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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种植园(030)


云南的湖都叫海,只有滇池叫池。刘媛媛家的种植园,位于蒙自大屯海与长桥海之间的一片三角形的空地上。院子有一百多平大,停着一辆皮卡,一辆黑色的奥迪。院子里摆满了各式的农具。一座三层的小型别墅,面积大概有二百多平。房子的侧面有一扇大约三米宽的铁门,从院子里看不到后面。

        院子中央,一位五十左右,缠着头巾的长辈正在将咖啡豆铺在院子里晒干。刘媛媛上前跟他说话,还将我介绍给他。他们说的是彝族语,我交流不了,只能点头微笑,以表敬意。

        屋内的桌上已摆好了大盘小盘的酒菜,她的妈妈正在里外忙活着。刘媛媛打了个招呼,就带着我上了屋顶。

        屋顶大约有六十平方,其中一大半是用作晾晒台的。据媛媛介绍,她家的咖啡豆熟了以后,要先在地上晾两天,然后再挪到屋顶,待彻底风干,再拉到集市去。忙的时候也会去市场批发给小贩,小贩们会到红河去卖,有的会去高档小区门口摆摊。甚至有的小贩生意做的比较大,会去昆明卖。

        天台上有一米高的围栏,还摆放了一张藤桌四张藤椅。她从三楼端来茶水,请我坐下喝。从天台上往下看,方知院内铁门后面就是种植园。

        极目远眺,大屯海与长桥海像两片煎锅上的里脊肉,中间有一根肉丝还勉强连着。我们所在的院子,大体上占了中间这片空地的四分之一。而其余四分之三的面积,都是荒地。前面的院子较小,后面的种植园是院子的三倍大。种植园的最远处,就是长桥海的边缘了,因此平时没人会去那里。

        种植园的四周有两米多高的简易围墙,每隔一段插着一根竹子,用铁丝网连接起来。园内的咖啡树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呈现灰蒙蒙的绿意。园子中央靠近长桥海那一头,有一小片红黄色的植物,面积大约十多个平米。距离较远,看不清具体是花还是草。种植园里的景物,除非在屋顶,在地上是根本看不清楚的。

        媛媛跟我说,咖啡豆在早期是绿色的,成长期是暗红色,等到成熟了,就变成了黑灰色,也就是采摘的时候了。

        吃饭的时候,媛媛的弟弟也回来了。他叫阿木俊杰,长的又高又瘦,头发留得比我都长,眉眼俊秀,棱角分明。皮肤呈黑红色。这个名字就现代多了。据媛媛说之所以取了俊杰这个名字,是由于他出生那年,正是当地大力推广汉族文化,学习普通话的时候,所以汉族名也就叫刘俊杰。

        俊杰平时主要负责跟各地的小商贩打交道,给他们供货。他家人平时不喝酒,他却还给我买了一瓶酒,贵州的好酒。果然,识时务者,才为俊杰。

        我被安排在三楼的客房,他家人早早的就关灯休息。媛媛又找我沟通了一会红河老板代理和股份的事,这让我很是担心。看起来,她已经打定主意转让股份了。主要原因是他弟弟一个人比较忙,而且只会越来越忙,家里又没有别的劳力。

        我没有睡好,我在琢磨要不要把媛媛的情况告诉水哥。转念一想,既然郝敏一心要买房,那就买吧,早买早安心。

        回到昆明,我让媛媛跟红河老板等着不要做决定,一面告知水哥,媛媛的股份转让协议即将生效。红河老板也来了昆明,一心要见水哥,将这事定下来。就在这一个礼拜的时间内,郝敏已经交了十三万的首付,算是买下了那140平米的房子。

        原本以为女人买东西,都要千挑万选。没想到这回是如此的迅雷不及掩耳。袁炳辉这时信誓旦旦的说,我看这回是奉子成婚没错了。

        对,这是一个奉子成婚的时代!没想到这回例外的,倒是一向最风流的袁公子。结婚多半年了没听说有动静,陈晴依然我行我素,除了上班就是到处逛。

        大家的估计没有错,水哥回到昆明,刘媛媛跟红河老板办理了股权交接,领了三十万退出了公司。我从刘媛媛原团队提升了一位经理代替刘媛媛负责五华的业务,红河老板全权负责红河境内。

        刘媛媛要走,水哥却没有亲自主持这顿最后的晚餐,他正忙着准备结婚。他的父母从江西老家来,住进了水哥租住的房子。这一下,郝敏这位准儿媳到了向公公婆婆示好的时候。是我带着张凯,邱成文和袁公子,给刘媛媛安排了一个体面的告别。

        邱成文一向很少喝酒,他老婆看得紧,一家人指望他养活,又担心被查酒驾,所以一直以来都给人一副过于务实的形象。张凯酒量不行,只能陪同,不敢挑担。只有袁公子,趁着酒劲啥话都敢说。

        “媛媛啊,听说你家咖啡豆一斤一百多块?给兄弟们整点尝尝鲜。”

        “卖给你八十。”刘媛媛边笑边说。

        “十商九奸,不对,无商不奸!”

        “我要是免费送给你,怎么对得起那些花钱买的人呢?最起码成本是要收回呢。”

        “成本八十啊?”

        “成本没那么多,还有人工啊。”

        “看来要想天天喝咖啡只有一个办法了。”

        刘媛媛一听来了兴致,“有啥办法呀?”

        ”嫁给你,入赘你家呗!”

        “对不起,你恐怕是没这资格了。再说你是袁公子,卖你一斤八十也是看不起你,就得卖你一百。”

        张凯接话了,“咱这几个谁最爱喝咖啡呀?”

        “我爱喝,不过上次去她家了她都没给我喝,只给我喝茶喝酒。”

        “小水哥,那你想不想天天喝免费咖啡呀?”

        “对不起,咱也怕是没资格了。”我学着刘媛媛的口吻,把邱成文都给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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