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程成

毕竟是学费高昂的私立学校，除去课本内容外，种类繁多的课外加强班才是这所小学真正的宣传要点。

        就算乔喃课本内的知识全部了解透彻，什么奥数、作文大赛、科技创新比赛等也多少还是小姑娘没法能够立刻补足的。

        宁老师没有答应下乔喃的请求，只是对于她的上课时间变得宽松了一些。

        下午可以请假，但上午必须要准时到校，每周进行一次考核，一旦低于八十分以上要求全部作废。

        整体来说，这个要求并不算宽松，但对于乔喃而言，肩上的担子好歹还是稍微轻了那么一点。

        怎么说呢，虽然课还是那么多，每天依旧要苦逼的早起，甚至每周还多了一场额外的考试，但是上冰时间增加了，看着自己展现出来的由梅林编排好的动作逐渐从卡顿变得丝滑，小姑娘可以算得上是痛并快乐着。

        梅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麦伦改了节目的原因，在最后交给乔喃的编排动作里，难度动作一个接着一个。

        连着小姑娘掌握的并不算太熟练的后内点冰二周（2f）都被梅林毫不客气的放在了节目的后半段——根据规则，考虑到体力消耗的问题，自由滑节目后半段时间内所完成的跳跃动作基础分都将乘以11的系数。

        后半程的分数高，完成的难度越高自然分数越高。

        总之，歌是舒缓了，但乔喃却舒缓不下来。

        哪怕选曲换成了中国传统的歌曲《茉莉花》，但是整场节目全部动作走一遍下来，乔喃还是很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体力严重的不足。

        首当其中就是速度的问题，这是连乔喃先天的冰感和跳跃高度都拉不回来的大问题——歌曲才刚刚进入到后半段，小姑娘的速度就明显的开始降了下来，连着后面旋转的浮腿都有些立不稳，更别提什么在冰面上的图案。

        按照麦伦的说法，她后期在冰上的平移距离足够从冰这头滑到那头。位置乱窜的，还真是想在冰上画一朵茉莉花出来。

        “乔，按照你现在的水准，去volin纪念赛就是个重在参与的角色。”

        在乔喃正式开始编排节目后，麦伦不满意的次数明显的上升，每每看着小姑娘后期越来越拉胯的动作，都是一副板着脸的模样，而后在乔喃喘着气来到他面前时严厉的训斥。

        乔喃不是不清楚自己的弱点，但是体力的问题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决的问题，就算是还有个系统在她面前吊着大饼，她也只能是咬牙加大自己的每天的训练量，努力的去保证自己动作的稳定。

        就算volin纪念赛在国内的确查无此名，但毕竟这算得上是她第一次参加比赛，再怎么拉胯，乔喃还是不想让自己真当个“重在参与”的存在。

        六岁半的孩子就算心理年龄再大，那一副瘦弱的模样都没发改变。

        每次谢络英下班来接孩子，看见乔喃在冰上摔倒又爬起来一声不吭继续之前练习的模样，女人都心疼得不行。

        时间过得很快，两个月就像是挥挥手一样，转眼就没了。

        一月二十五，在乔喃终于能够将动作都做实并且勉强的合乐的时候，华|国的春节来了。

        学校放假后，小姑娘便跟着麦伦一起到了加拿大的俱乐部加训，哪怕是知道春节快到了，乔喃依旧没有和麦伦提起过任何一句想回家的话，每天早早的便到了俱乐部的训练场地，从早操开始，开启一天的训练。

        连回国的事都是麦伦主动提起的。

        “乔，”麦伦看完乔喃配合音乐的一次表演后，皱了两个月的眉终于舒缓了一些，“明天是你们华|国的除夕，你要回去吗？”

        麦伦作为一个假加拿大人，对于华|国大大小小的节日记得比乔喃还清楚，虽然小姑娘口里没说，但是他看着乔喃这几天一天比一天的卖力，她的情绪老人多少还是能猜的出来一点。

        毕竟乔喃才六岁过七个月，还是个小朋友，小小年纪远离家人，多少他也能理解。

        听见教练的话语，乔喃迟疑了一下：“教练，这套节目我还是没有很满意。”

        不得不说，梅林为她编排的节目十分巧妙的运用到了歌曲里每一个节点，尤其是接续步上，在合乐的基础上尽可能的考虑到了小姑娘的体力进行了相应调整。

        不说麦伦，乔喃对于这套节目的掌控多少还是带了些征服欲望在的。

        比赛在二月十五，离着现在也就二十多天的时间，算一下时间，小姑娘就算心里暗暗的想着家，但也丝毫不敢放松。

        “volin纪念赛快到了，我还是想再多练习一段时间。”她摇了摇头，回答道。

        “你这段时间训练的结果很不错，四个二周都能稳定下来，旋转也没那么差劲，只要你能完整的把这套节目表达出来，那这场比赛你就没有浪费。”

        “加拿大的训练到这就差不多了，过完春节后你就要去俄罗斯备战了。”在乔喃有些讶异的眼神里，麦伦笑了笑，“乔，你该回家了。”

        “你妈妈为你准备了礼物，不回去看看吗？”

        ————————————

        在麦伦的劝说下，乔喃飞回了华|国。

        一月二十八，除夕的那天，她见到了教练口中妈妈为她准备的礼物。

        一件白色渐变天青色的考斯滕，裙摆别出心裁的被做成了花瓣的模样，在衣服的腰部，几朵刺绣的茉莉花隐隐的藏在层层叠叠的纱之中，整条裙子清新而又灵动，配合着头上的细细交织的麻花辫以及小配饰，换上考斯滕的小姑娘就像是个懵懂的小花精。

        似乎刚刚进入凡世间，不谙世事的模样让谢络英这亲妈看着都想rua。

        “妈妈，好看吗？”乔喃看着面前眼中慈爱含量严重超标的妈妈，糯糯的问道。

        在她身边，一个小小的冰锥突然出现，带着些冰蓝色的星星点点漂浮在空中。

        【乔乔真好看！】

        率先回答她的是得到能量后明显变得活泼起来的团团，冰锥是它的一个拟态，只有乔喃一个人能够看见。

        自从得到能量之后，这个系统自带的ai似乎就暴露了话痨的原型，就算乔喃和系统绑定了职业倾向，她也依旧不断的在乔喃耳边反复的劝说选择更好的职业。

        不止是各个职业之间任务数量的差距，更多的还有着团团搜索到的这个世界主要的能量来源——对于花滑这项运动而言，花生米一样的影响能量着实只能看个影。

        “又想劝我改变职业？”乔喃想也不想的便主动的为团团接了下句，“还有二十天就准备比赛了，团团你难道不期待一下新手任务的完成结果吗？”

        【这不是因为团团担心乔乔吗？】

        小冰锥转了个弯，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乔喃的肩上。

        【新手任务要求乔乔你的表演影响力评分至少要达到c级以上，用网络上的说法是不止你的表演要完美，还至少要让一千个人对你有印象。】

        【在没有完成新手任务之前乔乔你都可以随时更改职业倾向的，乔乔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系统和乔喃绑定后出现的新手任务是在国际范围内向大众宣扬一首来自华|国的歌曲并且获得系统c级以上的评分。

        而十分凑巧的，乔喃volin纪念赛的比赛曲目不偏不倚正好是华|国一首十分闻名的歌曲《茉莉花》。

        说到底，也不知道是不是弄巧成拙，麦伦选择后退一步之后选择的这首歌曲成为了系统激活的关键因素。

        “泻药，不考虑。”乔喃在拒绝上完全没有任何的思索，十分的干脆明了，“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之前可是查过了的，《茉莉花》这首歌在国外的传唱度不低，团团，你尝试相信一下我。”

        查过？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查过？

        团团表示并不是很相信宿主说的话。

        【乔乔你不要骗我……】

        乔喃耳边小小的声音还没有说完，小姑娘对面原本还在欣赏自家闺女的谢络英突然开口，打断了团团的说话。

        “喃喃，”谢络英的眼神越过乔喃，看向她背后敞开的大门，“妈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隔壁珏之哥哥家的舅舅，程成。”

        “你过两天要去俄罗斯，爸爸妈妈暂时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去参加比赛，程成叔叔正好是我们b市的花滑教练，爸爸妈妈想让程成叔叔作为你的监护人带你……”

        程成？这个名字怎么感觉……有点耳熟？

        乔喃下意识的回头，和着一个有些不修边幅模样的男人正好对视了一眼。

        “是你？”下意识的，她上下打量了眼面前两个月不见气质截然相反的程成，有些犹豫的开了口，“程教练你怎么变得这么的……邋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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