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路程当中

曾钱暂时充当这支队伍的指挥官了，他让妇女和孩子们都坐上了马车；后来发现还不够，只能在百姓队伍中借来一辆牛车，牛车的主人叫阿牛；这头牛是他爹卖命换来的阿牛出生的时候他母亲难产死了，阿牛也因此脑子不灵光只能种地，家里为了给阿牛治病也穷的几乎家徒四壁。

后来，阿牛的父亲给当地的一个贵族打工的时候累死了；官府判贵族赔了丧葬费还有一些财产，这两牛车和这头肥牛就成了阿牛的财产了。曾钱一行人十几个女人和小孩儿坐着三辆马车很吸引人的注意，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女人的阿牛主动凑上来询问曾钱要不要帮忙。

曾钱看阿牛也不坏便让阿牛帮忙牵马车，自己去在队伍最前面赶拉着杂物的牛车；为了安全，曾钱在最前面，阿牛在中间拉着马车；衙役赶着一辆马车跟在阿牛后面，把他夹在中间免得他突然出什么事情。

小武在最后面，一行人跟着百姓大部队开始朝着岗城迁移；额济纳的军队则准备迎接蒙古人的到来，不过所有人都在担心一个问题；那就是蒙古人有可能越过额济纳袭击迁移中的百姓队伍；因此李文不得不像岗城求援，希望岗城派兵支援额济纳以及保护迁移的百姓。

按照目前百姓队伍行进的速度，抵达额济纳需要整整一个月；甚至有可能更久，但是蒙古人的只需要三天就可以成功抵达额济纳；然后很快就可以追上百姓的队伍，到时候额济纳的十几万百姓就遭殃了；不过李文知道希望很渺茫，毕竟这支军团的军团长费威是一个出色的军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那种；如果十几万的百姓会影响他的战略部署的话那他会毫不犹豫的解决掉这十几万百姓。

不过，蒙古人应该没有多余的机会和这十几万百姓过不去；宁夏方向一支明军已经越过黄河，整整三万的边军骑兵队伍抛弃后勤辎重朝着蒙古内地一路烧杀抢掠而去；他们的目的是越过哈密卫后分成无数小分队席卷整个蒙古草原，然后一路放火烧毁草场。

进城后的蒙古军遭受到城内百姓的顽强抵抗；哈密卫失守之前明军把仓库内的武器装备、盔甲，百姓们自发的组织起来在城内建立一道道防线；每一条街道、每一栋建筑物都成了收割蒙古士兵生命的死神镰刀。

当蒙古人一脸不屑的踹开一间房屋大门的时候，想象中的尖叫和一张张恐惧的脸并没有出现。有的只是黑洞洞的火铳以及把他身体打成蜂窝煤的铁弹。蒙古士兵临死都没有想到，本来应该跪倒在地求自己放过的中原绵羊竟然还有反抗的能力。

杀死一名蒙古士兵的明朝百姓扔掉手中的火铳，任由几名蒙古士兵冲进来将自己分尸；在他们都没看到的地方，一簇小小的火苗正在燃烧；那时一罐火药的引信。

这样的情况上演在哈密城内每一个角落，每有一栋建筑失守，就有一道火光冲天而起；那是哈密的百姓们不甘心被屠杀命运的怒火，百姓们将家里衣物、稻草和各种易燃物堆积在一起，再加上平时珍贵的火油；一旦失守，那就点燃和蒙古人同归于尽。

蒙古人打得很艰难，更艰难的是明军的第一波支援已经到来了；他们分成三支队伍席卷了城外蒙古人的营地留守的驻军和伤员们，剩下一部分的明军直接堵死城门并且撤走了城墙边上的云梯；蒙古人现在只能想尽一切办法突破城门的封锁，要不然就只能在城内和发了疯的百姓们同归于尽。

城外的明军吹响了嘹亮的军号，城内的百姓互相对望一眼；在坚定地眼神中放下手中的武器，点燃身边能够点燃的一切。

整场大火持续了三天三夜，驻守在城门口的明军扛不住高温只能撤离；不过依旧在城外游弋，围杀那些逃离出来的蒙古人。

整个哈密卫在大火之后成了残垣断壁，除了城墙还几乎完整之外；城内已经没有了完整的建筑，蒙古军和城内的百姓们也跟着一起成为了焦炭。

“大人，蒙古军队数量不对。”壮汉走到白面青年旁边，青年站在城墙上看着被毁灭的一切。

“按照情报所说，蒙古军队总共二十万人；其中蒙古可汗手底下最精锐的五万人少了三万左右，我们没有发现他们的旗帜。从俘虏那里得知他们在城破的时候就已经转移了，估计是朝着额济纳去了。”大汉看着青年，青年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我们的队伍都抵达了？”

“后勤辎重下午抵达。”

“糟了，所有人撤出营地；带着所有的物资进入城内，杀掉所有的俘虏。”青年有些着急，三万精锐蒙古骑兵在野战时足够吃掉自己的整个军队；手底下六万军队和十万后勤辎重部队，野战可挡不住三万精锐骑兵；尤其是自己急着抢夺军工带走了三万战斗力最强的骑兵，剩下的几乎都是步兵；而且战线拉得太长，很容易被蒙古人突袭。

“后勤部队有多少人驻守？”

“一万重步兵和六万辅助兵，再加上六万民夫。剩下两万步兵急行军刚刚抵达。”大汉知道青年担心什么，如果他们的后勤辎重被偷袭的话那就全完了，蒙古人营地内的物资根本无法满足自己手底下三万骑兵、两万步兵的人吃马嚼；他们走之前就拉走了大量的物资，原本以为可以依靠哈密卫城内的仓库库存，结果哈密卫一把大火没了；

“让所有人进入城内，带走能带走的物资；尤其是帐篷、衣物这些东西。不然我们会被冻死在这堆废墟之中。将所有的食物集中起来，实行分配制度；死去的战马留着吃肉，安排斥候去阿克苏告知情况。”青年最怕的就是那三万蒙古精锐骑兵突袭自己的后勤队伍，然后将自己这些人堵死在城内；

整整五万人啊，他们所需要的物资每天都是一个天文数字；要不了多久估计就会活活饿死在城内了。而且蒙古人完全可以利用他们后勤反过来对付他们，尤其是那二百门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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