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骷髅是不是战五渣（2）

王队长看起来仍然很不满。

        “什么？你有发现？！一个新人……真是的，进办公室说！”

        办公室门关了起来。

        王队长透过玻璃墙的百叶窗偷偷往外瞄了两眼，确定无人关注这里，才将苏若水拉到远离墙壁的角落。

        “你发现了什么？”他用耳语般的声音说。

        犬戎皱了皱眉头，说话就说话，为什么挨得这么近？他上前挤在二人中蹲坐着。

        “唉，你这狗。”王队长被挤得一个踉跄。

        他竟然没有在意，也没有大吼大叫：“你发现什么了？”

        苏若水在第四实验中学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描述了。

        “史来木是不是说没什么大事？”王队长猜出了史来木的反馈。

        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了两圈，又激动了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他们每次都这样，遇到什么异常都假装没事，这就是包庇！在包庇那些妖怪们！身在曹营心在汉！你这个狗没关系吧？狗子，你站哪边？”

        犬戎给了王队一个白眼，冷冰冰地说：“犬戎。”

        王队看到这个眼神，心里一寒，突然觉得腿有点软。

        犬戎摇晃了一下尾巴，毫不犹豫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我跟若水、主人一起。”

        王队点头羡慕：“还是狗子好啊，犬戎是吧，忠犬啊。不像外面那几个，乱臣贼子！”

        不说他的用词问题，苏若水往外看了看，单说这个音量，外面应该就能听到吧……

        “你这个人类！身边都是妖怪，我本来以为你已经与他们为伍，现在看来，我可以信任你吧！”

        王队长激动地想要去抓苏若水的手，被犬戎又一次挡开，他不以为意。

        “……可以吧，你想干嘛？”苏若水就这样被拉下了水……

        凌晨之后，城市才终于逐渐归于寂静。

        夜幕之下，a城四中的墙根下偷偷溜过两个身影。

        “你女儿安顿好了？”王队穿着黑衣黑裤黑鞋，脑袋上蒙个黑头套估计就能直接转行抢银行了。

        “我只是她的监护人啦，稀稀今天住在实验室那边。”苏若水无奈，“队长，你自己来看看不就行了，干嘛非要把我也扯过来啊。”

        “那那那那……”王队长结巴了半天，终于说出了实话，“你以为我不想自己来查啊，我这、我这不是怕鬼嘛！”

        奇了，堂堂异能局的行动队长竟然怕阿飘。

        犬戎忍不住问：“那你怕我吗？”

        “你有手有脚我怕什么，还有办公室那帮子，看得见摸得着我不怕。我怕的是那种没有形体的，哎，不瞒你们说，我小时候见过，有心理阴影。”王队长转移了话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咱们今天的行动就是探查四中未解之谜。你打头，我垫后，出发！”

        苏若水无语，你这样做队长，就算队员们没有异心，估计也只想用c语言对你时常问候……

        犬戎歪头蹭了蹭苏若水的手背，那意思是，别担心有我呢。

        苏若水伸手挠了挠他毛茸茸的大脑袋。

        “你闻到什么没有？”

        苏若水对于犬戎分辨非人物种的功能有了更多了解，闻起来要是香，那大多是妖怪；闻起来要是臭，那绝对就是鬼。

        犬戎摇摇头：“没有，跟上次一样，只有一缕死气。比其他地方浓一点，但却也没有到很严重的地步。”

        “犬戎还有这能力呢，啧，比其他几个妖孽简直是强了不知道多少，要我说就应该多招收一点你这样的有能力的妖怪。”

        他们翻墙入校，躲过了门卫巡逻的时间，一路往二层小楼的实验室走去。

        王队长一个肌肉男躲在苏若水身后鬼鬼祟祟地走着。

        要是巡逻路过，想必优先把他当成坏人抓起来。

        “咚、咚、咚。”二层小楼不知是什么年代遗留下来的旧建筑，楼梯都是木头的，踩上去声响格外地大。

        二楼只有一间大教室，从走廊窗户往里看，能看到一个个试验台，还张贴着生物知识点，整齐堆放着各种仪器。

        很旧，但很干净。

        负责这间实验室的人一看就相当爱护它。

        教室大门上挂着u型锁，王队长从黑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小节铁丝，捅进锁孔里拨弄了两下，锁应声而开。

        “了不起啊。”苏若水甚至想为他鼓鼓掌，主要是这身服装和这个技能实在太搭配了，“敢问队长入行前是干嘛的？”

        队长羞涩一笑，拍了拍自己手臂上壮实的肌肉：“我啊，健身教练。”

        苏若水挑了挑眉头，什么时候健身教练还需要这项技能了？

        教室门一打开，队长抬头就和一个骨架子面面相觑。

        “啊！”

        队长中气十足，还好只叫了半声，就被苏若水用手捂上了。

        “模型！模型！”苏若水连声说。

        王队定睛一看，哪个杀千刀的把骨骼模型正对正地摆放在大门前面，让他一开门吓一跳。

        “胡闹，这……还好我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吓到小朋友们怎么办？乱摆。”

        王队长给自己找补，将骨骼拎起来扔到旁边。

        苏若水借着窗外的光线打量骨头。

        这是一副好骨头，莹润如雪、光洁铮亮，像抹了油似的微微泛光，材质高档，骨骼完整，长了一副很贵的模样。而且骨头最细微的缝隙之中也没有积下灰尘，可见骨头主人对它的爱护。

        苏若水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模样丧气的钟老师，抱着骨头细细擦拭的模样。

        她打了个寒碜，这样一想还是蛮恶心的……

        实验室里不止一副骨头，还有其他骨骼模型和血液肌肉模型。

        王队刚才丢了脸，现在壮着胆子去大致看了一遍其他的。

        “小苏啊，你当时看到的是哪个骨头？”

        借着问话的功夫，王队又溜回了苏若水身边待着。

        “哎，犬戎你闻什么呢？别是狗性起来了吧，这可不兴吃啊，这是模型！”

        在另外二人看实验室的时候，犬戎的注意力却没从第一副骨架上离开过。

        他定定地盯了一会儿，总是觉得不对，干脆凑上去闻了闻。

        果然有异常……

        “这不是模型，这是真人的骨头。”

        真人骨头？！

        王队连忙躲在苏若水身后，苏若水也躲在犬戎身侧。

        二人一狗跟老鹰捉小鸡一样排成了一队，扮演老鹰让几人避之不及的竟然是一动不会动的骨架。

        “然后呢？”苏若水知道犬戎，他绝不仅仅因为是真人骨架就会闻这么久。

        “死气，这骨架上有死气。骨架不是活物，有死气绝非寻常。”

        犬戎话说完，苏若水已经把脸埋在他背后的长毛里。

        “咚，咚，咚。”

        木质楼梯踩上去声音极响，有人上来了！

        王队脚下生风，三步并做两步钻进了讲台桌子下面，捞了一张布帘挡住自己。

        苏若水对他丝毫不讲义气的行为嗤之以鼻，跟犬戎一起钻进了墙边的一个收纳柜里。

        “这门怎么打开了？”

        “钟老师忘记关了吧。”

        “咦惹，这里阴森森的，干嘛还要来这里，我怕……”

        “笨死了，怎么可能是真的闹鬼，就是刘一茶故意吓唬我们的。”

        “她敢吓唬我们，就让她尝尝更厉害的！我们偷点吓人的，藏她被子里面，吓死她！”

        “而且还可以告诉老师，她偷东西，doublekill，哈哈。”

        几个年轻的声音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进了教室。

        苏若水偷偷从柜子缝隙往外看，看到这几个学生就是白天哭喊着闹鬼的几人。

        搞了半天，他们之前装神弄鬼吓同学，后来反而自己被吓到了，这会儿还贼心不死。除了吓人，甚至还想栽赃陷害。

        不学好！

        苏若水非常生气，她眼珠一转，决定对这几个同学小惩大诫一下。

        那几个同学还在商量计划。

        “弄什么回去啊？”

        “别拿这个骨架吧，钟老师不是最宝贝它？”

        “宝贝才要拿呢，这样老师才更生气，干脆折断它，让刘一茶去赔钱。”

        “她可没钱赔，她爸妈根本不管她。”

        “那更好啊，没人找咱们麻烦。”

        理所当然一般说着残忍的话，几个学生还在教室里翻翻找找，还有人将那副莹润的白骨折成了两段。

        苏若水趁着没人注意柜子这个方向，抽了储存柜里的白布披在身上。

        她对犬戎比了个大拇指，轻轻推开柜门就准备去吓吓他们。

        “吱呀——”

        这楼里的硬件都老化的厉害，柜子也不例外，合页锈蚀发出巨大的响声。

        苏若水的装扮并不吓人，她本想悄悄地走到一个同学身后去拍他肩膀，这样搭配上环境效果，可以营造出其不意的效果。

        可这一声开柜门的声音，将她计划全都毁了。

        教室里四个人，全都扭头来看她。

        赶鸭子上架，苏若水只能在白布里张牙舞爪，试图让自己更恐怖一点。

        犬戎苦笑一下，他真的瞬间领会了苏若水的意图，但看着眼前滑稽蠕动的小白布球，他实在是忍不住想笑。

        见几个学生的目光都投了过来，他运转身体中的灵力变了身。

        上次吃过灵粉之后，他的灵力一直算是充足，一直留在身体内运转修复旧伤。

        对于此刻的他来说，变身已经不存在任何问题。

        几个学生回头，先是看到了张牙舞爪的白布，心头一跳，接着觉得奇怪。

        正打算细细去看时，才发现布后面的柜子阴影中显现出一个可怖的轮廓。

        是狗？是狼？

        巨大的犬类头，两只探照灯一样的眼睛紧紧皱着，巨大的嘴巴无声张开，露出里面尖利的牙齿。

        明明没有发出声音，可每个人的心中都响彻了惊悚的嘶吼声。

        “啊！！！”

        惊叫声响彻了整个校园。

        几个学生们夺路而逃。

        “哎！哎！”

        苏若水揭开白布，奇怪道，“他们的胆子也太小了吧。我看着这么吓人的？”

        犬戎以大狗形态从柜内施施然走出来：“小孩子嘛，胆子小。”

        “大晚上的谁胆子都小，你还吓他们，一会儿肯定会招人来，快走吧。”从讲台下面钻出来的王队逃跑永远第一名。

        苏若水和犬戎紧随其后。

        跑了两步，苏若水一拍口袋。

        “哎呀，我手机估计掉柜里了，我去取。”

        苏若水几步跑回实验室。

        她脚步轻，实验室里的“人”显然没想到她会杀个回马枪。

        苏若水站在实验室外，眼睁睁地看着被折断的白骨伸出手骨，一节一节地将被折断的骨骼拼了回来。

        他边拼还边念叨：“真是十几岁的小孩鬼都嫌，真讨人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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