鹿茗提剑离开了凤栖山,北溪看了一眼山巅残局后也踏风而去。
第二日一早,允清带着子澈和一大堆补品来了溪桐殿。
允清道:“见过帝仙、冥帝。”
绪帝摆摆手道:“坐。”
允清道:“此番前来赔罪,我就不坐了。逆子不知事,闯下祸事,害得帝仙的徒儿、徒孙伤重,实在是罪过。允清不敢奢求帝仙原谅,只望帝仙准许我二人去看看箐卿上仙,让我父子二人亲口向他道歉。”
绪帝幽幽道:“我徒儿还没醒,上仙怕是白跑了一趟。”
允清道:“无碍,我们等。”
帝仙又明知故问道:“我小孙子昨日去你龙宫怎么说的?”
允清道:“鹿茗姑娘说了三件事,各赔箐卿上仙和鹿茗姑娘五百年灵力;无需赔偿火凤凰;子澈照料箐卿上仙一个月。”
绪帝道:“一个月太少,三个月。”
子澈心头一急,一不小心呛了口气,咳嗽起来。
绪帝搁了棋子,盯着子澈道:“嫌少?”
子澈忙道:“不少,合适。”
绪帝道:“把这些东西送去流月阁,别搁我这儿,占地方。”
允清毕恭毕敬道:“是。”
绪帝摆手道:“去吧,我和冥帝的棋还没下完,就不留你了。”
允清带着子澈及一干礼品出了溪桐殿。子澈怒而不敢言。
箐卿睡了足足七日才醒,一见醒鹿茗就拽着他的手哇哇大哭起来。箐卿笑道:“小鹿徒儿,你哭的模样委实有些丑,快别哭了。”
箐卿勉强坐起身来,喝了几杯温水,又吃了两碗清粥。允清知晓箐卿醒转,忙又带着子澈奔了过来。
允清施礼道:“上仙,你受累了。”
箐卿笑道:“允清仙上严重了。”
允清转而瞪着子澈道:“还不快给上仙赔罪。”
子澈心不甘情不愿地跪在箐卿床边,施礼道:“箐卿上仙,子澈无知,害你此番伤重,这厢给你赔罪了。”
箐卿道:“太子殿下快快请起。”
子澈起身站到了允清身后,鹿茗瞪了子澈一眼,子澈也对她翻了个白眼。
允清道:“上仙,我已答应鹿茗各赔您与她五百年灵力,烦请您伸出手来。”
“小鹿徒儿……”箐卿刚想说教鹿鸣,允清便打断他道:“上仙莫要怪鹿茗姑娘,这个要求并不过分,而且帝仙也没说什么。”
“既然这样,那就请允清上仙把灵力一道给我徒儿吧,我这副身子用不上那么多灵力。”箐卿脸上的笑容苍白且无力。
允清道:“敢问鹿茗姑娘可是与箐卿上仙一样,修的水系术法?”
鹿茗道:“是。”
“如此便好。”允清抬手渡灵与鹿茗。千年灵力入体,鹿茗瞬间觉得神清气爽,周身静脉畅通。
这等感觉,爽哉!妙哉!
允清又给箐卿赔了好一阵礼,将走之际他再三叮嘱子澈道:“在这里给我勤快点,莫要偷懒,否则我饶不了你!”
子澈恹恹应声:“知道了。”
允清刚走不久,鹿茗就道:“喂,茶水凉了,去给我师父换壶热的来。”
子澈装作没听见,顺势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鹿茗突然起身道:“允清上仙,您怎么回来了?”
子澈立马站起来去提桌上了茶壶:“爹,我没偷……”
回头一看没有人,子澈脸色铁青。鹿茗笑道:“我还以为你有多硬气,到头来还不是怕爹。”
子澈满脸不爽,提着茶壶就夺门而出。箐卿道:“徒儿,莫要过度,他毕竟是龙族的太子,日后要做王统领龙族的。”
鹿茗道:“师父放心,我自有分寸。”
未过片刻,子澈提着热茶回转。箐卿道:“有劳太子殿下了。”
子澈没作声,箐卿又道:“太子殿下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徒儿就行了。”
箐卿的话音还没落,子澈就三步迈出了寝殿。鹿茗道:“师父你对他那么客气干什么,你对他客气,他给你脸色,何必那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
箐卿笑了笑,没有作声。
冥帝揣着小手进屋道:“小徒孙。”
箐卿道:“冥帝。”
鹿茗道:“师祖,快请坐。”
冥帝嘿嘿笑道:“小徒孙,我有一事想请你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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