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兄妹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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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南行回来的那一天,陈北夏没有课,也没有去接他。陈北夏提前去了出租屋,打扫了卫生,又置办了许多日用品,正在摆放的时候,敲门响起了。陈北夏手里还拿着花瓶,打开门一看,许南行拎着箱子站在门外。
陈北夏今日穿着宽大的t恤和运动裤,短发用夹子别在耳后,一阵忙碌后,头发已经松散开来,沾着薄汗贴在她的脸上,看着有些狼狈。反观本应是一路风尘仆仆漂洋过海回来的许南行,却不像是奔波过的,神清气爽,灰色的衬衣上一丝褶皱都没有。
太没道理。
看见陈北夏手里举着花瓶,许南行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你这架势,是要砸死我?”
陈北夏侧身让许南行进门,然后一面继续擦拭花瓶,一面道:“想砸死你哪能用这么轻巧的玩意儿,反倒损失我一个花瓶,亏大发了。我今天在街上遇到个卖花的小妹妹,缠着我半条街,买了她一束花,花拿在手里才想起来这里没有花瓶,这不,只好买一只回来,也让你住的顺心。不用夸我体贴,优秀品质使然,应该的。”
许南行放好箱子,眼睛环视屋内,陈北夏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他拿起桌上的那束康乃馨,一枝枝插进陈北夏擦干净的花瓶里:“我以为你多少能知道大多男性应该不会太喜欢康乃馨。”
“我不知道这年头对花种那么多歧视,我们康乃馨看着难道不英武逼人吗?”陈北夏问。
“的确有些三英合力战吕布的气势。”
“那是,也不看是谁买的。出去逛逛吧,你运气不错,我今天没课,可以陪陪你。”
许南行听到这话却并不觉得高兴,反而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你最近不该这么闲吧?”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陈北夏问道:“这叫什么话,你难道不知道我一向无所事事,时刻都很清闲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我听你说话怪怪的。”
许南行恢复了和煦模样,故作轻松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好像不该这么清闲。”
“是啊。”陈北夏不疑有他,顺着他的话继续道,“最近的课不少,杂七杂八的事情也多,不然也不能忘了你之前说要回来的事。走吧,出去吃饭,正好我也饿了。”
陈北夏放下手里的东西,拉着许南行出了门。在出租屋到学校的路上,有一家味道正宗的川菜馆,是每次许南行落地后,他们都会先去的地方。说起来缘分感情这两件事真的很奇妙,就像是他们都是同一个地方的人,陈北夏和许南行无辣不欢,但陆亦凉就吃不了太辣。
妙不可言。
他们挑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然后许南行开门见山地问道:“夏夏,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什么人?”陈北夏被他问得一头雾水,许南行今天看上去实在是不太正常,但是陈北夏愿意把这归结为许南行太久没有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所以兴奋过头了。“怎么,咱家有什么失联多年的亲戚上门吗?”
许南行失笑:“什么亲戚,你的想象力倒也不需要这么丰富,是以前的朋友。”说着他抿了抿唇,继续道,“我之前听说有以前的朋友想要联系你,不知道是不是有这回事。”
这话听在陈北夏耳朵里,让她当即想到了陆亦凉。旧友,重逢,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陈北夏夹菜的手顿了顿,丸子落在碗里,她低头默了默,然后重新夹起丸子来:“没有。”
这种欲盖弥彰的反应证实了许南行的猜想,但他没有不依不饶地追问,只是顺着陈北夏的话回道:“是吗,那看来是谣传了。”
陈北夏难得慢条斯理地吃掉一只丸子后,有些沉不住气。许南行太了解她,这招欲擒故纵用的可真好,他知道自己刨根问底必然只会适得其反,于是干脆反其道而行之,顺着陈北夏,反倒让陈北夏好奇不已。最可怕的是,这种招数许南行从小用到大,陈北夏一直很受用。
她想起小学的时候,学校举办了绘画比赛,毫无艺术细胞的陈北夏那时候自信满满,觉得自己天赋异禀,一定能在比赛中拔得头筹,于是递交了作品。那年的比赛面向全校投票,为了公平起见,所有作品都是匿名展览。陈北夏午饭后去欣赏自己的作品,惊觉自己那不堪入目的简笔画在一系列国画中显得滑稽可笑,那是她第一次反省出自己好像没有绘画天分。
隔日许南行不知道是不是从陈母那里听来的,知道了陈北夏参加了比赛,就跑来问她,哪一幅是她的。陈北夏涨红了脸,矢口否认参加了比赛,许南行凭着对陈北夏画工的了解看出了端倪,便叹息道:“我刚刚看见一幅画像是你的,给投了一票,早知道你没参加,我就不投了。”
陈北夏眼睛一亮:“你投的哪幅?几号?”
许南行阴谋得逞地反问:“你的是几号?”
脑子还没转过弯的陈北夏脱口而出:“我的是我没参加。”说完她又干脆破罐破摔,“好吧好吧,是36号,那一版上最难看的就是我的,你别告诉别人啊。”
许南行一口应下,后来结果揭晓的那天,陈北夏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有好几十票,这导致她长时间地觉得他们学校的审美出事儿了。后来小学毕业那天,许南行的好哥们儿才终于说出这件事的始末,陈北夏那些票数,都是许南行去拉的。为了不暴露陈北夏,许南行统统都说那是自己画的,被嘲笑了半个学期他也不在乎。
陈北夏觉得许南行的那些朋友真傻,真的,要多笨才能相信许南行一个四岁就开始学画的人能画出这种鬼东西。
陈年旧事现在提起来好像没什么意义,只是现在的情形实在太过熟悉,陈北夏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问道:“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比如哪方面的?”
“你觉得应该是哪方面的?你听谁说的有人要联系我,谁要联系我。”
“不清楚。”许南行装作无辜,“一个不认识的人,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我的联系方式,发了邮件给我,问我知不知道你的近况。我当然没有告诉他,后来他说,是有一位你的旧友想要联系你。当时我觉得应该是遇到骗子了,但还是需要跟你确认一下,现在看来,真的是骗子。”
“什么时候的事?”陈北夏逐渐急切起来,如果时间对得上,如果对得上,如果
“已经很久了。”许南行答,“有几个月了吧,在我上次出国后没多久。怎么,想起什么了?”
“没事。”陈北夏的声音有些发抖,时间虽然有出入,但大致对得上,所以许南行说的那个人很可能就是陆亦凉。可是为什么,许南行要说不认识陆亦凉,他们认识的啊。再者,如果是陆亦凉托朋友联系许南行,不可能那个人不告诉许南行是陆亦凉在找他。不管是哪种情况,许南行都不应该说不清楚,又或者是,许南行也有事没告诉自己。
譬如许南行也许就是不想让自己和陆亦凉再联系,因为他们原本就不对付,时至今日,陈北夏都不明白,许南行和陆亦凉这两个平行的人,究竟为什么就是彼此看不顺眼。他们的不和睦,甚至是陆亦凉这样从不喜形于色的人,都能让陈北夏看出端倪。
宋韵洁曾经脑洞大开地问过陈北夏:“你哥该不会和陆亦凉是什么失散多年同父异母需要争夺家产的兄弟吧,两个人火药味也太重了吧。”
陈北夏送了宋韵洁一个白眼:“陆亦凉他们家书香门第,许南行他们倒是高门大户关系复杂,但怎么也打不到一起吧,我也没弄明白,他俩就见过几次,至于这么剑拔弩张吗?”
火药味重,剑拔弩张,这是当年陈北夏和宋韵洁对他们关系作出的最中肯的评价。
最严重的一次,是高三那年的劳动节假期,许南行那时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出国的手续,很是清闲,便来找陈北夏,要请她吃饭。
碰巧高三的学业一向紧张,三天的假期变成了一天半,但陈北夏心里想着再有一个月就毕业了,这样可以小聚的机会并不多了,就打算请陆亦凉去吃火锅。当然,虽然和陆亦凉吃饭才是终极目的,但是为了达成目的,陈北夏还是先叫上了宋韵洁和傅舟泽。
傅舟泽和宋韵洁一如既往地答应得爽快,陆亦凉也一如既往地拒绝得干脆,陈北夏死缠烂打,依旧没什么用,最后她只好把吃饭的地点和时间告诉陆亦凉,把结果寄托给希望。
许南行的电话打来的时候,陈北夏正在涮肥牛,知道许南行要来,陈北夏当即乐呵起来。宋韵洁看了看陈北夏身边那个她和傅舟泽故意留给陆亦凉的位子,饶有兴致地笑起来:“这下可以了,陆亦凉就算不来,这个位子也不会浪费了。”
陈北夏咬牙:“你说风凉话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我竟然完全听不出你是真的高兴,还是看我笑话。”
傅舟泽顿了顿:“许南行他今天有空?”
“嗯。”陈北夏回答道,自打高二和许南行重逢过后,只要一有空,许南行就会到陈北夏她们学校来找她,和陆亦凉傅舟泽也见过几面,吃过两次饭,所以傅舟泽这么一问,陈北夏并不意外。
谁知道许南行跨进火锅店的时候,陈北夏先看见的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陆亦凉。陆亦凉和许南行一左一右,在火锅店门口遇上了,两人皆是一惊,因为陈北夏请陆亦凉的时候,说好了就他们四个,没有别人。而刚才陈北夏电话里告诉许南行,他们就三个人,没有陆亦凉。所以两个人在门口遇见,都有些意外,虽然他们没有交流,但他们潜意识里都知道,他们赴的是同一个聚会。
陈北夏在看见他们两个的时候,就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虽然说不清楚哪里怪怪的,但她总觉得山雨将至。
服务生在桌头加了一张凳子,才到的两个人看了看那张加出来的位子,又看了看陈北夏身边的位子,谁都没有动。陈北夏的心思,除了在男女感情问题上比较迟钝外,其他的时候都还算细腻,所以也瞧出了气氛的尴尬。她端着自己的碗,坐到了那张加上的凳子上,然后打着圆场:“站着干嘛啊,坐。”
许南行笑了笑,坐到了里面,陈北夏抬头看着陆亦凉,眼神示意他赶紧坐下,却被陆亦凉一把拎起来,放到了许南行旁边,然后自己坐到了桌头的位子上。
陈北夏小声问道:“你干嘛呀,过道人来人往的,你坐那儿多不方便啊。”
陆亦凉回道:“知道不方便,还争着坐过来,是不是笨。”
“我”
“不是说就你们三个吗?”许南行插话问道。
陈北夏转过头:“啊,是这样的,先前陆亦凉他有事,不能确定能不能来,所以才跟你说就我们三个。没想到你俩还遇上了,这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意外之喜啊”许南行撇撇嘴,瞥了一眼陆亦凉,然后夹了片牛肉放进陈北夏碗里:“来,吃牛肉。”
陈北夏倒是习以为常地连谢谢都没说,就吃了起来,反倒是桌上的其他人都显得有些奇怪。傅舟泽停了手里的筷子看着陆亦凉,陆亦凉才从清汤锅里夹起的香菇掉了回去,宋韵洁倒是没有察觉出什么,只是看傅舟泽皱着眉,也停下左右看看。陈北夏埋头吃着,倒是什么都没瞧见。
许南行看着陆亦凉重新夹起那只香菇,却是问向陈北夏:“是我太久没见到你了吗,你吃火锅的口味什么时候变成了鸳鸯锅?”
陈北夏回答得干脆:“陆亦凉不能吃太辣。”
因为陆亦凉不能吃太辣,自己又是极其爱吃火锅,所以每次叫陆亦凉吃火锅的时候,陈北夏都会点鸳鸯锅,这件事情已经成了习惯,只是许南行还不知道。
许南行道:“一个学霸,一个学渣,一个爱吃辣,一个不能吃辣,你们看起来,很不对付嘛。”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但是让陈北夏无比明确,许南行很不喜欢陆亦凉,是那种连掩饰都不愿意的不喜欢。她想她大概是知道为什么的,因为自己喜欢陆亦凉,许南行知道自己喜欢陆亦凉,按着许南行那个“全世界谁都配不上我妹更不用说那个王八蛋还辜负我妹的喜欢”的性子,他不喜欢陆亦凉,可太应该了。
陈北夏想着要斡旋一下,谁知一直冷眼旁观的陆亦凉开口道:“性格合不合,不是这些外在条件能看出来的,就算喜好相同,三观也未必合适。”
许南行反唇相讥:“这是当然,不过能够相处十几年的人,一定比认识两三年的人,要合拍得多吧。”
陆亦凉并不气恼,只是语调平静:“未必。也许才认识的,才是未来几十年更合适的。”
许南行气定神闲地歪头笑着:“只怕没有这个机会。”
陈北夏越听越糊涂,只能感觉到两个人针锋相对,十分可怕。许南行嘴上从不饶人她是知道的,怎么今天陆亦凉被许南行刺激一下也不太正常了。她赶忙夹了一筷子菜塞到许南行碗里:“别说话了,再说话土豆就要化掉了。”
等她收回筷子,却看见宋韵洁面色古怪地看着她,那眼神传达的意思,像是在问她为什么不给陆亦凉夹菜,以表真心。陈北夏无奈地摊了摊手,陆亦凉不喜欢别人给他夹菜,她高一的时候就听说过了。
那时候有一个热烈追求陆亦凉的隔壁班女生在午饭的时候坐到陆亦凉对面,然后将自己的菜挨个夹给陆亦凉,最后导致陆亦凉的饭吃了个开头就结束了。陆亦凉去放餐盘的时候说,他不喜欢别人布菜,于是这个消息,后来就传到了陈北夏耳朵里。
陆亦凉可真难伺候,这是陈北夏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那顿饭大家都吃的不太愉快,陈北夏梦想中带着点粉红气息的假期在浓重的火锅味里不欢而散,那时她想着陆亦凉不是小气的人,等过两天就不会计较这件事了。谁知道等她再去找陆亦凉的时候,彼此间说了三年前的最后一番话,从此音信全无,身处一处却像是隔断天涯。
如今有一个极大的可能,陆亦凉直接间接地找过许南行了,那么按照他们的关系,和如今自己同陆亦凉的关系,许南行是不可能给陆亦凉好脸的。所以这里头的故事,彭幺幺欲言又止的秘密,或许真的没法从陆亦凉之外的人口中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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