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谁是人，谁是鬼？

“她是故意激怒你，想让你自乱阵脚，从而无暇去查真相，越是到这个时候，越得冷静，事情出现在你的翊坤宫，那线索也只能在你的翊坤宫寻，此事谁也帮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了！”

华妃听着身后的声音，心情莫名冷静了下来，她转身看着眼前的人，疑惑道：“其她人都走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甄嬛微微扬起下巴，轻笑一声，那笑声中似有深意，她目光缓缓流转，最后落在华妃身上，“臣妾也要走了，只是在走之前，有一言还需提醒娘娘，小心身边人！”

说罢，甄嬛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华妃身边的曹琴默，眼中的敌意如冰刃般锋利，随后，她微微颔首，带着槿汐款步离去。

华妃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冷冷地瞥了一眼曹琴默，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华妃微微眯起双眸，厉声质问道：“曹贵人，是不是你？”

曹琴默心中一惊，佯装疑惑道：“娘娘，臣妾不明白您说的是什么？”

“还跟本宫装糊涂？”华妃怒视着她，冷声道：“这赏花宴是你帮着本宫布置的，若是有人动手脚，你的嫌疑最大，那毒蜂是不是你所为？”

曹琴默闻言神色顿时有些慌张，她急切辩解道：“娘娘，您怎会疑心臣妾？臣妾一心为了娘娘，又怎会害娘娘呢？您不要听信莞嫔的一面之词，她就是故意挑拨离间，想离间臣妾与娘娘的关系。”

“娘娘，您切莫上了菀嫔的当啊！此人诡计多端，心机颇深，连皇后都屡次栽在她手中，她说此话，分明是存心不良，蓄意陷害臣妾，让娘娘将注意力都集中到臣妾身上，反而给了真凶逃脱的机会。”

“真凶？”华妃冷笑一声，“那你觉得谁是真凶？”

曹琴默眸光快速转动，片刻之后，她微微抿了抿嘴唇，缓缓开口解释道：“娘娘您想，这莞嫔病了好些日子，连给皇后请安都不去，怎么偏偏今日来了这赏花宴？而且独独她一人带了斗篷来的，这难道都是巧合吗？”

华妃眼眸微眯，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你是说，此事乃是莞嫔所为？”

曹琴默见华妃已经顺着自己的思维走下去，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勾了勾唇角，继续诱导着。

“臣妾不敢百分百确定就是她，但莞嫔与这件事绝对脱不了干系，怎么她一来就与富察贵人发生口角？莫不是她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好让她的婢女暗中做些手脚？”

“而且，娘娘您想啊！怎么大家多多少少都被蜜蜂给蛰了，就连臣妾手上也被蛰了几下，怎么偏偏那莞嫔完好无损？好似那些蜜蜂都识得她一般？”

华妃闻言心中疑虑更深，曹琴默说的也不无道理，自己只因甄嬛一个举动便轻易相信了她，可若这些，都是她有意为之呢？

她故意接近自己，故意救了自己，然后再引导自己怀疑身边的人，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可从皇后的态度来看，明显已经承认了是她所为，难道她会和皇后联手吗？

华妃轻轻摇摇头，她的直觉告诉自己，甄嬛可能会与任何人联手，但唯独不会与皇后联手。

曹琴默见华妃陷入沉思，脸上的神色复杂难辩，心中便知道，她此刻只是对甄嬛也起了疑心，但还并未完全相信自己，所以，她还要再添把柴才行。

她满脸委屈地看向华妃，哭诉道：“娘娘，臣妾自从王府便跟在您身边，已经这么多年了，咱们早已是一体，臣妾又如何会害您呢？”

“而那甄嬛，她才进宫一年，就已经将这后宫搅得腥风血雨，不得安宁，若说有一人，最希望看到娘娘与皇后争斗的，那便是她了！娘娘，您万不可轻信于她啊！”

华妃眉头蹙得更深，曹琴默说得合情合理，可她心里始终觉得，甄嬛不会和皇后联手的，曹琴默句句指向甄嬛，而甄嬛也疑心着曹琴默。

她们二人，究竟谁是人？谁是鬼？

华妃满脸疲色，她轻揉了揉额头，略有不耐道：“行了，你下去吧！此事本宫定彻查清楚，若不是你最好，倘若是你，本宫定不饶你！！”

“是，娘娘好好休息吧，臣妾先告退了！”曹琴默说罢便退了出去，只是在转身的那一刻，脸上的温和表情立刻变得阴森。

她没想到自己多年的经营，在华妃的心中，居然比不上一个刚入宫一年的莞嫔？还好她此事做的隐蔽，事后也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哪怕华妃去查，也不会查出什么的。

曹琴默离开后，华妃疲惫地依靠在座椅上，脑海中一会儿响起甄嬛对她说的话，一会儿又响起曹琴默的话，两个人仿佛在她脑中辩驳着，争吵着，吵得她头都要炸了。

颂芝看着华妃满脸痛苦的神色，眼中具是担忧，她上前轻声安慰道：“娘娘，既然事情已经出了，想再多也于事无补，周宁海已经在满宫搜查了，说不定很快就有了结果呢！”

“颂芝，你觉得本宫应该相信谁？”

颂芝犹豫片刻，轻声道：“娘娘，曹贵人说得有理，但奴婢觉得，那莞嫔若是真想害娘娘，也不会在今日冒险救娘娘了，奴婢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还一阵后怕呢！”

华妃轻叹一声，“是啊！当时那些蜜蜂除了围攻富察贵人，就是本宫了，所有人都对本宫避之不及，只有她竟然还敢冲上来。”

华妃心中越来越清明，眼中也恢复了些光彩，她蓦地想起甄嬛当时对她说的话，自己和富察贵人有没有用过同一款东西？

她疑惑地看向颂芝，神色凝重道：“颂芝，富察贵人来翊坤宫后，可去过哪里？服用过什么东西？当中可有与本宫一样的？”

颂芝微微蹙起眉头，一脸认真地回想，片刻后，她的眼睛忽然一亮，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扬声道：“娘娘，奴婢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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