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减免族学支出

于是学堂里便有些如贾环一般的子弟，也不能算是多重视学业，但是也不甘心就被人当废物对待，头一次的考试没有太在意，但是这后头的就不肯再小觑了。

        都不用贾宝玉跟林黛玉再说什么，贾环等人便主动催促着再行过考试，想要证明自己的学业有所进步，能够进学堂里的小班。

        而又因着小班人数有限定——毕竟后头请来的那些先生都不是普通先生，收徒弟是有要求的，所以有人想要进去，那有人就须得出来。

        这么一来，倒是在学堂里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就是那再不学无术的子弟，往常随便拿一两首诗糊弄家里人还行，但是现在可就不行了，学堂里每次考试都张榜呢！

        不说学问多好，但是自己的名字明晃晃地挂在最后一个，肯定是让人不好想的。

        因而有人开始拾掇一下书本，好歹总看两个，也有人就想着要作弊，既然作弊，就要花银子花人情求着那些课业好的学生，倒是让那些课业好的很是出了一口气，还赚了些银子。

        王熙凤听到这事儿，喜不自禁，立刻过来找宝玉黛玉宝钗商量：“你们那里头的小班有进有出，不若外头的大班也来个有进有出，如何？”

        宝玉点头道：“也该如此，如金荣那样的，断不能让他留在学堂里。”

        林黛玉作为商务精英，自然是早就算出了贾家族学里的花费，靠着宁国府跟荣国府，贾家的所有支系无论嫡庶姑表姨舅，俱都可以在贾家族学中念书。

        而只要在贾家族学里的学生，如宝玉等自然是不会用族学里统一派发的东西，都是有自己的东西带过去，光是人，茗烟锄药等小厮就有四个，李贵那等大仆又有四五个，还有其他管马车的，数不胜数。

        但是其他人，在贾家族学里就是族学统一派发东西，吃喝不要钱，笔墨纸砚也是管够的，就好比原著中金荣的母亲胡氏骂他时的话：“……若不是仗着人家，咱们家里还有力量请得起先生？况且人家学里，茶也是现成的，饭也是现成的。你这二年在那里念书，家里也省好大嚼用呢。”

        “省得出来的，你又爱穿件鲜明衣服。再者，不是因你在那里念书，你就认得什么薛大爷了？那薛大爷一年不给不给，这二年也帮了咱们有七八十两银子。你如今要闹出了这个学房，再要找这么个地方，我告诉你说罢，比登天还难呢！”

        这话中说薛蟠给金荣银子，据后世红学分析，大抵都是统一认为薛蟠跟金荣有过龙阳之事。

        但是即便抛开薛蟠的部分不说，金荣这样连贾家人都算不上的旁支子弟，在贾家族学里也是占尽了便宜，偏又二府之人好面子，那王熙凤还不是烦得很，知晓这里头没几个是真心读书的，不过是借着宁荣二府的光混吃混喝罢了。

        若是混的好的，跟一二个爷有了交情，往后能够借着爷们儿的光谋个差事，便算是大吉大利了。

        林黛玉跟薛宝钗俱都是对数据敏感的，三两三下就算出来了这笔开支。

        薛宝钗自是不肯开这个口，虽然薛蟠的吃用肯定不必用贾家的钱，但是若离了贾家这么个地方，哪里又能够收留薛蟠，多多少少管得住薛蟠呢？

        只不过她亦是恨自家大哥不争气，进了贾家族学反而结识了更多纨绔子弟，如今竟然是比在家乡还要逍遥自在，因而也同意好好整顿一下贾家族学。

        几人商量之下，林黛玉便引导宝玉说出：“若是直白地不叫金荣等人来上学，肯定是要牵扯众多，不若还是从这考试上下手。”

        宝玉闻言大拍手掌：“正是！他们那些个人，没有一个能够做学问的，在学堂里混了这么三四年，光会写自个儿的名字，别说作诗了，就连背诗也只得那么七八首。”

        王熙凤眉眼一转，便笑开来：“可不是么，既然这些个人心思都不在向学上，又凭的甚么在咱们家的族学里上课？不如早早的家去，寻个差事才是要紧事。”

        王熙凤当然知道这些人在贾家族学里混着的收益要多过现在寻的差事收益，但这些人在贾家族学混的话，花的可是她荣国府的银子！这是万万不能忍的！

        薛宝钗亦道：“求学考功名才是要紧事，宝玉如今学业也有进益，我哥哥也快下场了，若是再不抓紧些，恐怕只能待三年之后了。”

        当下既然这四人决定了，便开始分头去游说了。

        宝玉原本怕贾政怕得不得了，但是自从上次考试，宝玉拔得头筹之后，贾政虽然面上依然是一派严肃，但是至少不会再动不动就在外头呵斥宝玉了——好歹么，贾家族学里的状元还是要点面子的。

        这一次为了肃清族学，宝玉壮着胆子去找贾政，如此这般说了一番，贾政虽然觉得有些过激，口上嫌弃斥责了一番宝玉，说些从前那些个读书人比如今条件差多了都能读下去，现在宝玉等人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光觉得别人耽搁自己了，实乃舍本逐末。

        宝玉一脸汗颜，话已至此，成不成是二说的。

        这边贾政正思量着如何进行呢，那头贾母已经从王熙凤那里听说宝玉在学堂里被那些个不学无术的学生欺负的事，又王熙凤一张嘴死的也能说成活的，再没有不成的，因而专门叫来贾赦贾政，非要把这事落实不可。

        那头薛宝钗也警告了薛蟠，薛蟠心中也是知晓的，贾家族学是他最后的地盘了，他这等人，别处是断断不会收的。还有他心中的一点点不可说之情——在贾家族学中，隔三差五总还是能够见到林黛玉的，虽然林黛玉每每对他不假辞色，连一点余光都不给他，但是他就是觉得看着林黛玉就有些激动。

        贾家族学可是他唯一接近林黛玉的机会啊，再像那日酒楼相遇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荣国府这边是没问题了，宁国府那边秦氏自然也是跟贾蓉吹了风的，因而二府一论，往后加大对小班学子的待遇，除了吃喝笔墨之外，还额外每月发月钱。

        但是若每每考试在最后几名的，便逐出族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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