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太后的算计

秋实静静地跪在那里，目光落在眼前这位威严无比的君王身上，眼神中满是炽热的光芒与深深的敬仰之情。

皇上微微眯起双眸，神色平静，缓缓开口道：“秋实，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若是有喜欢的人，朕可以放你出宫，为你赐婚！”

秋实闻言，震惊地瞪大双眼，那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她怔怔地看向皇上，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主子，自打主子救了奴婢的那一天，奴婢就发誓，要一生追随您，奴婢不想出宫嫁人，更不想……”

她的话语微微一顿，紧紧地盯着皇上，那眼神中饱含着复杂的情愫，却始终没有勇气说出心里的那句话——“更不想离开您的身边！”她怕自己一旦说出，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皇上轻叹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罢了，既你不愿，那就留在朕身边伺候吧！只是，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日后莫要再说一些逾越的话，下去吧！”

秋实心中一凉，犹如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低声答道：“是，奴婢谨记皇上教诲！”

说罢，她脸上满是伤心之色，缓缓退出，在行至门口时，背后忽然传来一阵略带无奈的声音。

“朕没有拆穿莞嫔，是因为朕想看看，她被人下药毒害后会如何应对，暗中有没有人会帮她，还好，她没有令朕失望！”

秋实微微一愣，随即脸上又重新浮上一丝喜悦，她强压住心中的激动，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地说道：“奴婢知道了！”

说完，她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那背影仿佛都带着一抹欢快之意，皇上看着她离开，无奈地笑了一声，又专心看着奏折。

只是刚拿起一本，还没来得及仔细看，苏培盛又匆忙进来通禀，说是太后要见他，他放下手中的奏折，缓缓起身，带着苏培盛前往寿康宫。

日头西垂，黑夜即将悄然来临，皇上依坐在龙辇上，眉间满是忧愁，自甄嬛入宫以来，他数次求见太后，却屡屡被拒之门外。

今日白天是他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和太后见面，却闹得不欢而散，如今太后招他前去，怕仍旧是为了白天的事儿，他越想心中越是烦闷。

很快，龙辇在寿康宫门口停了下来，皇上带着苏培盛缓缓入内，太后早已在正殿等着了，看见皇上进来，微阖的双眼缓缓睁开。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万福金安！”

“起来坐吧！”

皇上坐在一旁，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空气有一瞬间凝滞，孙竹息见状，端来一杯茶和一些糕点恭敬地放在皇上面前。

“皇上，这是您最爱喝的雨前龙井，还有您最爱吃的豌豆黄和双色马蹄糕，太后早早地就让人备下了。”

皇上拿起一块双色马蹄糕，感慨道：“难为皇额娘，还记得儿臣最爱吃的糕点。”

太后幽幽开口道：“你是哀家的亲生儿子，哀家心中自然记挂着你，前些日子不见你，也是因为你实在是太过任性妄为。”

“你做雍亲王时，事事小心谨慎，从来不敢做半分出格的事情，唯恐惹了先帝不快，可如今，你自己做了皇帝，反倒无所顾忌了，难道你就不怕言官在史书上给你留下怎样的骂名吗?”

皇上并未言语，而是将手中的糕点放入口中细细品尝，片刻后，他看着太后缓缓开口。

“皇额娘，正是儿臣之前事事小心谨慎，一方面要防着其他皇子的陷害，一方面又要在皇阿玛面前揣摩圣意，儿臣步履薄冰，每一步都布满荆棘，如今好不容易当上了皇上，难道还要受人胁迫，万事不得随心吗？”

太后眉头紧锁，语重心长道：“皇帝，正因为这条路布满荆棘，所以你才更好好好珍惜这得来不易的位置，难道你要让你前半生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一炬吗？”

皇上轻笑一声，摇摇头，满不在乎道：“皇额娘，儿臣并不觉得，从老十七手中夺走甄氏会是令国家倾覆的大事，别说老十七如今失忆，哪怕他恢复记忆，儿臣也有把握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太后神色凝重，厉声道：“就算老十七不足为惧，可你别忘了，还有那甄嬛，你如今如此宠爱于她，可知牝鸡司晨，红颜祸水，史书上有多少君主被美色诱惑，从而导致亡国的，皇帝，你不会不知吧？”

皇上目光坚定，自信满满道：“儿臣心中自然清楚，儿臣不觉得甄嬛能有如此大的本事，也自认为自己会是一个好的君主，儿臣将朝堂和后宫分得很清楚，不会让她干政，也不容许她干政！”

太后无奈摇摇头，叹息一声，“朝堂和后宫关系错综复杂，紧密相连，你又如何分得清楚？哪怕你重新给她找了个身份，可她的亲生父亲在世，还在朝堂为官，那她就永远无法脱离开来！”

“你若真心喜欢她，打发她到行宫，隔三差五去宠幸一次也就罢了，何必一定要带进宫来，搅得后宫不得安宁！”

皇上欲言又止，“皇额娘，今日之事，莞嫔着实冤枉，她……”

皇上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太后厉声打断，“哀家何尝不知，只是皇帝，丽嫔为何会对莞嫔心生怨气，从而想方设法去害她，这其中难道就真的没有莞嫔的故意为之吗？你放在心尖上的人，未必是个心善纯良的。”

皇上据理力争，“皇额娘，您也是在后宫中生活了大半辈子，若没有一点儿心机，如何在后宫生存？”

太后态度坚决，不容置疑道：“皇帝，你不必多说，只要哀家在一日，这后宫就绝对容不下莞嫔！”

皇上深吸一口气，沉默了片刻，沉声道：“皇额娘的意思，儿臣明白了，容儿臣再仔细斟酌斟酌！”

皇上说罢，起身告退了，太后扫了一眼桌上的糕点，眉间不悦，孙竹息连忙命人重新换了一份上来。

“太后，这是十四爷最爱的糕点，您尝尝！”

太后紧皱的眉舒展开来，捻起一块儿糕点放在口中细细品尝，“竹息，你说若是当年，是哀家的允祯做了皇帝，如今会不会是另一番局面？”

孙竹息惶恐道：“太后，十四爷如今叫允禵，您万不可再叫错了，也切莫再提起这事，若是叫皇上听见了怕是不好！”

太后叹息一声，“哀家自然知晓，只是，如今皇上被那莞嫔迷了心智，连哀家的话都听不进去，若长此以往，怕是后宫不宁，前朝动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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