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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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眠被两人话里的信息量震的苦胆都哆嗦了起来。
未及细想,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呼吸声,林风眠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把揪出了偷听墙角的油头,然后把他押到‘众人’面前,一搡将其推倒在地,颇有些恶官差的派头。
钟意绝望的闭了眼“这下麻烦了。”
“干嘛呀?推什么推,老子就没打算跑!”油头很不服气,快速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土,他今晚穿的还是中山装。
油头和江云起是差不多时间到的,本来是准备来宣读圣旨破坏求婚气氛的,但没想到撞破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他躲在暗处听的直冒冷汗,又是惊悚,又是得意,又是开心。惊悚的是钟意竟然能潜伏这么多年;得意的是“我就说嘛,钟意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开心的是钟意马上就要死翘翘了。
江云起落寞的低声问油头:“你来干什么?”
油头被她的语气整懵了:“跟我说话用不着这么温柔?我来就是想问问你,你肋骨长好了么?”
林风眠先不淡定了:“云起,怎么回事?”
油头是故意挑衅,拖延时间,以便借此引来更多的人,然后顺利脱身,再到初枭面前告发钟意。小算盘打的特别响,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但这次江云起没有勃然大怒拿针戳他,只见她嘴角不自然的机械的往两边提起,眼神里却一点笑意也没有,黑沉沉的瞳孔好像某种没有生命的石头,表面一层冷冷的流光露出满溢的阴森来。她看着他的眼睛,回答林风眠的话:“没什么,就是被他打断了两根肋骨,已经好了。”
钟意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紧绷的心弦似乎和林风眠手背上的青筋连在了一起,箍住了油头的脖子。
“你找死。”林风眠杀人是不需要费力气的,咔嚓一声就把油头的脖子拧断了。他的手一松,油头就软塌塌的倒在了地上,眼睛还圆睁着,甚至没来得及喊一声,这应该是死不瞑目吧。
油头以为林风眠不敢,但很多人和他一样,都死在了自己的‘以为’上。
钟意刚收复心神,巡夜的人一声急哨又把他的心吊起来了,哨声凄厉,如同烂铲子刮过破铁锅,钻进人耳朵里,几乎能激起一股尿意来。
所有人都要惊动过来了,这下钟意想瞒也瞒不住,关键时刻震松动的心回了笼,智商重新占领了高地,他对林风眠说:“快绑架我!”
林风眠会意点了他的穴,一只手紧紧箍住钟意的脖子,另一只手把江云起护在了身后。但这个‘身后’其实没什么用,很快他们被四面八方迅速包抄过来的几十条枪包围了。
这是林风眠第三次在山寨杀人,看到眼前的情形,初枭浑身的血都沸腾起来了,看林风眠的眼神近乎饥饿“你真当我舍不得杀你们?”
林风眠冷冷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那你就动手吧。”
初枭一枪打到了江云起的右腿上“我还真不舍得。”
江云起感觉整条腿都要废了,几乎是用了戒毒的毅力才忍住没有叫出来。她一把拉住了杀气腾腾往前冲的林风眠,话却是对初枭说的:“人是我杀的,放他走!”
旁人似乎听到了笑话一般,表情全都不屑一顾,唯有初枭认真的接她的话:“可以,放你们两个走都可以。”
江云起艰难忍住眼前一黑的感觉,紧紧闭了眼睛几秒钟,复又睁开,紧盯着初枭的脸,耐着性子问:“什么意思?”
初枭被她的目光看的有些心悸,让他有种难以言喻的愧疚感,他为了掩饰这种情绪,不动声色的别开脸,对林风眠说话:“你去帮我杀一个人,事成之后江云起你带走。”
江云起的枪伤耽误不得,林风眠不做他想,当即点头答应。其实就算江云起没受枪伤他也会同意这个条件,杀人而已,不算为难,只要是人他就能杀。
林风眠:“叫医生。”
山寨里是没有正经医生的,老五甚至考虑要不要把方停归再次绑来。不过并非单纯是为了给江云起治伤,是他自己想见人家。
初枭没有照顾到老五的心思,他调兵遣将,让人准备医用药箱和热水,看来是准备自己动手取子弹。
林风眠并未拒绝,点了江云起的昏睡穴,整个过程都一言不发。初枭觉得这太不像他了,林风眠不该是这种性情。
他是在克制,可克制出来的性情毕竟不是真性情,承受这种看似懦弱的姿态,不比任何事简单。初枭看明白了,林风眠现在已经学会了隐忍甚至算计,留不得了。
今夜注定无眠,钟意一个人被留在了回廊边,他被所有人忽略了:“倒是给我解穴啊!”
初枭取子弹的手法娴熟,但是伤口处理却并不完美,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伤口长好了之后肯定会留下一个丑陋的疤。林风眠倒是不怎么介意,皮囊而已,就是不知道江云起看到会怎么想。
愤怒是一种不长久的情绪,就像一把沙子,要么很快就会被风吹得烟消云散,要么沉淀成深深的石头一样的怨恨。
等所有人都散尽了,林风眠仍旧是安静地守在江云起床边,他已经习惯了背后无处可逃的日子,就算有一天世界末日了,众人全部鸟兽散,他也一定是反应最慢的那一个。
天亮了,他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对着沉睡的她说:“等着我。”
初枭书房里站着几个人,他们领了消音枪和足够的子弹。有人是不理解的,他问:“大哥,三哥的死就这么算了?”
初枭在几人身上搜刮了一圈,声音清冷,豹眼危险的眯起,看的几个人汗毛倒竖:“你们跟着他,到了掸邦就在外面等,等他出来了以后,解决他。”
“是,大哥。”几个人垂手听命。
与此同时,林风眠解开了钟意的穴道:“他要我杀的是什么人?”
钟意似乎感冒了,吹了半宿的山风,鼻音浓重:“掸邦第一特区的头目,沙海,也就是沙雪的父亲。”
林风眠思索了片刻,决定不改初衷:“三天之后,你带江云起离开,去顾云缺的拳场等我。”
钟意对他这种命令式的口气很不满意:“你这是求人做事的态度么?”
林风眠威胁他:“我这是在跟你谈条件,你不同意我就揭发你。”
钟意冻透了,脑子反应也慢了一拍,现在才明白过来:“你这跟揭发我有什么区别?”
林风眠狡黠一笑:“起码你可以在暴露前离开。”
钟意笑了,他想到了一个令人蛋疼的名词:“男狐狸精。”
油头一死,初枭很快就会怀疑到他身上,他没有别的选择了。
林风眠没有等江云起醒来就去见了初枭,初枭也并不告知他要杀谁,神神秘秘的派几个人跟着他,美其名曰:带路。
油头的丧事办的不算简单,就连林致也来了,不过送行的再多也没多少人间情味。油头跟这里的大多数人一样,没有家人,所以死了就死了,造不成任何人的痛不欲生。
初枭去看过江云起,只是他发现,这一枪下去,把两人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对骂的情分也打没了。
就在他觉着尴尬,抬脚要走的时候,江云起在他背后幽幽开口:“能把她们调走吗?”
初枭回转过身,看着一屋子紧张的女伺问道:“你腿上有伤不方便,她们照顾的不好么?”
彼时江云起已经跟钟意通过气了,她安静的说:“留一个就行了,我不太会使唤人,所以也用不着这么多。”
初枭把人都挥走,等几个女伺鱼贯出了房间,他高冷变温柔:“我叫林致过来陪陪你?”
江云起很久没见过林致了,她本来是没什么朋友的,眼睛一亮,竟然闪现一丝惊喜:“好啊。”
初枭并没支使别人去叫林致,而是自己出去寻她,他在寨子里转了一圈,最后打听了几个人才在凉亭里找见她的。这个亭子是当初给沙雪建的,哄小孩的玩意儿,没想到林致却很喜欢。她坐在亭子里跟一只狐狸玩,是沙雪丢下的那只小狐狸,现在已经长大了。
林致觉得有人在看她,往外面看了看,尽管透过飘纱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她还是通过轮廓认出了初枭。她很快放下狐狸,站起来往外走。但这一次初枭先她一步走了过来,并且主动同她说话,态度出奇的好:“你也喜欢狐狸?”
林致点点头,然后继续要往外走:“我该回去了。”
擦肩而过时初枭抓住了她的手:“林致,别走了。”
林致有一瞬间的错愕,意味不明的看着他,好像听错了一般。初枭觉得自己有些失态,随即补充说明:“江云起想见你,你如果没事的话可不可以留在这陪陪她?”
林致释怀一笑:“好啊。”
她对初枭的心意,整个山寨的人都知道,包括初枭自己,只是他一直装聋作哑,不敢面对。林致却满不在乎,喜欢就是喜欢,爱了就是爱了。
初枭对林致也是另眼相看的,在他眼里,她不是那种求而不得便自怨自艾的人,甚至没有女人特具的那种患得患失,拈酸吃醋的小情绪。
林致见到江云起的时候,脸色稍微有一些惊讶,不过很快就被压下去了,好歹做了那么多年的客栈老板娘,情商还是在线的。她换了一副普通神情,不动声色的去跟江云起寒暄。
可林致这一瞬间的表情变化没有躲过江云起的眼睛,她对这方面异常敏感。
江云起瘦削的脸庞泛着蜡黄,与林致相视一笑,眼角就溢出了眼泪,她轻声问:“我是不是变化很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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