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切就绪

黎明言给的行程计划相当完善，一看就知道是费了心思制作的。
  石雨图按照上面的指示带着蔡杰来到第一个地点——榆木书屋。
  这是一家以自然为主题的书店，外墙上被各式攀爬类的绿色植物占据，点点明艳或清新的小花点缀其中。
  屋内无论是书架还是桌上，各处都摆放了正处于盛开时期的花朵，既不阻碍客人行走，还为他们的阅读空间增添了一抹静谧。
  第一次来到这里的石雨图忍不住思考：想不到蔡杰还来过这样别致的地方，该说不亏是考上晨瀚学府的人吗，学习和情调两不耽误啊。
  旁边自离开医院后就一直保持安静的蔡杰对此没有任何反应，眼神空洞地紧跟他身边。
  “你们是？”两人只逛书店不阅读不买书的行为引起了店员的注意。
  他走过来询问，“客人是有什么想要的书吗？”
  这两人对店里的书碰都不碰，兴许是哪里不太满意。
  “没事，我们只是过来看看而已，对了，请问你们店长在吗？”
  这才是石雨图把人带过来的主要目的，他需要确认一件事。
  “你找店长？”店员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犹豫，“抱歉，我们店长他……失踪很久了。”
  “失踪？！”石雨图表情惊讶，似乎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
  场面沉寂了一会儿，店员忍不住开口问：“不好意思，请问你是店长的……”
  听到这个问题，石雨图叹了口气，回答道：“我是你们店长，也就是沈意舒的朋友，我叫蔡杰。”
  听见石雨图能说出店长的名字，而且语气包含的感情也不像假意，店员很快就相信了他。
  “抱歉，我是店长离开前才招进来的，所以不清楚你是他的朋友。”
  “没事。”石雨图摇摇头，“不过我能问问，他……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吗？”
  “店长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消息了。”店员解释道，“我报了警，但至今都没有任何进展。”
  时间都过了这么久，恐怕人已经凶多吉少了。
  “这样啊……”
  听到人已经失踪了几个月，石雨图身上悲伤的气息越来越重。
  他提议道：“不知道我能不能去看看他离开前的地方，也好让我有个机会……”
  “这个……”店员迟疑了，他觉得就算是朋友，这个要求是不是也有点……
  果然普通的对话作用不大，石雨图心里叹了口气。
  “我说，我想去沈意舒之前的房间。”这一次他使用了言灵术。
  效果显着，店员的动作瞬间变得迟滞，呆呆地点点头，“可以，二楼走廊的尽头就是他的房间。”
  “谢谢，你带我过去吧。”
  店员遵循命令将石雨图二人带向二楼，中途遇到的其他店员，也被他用借口堵塞了过去。
  三人走到沈意舒的房间外，石雨图让店员在门口等候，带蔡杰进入房间。
  房间内的布置就像主人的名字一样令人舒适，暖色调的墙壁和家具，摆放别致的小物品等都彰显着它的主人是一个温和有礼，别有情调的人。
  石雨图在房间里徘徊，随手摸过这些家具，一帧帧回忆像影片一般在脑中放映。
  他看到沈意舒是一个温柔儒雅的男人，他没有黎明言身上的锋利和危险，就像一株兰花，无意间弥漫的淡雅香气让人沉浸不舍。
  沈意舒是个善良却又理性的人，他会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弱者帮助，从不吝啬自己的关怀。
  但他也能在善恶之间找到准确的分界线，及时止损。
  他喜欢让人感到温暖的东西，也抱有真诚地希望别人能感受到同样的温暖，捐款、义工、参加公益等等都是家常便饭。
  将这些日常统统阅过后，就连石雨图都不得不感慨这人真的是世间标准分明的善人，可惜……
  在记忆的尽头，见到沈意舒看过手机，一脸焦急地套上外套，连拖鞋都没换地就往外奔走，石雨图明白，这就是他人生的终点了。
  回归现实，石雨图仔细琢磨这份回忆中某个奇怪的地方。
  他想：公司进货的时候一般是直接找机会把人套走，不会弄什么提前预知或是警告，可是沈意舒最后离开的模样就像是被什么人发短信威胁了一样。
  莫非……
  想到孙浩波说过，蔡杰和沈意舒是在一个废弃的公园里被双双带走的，这让石雨图蹦出一个不好的想法。
  他瞪大眼睛看向还沉浸在言灵术能力中的蔡杰，张口无言。
  “不是吧，啊你，难不成是你这家伙……”
  除了是眼前这人故意把沈意舒引出去以外，石雨图想不到任何其他可能。
  “唉。”他摇摇头，“你真是个祸害啊。”
  也好，这样他就可以毫无心理障碍地利用这家伙了。
  得知沈意舒的信息后，石雨图两人又和店员一同下了二楼。
  走之前，他特意对店员下达最后一个命令。
  “记住，今天你看到的蔡杰是这个瘦小懦弱的家伙，我只是跟在身边保护他而已。”
  处理完最后的事后，石雨图马不停蹄地带着蔡杰走过剩下的地方，直到天色将暮，最后一个地点也成功打卡，他才在某处停下了脚步。
  “接下来，就是让人期待的演绎时刻。”
  石雨图戴上准备好的面具，披上定制的黑袍，利用胸针将之前唤来潜伏周围的公司众人召过来，吩咐道：“诸位，陪我演上一场以死亡为主题的剧本吧。”
  此时此刻，他才真实感觉到自己是那喜怒无常的“尘寂之主”，所到之处。皆是毁灭。
  “成功，尔等皆可存活，失败，就一同化为尘埃，随吾起始，归茫而去。”
  太阳彻底落下，死寂的黑夜中，昏暗的阴影里，看不清的角落里，无数正在悄无声息等待着他的身影皆为此刻臣服。
  他们是公司执行部的‘农夫’，也是属于丧钟的军队。
  他们崇尚强者，蔑视死亡。
  他们视他为异能途径上的前行者，视他为无穷变化的终结者，视他为永端黑暗的引路人。
  是领导、是信仰、是未来。
  他是彼岸的丧钟，“尘寂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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