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鸡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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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上山的柯进三人担心樊小禾的人守在山下,所以不敢下山,只能同之前的樊小禾一样翻过山头,他再三叮嘱身边的两个下属,回东嵎后不能说将近二十人的队伍没能拿下樊小禾,而要说成遭到大队人马的伏击,如此一来就能免受责罚。
丑时八刻,柯进三人翻过山时,正巧遇到了另一队人马,领头姓杨的命叫杨不凡,与柯进职位相同,但年纪要大上不少,先前他在约定的路口等了许久,始终不见柯进那队人,便带人去小路查看,结果见到满地的尸首。
在确认没有埋伏后,杨不凡让手下清点尸体带回东嵎城,而在清点后发现少了三个人,领队的柯进正是其中之一,随即杨不凡就带人在附近搜寻柯进的下落。
等回到东嵎城,已经寅时一刻,柯进被带到城主府,向易容成东尧天的斐鹰回禀消息,然而就在他庆幸瞒住斐鹰回到家中半个时辰后。城主府的护卫闯了进来,将其擒下押回了城主府。
城主府的大厅中正跪着一人,而斐鹰端坐在首位,神情看不出喜怒,柯进被押跪地后余光看清身边人的面容,是自己的下属,也是先前同他一起逃到上山,两人中的一人。
“柯进,本座问你,樊小禾先是一人伏击你们,后来突然出现了援军,才将你们击溃,所以并不是樊小禾同他的手下用计埋伏,是也不是?”
柯进闻言连忙辩解道:“不是,是樊小禾同他的人一起埋伏我们,城主大人明鉴,莫要听信小人之言。”
“小人何在?本座可未曾说过是谁告诉我的。”
哪怕柯进被押来之前,想到会有此景,可事到临头还是慌了神。
不等柯进回话,斐鹰对跪在地上的另外一个人说道:“俞冬,柯校尉说你是小人,那你便当着他的面,将来龙去脉再说一遍。”
“是,城主。我们和杨校尉在东屏镇前的路口处兵分两路,柯校尉带着我们十几人走的小路。大概在搜查了十里左右,我们发现一批来路不明的人马,他们在那附近露宿,因为与大人您要找的几个人不符,且人数多于我们,所以柯校尉就没上前盘问。等我们返程时,同僚中的柏秋领头骑在最前,随后中了樊小禾设下的绊马索,当时只有他一个人,下属便和其余同僚围攻对付,而柯校尉则在马上督战。”
柯进听到这一句,心里将俞冬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俞冬嘴上说是督战,但摆明是在城主面前说他当时在一旁看戏,自个当时只是想居高临下方便射弩,柯进有心反驳,但瞧见城主目光不善地看着自己,便又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而那边俞冬说到“柯校尉直接射杀了被当做人质的柏秋”时。
柯进可不敢将故意杀害同僚的这罪名背下,连忙出声辩解道:“属下本想射杀樊小禾,却被其以柏秋身躯做盾,这才误杀了柏秋。”
“本座自会查明,俞冬,你继续说下去。”
“就在樊小禾不敌,我们要将其擒下时,后方来了一队人马,这帮人刚出现时停在了十丈远左右,并未有袭击我们的意图,而在樊小禾喊出自己身份以后,这帮人才冲了上来。所以属下可以断定,这帮人事先并不知道埋伏我们的是樊小禾。”
俞冬刚说完,柯进便将头抵在地上狡辩道:“大人,俞冬所说纯属子虚乌有。”
俞冬也连忙叩头说道:“大人,属下所言句句属实。”
柯进闻言直起身子指着对方骂道:“俞冬!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不等俞冬开口,柯进又继续喊道:“属下一直以来对大人忠心耿耿,日月可鉴,俞冬此人明显心怀不轨,大人莫要相信他的胡言乱语。”
“大人,柯校尉因担心回城后会受到责罚,所以编造假话欺骗您,还以官职逼迫属下一同欺瞒大人。”
柯进目眦欲裂:“你休要血口喷人。”
在一旁的候着的护卫,察言观色到城主脸上露出的一丝不耐,大声呵斥道:“放肆!你们两人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属下知罪。”
“属下一时情急,请大人责罚。”
单从这两人说的话,就能看出两人平日里为人处世的分别。
“两边说的都不像是假话,好,那就让第三个人来说说看。”
斐鹰话音刚落,后堂走出一个人来。
大人。”这人声音微颤,正是逃上山的第三个人。“
“你在后面都听到了,谁说的是假?”
他恨不得昏死过去,只不过越是如此,各种念头反而涌入脑中,一时之间竟支支吾吾起来:“是..”
“谎报军情可是砍头的罪,你可要想清楚再说,但本座告诉你,我若查出你包庇对方,连同你在内,你一家老小按同罪论处。”
这人听后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连连叩首:“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是柯校尉,他让我和俞冬一起欺瞒大人的。”
“传令下去,让衙门的人配合城主府,挨家挨户搜查逃犯的踪迹。”
“是!大人!”
“来人,将这废物拉出去砍了!”其实本来柯进罪不至死,若他坦言过失,将事情来龙去脉据实相告,斐鹰便能知晓陆元等人还在城中,立即命人在城中大肆搜捕,只要擒下几人,仍可要挟樊小禾,但因为柯进白白延误了时机,此刻陆元等人是否还在城中就难说了,所以这种事绝不可再发生,杀鸡儆猴,柯进必须要死。
“给属下一个机会,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柯进听罢亡魂皆冒,不断磕头哭喊起来,可于事无补,在场众人任凭其叫喊,也不为所动。门外则跑进来两个护卫架起柯进往外拖去。
“俞冬,本座任命你为城南门守门校尉。”
“谢大人赏识!属下一定竭尽所能,不复大人的栽培!”
“都下去吧。”
待所有人离开,斐鹰一掌拍碎手边的案桌,喃喃自语道:“废物养的也都是废物!东尧天,你根本不配做东嵎城的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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