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九章

到门口的时候，他让伽楠和陈老在门口等，他去开车。

        门口停车场的车不多，伽楠的大g在一堆车里面格外的好找。陆圻舟上车调座位的时候，心想怎么就喜欢开大车。

        伽楠扶着陈老坐在了后面，老师有些累，靠在座椅上休息。车内无话，伽楠看着窗外，天还没亮，凌晨四点的街道上已经有清洁工人在打扫，路灯斑驳的光影照进车里，伽楠有了些困意。

        到老师家的时候，伽楠关车门前跟陆圻舟说“你等我一下”便扶着老师进了楼道。

        卢老师已经醒了，她把陈老安顿到床上睡下，跟卢老师说好今天还有事情，就先走了，便下了楼。

        她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陆圻舟站在车边抽烟。烟应该是她车上的，细烟在他手里着实又些违和。

        楼道门打开的时候，陆圻舟抬头，看着一脸疲惫的穆伽楠站在晨光里。小区都是医院的老人在住，已经有人出来遛弯运动或是去买早餐，带着生活的烟火气。

        伽楠上了车，坐在副驾等他。陆圻舟掐了烟，上车。

        “去哪儿”

        “悦缇公馆”

        陆圻舟启动车，缓行出了小区。车里有些闷，伽楠开了一半车窗。冷风灌了进来，她清醒了一些。

        还没等多呼吸几下冷空气，陆圻舟便把窗户升了上去，开了他那面的窗户。

        伽楠回头看他，没有说话，就一直看着他。

        陆圻舟倒是没有什么不自在，依然专心看着路况。倒是看了一会伽楠不自在，转了头。

        车驶入地库，陆圻舟说了车上的第二句话“几号楼”

        “…9号”轻车熟路的车停在了9号楼的门口。

        “谢谢，你开我车走吧，要是回医院就把车停在医院就好”伽楠解着安全带说着。

        陆圻舟看了一眼旁边，停车位上都标着车牌号，她的车位好找，正对着门口，一眼便看到了。他没开车锁，松了刹车，调整角度，倒车入库。这一系列倒是快，伽楠还没反应过来，车已经停好了。

        看向副驾看过来的眼神，他淡淡的回到“我也住这儿，10号楼”

        伽楠的惊讶仅有一下，她也记起第一次见面时他跟沈恬老板坐在一起，在这儿又个房子不意外，但是难道不回部队么。她没说话，下了车。

        陆圻舟也跟着下了车，把车钥匙递给伽楠。

        他看着她从自己的大衣服里伸出一双白嫩的手，接过钥匙。

        “衣服你穿上去吧，回头有机会再还”说完陆圻舟就往10号楼走，没给伽楠说话的机会。

        看他走远了，伽楠才收了手臂，进了楼门。

        她把外套挂好，去浴室泡了个澡。这一个晚上着实有些累，泡完澡倒是也清醒了。

        伽楠拿出画板，继续她没有完成的画稿。

        这一整个周末，她便窝在家里没有出去，画画手稿，看看资料。倒是惬意的很。

        直到周日晚上卢先生打来的电话，问了她的意愿，说是如果想好了明天就去医院见一面。

        这事儿伽楠倒是没有多想过，还没等应答，电话就被陈老师拿了过去

        “伽楠，你去吧。老头已经墨迹两天了。你也找点事情做，不能回来一直待着”

        伽楠应下，又聊了几句薛磊的情况，才挂了电话。

        她挂了电话抬头间，就看见门口挂着的男士外套。

        衣服的款式有品味，是很小众的设计师品牌，她知道。

        有幸曾在法国的时装周上有过一面之缘，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华裔姑娘。

        她倒了杯酒，穆楠辰的电话便来了。接起电话的时候，电话那面她哥应该还在跟助理说话。

        伽楠没有做声，等着那面说完。

        “回去几天了不知道来个电话”终于法语转回了中文。

        “我忘记了…这两天事情有点多”伽楠回道，她想穆楠辰的心理所想一定是，你能忙些什么。

        “爷爷奶奶身体好么”

        “挺好的，他们很想你”伽楠顿了一下“哥你最近会回来么”

        “怎么了，需要带什么回去”

        “没有，我就是问问”伽楠喝了一口酒，冰块撞击杯子清脆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到了穆楠辰的耳朵了。

        “少喝酒，邱天跟我说你让他给你寄药了”伽楠看了眼窗外，想着她哥那张皱着眉头清冷的脸。

        “嗯，知道。”伽楠想了想还是跟哥哥说“哥…我应该很长的时间都不回去了，明天我去军医入职了。”

        “也好，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穆楠辰想了一会才会回道。“需要什么就跟肖宇他们说，找元昊也可以。”还是多交代了几句。父母从小工作特殊，忙碌到这个小女儿从小就是哥哥带到大的。现在就更像是一个老父亲一样叮嘱。“入职军医的话，还有时间画手稿么，不要把自己搞得很累”

        “没事儿的，我喜欢，你放心吧”伽楠看着吧台上还亮着的ipad。

        “嗯，我还有会，时不时的给我打个电话”穆楠枫交代着

        “好呢”电话挂了，她算着这会法国的时间应该还是下午，正是忙的时候。她给林诺发了条信息，让她帮忙给哥哥定个下午茶。

        拿起ipad继续手稿的绘制，等在放下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2点。

        她起身收了阳台的东西，准备休息。明天还约了卢先生。

        床头柜里放着这次带回来的邱天开的药，伽楠习惯的倒出来直接咽下。

        药效来的快，她昏沉之间梦见了陆圻舟。到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坐在床上怔忪，已不记得梦见了陆圻舟什么，只诧异怎么没见两面的人就这么入了梦。

        时间还早，她早起收拾完便拿上门口的外套去了军医。

        她想，等有机会碰上，就把衣服还给陆圻舟。

        她在医院门口的早餐摊点了一碗小馄饨。十一月的北京已经秋□□浓，早晨的温度是穿着大衣都抵不住的凉，等馄炖的过程里，她就望着街对面的银杏发呆，老板娘把馄炖放在她面前“姑娘，趁热吃，一会凉了”她再回神的时候，就看着老板娘露着憨厚的笑容看着她。她笑了笑点头。

        握住了碗边暖了暖手，然后小心翼翼的端起碗吹了吹，才喝下了第一口。瞬间暖意抵满了全身，松了松肩膀。她慢条斯理的吃起了馄饨，这味道是小时候的味道，老板娘多半是没有认出她了，以前的时候，每每她来这儿都要吃上这么一碗。

        徐熙言从医院大门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一脸舒适惬意的穆伽楠像极了他养的猫，肉桂每每晒过太阳的那种舒适满足感现下就洋溢在她身上。这画面像极了一幅画，引人注目。他也点了一碗馄饨，便走向穆伽楠。

        “这里可以坐么”他问

        伽楠抬头，看见是他，便点了点头。

        “这家馄饨好多年了”他说道“医院里的人都喜欢早上来这儿吃上一碗。”

        伽楠点头“我小的时候她们就一直在这里了，味道一直都没有变过”

        徐熙言看着她，鼻尖可能因为寒冷泛着一点点红，眼睛因为热气的熏染透着水汽“味道不错，十几年始终如一也着实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他顿了顿，“来报道么”

        “嗯，来找卢先生。”伽楠吃好，便把碗放在了桌子上。

        “不考虑来心外么，老师每每提起你，都感叹你是个开刀的好苗子。”馄饨上来了，徐熙言没动，只是看着她。

        伽楠看着他，微笑的摇了摇头。两人对视再无话，徐熙言取了勺子，低头喝汤。

        “你慢慢吃，我先进去了”伽楠拿起包和给卢先生带的东西。

        徐熙言点头，两个人一个人朝着院内走去，另一个人低着头一口一口喝着汤，未有其他动作。

        穆伽楠问了护士，很快就找到了卢先生的办公室。

        军医的心理科室算的上是有名望的，更多的服务针对于部队以及公安系统，整体的环境设施相对都比较好。

        现如今的很多人因为生活的压力，或多或少的都有心理上的焦虑和压抑，越来越多的人都愿意关注自己的心理健康，所以在国内心理治疗也在逐步的发展和健全。

        部队也一样，战士们长期处于高压力、高危险、高应激的状态，所以国家也在关注展示的心理健康问题，卢先生回国之后便被聘请回了军医，专门从事这方面的研究和临床治疗。

        老卢先生进来的时候，伽楠正在拿着他的茶杯给他沏茶。老先生把围巾挂在门边的衣架上，“怎么来的这么早”

        “起的早了，就过来了”伽楠接过老先生的外套，挂在了衣架上。

        “吃过早饭了？”

        “吃过了，在门口吃的”

        “猜就是”老先生喝了口热茶，看着站在桌边的伽楠，继续说道“一会去邢院那报个到，我找人带你去把手续办了”

        伽楠点头，老先生起身从身后的资料柜里拿出了一叠病例

        “这两天先看一下，尽快了解，有什么问题就来问我”伽楠接过资料，老先生打电话叫人进来，继续跟伽楠说道“每周三和五要去部队，一个是去做一个心理疏导的课程培训，再就是要对一些战士进行心理疏导，早八到晚五，得一直在那。平日里外来的病人具体的时间每次都单独约就好，具体时间你自己安排。”

        伽楠点头，还没说话，敲门声就响了。老先生让人进来，看着门口的人说道“新来的心理医师穆伽楠，你师姐。”伽楠看着门口的男孩，听老卢先生再次开口“你师弟，程亦墨”

        “程一点，你带着你师姐去办一下手续，办完手续带去邢院那就行”

        一…点…伽楠心下动容，面上却没表露。

        倒是男孩子脸瞬间红了。“老先生，都说了我有名字，怎么还给我起外号”

        卢先生脸上映着顽皮的笑，挥了挥手“快去吧”

        “走吧”一点倒是先开门出去了，看着敞开的大门，伽楠想他可能更想狠狠的把门摔上。

        朝着老卢先生笑了笑，便跟了出去。

        程亦墨在门口等她，看她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一点其实挺高的，伽楠想，他腿长走得快，伽楠在后面跟着。迎面来的护士软糯糯的叫着“程医生”，伽楠想老爷子这玩笑着实有点跟他的形象衬不上。走了有一段距离，程亦墨可能才反应过来自己走的有些快。有些尴尬的回头站定等伽楠，“师姐…”他挠挠头

        伽楠笑了笑“没事儿，跟的上”

        他倒是更不好意思了，两个人并排走着，他压着步子，倒是让伽楠轻松了些

        “不好意思啊，师姐，老头总不好好叫我名字，天天像个老顽童一样给我起外号”程亦墨解释道“我在自我介绍一下我叫…”

        “程亦墨”伽楠说到，“我记得”她抬头就看见旁边的男孩子脸上满意的笑容

        “对对，你可千万忘记刚才的事儿啊”

        伽楠没应，“倒是觉得，一点还挺合适你的”

        “不合适！我这么高，怎么就跟一点合适了”男孩有些不满

        两个人一路浅聊，一点带着她很快的就办完了入职手续。资料带的齐全，想来卢先生也是都打过了招呼。

        到邢院办公室门口，“师姐，你进去吧，我在这儿等你”程亦墨说

        伽楠点头，敲了门，得到应允，便开门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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